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

　　我可以在冰面上起舞，因为我知道，你牵着我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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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冰面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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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啊！！！！！！”大早上，洛洛就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我刚踏进教室，她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婉儿，你的手？！你的手？！”“­

　　怎么啦！”我趁着她发呆，赶紧抽回了手，笑得像花一样，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至于叫的那么大声嘛！”­

　　“你的手是怎么搞的？说清楚！！给我说清楚！！！！”洛洛的飞沫功真不愧是一流的，我差点睁不开眼睛。­

　　我用力推着她的大脸盘，“没事啦！真的没事啦~！只是做饭的时候烫伤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呀！”­

　　洛洛的嘴巴嘟得像个大包子，“看你说的那么轻松，要是影响了你考试，拿不到奖学金，看你找谁哭！”­

　　“这个洛洛大人尽管放心~！”我拉着她的手向座位走去，“春桃婉儿今年一定还是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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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坐下时听到刘阔问了一句。­

　　我吐吐舌头，“你认为，如果我告诉她实情她会饶了你吗？”­

　　杨逸从我身后环住我的脖子，“她那么厉害？！”­

　　我重重的点头，“她踢人很狠的！尤其是男生。”­

　　“放开你的脏手！！！！！”洛洛大吼一声，一脚已经重重的踏上了杨逸，正中“红心”！洛洛轻蔑的一哼淹没在杨逸撕心裂肺的惨叫中。­

　　“的确很狠。”刘阔不禁在我身后感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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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半学期，最令人期待的必然是五一长假了，尤其是在这种大型学院，放假就意味着狂欢。­

　　放学时刻终于到来，大家一个个坐地端端正正，等待着老师发布放假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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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注意，注意，老师有一件事要通知。下周有一个花样滑冰比赛，需要一男一女参加，问一下，有没有谁会滑冰的呢？”­

　　“下周？！那不是要牺牲五一了？！”几个同学手举到半空，听到这句话又迅速放下了，然后左顾右盼，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装作无辜的路人。­

　　“没，没有吗？”呆呆的安老师显然没有注意到刚才举手又收回的同学，还在环视着大家。班级里响起隐隐的抱怨声，心想着怎么还不放学。­

　　“没有吗…没有吗…”安老师掂着小脚，苦闷的小脸揪成一个“包子”，煞是可怜。­

　　“洛洛，你不是会吗？干嘛不举手？”­

　　洛洛赶紧捂住我的嘴巴，“嘘！小点声！我妈都答应我带我去香港玩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就泡汤了！反正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我又不是傻瓜，打死我也不参加！”­

　　我又看了看安老师，她的眼睛里希望失望交替…我咬了咬嘴唇，在心里狠狠的一跺脚，拼了！我举起了手，我感觉到手心的汗湿。­

　　“啊！”安老师的眼睛放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太好啦！！女生有了，接下来~男生…那个…”­

　　放学铃声就在这时候不幸的响了起来。­

　　“放假啦！！”不知是谁，一声令下，同学们像流水一样涌出了教室，瞬间消散了。­

　　“可恶，这些小P孩~”安老师拍拍自己的裙摆，撅着嘴的她反而更像小P孩，说着，她又看看手中的“比赛选手呈报表”，叹了口气，“怎么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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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杨逸高高的举起手，“可以举荐吗？”­

　　“举荐？”老师一下子精神了许多，“谁谁？？”­

　　“刘阔呀！”此话一出，我和安老师同时退后好几里，我的面色惨白，老师更是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不行不行，不经过他同意就报上去的话，我明天就别想健全地走出门了~！”­

　　杨逸笑着拍了拍老师的肩膀，“放心吧，老师！有我在，没关系的~！！”­

　　“果然应该通知一下他······那个······”老师说着拿出手机。­

　　“老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哦！！”杨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呈报单上写上了刘阔的大名！­

　　“啊！呈报表！你怎么可以~~！”­

　　“快去交公吧！！”说话间，杨逸已经拉着我飞速冲出了教室，只留下安老师还在那傻傻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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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啦！”我用力甩开杨逸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逸不慌不忙，倚在邻近的树干上，笑的异常灿烂，“婉儿不会溜冰吧？”­

　　“你怎么知道…”没办法，一冲动就…­

　　“如果你会溜冰的话，想你这么有集体责任感，就不会犹豫那么久了。而且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运动白痴，这个全校皆知。”­

