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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总是在心疼中滋养而生
勤励突然的反问,让云倾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她私入他的梦境,这行为本身就有窥探之嫌,虽说她原本是弄清他被掳走的真相,可却意外闯进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思索片刻后,她选择搪塞:“哦,你昏迷的时候,自己说的,说了你小时候被遗弃的事,我就盲猜是因为她。”
她说话时下意识地低头,眼神飘忽的样子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盯着她的眼神,紧问:“真的,我自己说的,那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没...没了,对了你都睡了两天,饿不饿,我去外面买点东西给你吃。”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心虚小孩,急忙找借口逃脱现场,可还没想到她刚起身,一只温热而宽大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除了别走,其他都可以。”他近乎哀求的语气。
她转过身,注意到他猩红的眼球里像藏尽了无数的悲伤,多舛的命运,薄凉的亲情,以及内心沉重的负担都在他的眼神中如数倾诉着。
往回走了过去,她摊开双手环抱着他的脑袋,将他躲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掩埋已久的颤抖之惧,他的手同样也将她紧紧抱住,力道越大,她便越发地心疼。
“我不走,可我也不会做饭啊,怎么办,家里就剩点干粮的,你现在这情况总不能吃这些,嗯?”她轻抚着他的头发问道,声音极其温柔。
“我来做吧,你在家陪我就行。”他蓄力缓缓起身,给她的笑容像浩瀚的银河那般的耀眼。
厨房内,她注视着他的背影,但目光却锁住他所穿的手术服上,衣服上的绑带松落下来,露出背后好几处乌青和伤??,上面的触目惊心的针孔让她久久无法平静,胃里像有艘小船被一阵波涛骇浪打翻了似地引起极度的不适,手指在快触碰伤口处又立即撤了回去,生怕弄疼了他。
手术服上印着“济世医院”四个大字如同烙印般刻进她眼中,她攥紧拳头,指尖狠狠地掐进手心,关节指被挤压得发白,拇指不停地来回摩擦,如同她对人间的底线在破防的边缘试探徘徊。
“你一直以来都被这样对待吗?你爸不管你吗?”她轻呼了一下,假装冷静地问道。
听到她的发问,他手中的动作随即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就转了回去,仰头重重叹了一声,像是把眼泪倒流回去一样,许久才开口回答:“那一年,我妈去世了,不久他就再婚了,还带回一个小男孩,说是我弟弟,接着在一次宣称是全家旅游的途中,那个女人把我带到一处隐蔽的林中,只说了一句: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就把我扔了。
后来我又被带了回去,我原以为是她善心发现了,没想到只是因为她儿子病了,需要我给他当血囊才找我回去,就这样当血囊的时间一直持续到我读完大学,可以说这是一场交易吧,我用身体上的血换来了我可以不用风餐露宿,忍饥挨饿的生存条件。
后面我独立了就彻底与那个家脱离了关系,整整10年都没有过去,也没有联系,我不知道她这次是怎么找到我的,不过为了她亲生儿子,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就这样,我也习惯了,至于他...我想人性就是这样的薄凉,与其乞求他人的关注,认清自己的定位才是最重要。”
在他的整个叙述中,都在用着一个“他”字,自始自终没承认过那是自己的父亲。也许当关系冷漠到极致的时候,连对方的身份都不愿提起。
云倾听后,整个身体彻底僵住了,像喝了一罐陈醋一样,那股酸劲在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像要把整个心脏生剥下来一样。
“那你知道给你私自做手术的医生是谁吗?”她的眼神突然狠厉了起来,带着一丝冰凉的杀气。
“嗯,那是她弟弟,叫叶秦。”勤励轻点了头,继续忙活起来,尔后又像想起什么般,语气很是顾虑地说:“对了,你不是还要去完成第二个任务吗?为了救我,都耽误好长时间了。没事吧?”
“我的任务就是救人,救人不分先后,只论急缓,更何况你是我的信徒,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最后一句,她故意调低了声调,但又听得出语气很重。
忍耐已久的深夜终于到来,她在确认床上的人已经熟睡后,原本温柔的目光立马露出寒意,她出门时,对着房门设了一层结界,便只身一人来到济世医院,看着上面的招牌:悬壶济世,慈善仁心,这标语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黑夜之下,这间医院仍旧灯火通明,或许里面的苟且所为不宜白天进行,才选择在暗夜里摸黑。
她走进大厅,正中间的墙面上挂着一排医师简历相框,其中最显眼位置的一个满脸阴笑、面相刻薄之人,他的名字“叶秦”儿子刺入她的眼帘,随即指着那相框对着导诊台的护士发话:“那个叫叶秦的,让他立刻、马上出来!”
她的气势十分强悍,眼神更是凌利到像是一把沾了血的利刃,护士明显被镇住了,但她还是选择例行询问,发抖的声音却将她内心的恐惧暴露无遗:“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要看哪个科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听清楚吗?那我就再讲一遍,你们这的叶秦医生,不,应该是刽子手,让他滚过来!”云倾贴近她耳边,明显耐心不足,但还是重述了一遍。
“不好意思,叶医生没有预约的话,他不会进行面诊的.....”
