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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
姚景山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半眯着眼睛看醉醺醺的向莞一摇一晃地走近他。
“心怡……心怡呢?”醉酒的人没有理智可言,她像小蝌蚪找妈妈似的,一遍一遍喊着这世上唯一让她信任的人。
向莞的眼神在房内乱飘,没注意到脚下,小腿磕在茶几上,眼看着就要摔倒了,姚景山站起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一把接住了她,向莞顺势搂住她的腰,脸贴在他胸口靠下的位置:“心怡……”
柔软的身体毫无防备地贴上姚景山,他想到那天在浴室看到的黑色内衣,以及向莞白皙的皮肤,这糟糕的联想,使他的心情毫无征兆的变得更坏:“你看清楚再叫!”
向莞像是没听清,手无所顾忌的在姚景山的腰上抓了抓:“咦?怎么变粗了?心怡,你是不是偷偷……”
话还没说完,就被姚景山拉着往沙发上扔,由于向莞不肯松手,姚景山就算腰力再好也还是被向莞带倒了。
庞大的身躯压在向莞的身上,向莞差点没喘上气,憋的脸都红了。
姚景山还要时刻注意自己打着石膏的那只胳膊,实在太不方便了,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用那只好手撑在向莞的头的一侧,微微撑起上半身,凝视着向莞。
向莞的一只脚踩在地板上,一只放在沙发上,而姚景山又结实的压住她,这姿势久了,实在有点累,她动了动腿,却不小心夹住了姚景山的腰,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向上卷起,露出光滑洁白的大腿,姿势变得更加糟糕,可向莞丝毫没有察觉,姚景山的眼神已经变了。
“向莞!”低沉的男声透露出危险的警告。
向莞努力睁大双眼,眼神里波光粼粼,还十分无辜的问:“什么?”
姚景山勾了勾嘴角,却丝毫没有笑意:“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向莞努力想了一下:“我不高兴啊,对,不高兴就想喝酒。”
“谁惹你不高兴?”
“很多。”向莞停顿了一下,开始一一细数,“我爸,孟叙阳,还有……姚景山。”
姚景山知道前两个人为什么让他不开心,便问:“姚景山为什么让你不高兴?”
向莞眼神飘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看的眉眼蹙在一起:“他不听我的话,这里明明是我家,还一天到晚的指使我干活,一会儿嫌弃新买的毛巾不够软,一会儿说拖鞋太小了,一会儿又嫌弃我做的煎蛋太老了,我就没见过比他还难伺候的人。”
听着向莞的控诉,姚景山的坏心情,开始变好了:“是吗?”
向莞使劲点点头:“是。”
可能是点的有点猛,头晕的不行,她试图坐起来想拿水缓解一下,可姚景山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鼻尖对着鼻尖,酒气蔓延在周围,向莞一下呆愣住了,好像反应过来,此时,距离她如此之近的人正是姚景山。
向莞结结巴巴的张嘴:“姚…景山……”
“嗯?”
低哑的声音仿佛在向她发出某种邀请,向莞鬼斧神拆般的凑了上去,可也只是将自己的嘴唇贴在姚景山嘴上。
她想起,每次她出门回来时,姚景山就拐弯抹角的打听他的行踪,去哪儿了,见了什么人?
她想起,每次吃完饭后姚景山会用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收拾残局,尽管有时候也会跟她争辩两句,可输的人永远都是他。
她想起,自己孤零零的住了十几年的房子,现在每天一回家,就会有人坐在沙发上等她。
他们会争吵,又会在下一秒和好,他们彼此期待,也彼此关心,这跟谈恋爱有什么区别吗?向莞想不出来。
见向莞始终没有动静,姚景山再次将人压在沙发上,亲吻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深,仿佛在教向莞,什么是接吻?
向莞反应过来,不甘示弱,双手搂上姚景山的脖子,疯狂的回应。
气温逐渐爬升,呼吸声也逐渐粗重,直到有什么逐渐苏醒,向莞才猛的睁开双眼,搂在脖子的手改为撑在双肩,她侧了一下头,姚景山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动作也变得轻柔。
向莞的黑发宛若丝绸般铺在沙发上,脸颊是红的,双眼是红的,脖子是红的,连指尖也泛着红。
反观姚景山,还算镇定自若,可呼吸声出卖了他,他沙哑着声音问:“害羞?”
