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十六
　　德拉科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现在和一个麻瓜没太大分别，想要突破巫师的重围，进入魔法部的核心刺杀诺伊斯，这和送死似乎没什么两样。可他实在无法继续忍受现状了。
　　毫无疑问，他不想死，没有人无缘无故想放弃生命，但如果为了办成什么事，非得要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交换。
　　他只在走进壁炉的那一刻有过一丝犹豫，因为他想起了赫敏。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后脑勺疼得像快爆出脑浆。他竭力辨认了一会周围的环境，才放松下来，发出了几声抱怨似的咕哝。
　　“你总算醒了。”一个女人听见响动，匆匆走过来。她在沙发旁蹲下身，“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头疼得像被人用凿子凿过，其他倒也没什么。”德拉科没好气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潘西帕金森有些局促地说，“你突然出现，真的吓坏我了。应该是被咒语击倒的时候，你的头磕到了桌沿。”
　　德拉科捂住额头：“我们也不是太长时间没见，至于反应这么大……”
　　“德拉科。”潘西摇摇头，“你不明白，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了？你看上去很糟，一开始我都没能认出你。”
　　“我知道。可也不过就是瘦了些，脸色难看些。反正我平时脸色也不好看。”
　　“你不知道你看上去有多憔悴。”
　　德拉科沉默不语。
　　潘西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问：“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茶？”
　　“有酒吗？”
　　“你现在这样不能喝酒。”
　　“我想喝什么就能喝什么。”他异常坚定地坐起身，“给我来点白兰地。”
　　潘西犹豫了会儿还是照办了。听着酒注入玻璃杯的声音，德拉科感觉自己精神好了些。
　　“你不能偷偷摸摸跑到我家来，但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潘西端着酒杯抱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诺伊斯走到一块去，又怎么会被他通缉。”
　　“喏，这个故事就太长了。”德拉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不想讲。对了，你们家现在站在哪边？”
　　“当然是魔法部。这是爸爸的主意，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猜到了。”他晃晃空酒杯，“再来一点。”
　　“你从来不酗酒的。”潘西皱着眉头挥挥魔杖，把酒瓶送回架子上，德拉科不高兴地看着她。
　　“你不能这样喝酒，你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德拉科，你到底搞什么鬼？诺伊斯一直在找你，你到底跑到哪去了？”
　　“你非要这样问的话……潘西，我是逃走的。诺伊斯想杀了我。”德拉科觉得自己喉咙烧得厉害，“所有的事情……我不是自愿的，潘西。”
　　潘西若有所思。“那格兰杰呢？你和她订婚难道也是被迫的？”
　　梅林，广场上闹那一出后，恐怕整个魔法界都知道这件事了。德拉科抬眼看了看潘西：“怎么了？”
　　“诺伊斯不会逼你订婚。”潘西语气很是古怪，“就算他想拖格兰杰下水，他也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当时发生了一些事——”
　　“没有什么问题，是非得要订婚才能解决的！”潘西抱怨道，“还是和格兰杰，我简直不敢相信……所以你不是真的想娶她，只是不得已，对不对？”
　　“也不完全是。”德拉科想了想，坦白道，“我现在是喜欢她的。”
　　潘西震惊地站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盯了德拉科半天，然后突然欺下身，径直自他的脖子上挑出贴身带着的项链。
　　她看了一眼光秃秃的链子，瞪了一眼德拉科。“我的梅林啊……我的老天！你真的把戒指给她了？”
　　德拉科任她按着自己的肩，从容不迫地点点头。
　　“有誓言的订婚？”
　　“是。”
　　“你怎么能？！”她有些恼怒，“格兰杰算什么？你还记不记得出事以后是谁在照顾你？德拉科，要不是我，你不会那么早出狱。你以为我为什么费劲心思护你周全？”
　　“潘西，我知道你的意思。”德拉科揉揉眉心，“我感激你，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但那不是爱。”
　　“可凭什么是格兰杰？要是卢修斯叔叔知道了这件事——”
　　“这跟他没有关系。”
　　“这太荒谬了。”潘西咬咬牙，放开德拉科，兀自焦灼地来回踱步，又愤怒地大喊，“要我早知道真相是这样，不如刚才你没醒的时候就通知诺伊斯去了！”
　　听见这话，德拉科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他想杀了我？”
　　“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要不是赫敏，我早死了！”
　　听见那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潘西心里一沉：“他要想你死，不会非要追捕的人带活口回来。就连格兰杰他也一并要求保全她性命。”
　　“那又怎样？难道诺伊斯对我们是怀有一片好意？不过是想起还有些利用价值……”
　　“那也总比成天逃命要强。”
　　“你什么意思？”
　　德拉科目光炯炯，看得潘西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委屈之处，也不管不顾道：“我倒觉得你不如回到他身边，也没有坏处。”
　　德拉科陡然变了脸色：“你是这么想的吗？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吗？”
　　见他真动怒，潘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想德拉科回来，而且诺伊斯现在的确不会伤害他。
　　德拉科叹了口气：“早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我就不该来这。”说完，他起身要走。
　　“等等！”还在犹豫的潘西连忙出声阻止，“你还能到哪里去？还是说，你的魔法恢复了？”
　　“没有。”德拉科愤愤道。假如他的魔法有半点起色，他也不会向其他人求助，而潘西的反应，也是他未能料到的。
　　“那你更不能走了。”潘西看他没有回头的意思，着急起来，“我刚刚只是说气话。如果你不想，没有谁能逼你回去。”
　　大概也是想到自己的确无处可去，举步维艰，德拉科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两人这样互相对望着，一时无话。
　　摆钟忽然响了起来。咣咣几声直让人心烦。
　　“爸爸快回来了。”潘西忽然想起来，“你既然不想回诺伊斯那去，最好还是避开他。”
　　“当然。”
　　潘西思考片刻，领着德拉科往宅子的地下室走去。途中，她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德拉科避而不答，只是说：“我只能说一点，事到如今，我和诺伊斯绝对是势不两立。”
　　潘西停下脚步，她扶着石壁转头，幽幽道：“你千万别……你打不过他。”
　　德拉科摇摇头：“如果不这么做，我的生活永远不会恢复正常。”
　　“格兰杰呢？这肯定是她的主意对不对？”
　　“不是，她不知道这件事。”想起赫敏，德拉科心下一片怅然，他的离去肯定会在凤凰社内掀起轩然大波，如果他不能成功推翻诺伊斯，如果他失败了，如果他死了，他将一辈子不能洗脱罪名。临走时，他一想到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赫敏，已经满心惶惶。再想如果赫敏不了解当中缘由，也认为是他处心积虑，做了叛徒，从今以后再不原谅他，他甚至没有机会辩解。这实在让人要发狂。
　　他知道被所有人误解的滋味，本该麻木了，但惟独被赫敏误解的可能性，他现在想都不敢想。
　　看着德拉科出神的模样，潘西想他确是爱上格兰杰了。她不由得一阵心酸，纵然不甘，现在也无计可施。她轻砸了一下石壁，拔脚快步向地下室走去，只留下细碎的脚步声在昏暗的楼道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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