还是要幸福

　　回程，乔毅对我说……不，也许他是对自己说的，他说：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此刻选择是否是错的，但当时，似乎不做出这样决定便不能活命。

　　过一会儿他忽然笑一下轻声说：“你知道吗？人若不能随心所欲还不如去死。”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疼了一下。

　　我上班前夕给心心打电话，她那边哗啦啦麻将之声，她竟然说：“我在忙，过会儿回给你。”呵……阔太太的游戏她怎么玩上的。

　　这一会儿整整过去了十个钟头，她早上六点打来，我在洗手间梳洗。她惊讶喊道：“你竟然起床，我本来打算叫你起床尿尿的。”

　　“你都打上麻将了？你还能再坏点儿吗？”我满嘴泡沫含混不清的骂她。

　　“你哪里晓得低层人民疾苦！我陪老板娘打牌到天亮，现在正回家换衣服上班，我容易吗我？”以前我忙着孩子和老公偶尔通电话并不觉得怎样，这阵子我失婚在家，却发现她虽未婚却经常没有私人时间，原来事业成功源自辛勤耕耘。

　　“怪不得你升的那么快。”忽然想起来，她便在天一工作，大乔前妻家的产业。

　　“别怪我批评你，你伺候你婆婆老公的时候，有我伺候老板娘的一半心劲儿，你说不定就不必离婚了。”

　　是，对老板娘不能耍脾气。

　　“日后我还得多多向你请教此道。”我虚心受教。

　　“你又有结婚对象？”

　　“呸……我又不是结婚狂，我只是重新开始工作。”我将我近况简单说一遍。

　　“那个和大少爷密会的妞你认不认得？”

　　“下次介绍你们认识。”我无奈回答，在她面前我从无秘密，谁叫我爱这个八卦婆，谁叫我也是个八卦婆。

　　她很兴奋：“太好了，老板娘婆媳二人，在牌桌上一唱一和大骂小三，我要是有线索说不定能借此腾达。”

　　噗……我满嘴牙膏沫子喷到镜子上，心惊胆战问她：“你是否泄露过我的身份？”

　　“你疯了，那家女人们，一听见个乔字便恨的牙痒痒，我怎么敢说认识乔家人，我还想不想活了。”

　　“我赶时间，下次再聊哈。”我匆匆挂断电话，一颗心在那里乱蹦，生怕人家抄家伙上门一般。

　　我从柜子里翻出正装，永不会错的黑西装白衬衫，脚踩细高跟，黑发束起显得精神状态很不错。

　　我与乔毅同车前往公司，今天司机开车，乔毅的理由是，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很好！成功侮辱到我。

　　不知是久未工作还是对新环境心存害怕，车子一发动我的不安更加明显，乔毅忽然将我手腕抓住，将我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推开，然后以十指紧扣姿势握住我。

　　他不动声色闭目养神，我的心却平静很多。

　　他果然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八点钟正式到达碧海大厦前，我随他上电梯，到16楼电梯停一下，竟然是乔睿上来。第一次在工作环境遇到，我们三人大约都不太适应，互相打招呼的样子很有些虚情假意的客套。

　　我们三人一起在十八楼走下电梯，乔毅让乔睿送我熟悉一下环境，他则直接进入办公室。
　　乔睿拍我屁股一下，笑眯眯的说：“妞，别怕，跟爷走。”

　　我惊跳起来，捂住火辣辣的屁股，羞愤道：“这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

　　“这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他完全没有避嫌的意思，上来拉住我的手便在十八楼内穿梭。

　　迎接我的是比比皆是的惊诧目光。

　　人事部头头一见我二人，全是一副笑脸：“小乔总还亲自来？妍妍这么客气干嘛？快请坐。……爱喝什么茶？我这里有不错的茶，尝尝吧” 亲切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笑说：“谢谢，您太客气了。”

　　此时乔睿也换一副正经人面孔：“来拜见您大人可是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还要去秘书室打个招呼。”

　　小乔携我起身离开，连连阻止他，还是亲自送我们出来。

　　出了门，我悄声问他：“小乔总？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老总？”

　　“我管国内的金融投资。”他亦凑过来用几不可闻之声告诉我。

　　我鄙夷望住他：“你赚得到钱？”我实在看不出他除了吃喝玩乐还有什么特长？

　　他伏在我耳边说：“注意你的态度，不然我会投诉给你直属上司让他扣除你该月薪金。”

　　我立马换上恭敬笑脸：“您真是太爱开玩笑了。”他看戏般的在一旁瞎乐。

　　秘书室竟然在19楼董事长办公室对面，屋里只剩了一个女孩，见了我们笑容可掬迎上来：“小乔总你好，这个点儿大家都去忙了，李主任派我带着这位先学习一下。”

　　“好”乔睿一句废话都没有，转身走人，一会儿我手机短信响起，那姑娘转身给我倒水我才敢拿出来看，小乔说：‘我仁至义尽，你好自为之。你如果肯请我吃饭的话，过一会儿我会勉为其难透露一个不幸的消息给你。’

　　我只回了一个‘滚’字。

　　女孩子显然得到过特殊交代，将水递给我，便自我介绍：“我叫林霖，是秘书室的秘书助理。”

　　原来这里的秘书室直接隶属董事长管辖，是个独立部门。秘书也分行政秘书和私人秘书，各部门老总都有一个行政秘书，而行政秘书又根据部门工作强度有两个到三个助理。私人秘书是负责部门领导日程安排的，除了董事长的私人秘书是专人专岗，其他的人都是一个人帮两三个领导管理日程。

　　林霖拿出我的任职通知尽责给我讲解：“像是那种送花、接送私人客人这种私事，都是工作范围，你先跟着我做一阵子就明白了。以下，我对你说的是秘书室的工作内容保密条款。”

　　那些不能把工作所见对外人说的话，很平常。但是……不平常的还是来了，在秘书室工作的秘书们有一样每天必做的功课。

　　那就是每天的最重要的工作———作工作日志，并在第二天早上8点半前将前一天的日志，以私信方式形式发给秘书室李主任。”

　　我隐约从这些话中咂摸出不一样的味道，这不是监视吗？汇报自己跟的的主子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送了什么人礼物，又接受了什么人的礼物……

　　我是乔毅的私人秘书，那我就得监视他？我渐渐的听的手心出汗，太无间道了！

　　林霖似乎看出我的不安，安慰我：“不用紧张，你主要是负责大乔总和小乔总的日程，名义上你还负责新到的营销总监，这个以后还可以再安排人手。”

　　她的言外之意大概是，大乔小乔是董事长的亲生儿子，可以不必特别关注。那倒是，怎么争抢最后还是姓乔。何况，他们兄弟虽然不太亲近，可是平时见面相处起来还是挺河蟹的。

　　看来这就是小乔要告诉我的不幸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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