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法术去报仇

作者:梧叶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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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五七的日子终于到了,施义青这天沐浴斋戒。
      向红尘和许天琦也做好了准备,白子钧因为生病在家躺着。
      天还不亮,施义青就穿上红色衣服,在屋里点了长明灯。他挂起来白灯笼给老婆魂魄引路,自己又烧了纸钱招待各路鬼怪阴差。
      早上,孩子们都起来了,施义青给他们穿好衣服,做好了早餐。
      “爸爸,你昨天说今个妈妈回来,是真的吗?”女儿问。
      “是的,会来的,不过要到半夜才行!”
      “爸爸,我真的想妈妈了,做梦都梦见妈妈了!”儿子说。
      施义青心里很难过,他虽然爱孩子,可是笨手笨脚不会照顾孩子,总觉得妈妈比爸爸更重要。
      “爸爸就是死了,也会让妈妈回来的!”他坚毅地望着窗外,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脑袋。
      吃过了饭,施义青说:“爸爸送你们去小姨家,晚上你们也住在那里,明天早上你们的妈妈就去接你们了!”
      “好,我们去小姨家,晚上爸爸你也来!”
      “快点吃,你当姐姐的照顾好弟弟,不要老是说想爸爸妈妈,坚强点!”
      向红尘在外面听得很清楚了,禁不住叹口气,盘腿打坐开始养神。施义青送孩子去了小姨家,中午又在那里一起吃了饭。
      下午时分他要走了,到了门口,他回头看着一儿一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你们要听小姨的话,晚上爸爸不来接你们了,明天早上妈妈一定来!”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我们要爸爸和妈妈都来接我们!”
      他笑了下,虽然万般不舍,可还是很欣慰。
      “妈妈回来后,爸爸就要出差了,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们想爸爸了,就打开柜子,我给你们写了好多信,等你们长大了就看懂了!”他眼含热泪,关门出去了。
      下午时分,他躲在山中打坐,也在养精蓄锐。上次连累的鬼眼教主受伤了,这次他不想再连累自己的干姐姐。
      傍晚时分,月亮升起来,施义青嘴角抽动了下,下巴的黑痣非常显眼。来到家中,他将炉灰撒好,又在案板上摆满了供品祭祀。
      等了许久,已经九点了,他挑起白幡竖在墙头上。向红尘和许天琦也吃饱喝足了,两人就在院墙外面。
      “你们盯了我一天了,该进来了!”他说。
      许天琦头一个跳墙而入,向红尘也跟着进来。
      “施义青,你烧了魏国臻的尸体,断了我们救他的路。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阻止你了吗?”
      “我说过,我只想救我老婆,你们何必苦苦相逼?”
      “魏国臻又有何辜?再说他爸爸也死了!”
      “我没想要杀他,是你们非得抢尸体才造成的,我只想让我老婆复活,只想让孩子有个妈!不必再说了,两位如果可怜我,就不要阻止我。如果非要阻止,我只有奋死一搏了!”
      向红尘说:“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你老婆被魏乃格大货车轧死了,他又态度蛮横,所以你才要拿他儿子救你老婆。可是魏国臻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国家把他培养成硕士研究生也花费了不少资源,何况他还对白子钧有救命之恩,你实在不该杀他!”
      许天琦道:“别再斗嘴了,这事没法分个对错,只有你死我活了!”
