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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遇强敌
忆铜镜抖动不止,虹嫣只好重新注入法力,以来探入墨逸世尘封的记忆深处……
为了在奈何桥见素依一面,墨逸世不惜损耗几百年修为,忍受撕裂躯体般的剧痛,强行闯过阴曹地府。
孟婆告诉他,司寇素依在奈何桥上等了他一日,见他迟迟不来,本想饮下孟婆汤,转世投胎。
可天谴突然降临,司寇素依被迫饮下孟婆汤,随着天谴坠入妖界,生死轨迹彻底改写。
从那以后,墨逸世便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素依的踪迹,直到狐后诞下公主那日,他才感知到司寇素依的气息。那公主,便是虹嫣。
狐庄灭门之时,妖王为了让他成为无情的杀戮工具,在他身上种下“绝情五毒掌”,令他不可动情,不可入情,只能冷眼旁观世间万物。
可即便如此,墨逸世还是在悬崖边救下了化为狐狸的虹嫣。
为了守护她的安危,墨逸世不惜一次次以身犯险,甚至甘愿承受痛苦。
记忆中,墨逸世孤身闯入妖殿,面对高高在上的冥子晙,质问他为何下毒。
冥子晙笑着说:“我要你做我身边的首席妖将,我倒想看看,没了情的妖,该如何动情。”
墨逸世握紧拳头,为了能留在虹嫣身边,默默守护她,只能答应妖王无理的要求。
后山相见时,墨逸世看到虹嫣站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爱意如潮,冲垮了所有防线。
奈何毒掌瞬间反噬,心脏如同被千刀万剐,可他却甘之如饴。
忆铜镜的光芒骤然熄灭,“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虹嫣僵在原地,看着墨逸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不知为何眼角已湿。
原来,司寇素依便是她的前世,而墨逸世,竟为她付出了这么多。
她张了张嘴,生硬地喊出三个字:“墨逸世。”
墨逸世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我知你心中所想,或许觉得前世非今生,可你,就是司寇素依。”
“不!”虹嫣抬眸望着他,语气坚定道,“我承认你们的过往很感人,但我是虹嫣,是狐族的公主,司寇素依是司寇素依,她的过往与我无关。”
她有自己的人生,有要背负的使命,怎能仅凭一段突如其来的记忆,便认下另一个身份?
“我明白,让你看这些,从不是要你认下前世,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回头,我就会在。”
可虹嫣听后仍不信他所言,她往后退了几步,墨逸世便缓步跟上,朝着她走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
“是我唐突了,此镜记忆尚未完全展开,方才是你法力不足,未能窥见全貌。”说罢,他抬手凝力,法力自掌心汇到虹嫣的体内,虹嫣只觉体内暖意流通。
“你……”虹嫣本想退后,见他神情似带委屈,只好捡起地上的忆铜镜,将法力汇入其中,忆铜镜再次闪烁光芒,将二人牢牢围住……
镜中画面先是人界的荒僻山洞,狐姥携虹嫣避入人界,妖王却从未停止搜寻。墨逸世隐于暗处,替虹嫣挡下杀机。
画面切换到绝命崖的崖边,化形后的她盘膝而坐,因无法汇聚灵力,急得拿草叶戳地,一边戳一边骂:“臭灵力!欺负人!”
倚在树干上的墨逸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含笑地看着她的这些小动作。
画面再次转变:自姥姥离去后,她夜夜被噩梦惊醒。她不知是谁在洞外奏曲,只觉得那声音格外安心,夜夜枕着隐约的笛音沉沉睡去。
姥姥临终前曾说,夜里她哭闹不止时,也曾有这样的笛音彻夜相伴,原来是他。
最后一幅画面,是她修炼走火入魔的那日。她浑身灵力紊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是他不顾自身“绝情五毒掌”的反噬,将自身修为向她渡去灵力,待她气息渐稳,便悄然离开。
他的守护从不是一味的庇佑,而是尊重她的成长,让她更坚韧,在她需要时悄然托底。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那些支撑她走过十五年孤苦岁月的温暖,皆源于眼前这人。
“我……我需要时间理清这一切。”虹嫣低下头避开墨逸世的目光,随后从怀中掏出紫玉笛,将它递给墨逸世,“这支玉笛,原是你的东西,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墨逸世接过玉笛,他最怕的就是她因抗拒前世而彻底推开他,如今这般也好,只要她肯记着他,多等些时日,又何妨。
“南宫他们还在等着我,我需回去跟他们尽早汇合,免得他们担忧。”
“好,我送你过去。”墨逸世垂下眼帘,“不过你放心,若有人伤你,我会在暗中出手。”
他多想就这样陪在她身边,不愿就此与她分离,哪怕多待片刻,多看她一眼,也好。
“不必了。”虹嫣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一人回去便可,若是与你同行,难免让他们心生疑惑,徒增事端。”
她知道自己是在找借口,可面对他这般深情,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虹嫣转身离去,将所有深情都藏在眼底。
刚进殿门,便见紫鸢正焦急地踱步,看到她回来,紫鸢立马扑上前,双手捧着她的脸上下打量,生怕她受了伤。
紫鸢忧色难掩,急切地问道:“你去了何处?我们都快急死了!可有受伤?”
