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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
鹿以柠只微一点头当作招呼，便绕身走去后方的厨房。
“妈，蓝姨，我来帮忙。”鹿以柠喊了一嘴，在水池边洗净了手，边挽着袖口走上前。
“柠柠回来啦。”蓝语琴笑看着她，“哲远呢？没跟你一起？”
“他还在开会，晚点到呢。怕你们忙不过来，我就先回来。”鹿以柠说着，顺手去拿边上的饺子皮。
向岚拦下她的动作：“别沾手了，我和你蓝姨包得差不多了，你去南河街买些卤菜回来，那家味道正，配饺子吃刚刚好。”
“对！再带几瓶红酒，立冬第一天，咱们煮点热红酒喝。”蓝姨在旁应和。
“好，我现在去。”
未及离开，苏禹洐也进来打招呼：“妈，向阿姨。”
蓝语琴一如往常撇过头，没有应声。
向岚笑着同他问好，顺口说起来：“正好小洐也在，陪你以柠姐一起去吧，两个人好拿东西。”
“不用。”鹿以柠立刻开口，“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这孩子犟什么，两个人还能多买些，赶紧去！”向岚拍一下她的背。
鹿以柠无奈，只能应下来。她没看苏禹洐的方向，只稍稍侧头留下一句：“那走吧。”径直走去玄关，穿好外套出了门。
不算远，十多分钟的脚程，南河街那边也只有人行步道，便没有再开车
一路上鹿以柠闷头走在前头，苏禹洐默默跟在后面，谁都没有开口。
南河街一贯热闹，今天因为周末的缘故人更是多。远远地就瞅见卤菜店排起了长队，鹿以柠想了想，最终选择分头行动，她看向苏禹洐：“你去买卤菜，我去挑酒，一会在这里汇合。”
苏禹洐没说什么，乖乖走去前方排队。
好在卤菜店都是现成的食材，队伍走得快，等鹿以柠这边买完酒回来，卤菜正好也拿到手。
回程的路上，两人依旧沉默不语。
眼看着就要走到家门口。
“姐姐。”苏禹洐突然出声。
鹿以柠脚步顿了一下，问他：“怎么了？”
“......我惹你生气了么？”
静了大概两秒，鹿以柠淡声回答：“没有。”
“那为什么，不让我找你了。”莫名带了些委屈的口吻。
“苏禹洐。”鹿以柠终是停步看着他，一字一句开口：“你该清楚我与你哥的关系。”
“所以，我才把你当做弟弟。”鹿以柠直直望进他的眼里，似是意有所指，“也只会是弟弟。”
苏禹洐愣在原地，只感觉一股冬日的冷风袭上后脖颈，穿透脊椎进入骨髓，深深钉入心脏中心，无尽窒息的寒气向四周快速扩散，
短暂的谈话没有后续，一声沉闷的车门关闭响动，苏哲远到了。
说完这句话，鹿以柠便转了身，走去苏哲远的方向，同他牵起手，说笑着往家去。
看着她扬起笑脸，本就盈润多情的一双眉眼此刻更是溢满情愫，眼尾因笑容而微微向上弯，像极了白色的鸢尾花枝，纯澈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那个人。
深深的无力感与怎么也抓不住的微光。苏禹洐垂下了头，拳头紧握住又松开。
一场家庭饭局来来回回就是那些话题。
蓝语琴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越看越满意，又开始催：“哲远，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柠柠给我娶回来，这么好的闺女，多遭人惦记，可别被别人抢走了。”
“好，我争取明年就筹办起来。”苏哲远笑着回话。
“说真的？那我们可去选日子了啊。”蓝语琴高兴说完，看向鹿以柠：“柠柠，你怎么想的？”
“都听你们的。”鹿以柠温声回答。
“好，等下次老苏回来，咱们就商量着定下来。”鹿温之开口说道。
本该早就漠然的场景，现下却愈发听得刺耳，苏禹洐抿住唇，视线落在碗里的饺子，良久没有动筷。
晚间回到基地，没几个人在，前段时间补完直播时长，旅游的去旅游，约会的去约会，一下子就冷清下来。
苏禹洐闷闷回到房间，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登上社交平台，关注的人发布频率不高，可以说一个月屈指可数，但他还是会每晚都上去翻看一遍。
半分钟后，他翻身坐了起来。
Risen新发布一条置顶动态，非常官方的话语，一看就是节目组要求的统一模板，官宣加入林也的战队，参与‘非常电音’的综艺节目录制。
评论区一下子炸开了，有人问节目什么时候播出，也有人问下次录制是什么时候。
其中一条评论被她回复。苏禹洐看了眼日期，正是两天后。
鹿以柠再次来录制棚时，又碰到了余可。
她兴奋地朝鹿以柠招招手：“我也过啦，我们现在是一个战队。”
“恭喜。”鹿以柠笑着走过去。