      施义青头上缠着白布,手里拿着大砍刀,另一只手早没了,被他献祭种了还魂菊。
      “师弟,我和他缠斗,你去屋里抢了还魂菊!”她叮嘱说,许天琦点点头迈着步子往屋里移动。
      施义青抬头看看月亮,真得好圆啊,他喃喃地说:“上次我们全家看月亮还是去年中秋节,没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次了。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向红尘心中一震,魏国臻已经死了,难道真的忍心拆散他们一家吗?可是白子钧也很仗义,发誓要替恩人报仇,甚至不惜自己生病下降头,她也是进退两难。
      许天琦撒腿朝屋里奔去,施义青竟然不阻拦。
      向红尘有些纳闷,忽然狂风卷起,对方拿刀砍了过来,她忙燕子掠地挡了过去。
      许天琦毕竟太年轻,江湖经验少了些,看见窗台上那黑色的菊花伸手就去拔。没想到那竟然是个假的,当他拔下来后,那菊花瞬间化成毒蛇咬了他一口。他啊地大叫坐在地上,胳膊上渗出血来。
      他忙拿出符咒捂在伤口上,念动咒语,这才止住蛇毒蔓延。接着他抓起剑来,将蛇头砍断。
      向红尘御剑飞行,从空中打来,他也跳跃起拿大刀乱砍。
      两人斗了几十回合,向红尘占了上风,毕竟她现在法术上更胜一筹。念个咒语,飞沙走石吹来。施义青站立不稳,又被她踹下空中来。
      他从地上爬起,掏出葫芦,咬掉塞子念动咒语撒了出去。地上出现大片蚂蚁,到处乱爬乱咬。许天琦忙从屋里出来,大群蚂蚁咬烂了他的鞋子,他急忙跳起来站在屋顶上。
      向红尘大惊,刚落在墙头上,蚂蚁就密密麻麻涌了过来。她点燃符咒,又用鸡血洒了下去,平地里出现食蚁兽,张开大嘴把蚂蚁吸入肚子里。
      施义青拉下衣服,露出左臂,没了手掌。他往胳膊上咬下大块肉来,在嘴里嚼动着,噗嗤喷了出去。
      许天琦恶心得不行,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向红尘却很了解,这是血降。漫天红色闪耀,血腥味刺鼻,两人同时从屋顶和墙头上落下来。
      他们好像躺在血水中,身体竟然起了血泡。砰一下,许天琦脚背上破裂,他惨叫道:“啊!我身上都是血泡爆裂!”
      向红尘无比惊恐,这个施义青真是疯了。她盘腿打坐,撸起袖子露出左臂,用剑嗤拉划破胳膊,血流了出来。她张嘴吸住,运动真气,朝空中喷去。此刻清爽的甘露降下,那股子血腥味消散了,两人身上的血泡也没了。
      施义青露出无奈,不愧是玉虚正道,比他这邪道进步快。看看时间,二更已经到了,马上就是老婆回魂的时候了,不能再拖延了。
      他伸出自己的左胳膊,举起刀猛地砍了下去,那胳膊掉在地上。许天琦目瞪口呆,向红尘心想真是个狠人啊。
      施义青忍着痛,几乎要昏过去,他用刀撑住地面。接着,他脚在地上画了个圈,手指了下那胳膊化成一个黑脸男人,猛地扑了过去。向红尘凌空飞起,还是被他抓住了脚,瞬间她落在地上,嘴里喷出血来。那黑脸男人两手掐住二人脖子,死都不松手。
      许天琦被掐得口吐白沫,向红尘情急之下抓出钉子,刺入那男人的天灵盖,他全身裂开,剧烈冲击将二人冲得七窍流血。
      施义青大喜,立刻拿来白幡,念起了还命咒。很快,西方暗光闪烁,有个女人站在望乡台上朝这边看。
      “老婆,快回来!”他高喊道。
      施义青的老婆王焕梅,激动大哭道:“老公,我不想去投胎,我要回家!”
      施义青将白幡扔了过去,手指念动咒语,高喊道:“五七不过,换魂还命。魏国臻快去,王焕梅速归!”
      只见魏国臻的魂魄突然落在望乡台,那白幡一道灵光闪烁将王焕梅魂魄提了过来。阴间鬼差一阵骚乱,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在死者五七的日子里,从望乡台夺魂。
      王焕梅从西边阴间境地被接引过来,那些鬼差飞出铁链子要去抓她,可是已经晚了。施义青朝树上一指,一道黄布落下,上面画着镇阴符,红光冲天好像太阳照耀,那些铁锁链全部退了回去。阴间有个规矩,那就是遇阳则止,任何阴间鬼差见了阳光都要回避。施义青的镇阴符就是让夜晚出现太阳的红光,从而将那些阴间捉鬼法器打回去。
      向红尘幸好还留了杀手锏,那就是阴阳降。她念动咒语,之前就撒好的骨灰突然烈火熊熊。整个屋子一圈都被烈火包围,屋顶上也着火了。而且施义青头痛不已,他单手抓着脑袋,眼睛里出现一个死尸女人的样子。
      王焕梅还想进入屋内,却被烈火挡住了,孤魂飘荡不敢靠近。
      施义青掏出一枚铜钱吞入肚子里,噎得他几乎喉咙撕裂。这才觉得头痛好了些,可法术已经消退了。
      他指着她说:“你这是什么邪术?”