虹嫣看着紫鸢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去了一趟林心潭,不小心耽搁了些时间。”
她没有说出墨逸世的存在,也没有提及前世的记忆。
有些秘密,需要她独自承担。
虹嫣在妖殿内环视一周,却未见南宫旭的身影,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嗯?南宫他人呢?”
“二哥不是去找你了吗?”冥子寅满脸疑惑地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什么?!”虹嫣脸色骤变,话音未落便转身跑出妖殿。
心中暗自焦急:他明明是为了救自己而负伤,伤势未愈,万一牵动伤口,或是遭遇不测,该如何是好?
此时,外面的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从未停歇。
雨水顺着南宫旭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他脚步踉跄地前行,眼前阵阵模糊,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唯有雨声在耳畔不断回响,模糊了方向,也模糊了神智。
恍惚间,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他还年幼,娘亲常常抱着他默默哭泣。
他曾亲眼看到先代妖王看向娘亲时那冰冷的眼神,也知晓娘亲心中的苦楚:先代妖王真正喜欢的,是紫鸢的娘亲,那位身负女娲血脉的圣女。
他至今记得,娘亲紧紧将他拥在怀中,声音哽咽:“旭儿,你要记住,长大之后千万不要做帝王,帝王向来薄情寡断,终会辜负真心!娘只愿你一生平安顺遂,寻一良人,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正是因为娘亲的叮嘱,后来他才甘愿辅佐冥子晙登上皇位,让他成为新一代妖王。
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的感情之路也布满坎坷。此前,妖王为他赐婚,在宴席上举荐了道行高深的猫妖如薄,与他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南宫旭素来不善言辞,平日里只与书卷为伴,却没想到如薄愿与他过平淡日子,他本以为能就此安稳一生。
谁曾想,那份看似平淡的姻缘,竟藏着算计。
那日妖王比武大会前夕,如薄端来一碗“安神汤”,笑靥如花地递到南宫旭面前:“祈王,近日你为筹备比武劳心费神,喝碗汤补补吧。”
南宫旭并未设防,仰头饮尽,却不知汤中早已掺了软骨丸。
片刻后,他只觉浑身麻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瘫倒在床榻上。
如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只剩下冰冷。她缓缓走近,指尖凝聚起妖力,对准南宫旭施法,南宫旭只感觉到体内积攒了数百年的灵力,正向外流失,他咬了咬牙,嘴角已渗出了鲜血。
“祈王,别怪我,”如薄声音淡漠,“这四百年道行,于你无用,于我却是登顶之路的阶梯。”
南宫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道行被她一点点击破,悔恨与心痛交织,他握紧双拳,却只能无力地瞪着如薄。
她击溃他的灵力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南宫旭一人在空荡的屋中,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剧痛。
后来,他参加比武大会连连败退,昏倒在台下,眼睁睁看着本与自己无关的王位,落入他人之手。
他并非贪恋权势,只是那四百年的情谊与信任,终究是错付了,这份心寒,比失去道行更让他痛苦。
南宫旭失魂落魄地走在雨中,过往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每一次回想,都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呼喊声传入他的耳中:“南宫!南宫!你在哪?”
是虹嫣!南宫旭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虹嫣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雨中焦急地四处张望。
待她看到南宫旭,立马小跑过来,将伞稳稳地举在他头顶,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与担忧:“伤势未愈就敢冒雨乱跑,若是加重了可如何是好?下次可不许这样任性了!”
南宫旭看着满是关切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嫣儿,你还恨我吗?恨我当初隐瞒身份,骗了你。”
“恨!”虹嫣毫不犹豫地回答,可眼神中却没有半分恨意,反而是心疼,“但那不是真的恨,只是生气!生气你不把我当亲人,什么都瞒着我。你可知,在我心中,你早已是家人了。”
南宫旭放下心结,正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忽听“咻”的一声,几片泛着绿光的飞叶朝着虹嫣射来!
他反应极快,伸手两指夹住飞叶,将虹嫣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望向飞叶袭来的方向,厉声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
“哎呀,本想偷袭得手,没想到被你识破了,真是无趣。”娇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名短发女子缓缓走出。她眉清目秀,一双绿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小女子铃铃,受人之托,取二位的首级。”
铃铃眨了眨眼,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语气却透着杀意。
话音刚落,铃铃的指尖突然长出锋利的爪子,浑身散发出凶悍的妖气。她猛地扑向南宫旭,利爪直逼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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