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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风波
一个月后,沈清弦终于获准出院。
医生反复叮嘱他需要静养,最好能远离城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秦屿川二话不说,立即向局长请了年假。
"放心去吧。"局长拍着秦屿川的肩膀,"局里有我们看着。沈顾问这次立了大功,是该好好休息休息。"
出发前,秦屿川特意回了一趟沈清弦的宅子,从书房里取了几本古籍,又从药房拿了些滋补的药材。
"你这是要搬家?"沈清弦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有备无患。"秦屿川认真地打包,"万一需要用上呢?"
目的地是秦屿川老家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盘山公路通往外界,是个真正与世隔绝的地方。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了五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值深秋,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像火,清澈的溪流从村边蜿蜒而过,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真美。"沈清弦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郁结都消散了不少。
秦屿川的老家是一个简单的小院,三间瓦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柿子树,这会儿正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
"有点简陋,你别介意。"秦屿川打开房门,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会。"沈清弦走进屋子,发现虽然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干净净,"这里很好。"
安顿下来后,两人过起了难得的悠闲日子。白天,秦屿川会去溪边钓鱼,沈清弦就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傍晚,两人一起做饭,虽然手艺都一般,但吃得很开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沈清弦的脸色明显红润起来,连那头白发在阳光下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第四天清晨,秦屿川照例去溪边钓鱼。沈清弦在院子里摆弄药材,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面色焦急。
"请问...请问是秦警官吗?"老妇人看到沈清弦,愣了一下,但还是急切地问。
"他出去了。"沈清弦温和地说,"您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报案..."老妇人眼眶红了,"我孙女...我孙女不见了..."
沈清弦的心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老妇人擦着眼泪,"她说去后山采蘑菇,到现在都没回来。村里人都帮忙找过了,哪里都找不到..."
正说着,秦屿川提着鱼篓回来了。看到老妇人,他立即认了出来:"王婶?怎么了?"
听完王婶的讲述,秦屿川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立即放下鱼篓:"王婶,您别急,我们这就帮您找。"
后山是一片原始森林,树木茂密,地势复杂。秦屿川和沈清弦沿着王婶孙女常走的小路搜寻,但一直找到中午,仍然一无所获。
"奇怪..."秦屿川皱眉,"一个小女孩,能跑多远?"
沈清弦却停下了脚步,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这里有阵法残留的痕迹。"
"又是邪术?"秦屿川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连这么偏僻的山村都不安全?
"不像是人为的。"沈清弦摇头,"倒像是...天然形成的迷阵。"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的山势,突然明白了什么:"这片山林的地脉被人动过手脚,形成了天然迷踪阵。普通人走进来,很容易迷失方向。"
"能破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沈清弦从怀中取出罗盘,开始测算方位。
秦屿川则继续搜寻。在一条小溪边,他发现了小女孩的篮子,里面还有半篮新鲜的蘑菇。
"清弦,这边!"
两人沿着溪流向上游搜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树木的排列也显得异常诡异。
"我们进阵了。"沈清弦停下脚步,"现在要小心,这个阵法会迷惑人的感官。"
果然,走了没多久,秦屿川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才发现篮子的地方。
"鬼打墙?"
"差不多。"沈清弦取出几张符纸,分别贴在周围的树上,"但比鬼打墙更复杂。"
贴完符纸后,他让秦屿川闭上眼睛:"跟着我走,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东西。"
秦屿川依言闭眼,握住沈清弦的手。两人在林中穿行,秦屿川能感觉到沈清弦的脚步很有规律,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又向左或向右。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弦停下脚步:"可以睁眼了。"
秦屿川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山洞前。山洞里隐约传来小女孩的哭声。
"找到了!"
