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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举杯消愁愁更愁
“书大人,我是贾坤。”贾坤亲自到了衙门,“玉蝉姐姐住在我那里,就不回衙门了。为谢谢几日来各位的照顾,今晚我做东,请各位吃饭。”
“不用客气。”包三姑说,“你是不是爱上玉蝉儿了,她只是一个漂泊四海的女贼,你追起来可是很辛苦的。”
“不是的,”贾坤说,“我十岁左右时落到人贩子手里,是玉姐姐救我脱离苦海的。我父母双亡,无家可归。是玉姐姐收留了我,照顾我,让我读书,给我筹备资金。她也算是这玲珑阁最大的股东了。”
“当时就救了你一人吗?”
“不是,那时有十几个孩子。但他们都有家可回。玉姐姐就把他们一个个送了回去。”
“这样啊,那的确是大恩。”
“请问各位是否赏脸,玉姐姐说今晚要与各位不醉不归。”
“当然去。”三姑问,“都请吗,还是只请某位?”
宝玉尴尬的咳了一声。
“玉姐姐想和董公子拼酒,当然,董公子可以拉外援。”贾坤说。
“那好,我们大家一起去。”宝玉说。
“喂,我们一群大男人去灌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你不感到羞耻吗?”雷补头说。
“你这样说可是在侮辱玉蝉儿。”宝玉说。
酒馆里,衙门里所有人包括包爷爷、管家奶奶等十三人都来齐了,大家看着将他们围了一圈的酒坛子齐齐无语了。
“来,干杯。”包三姑举起酒杯。
“干杯。”大家齐齐举起了酒杯。
一饮而尽,玉蝉儿将酒杯摔到地上。“今天我是找宝玉来拼酒的,用杯当然不过瘾,要用坛子。”她抓了一坛酒重重的放到桌上。
“……”X14
“宝玉,你带了这么多人来,今天是势必要把我灌倒了。”
“蝉儿姑娘,我们没那么无耻,不会帮着一个大男人欺负你的。”雷补头说。
“你这样说可是瞧不起我的。”玉蝉儿温婉的说,但话语间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宝玉斜了雷补头一眼,那意思是:我说的没错吧。
“我建议,女人们就不要喝了,结束后把各自的男人扶回去。贾坤,你也少喝点,等着扶我回去。”
“好的,玉姐姐。”贾坤点头哈腰的说。
“敢这么瞧不起男人,我第一个与你比。”雷补头站起来说。
“好。”
四坛酒过后,方才还盛气凌人的雷补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猪头,猪头,起来啊!还没结束,别给我丢人。”王六婆左右开弓,但是无济于事。
“下一个谁?”玉蝉儿把玩着空酒坛,完全没有醉意。
这个姑娘果然不简单,众人沉默。
“我来。”王老虎说。
王老虎抱着第五坛酒摔倒了桌子下面,玉蝉儿的双眸越发明亮。
“我。”书生被三姑催促着说。
两坛酒后,书生喊着我晕倒在三姑怀里,玉蝉儿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我来,我这个纯爷们可不怕你。”东秃说。
两坛半后,变得比女人还女人的东秃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扔了出去。玉蝉儿霸气的坐到桌子上看着还清醒着的人。
“该我了。”北急说。
三坛酒后,他很安静的爬下了。玉蝉儿很无趣的踹着空酒坛。
“我来……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包爷爷说。
三坛酒后,管家奶奶将包爷爷拖到一边做急救,玉蝉儿将酒坛砸在一直吃东西的南人面前。
“轮到你了,喝。”玉蝉儿十分霸气的说。
吃得太多的南人在喝了两坛后就倒下了,玉蝉儿已有了醉意。
“宝玉,你的后援已经被我干掉了,终于,轮到你上场了。“玉蝉儿抓着宝玉的衣领说。
睁着眼的人都十分吃惊的看着平日温婉尔雅的玉蝉儿变身霸气凌人的女王。
“请。”
当月上柳梢头时,宝玉和玉蝉儿脚下的酒坛子已经堆成了小山。两人都已经八九分醉了
“来,继续。”玉蝉儿举着酒坛醉醺醺的说。