向莞怎么可能示弱,她回过头,倔强的看向姚景山:“谁害羞。”
可四目相对不过几秒,向莞变将双手捂在脸上,口腔里的酒精仿佛都被吸走了似的,清醒的很绝望。
姚景山被她的动作逗笑了,向莞更觉得羞耻,始终不肯松开手。
姚景山终于肯起身了,他站起来,不忘帮助向莞整理快卷到腿根的裙子。
向莞吓了一跳,立刻伸腿去踹,被姚景山一把抓住脚腕:“你再动,就真的要走光了?”
向莞恼羞成怒的坐起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现在清醒了,可刚才的事她一点没忘,全是自己起的头。
姚景山看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转身去厨房倒水,等他回来时,向莞已经不见了,他其实有听到向莞离开时慌乱的脚步声,但他没有制止。
等了大概10分钟左右,姚景山端着水上了2楼。
向莞这次没忘锁门。
姚景山敲门,她既不回应也不开门。
姚景山耐心十足的说:“陈延还在等电话。”
向莞真的脚趾抠地,她不否认姚景山有一副好皮囊,可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主动亲上去,如今亲人的是她,躲着的也是她,向莞唾弃自己的懦弱。
姚景山若无其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给了向莞启发,他吃我的住我的还亲我,都没有不好意思,我在不好意思什么。
向莞开门的时候还穿着那身连衣裙,可想刚才她在房间有多么的纠结,连睡衣都没顾得上换。
姚景山把水递上去:“放了蜂蜜,解酒的。”
“哦。”向莞接过喝了两口,没有让姚景山进来的意思。
姚景山又说了一遍:“陈延还在等电话。”
向莞慢半拍的又“哦”了一声,把水杯往姚景山水里一塞,回房间拿另一个手机去了,是自己之前用过的旧手机,里面装了她前几天新买的电话卡。
姚景山紧跟着进了门。
向莞把手机给他:“去楼下打?”
姚景山觉得好笑,向莞平时看起来很会的样子,怎么接个吻就慌成这样,若是发生了更过分的事,向莞是不是要从此都不见人了。
不过姚景山还是拿着手机下楼了,意外的是,向莞也跟着下来了。
陈延自从拿到这只手机,心思就再也没在酒会上了,他迫不及待的在楼上开了间房,就开始研究起这个手机。
手机里空空如也,只插了一张电话卡,一看就是新买的。
陈延将手机摆在茶几上,一动不动的等着它响,可左等右等,等的陈延都要以为这是恶作剧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陈延劲紧张的“喂”了一声。
“陈延?”
“是我,姚总。”陈延的声音有丝激动。
姚景山问:“城南的项目什么情况?”
“姚志强和姚志远应该是达成了协议,他们在联合其他股东,打算重新选举执行总裁,不过姚董好像没这么打算,不然他们早就成功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城南项目能快速签约。”
“姚董现在怎么样?”
“姚董确诊了癌症,但是我见不到他。”
由于事件过于重大,电话里总有说不清楚的地方,陈延便约姚景山见面,姚景山同意了。
挂了电话,向莞有些不放心的问:“就这么去见他?”
姚景山点了下头:“总要见面的,有些事靠电话解决不了。”
向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能决定怎么给姚景山治伤,能决定姚景山吃什么,却对姚景山的事业无能为力。
“别担心,陈延不会背叛我。”
姚景山告诉向莞,那些化瘀的药是有作用的,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陈延是他在国外念大学时的学弟,他曾在大学时创建过一只团队,给某上市科技公司的系统找漏洞,他们会有更高级的工程师弥补漏洞。
陈延是他专门邀请来的,第一次见面时,姚景山就给他开出不菲的佣金,陈延说他已经答应了别人,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姚景山,后来姚景山又花了大价钱去疏通关系,才把陈延要过来,当时陈延还为他的强人所难的态度生过气。
这种天才往往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处事方式,一旦答应别人什么,就很难改变主意,尽管加入姚景山团队的过程不怎么开心,但一旦加入进来,便全心全意为团队服务。
后来姚景山回国,硬是把陈延带了回来,又是给钱,又是给房子,两人本来是上下属关系,后来处成了朋友。
姚景山当了执行总裁后,陈延原本想自己独自带项目的,姚景山告诉他,如果想自己开公司,光做项目是不够的,所以陈延又被说动,跟着姚景山当了总秘。
这种交情,姚景山想不到陈延背叛他的条件,也没人能开出这样的条件。
向莞没想到,姚景山是这么惜才的一个人,也想不出姚景山这么冷傲的人,居然还能主动对人好。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以为你没有朋友。”向莞如实说。
人怎么会没有朋友,只不过站得高了,人来人往皆为利来,真情假意实在难以分辨,也没时间去分辨,所以收起了真心,但人生在世,总有几个人是利益之外的意外,也是命运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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