      向红尘哼一声说:“我这是最厉害降头,阴阳降!”
      “阴阳降?不可能,很少有人能制成阴阳降!”
      “我用白子钧头发,加上新死的女尸制成的。他现在尸气压顶生了病,可就算这样还是要除掉你!不要以为你吞了洪武铜钱就可以破我法术,告诉你,阴阳降是破不了的,受死吧!”她双手合十,默念咒语,朝他一指,黑白二气缠绕着他。
      施义青大叫着,他扑倒在地,身体虚弱不堪。这阴阳降很厉害,活人能灭寿,鬼魂能消散,阴阳正邪两道都躲不过。
      施义青不甘心,他用尽最后力气跳起来趴在烈火上面,对着王焕梅大喊:“老婆,踏着我的身体穿过去!”
      王焕梅尖叫一声,施义青临死前为她在火上撑起一道肉桥。
      “快点过去,我坚持不住了!”他喊道。
      王焕梅的亡魂飞了过来,踩住他的身体穿过火墙飘然而下。施义青惨叫着从火焰上落下掉在院子里,王焕梅扑通跪下,心疼地看着丈夫大哭不已。
      施义青用刀子剖开肚皮,从里面拿出一朵黑色的菊花说:“今后的日子里,照顾好孩子。他们可以没有爸爸,不能没有妈妈,我答应过他们妈妈会回来的,绝不能食言。我给你和孩子写了很多信,就在柜子里,如果想我了就拿出来读一读!”
      王焕梅泪流满面,掉头朝屋里跑去,封闭的那扇门自动打开,一具尸体躺在床上。她的魂魄进入尸体里,还差最后的还魂菊恢复生气。
      施义青举起来还魂菊抛过去,许天琦眼疾手快,鲤鱼打挺跳起来凌空接住。他高兴地说:“我抢到了还魂菊,要给你毁掉,让你功亏一篑!”
      “不要!”施义青趴在地上哀嚎说。
      许天琦拿出灵符点燃,正要给他烧掉,向红尘突然大喊:“天琦,住手,成全他吧!”
      他一愣,没想到师姐竟然这样说。
      向红尘无力地坐在那里,她说:“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毁掉这个痴情男人最后的希望了,他的两个孩子也不能成孤儿,成全他吧!”
      许天琦手中的火符掉下了,转头将黑色还魂菊扔了过去,那菊花进入尸体体内,心跳和气息都出现了。王焕梅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打个哈欠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施义青全身燃烧着,他看着向红尘,露出一丝笑说:“谢谢!”说完这两个字,他趴在地上没气了,大火将他的尸体烧得乌黑。
      王焕梅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都是施义青写的信。
      屋顶突然裂开,许天琦冲了进去拉着她就往外跑:“屋子快塌了,走啊!”
      两人刚来到院子里,轰隆声响屋顶落下,大火弥漫着,浓烟滚滚。
      王焕梅跪在地上,看着丈夫的尸体化为灰烬,她用手在地上刨了个坑,将那些灰烬埋在里面。
      许天琦扶着向红尘起来,两人也都受了伤。
      王焕梅哭着说:“你们为何要阻止我们夫妻团聚,你们修道之人就看不得别人团圆吗?”
      向红尘嘴张了张,她不知道如何反驳,扶着许天琦慢慢离开了。
      王焕梅抱着装满信的箱子,朝妹妹家走去,天亮的时候她到了。推开门,两个孩子刚起床,看见她高兴地飞奔而来。她一把抱住两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小姨惊讶地说:“姐,你咋又活了?”
      王焕梅擦擦泪说:“你姐夫用命救了我,我现在带孩子走了!”
      她拉着两个孩子给妹妹告别,此时阳光洒满大地。
      儿子说:“爸爸说妈妈一早就会回来,他没骗人!”
      女儿问:“妈妈,爸爸去哪了,他怎么没来?”
      王焕梅嘴角动了动,温柔地说:“爸爸出差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女儿接着说:“妈妈,咱们走错方向了,家不在这边!”