“宝玉哥哥,我替你喝。”八妹心疼的抢过宝玉的酒坛子。
“你干什么!”玉蝉儿抢回酒坛子递给宝玉,“妇道人家……一边凉快去。”说罢还推了八妹一下。
敢情你就不是妇道人家了,众人腹诽。
“我的八妹是你可以乱推的吗?”宝玉搂住了八妹的肩。
“……”众人默。
“好,八妹是你的,你是我的。”玉蝉儿凑近宝玉说。
“你……放屁!”宝玉说。
“我……吹气。”玉蝉儿说道,同时冲宝玉脸上吹了一口气。
众人狂汗。
“酒香……浓郁。”
“臭味……相投。”玉蝉儿说着,竟然直接爬到桌子上坐到宝玉面前。
“滚远点。”宝玉将八妹抱到怀里。
“才不……喝。”
“喝。”
又一坛酒下肚,宝玉支持不住,倒在了八妹肩上。而玉蝉儿也有十分醉了,从桌子上滚了下来。
“玉姐姐。”贾坤急忙扶起她来。
“宝玉,你要不要抱我。”玉蝉儿脚步虚浮的走着,却是远离宝玉的方向。
“玉姐姐,我们该回家了。”
“走,回去。”玉蝉儿挣开贾坤的手,嘴里轻声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玉蝉儿边念着,竟然用踉跄的脚步运起轻功,向远处飞去。
“玉姐姐,你别飞啊,你……”贾坤在地上急得直转圈。
“我去追。”八妹挣开宝玉的钳制,纵身追去。
玉蝉儿的轻功是八妹见过最好的,纵然是酒醉脚步踉跄,八妹还是尽十分力才能勉强跟上。
不知不觉,她们竟追到了白日来过的青湖边。玉蝉儿一个脚步不稳,跌进了湖里。挣扎了几下,爬了上来。顿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大吐起来。
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酒也醒了大半。八妹这才追上来。
“八妹,是你追来了。”玉蝉儿倚在树上轻喘着。
“除了我,会飞的都被你放倒了。你喝起酒来可真彪悍。”八妹气喘吁吁的说。
“这次我真的喝醉了。”玉蝉儿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你可真漂亮。”八妹说。因为酒醉的缘故,玉蝉儿白皙的脸颊隐隐透着两团嫣红,清眸中似含着两汪秋水,平添了一份妩媚。“我第一次见到宝玉,他也喝醉了。”
“喝醉?哈哈,凭宝玉的酒量可不是那么容易喝醉的,你被他骗了也不知道。”
“不过他那时可真得很迷人,就像你现在这样。”
“八妹,如果……宝玉最后离开你接受了我,你会怎么样。”玉蝉儿突然问。
“我会很伤心。但如果这是他的幸福,我会放心。我不会恨你的。”
“那你是他的幸福吗?我知道白天你没有睡着。”
“你一直很介意我抓捕宝玉。但是法不容情,我有时是傻了一点,但是是非利害,我还是分得清的。我是真心爱他,我愿意一直等他,等他三十年。”
“法不容情,呵呵,如果当初没有被减刑,宝玉可是被你推上了断头台。”
“神仙姐姐不会让宝玉死的。”
“好,八妹,我问你:如果再有一次法不容情,如果这次真的会让宝玉身首异处。你还会再抓他一次吗,哪怕害死他?”
“会,而且……我会陪他一起死。”八妹思索良久,艰难的说。
“好,好,好。”玉蝉儿愤愤的说,转身飞去。
“蝉儿,等等我。”八妹急忙追上。
玉蝉儿又回到了酒肆。酒肆里只剩贾坤正焦急的等在那里。
“玉姐姐,你总算回来了。”贾坤急急的说。
“其他人呢?”玉蝉儿晃了晃,脚步还是有些不稳。
“我叫了一辆马车把他们都送回去了,玉姐姐,我们也该回去了。”
“蝉儿,”八妹追了过来,“你飞得可真快,你是我见过轻功最好的人。咦,宝玉哥哥他们呢?”
“他们都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贾坤说。
“那我回去了,你们也快回去。”八妹急匆匆的走了。
“玉姐姐,我们回去吧。马车在那边。”
“飞得快,”玉蝉儿喃喃道,“就算我飞得再快,也追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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