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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人生若只如初见
沈锦约一般是个不怎么脱线的人。她能适当掌控生活,也能适时掌握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复杂的家庭环境下稳稳当当长到二十三岁没有学坏堕落的一个很大原因。
但说了这只是“一般”。而今天对于锦约来说,就是一个“不一般”的日子。
首先,纠缠了她大半年的毕业设计总算在今天答辩完成了。沈锦约修读的是计算机科学,名校名专业工科女,这也直接导致了她高负载的苦逼大学生活和利落决断的行事风格。
其次,她学了将近三年的跆拳道,在上周末的考级中终于拿到了绿带。说来挺丢人,一般人三年的时间早就把黑带都拿下了,但沈锦约体育细胞差到让教练抱头嗷叫,上课也因为学校课业压力大,时来时不来的,因此到现在才勉强考到了这么一个中低级带位。
为了庆祝锦约这个“老”学员总算学有所成,平常抠门功夫了得的教练阿潘破天荒的买了一打果啤过来,训练结束后一堆人七七八八地坐在道馆地上喝酒侃大山。谁知侃着侃着,就见教练借着酒劲翻了几个跟斗,然后“嘭”的倒在铺了海绵的地板上,笑着笑着居然就落下泪来,旋即哭的稀里哗啦。原来阿潘和相恋九年的女友上周刚分了手,女友嫌他职业不体面,性格也不够稳重。阿潘心里难过,决定从此弃武从文,改作文职去了。
锦约叹气。还以为教练到底大方了一回,原来还是散伙酒啊。
过了九点,大伙儿都散的差不多了。锦约看阿潘一时还起不来,边流泪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和小女友的往事,就再多呆了会儿,等他酒疯过去。
从道馆出来已经快十点了,她把阿潘送上了出租车,自己则琢磨着该怎么回去。学校离道馆只有一站地的距离,平时锦约懒得多走路,都是乘地铁来回的。今天却似乎心里有了些憋闷,看夏夜凉风习习,倒有了走回去的念头。
路不难走,这一片儿又繁华,因此尽管已经很晚了,锦约也没有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心里想着心事,一会儿想到活宝似的阿潘哭得不能自己的画面,一会儿又计较起自己毕业后的打算,低头走着,竟也没看着路。等到耳边沉闷的拳脚声把她的思绪拉回来时,她才发现自己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从来没来过的小巷里。
前方人影绰绰,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看得出来是七八个黑衣男子在对付一个身着白衬衫的男孩——看起来顶多二十岁。锦约怎么说还是学了三年武术的,从他们动作的速度和带起的风声可以辨别的出来这些人都是专业的练家子,嗯,拳头比阿潘还硬的。
要说平时,锦约是绝对会明哲保身早早溜开的,可今天,不知是因为心绪本就不宁,还是因为那个白衬衫的高瘦身影牵动了她记忆深处的某根弦,锦约竟就这么呆呆地站着,直到他们的战场离自己越来越近。
逃,还是上前?眼看高瘦男孩渐渐不支,干净的白衬衫上也染上了点点血污,锦约感到包包里的绿色道带给了她无限力量,一声大喝就冲了上去,加入混战中。
打手们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在周围,一时有些慌了,将注意力从男孩那里转移了过来;那个男孩似乎也十分惊讶,一个格挡挑开面前的人,转过头来盯着锦约。
正好锦约也把目光放了过去,两厢一接触,只觉天雷勾动地火,竟一时忘了现下的处境和手上的动作。
你有没有在年少时有过这样的际遇,一个人,只一眼,就觉得无比熟悉。
仿佛勾起前世今生,带着毅然决然的决烈,从此半生沦陷。
黑衣男子们可不给他们愣神的时间,一众人齐齐扑了过来要把他们擒下。
锦约急了,避开一个扫堂腿,掏出手机大喊道:“你们再打,我就报警了!”
喽啰们手上一停,互相看了看。一个老大样的人物对手下说了句什么,就见有人退到后头去向手中的对讲机里报告,看来是在请求指示。
彼时锦约正和一个看起来最不济的打手纠缠,对方已经在之前的打斗中受了些伤,有些摇摇欲坠。锦约心里得意,想着要用优雅的一击将对方打倒在地,于是使出了她学跆拳道至今最得意的一个腿法——旋风踢。
可她不知道,在实战中这种华而不实的动作最是要不得。果不其然,那个喽啰趁势就抓住了她踢过来的脚,一使劲,锦约整个人就往旁边倒去,正巧是白衣男孩的方向。
天将降狗血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沈锦约就这样以最不雅观的姿势将男孩压在身下,然后在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中回头,眼睁睁地看着一枚本应射向他的子弹打入了自己的肩头,甚至还听到了骨头碎裂和血珠迸溅的声音。
男孩的眼睛睁得极大,墨黑泛蓝的瞳仁死死地盯着她,带着十二分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沈锦约在昏迷前好笑地想,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狗血与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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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沈锦约?好难念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锦’好不好?我叫萧缜,你可以叫我阿缜。”男孩坐在病床前开心地看着她,手里拿着她的学生证身份证和各种卡——看来她的包包已经被调戏过了。
“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好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还是这就是中国人常说的,缘分?”男孩的脸凑得很近,让锦约有点呼吸困难。
“你要回去?不行的。你的伤还没好。而且你救了我,我可不能就让你这样回去。”男孩说的笃定,锦约却无语到抽搐。说了多少次这是个误会,她怕死又怕痛,没有想过为他挡枪的。
“被群殴的原因?呃。。我家有点□□背景,所以难免有些仇家。我那天甩开护卫去酒吧实地考察,结果就遭埋伏了。”去酒吧实地考察?真是厚脸皮。
“你比我大三岁。。不过我不介意的。你还是大学生?好有意思,我都没上过学。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一个人很无聊。”男孩玩着她的头发,好商量的样子,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锦约气结,你介不介意无不无聊,关我什么事?
“为什么?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子,连后旋腿都踢不好,就敢上来拉□□的架。就像——就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了黑暗里。”后旋腿?谁跟你说那是后旋腿,那只是没踢到位的旋风踢好不好?!
□□背景——工作不体面;
年轻气盛——性格不稳重。
想到阿潘的女友甩掉阿潘的理由,锦约突然心有戚戚焉。
就这样,在两人的鸡同鸭讲中,锦约被噎得机会再次晕乎了过去。
她不知道,她对他的熟悉,是来自于他和当年那个差点成为了她的继父的男子的相似。
而他也不知道,他对她的熟悉感,是因为在瘫痪后的哥哥手中见过她与哥哥想娶的女子的合影。
阳光射进病房,将两个年轻的身影圈笼进一道光墙里。霸道的男孩,淡漠的女孩,从此孽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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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写毕业论文,可能更新不定时了。。最近好少人来,亲们给个鼓励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