      王焕梅道:“咱们的家烧了,妈妈带你们去别的地方居住,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乡间小路上,三个背影走着,留下了孩子欢快的笑声。
      向红尘坐在车里,许天琦开着车,默不作声。
      “师弟,咱们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他看她一眼说:“我不知道对错,反正我就听你的!”
      向红尘闭上眼,她很累,心更累。
      万紫千红别墅内,白子钧已经好了,他头上的尸气没了,整个人精神矍铄。为了庆祝除掉施义青,白子钧决定在别墅内开个派对。
      他邀请了沈其宁前来,沈其宁又叫上了成教学院的师妹俞晓薇,谁料到俞晓薇竟然也带了个朋友,那就是科大啦啦队长山梦欣。这有点出乎白子钧意料,咋像扯线团似的拽出来这么多人。
      本来以为就这些人了,没想到白子钧妈妈方慧霞又打来电话,说花艳艳也要过来。白子钧经过上次相亲,对她非常厌烦,可她妈说了人家是首富之女,必须缓和关系。他考虑到家里做生意,也不能和花家闹掰,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进行所谓“邀请”。
      平时清冷的别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他们弄了很多自助餐,整个大厅里全是食物,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酒水饮料。
      山梦欣个子最高,站在那里犹如模特,披着个蓝色大衣。她水蜜桃色宝石美甲特别吸睛,捧着个茶杯笑吟吟地站着,眼睛余光全在白子钧身上。
      花艳艳早就想出风头了,拿起话筒唱了几首歌,大家稀稀拉拉地鼓了鼓掌。她穿着非常时尚,豹纹斑点开叉裙,前面凸起来后面像尾巴似地拖在地上。上身是个黑白斑马外套,还有很多珍珠围在胸口。虽然看起来不错,可这种扎眼的打扮实在无法让白子钧喜欢。
      俞晓薇倒是很朴实,留着丸子头,穿个草色褂子,笑起来灿烂十足。
      白子钧今天很高兴,他热情招待大家。
      每个人都拿着盘子夹了自己爱吃的坐在圆桌前,边吃边聊。
      许天琦要给向红尘夹,她摇了摇头,弄了些巴伐利亚布丁、提拉米苏和拿铁加冰咖啡。
      许天琦弄了些甘蓝沙拉、羊角面包、椰奶饭。
      白子钧只吃些日常家常菜,半个煎饼、一盘葱烧大排和一份蚂蚁上树。
      这个时候,山梦欣提议大家讲点自己经历的故事作为下饭常谈。大家纷纷说好,并从她先开始。
      山梦欣吃着烤鱼,眼睛转了下,笑道:“我大二的时候被选派去俄罗斯演出,在莫斯科大剧院表演民族舞。当时带队的是个副校长,分管学校科研工作。吃饭的时候那个副校长就不见了,随行的辅导员觉得不对劲,马上联系了大使馆。后来发现那个副校长躺在会议室里,被人催眠了,据说泄露了学校科研情报。这件事发生后,我再也无法直视俄罗斯了!”
      沈其宁说:“我们那边老毛子最多了,以前出来卖的都是母毛子,现在很多公毛子也卖了。”
      “公毛子?”白子钧有些吃惊。
      “是的,就是那种年纪轻轻的男学生,从边境偷渡过来,打扮成伪娘的样子,只要给钱啥都干。有的还不愿回国,说要上战场挨子弹啥的,没钱了还抢东西吃。以前我们叫他们俄罗斯,现在叫他们饿到死!”
      大家哈哈大笑,许天琦插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喜欢老毛子了!”
      “50后和60后喜欢,他们那一代是读《卓娅和舒拉的故事》长大的,骨子里对老大哥很崇拜!”沈其宁说。
      山梦欣很精明,她表面上谈了些克格勃特工之类的东西,实际上不动声色炫耀自己民族舞跳得好,还去了莫斯科表演,此言外之意向红尘是听出来了。
      花艳艳不甘落后,她讲道:“今年过年,我哥哥开着家里的私人飞机,带全家去新西兰过冬。因为我喜欢唱歌,我爸爸就在惠灵顿给我举办了一场小型演唱会,新西兰总理都请来了!”
      众人默不作声,人家都讲些有趣的故事和奇怪的经历,谁让她在这里炫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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