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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修)
将午之时,隅中的太阳斜挂在空中,黎冬皑在床上渐渐转醒,揉了揉脑袋,有些微微发胀。她起身喝了好几杯茶,仍是觉得口渴难耐。
昨夜,她怎么了?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想事情,脑仁就生疼。
门外传来柯珺的声音,她上前开门,顺势望了眼天色。好家伙!这都快到正午了,自己可真能睡。
“给你,解酒茶。”
柯珺的脸色有些古怪,她接过,咕噜咕噜迅速喝完,这宿醉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我昨天……”
语未竟,空碗便被柯珺夺走,昨晚因着小孩子哭闹不止,她只好和骆一恒进去哄孩子睡觉,谁知……再次重返宴厅时,看到的……竟然是……白即离在吻黎冬皑的脸!她觉得一定是自己进来的方式不对!然而,当她刚退步出了宴厅,白即离不知何时,已抱着昏昏欲睡的黎冬皑朝她走来。
“你说!你和城主是不是早就认识了?”柯珺一脸微怒,“你竟然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黎冬皑的脑袋正处自动修复阶段,对柯珺的话愣是没理解。她神情呆滞地望着柯珺良久,忽地想到了什么,“啊!你都知道啦?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不是故意逃走的!”
这叫什么来着,不打自招。
“什么逃走?”
“就是……之前啊……我不是让你……”于是,大概是老天爷惩罚她了吧,她口无遮拦地把之前逃走的事,一股脑全都给柯珺说了。她看到柯珺的脸色比之前还不如,她更是摸不着头脑。
柯珺听完后,不但感觉丹田处正在翻山倒海,手还在犯痒,而那罪恶的源头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柯珺轻叹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与城主之间有什么事,但是倘若你愿留下来,我会尽力照顾你。你以前的情况我也知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我也……”
她呆了呆,连忙道,“不是的,我怎么会……”
“其实这里真的不错,凡事不能看表面,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柯珺说完便转身离去。
留着她一个呆上加呆,许久,她才从触目的阳光中回神。她是愿意相信柯珺的,但是她以前被关得太久了,好不容易可以出来看看,难道又要被拘禁吗?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晒在地上,树影斑驳。她鬼使神差般在这府里游走,但她有意识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白即离的房屋前。
抬头仰视着屋檐下的雀替,这里的一切都不张扬,看似只是一般人家的府邸,但这里却住着一城之主。
她是一个极其相信命运的人,好吧,既然老天要她来到这里,那她就顺了他的意吧。
或许,她潜意识里也想来找他谈一谈吧。
敲了门,里面有一道清澈的声音,让她进去。
白即离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望向她。正午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而来,像是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一般,墨发随意束在脑后,狭长的双眸正凝视着她,她摇了摇头,心道,他没事抬什么头,装什么仙啊。
她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其实我这次来……”
白即离搁下笔,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先坐下,笑道:“我知道你来干吗,不然这样,一问一答也挺闷的,我们互相回答对方的问题,怎么样?”
她有刹那的晃神,只因他此时正支着肘,眼里蓄着笑意,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随意散落的发丝增添了一抹慵懒之态,他就这么看着她,她不知道是自己没睡醒还是他没睡醒,然后,她就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很好,”白即离笑意更甚,“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让油固定在水面上的?”
她眼神泛直,想都没想,便直接道,“就把渔网裁成长条,上下两片缝合,把灌了油的猪肺塞到渔网里,等你们船停了,水下的人就把猪肺戳破,油就会伏在网上,网是绕着你们船的。”
窗外送来一阵清风,她忽地一震,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再看看白即离的脸,依旧噙着笑,“我靠!你丫的太卑鄙了,既然用美人计!”
白即离耸了耸肩,“那你还要问吗?”
“当然!”不能吃亏啊,她都已经被摆了一道了。她一脸戒备盯着他,想了想,问道,“你为何要抢那个人?”
“以人换人,或者说,以人换个消息。”
“什么消息?”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该我问了。这么说来,那岛主说的那些话都是你教的,那些人手里的拿着瓶子里面装的也是油?”
“不不不,”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摇了摇手,“那里面是酒,烈酒。”
白即离一听便了然,随即浅笑不已,道,“好,最后一个问题,你问吧。”
“啥?什么最后一个,我还有很多问题好不好!”
他摊了摊手,“但是我没问题了。快点,要不要问?”
太卑鄙太卑鄙了!她要好好想想,然后她偏着脑袋,想了又想,发现大概是之前美人计的后遗症,她的脑子没法运转,“这个问题我先存着,等我想到了再问。”
“可以。”
于是,本该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谈判,以压倒性失败告终。白即离此人太可恶太卑鄙了,以后得提防点。但是他抢那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有什么人或者说有什么消息,能让他大费周章呢?
接着,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小雨,因着上次把柯珺惹生气了,她这几天便风雨无阻地天天去柯珺那里报到,搞得骆一恒很是郁闷,只好寄希望于工作。
她每天以哄孩子为借口,时不时说些笑话逗柯珺,几天下来,即便是再大气也消了。于是,柯珺老生常谈,左不过是说双关城多好多好,城主多好多好,但是论起她如果真要离开的话,她也不会阻止。
这日,天终是放晴。小风轻送,将雨后的清新与淡淡的花香融在一起。望着这光风霁月的景象,深深吸了口这芬芳的清新,黎冬皑感叹生活太美妙了。
反正这里挺好,有柯珺罩着她,也不用她干活,人家城主又好吃好喝招待她,她哪有拒绝之理。
只是……为何她有种被包养的感觉呢?
以前在都城时,那些不管是大官还是小官,外边皆是金屋藏娇,她有次受邀去“金屋”,看到里面的“娇”就是这么生活!
哎,不管了,就这么混着也挺好。
她依旧来到柯珺这,抱着小奶娃优哉游哉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我说冬皑,我已经不生你气了,你怎么还这么闲,老往我这里跑?”柯珺问道,“城主不是让你找人吗?你找到了?”
“没有,他都不告诉我实情,而且什么线索都没有,我找鸟啊。”
柯珺瞬间便想起那晚亮瞎她眼的一幕,联系方才黎冬皑的话,她一下就明白过来,不过显然眼前的黎冬皑在这方面很白痴,她灵机一动,“哎呀,话说一恒最近也在找人呢,又说什么暖风岛,难道说城主其实是有心戏弄你?”
“哦?他故意找我茬,我也知道,不就是为了我帮暖风岛的事儿吗,真小气。”黎冬皑撇了撇嘴。
柯珺抿唇,“是呀,这么一说就通了,估计城主是要挫挫你锐气。”她斜着眼,想了下,又道,“啊,听说那人现在在侯岭。”
侯岭?莫非那人离开暖风岛了?
她离开柯珺的住处,正走在游廊里,她不经意抬眼一瞥,看到离游廊处不远的地方,一座六角攒尖顶的亭子里,白即离与骆一恒正在说着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遥望着,看到白即离轻起薄唇。
【城外那些人都走了?】
【是的,跟踪黎姑娘的人没有再来过。】然后骆一恒垂头,她便看不见他之后说的话。
只见白即离点了点头,又道,【在侯岭吗?】
骆一恒依旧垂着头说了什么,白即离又道,【我后日出城,你去安排一下。】
又是侯岭,看来没错了。呀呀呸的,还跟她说什么都不知道,果然是在骗她!白即离这孙子太小心眼了!
反正方才他也说了,追杀她的人他都搞定了,好,就让她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让他这么重视,还害她被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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