山洞不深,他们在最里面找到了蜷缩在地上的小女孩。女孩大约七八岁,看到有人来,吓得直往后退。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秦屿川柔声说,亮出了警官证。
女孩这才放下戒心,扑进秦屿川怀里大哭起来。
救出女孩后,沈清弦却没有立即离开。他站在山洞外,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怎么了?"秦屿川抱着女孩走过来。
"这个山洞..."沈清弦的眼神变得凝重,"是人为开凿的,而且时间不短了。"
他走进山洞,在墙壁上摸索着。突然,他的手停住了:"这里有字。"
秦屿川凑近一看,墙壁上果然刻着几行古字,虽然已经被风雨侵蚀得很模糊,但还能辨认出大概内容。
"...镇...魔...于此..."秦屿川费力地辨认着。
沈清弦的脸色彻底变了:"这不是普通的山洞,是封印之地!"
话音刚落,整个山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地底涌出!
"快出去!"沈清弦拉着秦屿川就往洞外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缝隙迅速扩大,一只巨大的白骨手臂从地底伸出,狠狠抓向秦屿川怀中的女孩!
"小心!"沈清弦一把推开秦屿川,自己却被白骨手臂扫中,重重撞在洞壁上!
"清弦!"秦屿川想冲过去救人,但地面不断开裂,他只能抱着女孩先退到洞口。
沈清弦挣扎着站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看着从地底爬出的巨大白骨怪物,眼中闪过决然之色。
"百年了...终于有人来解开封印了..."白骨怪物发出沙哑的声音,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沈清弦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下血符:"你是什么东西?"
"吾乃白骨魔尊,百年前被沈家先祖封印于此。"白骨怪物的声音中带着恨意,"没想到百年后,又是沈家人来坏我好事!"
它认出了沈清弦身上的沈家气息,愤怒地扑了过来!
沈清弦迅速结印布下防护结界,但白骨魔尊的力量远超想象,结界在它的一击之下就出现了裂痕!
"屿川,带女孩先走!"沈清弦喊道,"我拖住它!"
"不行!"秦屿川放下女孩,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我不能丢下你!"
他知道自己不是白骨魔尊的对手,但让他眼睁睁看着沈清弦独自面对危险,他做不到。
白骨魔尊似乎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发出一阵怪笑:"有意思...那就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吧!"
它张开大口,喷出一股黑烟。黑烟所过之处,草木皆枯,连石头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沈清弦立即画出一道金光符咒,勉强挡住了黑烟。但这一下消耗巨大,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样下去不行..."秦屿川看着沈清弦摇摇欲坠的身影,心急如焚。
突然,他想起了沈清弦教过他的一招——以血为引,激发符咒的最大威力。
没有犹豫,秦屿川用匕首划破手掌,将鲜血抹在匕首上。然后,他趁着白骨魔尊注意力都在沈清弦身上的时候,猛地扑了过去!
"屿川!不要!"沈清弦惊呼。
但已经来不及了。秦屿川的匕首狠狠刺入白骨魔尊的脊椎骨缝!
"嗷——"白骨魔尊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
沈清弦抓住这个机会,用尽最后力气结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封!"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白骨魔尊重新镇压回地底。裂缝迅速合拢,只留下一地狼藉。
"成功了..."沈清弦松了口气,随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清弦!"秦屿川顾不上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冲过去抱起沈清弦。
回到村里,王婶看到孙女平安回来,千恩万谢。但秦屿川顾不上这些,立即开车带沈清弦去了县城的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沈清弦只是力竭昏迷,没有大碍。秦屿川这才松了口气,让医生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医生一边包扎一边问,"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爬山摔的。"秦屿川随口编了个理由。
医生将信将疑,但也没多问。
深夜,沈清弦终于醒了。看到秦屿川手上的纱布,他眼中满是愧疚。
"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秦屿川握着他的手,"说好是来休假的,结果又让你遇到了危险。"
沈清弦轻轻摇头:"这是我的命。走到哪里,都躲不开这些事。"
两人相顾无言,心中都明白,这就是他们选择的道路。既然选择了彼此,就要接受彼此带来的一切——无论是温馨的日常,还是生死一线的危险。
窗外的月光洒进病房,为相握的两只手镀上一层银辉。
休假还没结束,但两人都知道,他们的假期已经提前结束了。明天,他们就要返回城市,回到那个需要他们的地方。
但没关系,因为这一次,他们更加确信——无论前路如何,只要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夜色深沉,但黎明终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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