　　杨逸那双眼睛真够毒的，什么都瞒不过他。“我只是想，我会跳舞，说不定能帮上忙…”­

　　“跳舞和花样滑冰可不是一回事啊！”杨逸无奈地敲敲我的头，“所以找刘阔教你正好！他舞蹈和溜冰都是一流的哦！”­

　　差点忘记了！刘阔是舞伴啊！“杨逸，你这么做真的没事么？刘阔会杀了你的！”­

　　“放心放心~他也就是嘴上厉害！他杀不了我的~！！明天九点，溜冰场见~！”杨逸就这样消逝在人群中。他说得很轻松，但是我的手心已经在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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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到啦~迟到啦！！！­

　　都怪杨逸，让刘阔但我的舞伴，害得我昨天很晚才睡着，要是我迟到的话，真的会死掉的！！­

　　偏偏这种时候还下了雨，没有带伞，只能快点跑过去了······­

　　衣服早就已经湿透了，雨水还在顺着我的发丝向下淌，我甚至可以感受得到脖颈后的阵阵凉意，我抱着肩膀，噼噼啪啪的奔跑在雨里，承受着旁人同情有奇怪的目光，离冰场还有多远，我不知道，因为雨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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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只手的温暖瞬间流到我的全身，“怎么不带着伞呢？”­

　　“竟泽？”他撑着一把天蓝色的伞，为我打开一片天空，就像他的眼，清澈干净。­

　　“很冷吧，会感冒的哦！”竟泽解开他的大衣，手臂把我紧紧的圈在他的大衣里，我湿湿的发正好贴在他的胸口，雪白的衬衫上水迹瞬间漫开来，“竟泽，这样你的衣服也······”­

　　“和衣服比，婉儿比较重要吧。”说着，他的手臂又用力了几分。“为什么在雨里跑呢？怎么不躲雨。”­

　　“其实···”我便把和刘阔他们约好的事和我要迟到的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

　　竟泽轻轻地笑声在我耳边响起，“的确，刘阔生气比暴风雨要厉害多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溜冰场门口。­

　　竟泽把伞递给我，“进去吧！这把伞你拿着好了。”­

　　“竟泽不进去吗？”­

　　竟泽笑笑，“里面是刘阔和杨逸吧，我去恐怕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有我在，他们也不敢乱来的。”­

　　竟泽爱抚的摸摸我的头，“好想婉儿很厉害似的~”­

　　“你们本来是朋友的，不是吗？”­

　　“······”竟泽的手停下了。­

　　“只要能看见你们在一个空间里，我就满足了。”我拉着竟泽的衣角，“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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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的争吵声在走廊就清晰可闻。­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偏要参加那种白痴的比赛不可啊！”­

　　“这不是为了婉儿嘛~嘛嘛~~”­

　　“那你干吗不去？！”­

　　“我只会滑冰，又不会教人滑冰~再说，舞伴是婉儿，不是很好吗？”­

　　“很好个屁！谁有那个闲时间陪她玩儿啊！”­

　　“我踩到你可能不喜欢和我玩儿，所以我带了一个替补啊~！”我的推门而入把两个男生吓了一大跳，他们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机”出现。而且，还是和竟泽一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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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婉儿···那个···刘阔不是故意说那种话的···这是有原因的···恩···原因···”杨逸手足无措得很。­

　　我没有管那么多，直接走到一脸轻蔑的刘阔面前，“别以为你了不起，即使没有你，杨逸和竟泽一样也可以。”­

　　“那正好，你去找他们吧。”刘阔完全不吃我这套，直接绕过我，向外走去。­

　　“刘阔！你站住！！”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这一声甚至在冰场起了回音，“如果你现在走，我就把我受伤的原因告诉林洛洛！！！”­

　　刘阔猛然转身，一掌直接抄起我的衣领，“你敢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她吗？！你想告诉她就尽管告诉她好了，不过她要是敢找我麻烦，我用事实告诉你结果！！春桃婉儿！！！！”­

　　我看到他的红眸在灼烧我的全身，今天我是彻底激怒了他吧！这种情况下······­

　　“你说出合理的理由的话，你就可以离开，我绝不会阻拦你。”­

　　“我工作很忙。”­

　　“你没有下班么？”­

　　“我下班很晚。”­

　　“我可以等着。”­

　　“我晚上也很忙，根本没有时间。”­

　　“那你现在呢？”­

　　刘阔的双眉又微蹙了一点，我听见他嘴里发出不满的一哼，抓着我脖领的手转为握住我的手腕，我用一种极尽粗鲁的力道把我拉到了一间休息室，狠狠地把我摔在座位上。­

　　“告诉你，这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让你远离竟泽！”一双冰鞋甩到我的脚下，“快点穿，今天能陪你的时间可不多。还有，”一条雪白的毛巾搭在我的头上，“把身子擦干，湿漉漉的，怎么会舒服。”他“碰”的一声关上门。­

