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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楼
才走出门,苗疆少年开始不干了,缠着常青絮絮叨叨:“这活就不是人干的,你这是骗人的行为,是不对的。”
掌心朝上把手伸到他的面前,理直气壮地说:“快给我诊费。”
常青用手推开他的手,轻笑道:“蚩攸,你那办吊子医术还要诊费,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还有,殿下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俸禄,你还搁这向我要额外的赏钱,有本事找殿下要去。”
蚩攸是北域疆人的蛊毒师,一年前,因为想要出来寻找找自己心爱的姑娘,族里的人不允许,将他关了起来。就在这时,顾珩渊出现说能带他出来,还能给钱并帮他找人,也可以给他自由,但前提是蚩攸要为他做事,忠心与他。
这么诱人的条件,蚩攸想也没多想,当场就答应了。
来中原后,对中医尤为钟爱,可却略懂一点皮毛。
现在呢。
蚩攸开始撒泼了,又气又怂地说:“好常’寝’,你最好了,我到大启才知道,这银子那么不够用,就那点我找人打听几次就用没了,现在真的急用啊。”
“而且殿下说帮我找,才多久就不找了。”
常青听他这么一说,直接气笑了舌头抵了抵软肉,笑着道:
“你确定那五百两黄金是用完的,不是被人骗光的?还有你喜欢的那人叫什么桉、桉…”
蚩攸傻笑着补充:“桉稔,是我的阿稔。”
“对,就是桉稔,你确定有这个人?殿下派了几波人去找,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有,找了一年,这已经够意思了,你别不识好歹啊。”
听到常青这么说,蚩攸也知道这如同大海捞针,太子的势力那么大,那么久都没找到,笑容收了收,对着他一脸生气像小孩子一样闹:
“你们不找就不找,我自己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你再这样说,小心我让虫子咬你。”
用那毫无强度的威胁放完狠话,接着慢慢悠悠地边走边痴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念念有词:
“我的阿稔那么美好,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很高冷还时不时会打我,但是她会帮助那些弱小的人,在我看来她好温柔好善良啊。”
常青对他这样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摇了摇头无奈道:“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给你下蛊了,这么执着。”
翌日。
月明珠慢悠悠地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浑身酸痛无力,心想难道是自己睡着后谁偷偷潜入府里打了她一顿。
坐起身来后才发现一个陌生女子在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似是察觉到她的动静,女子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看到她醒了漫步走过来。
没等月明珠出声,她语气不缓不慢率先开口:“太子妃,奴婢是半夏,是太子殿下派来照顾你的婢女。”
月明珠听她这么说,心里疑惑,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半夏,我睡了很久吗?还有白芍呢?”
半夏规规矩矩回答:“太子妃已经睡了快四天了,昨天你把淤积在身体里的血吐出来,白芍担心坏了,加上这几天没休息好,就让她去休息了。”
月明珠听后心里很是震惊,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这几天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抬头视线里带有不易察觉的警惕,似有似无地扫在半夏身上,才道“好吧。”
暗暗在想,这顾珩渊在搞什么鬼,难道是想派个人监视她?
还没来得及再多想,白芍就已经快步从门外跑了进来,气都还没喘匀就开口询问:
“太子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说着,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念叨:“老天爷保佑,让太子妃好起来了。”
白芍的脸色明眼就可以看出没休息好,月明珠顾忌有人在旁边,许多事不好问出口,关心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没有休息好吗?”
