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母

　　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贾燕心里清楚，就算邢夫人现在胆子小，这一大摊子也不能全交给她，再说她也没那个掌家的本事。因此，贾燕就琢磨着是不是把各处的权利都打散了，只是具体的分配还要好好琢磨琢磨。

　　这天早上，众管事婆子纷纷来到贾母上房禀事，邢夫人、李纨和迎春也被贾燕叫了过来，探春和惜春算打酱油的。还没等贾燕吩咐，就见平儿急急慌慌的进来了：“禀告老太太，琏二奶奶有喜了。”贾燕一听，惊得站了起来，连声道：“真的？请了太医了吗？凤丫头现在怎么样？”平儿赶紧道：“老太太别急。二奶奶昨晚身体不适，差点晕倒，请了太医看过，说是已经两个多月了，因昨晚天色已晚，不敢打扰老太太休息，二奶奶就吩咐今早给老太太报喜。”

　　贾燕高兴地说：“这可是咱府里的大喜事！告诉凤丫头，把身体养好了，生个大胖小子。至于昨天说的处罚，先暂时放下，等会我过去看她。你赶紧回去看着，让她把心事都先放下。”平儿脆生生得应了，脚步轻快地退下。

　　贾燕先吩咐鸳鸯去自己私库里拿些上好的药材补品备着，然后继续被打断的管家事宜。当着众管事的面，贾燕对邢夫人和李纨道：“给你们俩半个月的时间，把你们两房的奴才规整一下，选出得用的奴才，其他的都趁过年放出去。十月底把名单给我报过来，各个岗位具体到个人，谁做什么活计都详细写下来，回头告诉二太太和凤丫头一声，他们院子里也比照办理，名单报给你们拿过来。”

　　见两人答应下来，贾燕接着道：“你们俩也别心慈手软，凡是往日喝酒赌牌的、欺上瞒下的、不敬主子的、挑拨是非的统统都放出去，这样的奴才我们贾府用不起。等人员定下来，哪个奴才犯了事，不但她受罚，你们谁选的谁跟着一起受罚。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让咱贾府丢脸，我就让谁没脸。”

　　贾燕又道：“年前各院子的开销我会提前支给你们，大房事情多就先支三千两，二房支两千两，公库的帐没整理好之前只进不出，你们自己也省着点用，毕竟现在府里也不宽裕。琏哥院子等会我去看凤姐顺便拿过去，就不用你们管了。”邢夫人听了痛快的应了，不管什么事只要能压二房一头她就高兴，李纨也没话说。

　　贾燕又对迎春和冯嬷嬷道：“我这院子还有大厨房、客院这些院子里的事务你们就暂时管着，先从公帐上取三千两银子，这些日子就紧着这些花。这半个月你们也好好观察一下，把不省事的奴才都挑出来，我正好嫌府里人太多了闹得慌。”

　　然后贾燕对屋里惶恐不安的管事们道：“这一段时间，府里的日常事务大房的报给大太太处置，二房就报给珠儿媳妇，其他院子的事务报给二姑娘，若是她们处置不了再报给我，都听明白了吗？”见众人诺诺应了，贾燕又对邢夫人和李纨道：“你们俩是这府里正经的主子，待人处事要拿出主子的款来，别让外人笑话。若是有那难缠的奴才，不用手软，我在这站着呢。”说完便让鸳鸯领着她们去公库取银子，并让众管事退下。

　　等鸳鸯回来，贾燕让她带着之前准备好的药材补品并一千两银子跟着，一起来到贾琏院子。听到小丫头说贾母亲自过来了，凤姐连忙迎了出来。贾燕进了屋子，坐在榻上，把凤姐拉到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下，道：“看着脸色还不错，今日早膳用的怎么样？”凤姐站起来行了个礼，才开口道：“让老太太担心了，孙媳一切都好，早膳胃口还好，用了一碗珍珠米粥并半个饽饽。”

　　贾燕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说：“你有了身子，就别这么多礼了。好好养着，自己的哥儿可要上心啊。府里的事你暂时不用操心，子嗣是大事，马虎不得。之前说的抄律令的事也先放下，以后再说。”

　　凤姐听了，眼睛就变得雾蒙蒙起来：“都是孙媳不孝，让老太太费心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还请老太太再信孙媳一回。以后有空，孙媳就让二爷给讲讲这朝廷律令，绝不敢再做违法的事情让府里没脸。”