还没等她说完,已经动怒的云倾从桌上迅速抽了一支笔,随手一抛,那支笔在半空中旋转数圈后直接幻变成一把锋利的双月弯刀,呯当!!!那刀锋所到之处,物尽其毁,厅内里面所有的设备都瞬间劈成碎块,砸落一地,噼里啪啦地声响如雷,现场更是一片电光火石般的爆燃景象。
“啊!!!!!!!保安,快叫保安!!!!”护士小姐惊吓得边逃边喊,现场混乱之极,所有人都抱头逃离,尖叫更是此起彼伏。
届时,一群身穿安保制服的人涌了出来,将她团团包围,更是将电棍举至她面前,然后这对她而言根本不构成任何威胁,在他们齐涌而上的时候,她一个凌空后翻,便让他们扑空,仅一避就瓦解了攻击,落下时,她单脚踩在一人的头顶上,在无可媲美的强大气势加持下,高高在上的她宛如一位君临天下的女王,接着她身子往后倾斜,另一只脚踢中了身下之人的背部,将其当成沙袋一样砸向围攻上来的保安。
“啊~~~”刹时间,原本整齐的队伍也变得像无头的苍蝇乱作一团。
她踢起脚下的电棍,徒手接住后,像掷回转飞镖一样朝他们扔去,那电棍凌空飞起化作一把灵器,哐哐地逐个砸向他们的脑袋,最后飞回原位时被她一把接住,动作干净利落且极其帅气,接着一阵哀嚎过后,这道防御攻线便彻底溃败。
她将手中的电棍再次甩出,命中了叶秦的简历相框,顷刻间,玻璃被砸得噼啪作响,这个框架也随之哐当落地,大厅一片狼藉。
沽名钓誉之人就不该被崇拜宣扬!
障碍解决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人,她闭上双眼,凝聚神识后,分裂出无数个透明分身,直到将整个医院全部塞满,在她的操纵下,每个分身都朝各自的方向寻去,她的目光坚定如铁,翻了天也要将这个人渣揪出来!
这间医院整整五层,每层都有数十间的隔间,她挨个搜查,行走在走廊时突然停了脚步,来自分身的感应让她知道了那个叶秦的所在地,竟藏身于地下的密室,她一个瞬移,转眼就来到了他眼前。
“啊!!!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凭空出现的人让眼前这位身穿白大褂,手上的血迹还没擦净的衣冠禽兽,直接吓得瘫软倒地。
云倾看了一眼这密室,简陋肮脏的环境下竟是一间手术室,那操作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手术工具,那铮亮的手术刀就像是刽子手中的砍头刀一样,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原来台上还躺着一位如同畜牧般任由屠宰的人。
她将蜷缩进角落的人单手拎起,高高抵在墙上,冷冷地说道:“叫那个女人过来。”
“哪...哪个女人?!只要我认识的,我一定照办!”他惊恐的瞳孔里照出一个愤怒的身影。
尔后透过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不停地发出爆打声和痛哭哀求声,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微弱的求救声彻底消失。
当那女人接到信息赶到医院时,却被大厅的一幕吓至失声,吊扇的连接杆系着一根粗绳,绳下捆着一双手,一人被吊在下方,那人发肿的面部像极了一块发酵的黑红面团,若不是他胸前的工牌写着他的名字,她根本认不出这个全身被揍得没一块好肉的人竟是叶秦,她的亲弟弟。
惊恐之下,她接近疯狂地哭喊道:“谁干的,究竟是谁,有本事给我出来!叶秦....啊!!!!!!到底谁干的?啊啊!!!”
紧随其后跟来的男人长相神似勤励,应该就是他父亲,看到眼前这幕他也错愕不已,怵在原地。
哒哒哒~
云倾迈着痛快的步伐,鞋跟发出声响,每一怕都像是一记警告地响落耳边。
“是你,是你干的,你把叶秦打成这样?我绝饶不了你!”那女人看到云倾后,神情更是抓狂起来,要不是被身旁的男人按住,她早就冲了过去。
“呵呵~”云倾冷笑一声后,说:“你的亲人受伤害,你就这般心如刀割,那你将勤励遗弃,又将他当成血囊喂养你儿子,甚至将他绑至这里抽取骨髓,你对他的伤害呢?你就这般冷血冷眼?”
在地下室时,承受不住拷打的叶秦什么都招了,将勤励绑走,为的就是抽取他身上的骨髓,可他万不该不顾他死活,将他当成赚钱的工具拼命地抽取,若不是云倾将其召唤救回,等待他的结果只有惨死。
“你说的是真的?当年勤励是被故意遗弃的?不是走丢的?”勤父听到真相后,那表情如一道霹雳落至头顶,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之人,失望地问道:“叶丽,你不是说,他是自己走丢的吗?”
“不是的,勤语,你听我解释......”
“你再敢说谎,我就拧断他的腿!”云倾看着她又是装可怜的假惺惺模样,立即抓住叶秦的左腿,逼她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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