半夏见状,也自知不好打扰她们,自己悄悄地退了出去。
接着,白芍就讲这几天发生的事她怎么样反复发烧,顾珩渊怎么照顾她,自己又怎么被吓到,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月明珠听完以后,先安抚了好久白芍,脸上略显尴尬,心想这顾珩渊这个人还是太体面了,居然吐他身上都没把她甩出去,还照顾她那么久。
于情于理是该好好感谢一下他。
还没想好送什么给他,白芍的声音又响起来:“太子妃,鹿柔小姐送你的贺礼还有小金人已经放在了门外,她让奴婢给你带了话,说最近鹿将军看她很严,太子府也进不来,你生病不能来看望,所以赔礼一起放在贺礼中送来了。”
月明珠听完,连忙下床跑到门外一看,几个大箱子放在门口。
她先打开最小的一个盒子,一个闪闪发光的小金人躺在里面,拿起这沉甸甸的小人,敲了敲,声音如此悦耳。
把它关上递给白芍,再打开一个大箱子,一下光芒万丈在眼前一亮,月明珠满脸震惊,嘴巴张得老大,被鹿柔的财力给震撼到了。
有这些钱,她简直就是更大的富婆了。
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连忙盖上,偷偷摸摸地对白芍说:“芍啊,你快将它们都好好藏起来,千万别让人给窥窃去咯,你要用什么直接从里面拿。”
白芍满口答应,一副不负所望地去找人帮它们搬到库房里去。
但以白芍的性格,她肯定不会拿,只能直接给她买东西,给她银子。
月明珠高兴地原地手足舞蹈地蹦哒了几下,那么多银子,她可以做好多事。
人一旦高兴有钱那就必不可少地消费去玩。
又过了一天,离赏花宴过了恰好第五天,月明珠开心地出了太子府,白芍被她强制勒令在屋里休息,自己则是用同样的操作叫上鹿柔又去逛街,不过这次相较困难。
逛了半天,月明珠就只买了一条非常精致华贵上面用金丝绣着各种花卉形状的腰带。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鹿柔手里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一脸兴味地打趣:“哟哟哟,给太子殿下买腰带呢,看着架势是想将他牢牢拽在自己掌心里啊。”
月明珠捏了捏她被冰糖葫芦将她的小脸撑地鼓鼓的,带有威胁地说:“你下次的冰糖葫芦还想不想要了,不要那我就买给太子殿下吃咯。”
“……”
鹿柔没再说话,先把冰糖葫芦解决了再说。
天色已晚,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氛围比白天还要热闹,出来的人更多。
月酒楼二楼,鹿柔吃得太饱,正用手揉着自己的肚子,月明珠听到外面热闹非凡,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
发现斜对面本该关门开不下去的宝食轩,现在不仅翻新了一下门面,就连客人也越来越多,那个管事正在门外招揽客人。
心里闪过一阵疑虑,心想这事怕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什么事都得慢慢来,先把眼前最紧要的一件事做了。
“柔宝,我们今晚去清欢楼怎么样?”
月明珠走过去帮她揉了揉肚子,提议道。
那天从被烧的纸来拼凑出来的信息,她大概猜了猜,应该是五天后,清欢楼二楼见面,想着去碰碰运气。
果然,刚刚还有点想要昏昏欲睡萎靡不振的人,一下清醒过来,肚子也不撑了,话不多说,拉着月明珠的手就开始往外走。
“唉唉,慢点走,还早呢,它亥时才开始营业。”
月明珠都快被拖着走了,连忙叫住她。
只见鹿柔速度是放慢了,但依旧大步带着她走进一家成年男子衣服店铺。
过了一会儿,再出来就变成了两个贵公子,好在她们两的身高和一些男子差不多,这么一看确实是一个玉面小生,一个风流倜傥。
鹿柔摸着自己的胡子,对着月明珠迫切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像个男的?”
月明珠看出了鹿柔的心结,笑着赞叹道:“非常像。”
而后话音一转,双手搭在她肩上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柔宝,有些事呢我们现在身不由己,但总有一天我们所想要的,终将会得到。”
听到眼前人的话,鹿柔愣了一下,心里无味杂成,但依旧笑容不减地抱着月明珠,说:
“其实我一直期待那天的到来,以前他们不给我进军营时我也在懊恼,为什么我是女的,但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因为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想要上战场,只不过这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两人在那抱着过了好久,才分开去了清欢楼。
时辰不早了,清欢楼外已经聚集了乌泱泱一片人,男人占大多数。
人群里有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哎,听说了吗?清欢楼放出话,今晚柳烟姑娘会出来献舞。”
“真的吗?那今晚能一饱眼福了。”有人附和着。
“柳烟姑娘是谁?”有人问。
那人先是震惊看了他一眼,而后神气地摇头竖着大拇指介绍:
“柳烟姑娘你都不知道?她可是清欢楼的头牌,身姿曼妙,腰肢纤细得可以盈盈一握,跳起舞来婀娜多姿,那脸……”
说着说着,闭着眼睛一脸享受地描述,说到一半后停顿住。
睁开眼睛,周围一堆人等着他的下一句,月明珠也竖起耳朵等着他继续说,希望能得到更多信息。
“长着一脸狐媚子样,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诱惑,每次脸上戴着金色的珠玉面纱,更显得神秘不可及,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而后又失落地说:“虽然她卖艺不卖身也很少露面,出现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几个月都不出来……”
话音刚落,人群就躁动起来,清欢楼的门从里面打开了,这些人争先恐后地往里面挤。
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穿得珠光宝气,脸上挂着假笑掐媚逢迎地招呼着客人。但笑得再欢快,也藏不住她眼底那过于精明算计的心思。
月明珠和鹿柔来得晚,站在人群最边缘,等人都进得差不多了,才跟上去。
还没走到门口,老鸨眼尖看到她们,嘴笑得更加合不拢地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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