　　贾燕听了，欣慰地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以后做事前多替儿女想想。至于府里银钱短缺的事，这不是你要操心的，都让你忙活了，家里的男人做什么？咱贾府虽说不宽裕，也没有让媳妇垫嫁妆的道理，传出去全族的男人都抬不起头来。你让平儿把当票送到我那里，等公账清楚了就给你补上。”看凤姐要推脱，忙拍拍她的手道：“一码归一码，不能让你们房吃亏，这银子本就是大姐儿和你肚子里孩子的，你这做母亲的可不能亏了他们。”凤姐听了才作罢。

　　贾燕让鸳鸯奉上药材补品和银子，对凤姐道：“这些药材补品都是上等的，用完了我再让鸳鸯给你送过来。这段时间你们院子的花销就从这些银子里出，若是不够你们就吃点亏。院子里的事情让平儿帮你管着，看着她是个忠心的，你这半个月若是没事就把院子里的奴才好好查考查考，有那偷奸耍滑的就记下来，回头报上来都放出去。”见凤姐应了，贾燕想想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就带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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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贾母来看过，王熙凤的心总算彻底放了下来。因为放贷的事，凤姐和贾琏之间起了隔阂，之前的甜蜜仿佛要成泡影，她也暗自心急，可巧瞌睡遇到枕头，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知道有了身孕，凤姐喜极而泣，贾琏从祠堂回来就冷淡的脸色也换了下去，看着比她还激动。王熙凤趁此跟贾琏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过错，并表示以后只听贾琏的，不再理会二太太那边，让贾琏看在儿子的份上给她个改过的机会。

　　之前二人也称得上是琴瑟和鸣，贾琏自然不会因为这事就把王熙凤彻底厌弃，而且这事说到底王夫人是罪魁祸首，自己媳妇算是识人不清，贾琏言辞警告了王熙凤一番，就把这事放下了。之后王熙凤一心只在孩子和贾琏身上，外事概不过问，贾琏也渐渐回转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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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贾府可以算得上是鸡飞狗跳，贾母院子和贾琏院子还好，都随旧例，大房和二房院子就闹开了花。邢夫人和李纨毕竟没掌过家，而贾府的下人已经被“惯”坏了，奴大欺主是动词可不是形容词，大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暗中联合虚报银两、故意拖延拿大之类事情时有发生，但二人也不是傻子，遇到有事情拿不准就跑到贾母这里请教，诸多内务俩人就慢慢地上了手。至于那些欺主的奴才，不着急，先记下，秋后算账即可。

　　当然，因为邢夫人管家，她自然是要提拔自己亲信的人，这就和王夫人原来安排的管事起了冲突，两边明争暗斗，闹得不可开交。邢夫人陪房费婆子和采买管事叶成媳妇一天三百回合的唇枪舌剑，更是让各房主子和奴才看够了热闹。贾燕自然也清楚，她也不插手，这事就以邢夫人另立了费婆子男人费望做了大房的采买而终结。

　　贾府日子就在这一片乱糟糟中到了十月底。这天是十月三十，吃过早膳，贾燕就把各房的大小主子都叫到自己上房来，商量着之后贾府的内务安排。一时间，贾母的屋子人头攒动，不止是贾赦贾政夫妻，连一向隐身的贾赦庶子贾琮都被奶妈抱着过来了。

　　贾燕先是对邢夫人和李纨二人这段时间的辛苦表示慰问，然后让鸳鸯把这段时间整理的公库里的财务单子拿出来给贾赦和贾政过目。贾家除了金陵的祖产——那三个大的田庄，在京城及其附近还有大大小小的田庄和铺子十几个，按照以前好的年头，每年能给贾府带来七八万两的收益。之前贾母和先大太太张氏管家，每年花费尚有盈余，内库几十年也攒下了三四十万两的现银，不过轮到王夫人管家这十几年，公中入不敷出，陆陆续续的调用了内库，就还剩下二十五万两左右，至于其他的财务如器具、古玩、布料等则单独列出。

　　看过单子明细，贾政自是羞愧的红了脸，愤恨地瞪了王夫人一眼，贾赦心里也不痛快：“老太太，弟妹真不是什么管家的好手，这家还是我们大房当着好了，没得让人把咱贾家搬空了。”听了这话，贾政更是无地自容，连忙道：“老太太，王氏确是无能，还请老太太另寻贤人理家。”

　　听了这话，王夫人脸色越发白了，跪在贾母跟前：“媳妇无能，请老太太责罚。”贾燕让琥珀把她扶起来，对众人道：“二太太管家这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这历年花费，大头主要是跟外面各府的往来还有元春在宫里的花费，你们也不必求全责备。不过这以后确是不能这么过，咱们府里可经不起这样大的花销，所以我想着还是改动一下，想来大家也没意见吧？”贾赦和贾政忙道：“但凭老太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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