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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
“你的意思是说,常小姐和孟煜的感情的开始是欺骗?”魏书沉吟道。
许佑宁颔首,“嗯,要不然说不通在孟煜做了这种事之后常小姐还能爱上他。”
“孟煜巧舌如簧在之前的相处就能看出来,此人惯会花言巧语,常小姐必定是被他给骗了。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什么人会对喜欢的人直接送钱财,摆明就是不上心,不舍得花心思投其所好。依我看,孟煜这是装不下去了,后来干脆直接跑路了。”安璟阳抱着手臂,一副看透了的神情。送钱送珠宝,纯粹是孟煜傲气,觉得这些就当是堵常汐的嘴。
许佑宁同意安璟阳的观点,从与孟煜的相处出发分析,“孟煜此人极为注重自己的名誉,就拿这柳弘的来说,谁人不夸一句光风霁月、谦谦君子。我们之前见过的孟煜也是,举手投足之间都端着贵气,哪怕再恨再怒也是知礼知节,对自己做过的事避重就轻,要么便是文过饰非。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孟煜假意钟情常小姐、”
“我呸呸呸!一定是料定了常小姐自小缺少母亲的教导对这种事模糊不清,这个孟煜,真是个人渣!下次见他我一定捶死他!”辛鱼一拳锤在桌子上,狠狠地碾了两下,愤愤不已。
“孟煜想通过此法拖住常小姐,以至于保全自己的名誉。可他已经成功了啊,没有必要害常小姐吧?”辛鱼站了半天突然呆滞,冒出了一个疑问。
魏书给了辛鱼一个眼神,仿佛在看单纯孩子,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况且孟煜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压根没用心瞒,露馅估计是早晚的事。”
“奥~对!不是说有人看见过他俩吵架了吗,说不定是常小姐看穿了他的诡计,找他算账呢。”辛鱼懂了,瞬间联想到之前的线索,可转瞬一惊,“这样常小姐很危险啊,我们快去救她呀!”
许佑宁坐在凳子上,面容严肃,闻言摇摇头,“孟府本就是地方大族,而且又与茗神门搭上桥,恐怕很难。”
魏书伸出手虚空一点,“对,我之前就在猜测,常斌若是黑白常,以他的身手和经验不该查不出害常小姐的人就是孟煜,可为什么他也失踪了?鞭长莫及,根本报不了仇。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两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若是孟煜对常小姐还有一丝情分的话,将她囚禁或许还有生路,可若是……”魏书语句顿涩,有些说不下去。
“既然已经答应了常二的请求,就算找到的是尸体,也算有个交代。”许佑宁道,人无信不立,约定岂是虚言。
其他人都同意,可问题是怎么找?孟煜这件事做得几乎无懈可击,让他们无从下手。他们本就是小辈,况且孟家是大族,必然戒备森严,
若是抛尸荒野寻人更是难上加难。
“要不然咱直接问吧,不然这怎么找啊。”辛鱼心情不快,瘪嘴道。
“他不可能说的,我们又非官府,压不住他。”魏书摇头,打断了他。
辛鱼挫败极了,甚至有些自暴自弃,“不是,那咋办啊。那这样我们和常二之前找的人发的启事有什么区别,不是一样找不到人吗?”
孟府和茗神门的名头像是横亘在真相与他们之间的大山,他们无法撼动。
“哒哒哒……”是上楼梯的声音。“诶!几位客官!诶呦,累死我了。”来人是常二,啪的一声把手扒在了门框上,死命拖出了剩下半截身子。
上气不接下气,“这个、在地下室、找到的。”看来是一口气爬了三楼,常二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慢慢吐出来,平静了许多。
是个铁盒子,样式极为普通,四四方方,极不打眼。“这是?”魏书接过来翻看。
“常叔的,放在地下室隔板里。”常二道,像是怕众人怀疑,忙补充道,“不是故意隐瞒的,是今天找货的时候伙计标错的地方,害得我翻架子翻了个底朝天。这不,找到了个小黑盒,问了一圈都说不是自己的。”
魏书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检查,奇怪的是没找到开锁的地。他放在耳边晃了晃,确实有东西,“是个机关锁。”
“对啊,我尝试开过,但从哪开我都不知道。”常二抓耳挠腮地回答。
“给我看看。”许佑宁接过木盒,细细摸索。“要不直接砸了吧,就是个木头。”常二翘着脚往这边看。
“不可,此机关盒应是玄齿盒,强力拆除的话内侧藏的飞粉会将东西立即销毁。”许佑宁阻止。
“这么阴?”安璟阳不由吐槽。他发现许佑宁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到在他这个年纪本接触不到的他都知道,为什么?
“黑白常是江湖老油子了,有这种东西也不奇怪。”魏书道。
许佑宁的手移至盒子下方顿住了,反复剐蹭,开口,“找一个细一点的签子来。”
“哦哦。”常二跑开寻找。
……
许攸宁对准小孔一戳,盒前的一块小板松动折叠,出现一个铁质小轮盘。许佑宁不假思索,借着细签卡住锯齿慢慢的转,直至“咔”了三次才开。许佑宁这才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
“好厉害!”安璟阳瞧见盒子开了,由衷佩服许佑宁。
“嘿!还得是你们啊,见多识广!”常二也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形,激动得直拍手掌。
许佑宁未言,掀开盖子,是一叠黄纸。怪了,怎么会是黄纸呢?