　　我呆呆的坐了一会，把毛巾拿下来，把头埋在毛巾里，好舒服，好软，而且，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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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心！告诉你重心重心的，你怎么，注意节奏，按节奏发力！！”­

　　我紧紧抓住刘阔的手肘，在他语言的“鞭打”下一点一点向前移动，才站了一会脚踝已经在抖动了，本来刚淋过雨，还在密封的室内冰场，应该冷才对，可是，却浑身的发热，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的笨，不管怎么教，就是学不会，每次想到这里，我的泪水和汗水就要流出来，而且，刘阔的语气还是那么的不耐烦。­

　　“来，婉儿，滑几下看看。”­

　　刘阔站在那，离我大概五米远，恩，应该可以的，我咽了咽口水，右脚用力，滑起来啦！啊~好快！停不下来！！啊！！！我惊叫着，身体已经完全不听控制，双手只能在空中无助的挥动，刘阔就在我面前，越来越近，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没关系的，他可以帮我的。­

　　“刘阔！快接住婉儿！！”杨逸和竟泽还坐在那里没有动，等着看我被“王子”拯救。­

　　我看到刘阔张开右手臂，迎接我这只迷途的鸟儿。­

　　我还在惊叫，但是也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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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响的一声，显然，这不是女孩入怀的声音。­

　　刘阔在最后关头狠狠地一闪，阻止我疯狂向前的是冰冷的铁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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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竟泽被这一幕吓坏，惊叫着把我扶起来。­

　　“你干吗要那么做？！你明明可以接住她的！不同意的话你可以说，你可以离开！但是你不能这么对婉儿！！”杨逸一改平时的温柔，对刘阔大吼起来。­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推开竟泽，扶着栏杆站起来，腿上，胳膊上已经青紫。“是我自己不好，老是学不会。”­

　　“没有用的，春桃婉儿。”刘阔的声音反而异常平静。“如果我那天有会议，或者出差，我们是不能参见比赛的。”­

　　“那是‘那天’的事，在‘那天’到来之前，没有人知道的。”­

　　“春桃婉儿！！”­

　　“如果那天你真的不能参加，我会想别的办法，或者放弃的。”­

　　“婉儿，够了！”杨逸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一次又一次，我已经······”­

　　“刘阔，”我走到他的面前，“你不是自愿参加的，你怎么样我都不反对，但是，我是自愿参加的，既然我决定参加了，就必须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否则，我会看不起我自己的。所以，既然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就有义务把它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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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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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阔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来，滑过来试试看。”­

　　刚刚摔了那么一下，我的心不禁有点战栗。­

　　“不用怕，不要想自己要滑多远，你只要心里想着，到我身边就可以了。”­

　　我咬了咬嘴唇，一步，两步，三步······快到了，快到了，“啊！”就在最后几步时，我忽然脚下一滑，向后栽去。­

　　还没等杨逸他们叫出声，刘阔已经稳稳的接住了我，稳稳的把我环抱在他的臂弯。­

　　“加油吧。”刘阔轻轻的说。­

　　那次以后，刘阔没有再让我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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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阔真的很厉害，他可以用他的身体把我带动起来，让我自然而然的翩翩起舞，随着他前进，后退，旋转，就好像穿上了童话中有魔力的舞鞋，身体异常轻盈放松，这种魔力正是来源于刘阔。他的表情平静，他的眼眸荡漾，他的发丝轻柔，此刻的他似乎去掉里一切的伪装和锋芒，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舞者——我的舞者。他经常不在，真的很忙，那时我就会自己一个人在冰场上练到闭馆。虽然我们并没有一起磨合多久，但是那种默契似乎是浑然天成的，我不知不觉对比赛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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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洛及时赶了回来，按她的话说，她不想错过我的任何，也许潜台词是“连出丑也不舍得错过”，然而，也许我会让她失望了，因为，今天的婉儿已经不是那个运动白痴了，因为她的身边是刘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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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场了，我们的曲目是“萤火虫之舞”——我和刘阔心灵连接之地。­