干脆直接全拿出来,薄薄的黄纸累成厚厚的一摞,最上方展露出来的一张上写着——孟府 永平十年七月十七。
“孟府、永平十年七月十七?什么意思?是常斌查到害死常小姐的凶手在孟府吗?”辛鱼含着指尖猜测。
常二否认,“不可能啊,那时候汐妹刚失踪,常叔是过了几天见汐妹还没回来才开始找的。”
接着翻,下一张的黄纸已经有些发霉了,显出焦黄,想来年岁已经很久了,果然——万安三十八年九月二日孔扶。
“哈?万安?这都上哪去了?这不是先皇的时候吗?”辛鱼被眼前的字条炸的眼冒金星。
中间之隔十几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往后。
——亭煦台万安三十八年七月初六李延
——茗神门万安三十八年七月初一
——肖府 万安三十八年三月初三金流钰
——茗神门万安三十七年十月二十七方位
——茗神门万安三十七十月十九
……
万安三十八年之前的时间相对密集,且带有茗神门的黄纸占大多数。
“怎么还有茗神门的事?”魏书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茗神门也是常斌的仇家?
站在许佑宁旁边的安璟阳看得最清楚,沉眉垂眼,“有地点有名字……地点全部出现在前侧,后侧要么是名字要么是空白,感觉很有讲究,应该不是乱写的。”
“凤弃!是那个江湖上的大能,善使双刀。就是被常斌所杀!”辛鱼指了指翻到那张的黄纸。
——茗神门万安三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 凤弃
“那我知道了,时间前侧的是雇主,后侧的是目标对象。雇主有的写明了是谁而有些是地点,后侧要么直接点人要么就空白,是需要在指定的地点找固定的人去确定。”一切都串起来了,安璟阳恍然大悟。
这样的话,那这一摞黄纸,众人倒吸一口气,这得害了多少人啊。
等等,第一张是写得什么?众人面面相觑,空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所有人默契地缄默不语。
“不会的、不会的。”常二双手打着哆嗦,勉强扯出一抹笑,实则两腮肉都在抖,“常叔怎么可能认不出汐妹呢?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常叔要去救汐妹的啊。”
下一刻,像是装不下去了一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常二像是情绪崩溃般撕心裂肺的抱头喊叫,连退了好几步,身形摇晃神情痛苦。
恍惚喃喃道,“我不想知道了……”
……
“你就是个骗子。”常汐当街对峙,双眼通红眼神却极为坚韧,“我都知道了,你并非心悦我,而是假意爱我、想堵住我的嘴。”常汐说时眉头下压,嘴角却上扬,带着恨。
孟煜拉住常汐的手,靠得极近,带着威胁压低声音,脸上却挂着温和,“汐汐,怎么会呢?不是说不让你来找我吗,这很危险的。”
“我看你是心虚了吧,啊?没想到孟煜孟公子敢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却不敢承认吗?”常汐杏眼直直瞪向孟煜,照得孟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笑格外僵硬。
孟煜意识到常汐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既然她已知晓,便不再维持深情人设,面上仍挂着得体的笑容,言语却冷下来,“谁告诉你的?”还有谁知道了?
“这你就不必多问了吧,很重要吗?哦,对你来说确实很重要。要不然你也不会委身讨好我,就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好听的借口。”看着孟煜原形毕露,常汐莫名有些自在舒坦,有些戏谑地欣赏这副掉了半张人皮的鬼。
孟煜看清了常汐脸上的神态,挑眉勾唇带着一丝兴趣,“哈、常汐啊。你也不赖啊,这才是你真面目吧,之前你装什么?”
“因为我也发现了,装得好得到的好处真的很多。你少扯开话题。”常汐不耐烦地横切一眼。“孟郎……我本可以装一辈子的,可我知道了真相。我知道你是孟府的人,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想让你好过呢。”说着说着,常汐抽出来一只手,抚上孟煜的脸。
“你欺我不懂爱,骗我骗得好苦啊。”女声幽怨阴湿之感诡异般的缠上了孟煜,不禁让他汗毛倒立。
“你骗了我,是要遭报应的。”
“我、姓、孟。”孟煜一字一句地答。
“你姓什么都没用,因果报应,百试不爽,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常汐眼睛不眨,认真地说。就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
孟煜闻言好似被人诅咒了一般,深感恶心不适,“你闭嘴。”他深闭眼再睁开,“你想要什么?”
常汐好似真的在思考,眼珠左右垂扫,半晌柔柔弱弱地吐出,“要是可以,我真想你死啊。”孟煜目眦尽裂,“你!”
常汐嫣然一笑,“我说笑的,我怎么舍得你死啊,毕竟你长得确实不赖。”青葱般的指节划过孟煜的耳朵、面颊、嘴巴……
一阵清凉的感觉在嘴边绽开,孟煜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地推开常汐,“你tm给我吃了什么!”
常汐笑得无辜又狡黠,“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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