　　伴着音乐，我们翩翩起舞，回想着那个萤火之夜。萤火虫飞舞，我也在刘阔的手中起飞；萤火虫盘旋，我也在刘阔的身旁旋转；萤火虫闪耀，我也在刘阔舞蹈中升华······­

　　全场几乎屏息，除了钢琴听不到一丝杂声，我知道，我们做到了。­

　　最后，720度反向旋转，我被刘阔轻盈地抛出，一圈转过，第二圈，然后亮相——然而，我没有坚持到亮相，第二圈还没结束我就落下了，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总之，我直接跌倒了，“咚”的一声，刘阔都没有想到，我整个人被重重的丢在了冷冷冰面上。­

　　全场哗然。­

　　我听见评委遗憾的叹惜声，分数还没打出我就知道了，我们败了。­

　　虽然我们的分数也不算低，但是和前三名必定是无缘了。­

　　洛络和班上的同学过来扶我到椅子上，团团围着我。­

　　“什么嘛！还以为肯定赢定了呢！浪费感情！”班级忽然传出这样的一声。­

　　“技术不好的话就别做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啊！真是的，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另一个声音。­

　　“对不起…”我想道歉。­

　　“你说什么？！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

　　“可不是嘛！”­

　　安老师试图阻止冲动的同学们，“那个…大家不可以这么说婉儿…”­

　　“老师！你还替她说话！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输了我们得再得多少个第一才能吧名次追平啊！”­

　　“就是就是！扫把星！”­

　　“都给我闭嘴！”刘阔的声音几乎震碎体育馆的玻璃。“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们有为这个比赛付出过一丁点努力吗？！”大家互相看了看，没有人敢出声，都把头埋在双肩。­

　　“春桃婉儿根本不会滑冰，而且又笨得要命，她能到今天，你们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吗？每天超过十二小时的练习，不断的跌倒，你们看看她身上的那些青紫，你们还笑的出来吗？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她在练习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婉儿为了你们的假期宁可自己不休息，你们不但不感谢她，居然还要这样指责她！你们不配！你们根本不配让婉儿付出！！”刘阔二话不说，拉起我就冲出了人群。­

　　“丢的分本大小姐自然有能力把她赢回来，不过如果你们这么无耻，那本大小姐也恕不奉陪！！”我听到洛络在身后对大家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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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被刘阔拖到校园后的小桥上，停下时我依旧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

　　刘阔瞥了我一眼，“我说过什么，你忘了么？”­

　　“谢谢你帮我。”­

　　“谈不上帮忙，只是他们那副嘴脸我看不惯。”刘阔双眉紧蹙，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话，一定是因为气愤至极吧！­

　　我应该幸福的，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我应该微笑的，可是我哭了，眼泪就是这么的没来由——其实，只不过是刚才被幸福感顶着，才没有流下来。

　　“你哭什么？！”刘阔的声音不耐烦得很。

　　我摇摇头，身子背向一边，我真的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眼泪。“让我哭一会吧，马上就好了。”

　　在我失意的时候，在我的心掉落在冰面，摔得粉碎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都会让我痛；我知道，这种感觉似乎是来的晚了一点，但是，他就是这样来的，刚才，有刘阔洛洛他们为我接着，才没有瞬间散开，可没散开，不代表他是完整的。

　　“我已经努力过了，加油去做了，可是还是做不好的。我是一个运动白痴，我知道，但是我本来以为只要我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做好的，可是，可是······”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婉儿！真的很好了，你的努力，我都看得见······”

　　“努力有什么用！评委会根据努力打分吗？！”我的泪流成河，“我原来也是想着，只要努力过就好了，只要努力过了，即使没有取得名次，也是赢家，也会快乐的，可是，事实根本不是那样，当我知道分数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虽然之前预想过无数次甚至比这还要凄惨的失败，可是，我还是笑不出来，至少在只有我们的时候，我笑不出来！！”我的啜泣瞬间转为嚎啕——疯狂的嚎啕，让我感觉我的声音在整个世界回响。

　　刘阔走到我面前，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住了我的手。

　　“明明···想要微笑的···为什么···明明是想笑的···”

　　“别说了，婉儿。”

　　“本来···想和你一起的···一起走到最后的···一起站在领奖台上的···一起···”

　　“我会和你一起的，总有一天，会和你一起。”

　　“你刚才，叫我‘婉儿’？”

　　刘阔一愣。

　　“那时···情急之下···”

　　“以后一直叫我‘婉儿’，像杨逸，洛洛他们那样，叫我婉儿吧。”

　　刘阔没有说话，只是许久，点了点头。

　　泪水还挂在眼角，我已在他怀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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