“我才知道林老师是个好人”余可一脸感动说起来，“本来我紧张得出现了失误，以为完蛋了，没想到林老师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不嫌弃我是个新人，呜呜呜，路转粉。”
“说明他也认可你的才能，想看看你后面的发挥。”
“嗯，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这次的座位有了明确划分，按照每个导师选定的选手，分成四个区域，同队选手坐在一起。鹿以柠大概数了下，每个队伍有十二人。
等到导师入场，录制才算正式开始。
然而下一轮的赛制宣布，却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居然是队内PK。
鹿以柠与余可惊讶对望，听主持人继续说：“战队内十二人，通过抽签的形式，两两一组进行对决，本轮采取人声命题，导师会根据选手要求，提供相应的人声采样，选手有二十四小时封闭创作时间，完成一个完整段落的作品，必须包含build-up和至少一个八拍或者十六拍的强力Drop,时长要求60-90秒，最终舞台呈现由导师决定胜出者。”
“怎么会这样，我们不会抽到一起吧？”余可忧心忡忡，“天，你可是Risen，我肯定比不过你。”
“应该不会的，概率很小。”鹿以柠开口说，“先抽吧，抽了再说。”
事实证明是多虑了。鹿以柠抽出来的签上写着‘ASK’，不熟悉，想来也是个电音圈的新人。
“还好，还好。”余可松口气，“不在一起，这下我们都加油！”
“嗯。”
抽签全部结束后，选手前往独立的封闭创作空间，等待导师依次去找队员，提供人声采样。
这还是鹿以柠第一次与林也正式交流。
“Risen，很高兴认识你。”
林也作为当红流量明星，长相确实是无可挑剔的，眉眼清俊，鼻峰立挺，却带着些邪性，说话时轻微弯起一边嘴角，有种不甚在意的慵懒笑意。
“林老师你好。”鹿以柠礼貌回答。
“不用这么官方，叫我林也就行，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大。”林也说得有点漫不经心，“我挺喜欢你的音乐风格，说来也巧，你上次表演的作品，莫名让我想起拍过的一部电影。”
“实不相瞒，就是看完您的电影有的灵感。”
林也像是震惊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原来如此，你喜欢那部电影？”
“其实剧情一般。”鹿以柠如实回答，“灵感来自您影片里的变态行为。”
“哈哈哈......”林也这次没忍住笑出声来，摇头咂嘴，“你真有趣，你肯定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温顺。”
鹿以柠一愣，没有接话。
林也笑完聊起正题：“需要我提供什么样的人声？”
“之前听过一次你的单曲‘听鲸’，唱一句里面的歌词吧。”鹿以柠想了会，回说。
采样结束后，稍作休息的时间，录制暂停。
趁着这个间隙，鹿以柠跑去外面透口气，顺便接听了苏哲远的电话。
“柠柠，在干什么？我刚出差回来，明天一起吃饭？”
想到接下来二十四小时不能与外界联系，鹿以柠压低声音撒了谎：“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差，去邻市学校做课题研究。”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后天吧。”
“好，那你注意安全，回来联系。”
挂断电话，鹿以柠吐了口气。正准备往回走，隐约察觉门口有人影晃过，回头巡视一圈没什么发现，猜想可能是别的选手，于是也没多在意，迈步进了录制棚，准备开始为期24小时的极限创作。
看着鹿以柠身影消失，苏禹洐才再次从阴影中走出。也不知怎么想的，自从知道她在这里录制节目，今日出门逛着逛着就走到门口，也没什么目的，许是想要看一眼，图个心安。
“你是......Vad？”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平头，戴着眼镜的男生，眼里满是讶异。
苏禹洐回头，见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没有说话。
“你就是vad没错吧，我是你的粉丝！”男生满脸都是认出偶像的兴奋，忙从包里翻找出本子，“可以签个名吗？”
苏禹洐还是接过来，问他：“名字？”
男生激动地口无遮拦，就差报上银行卡号：“陈墨，今年20，家住城东，东语传媒学生，现在是‘非常电音’节目的实习生......”
听到最后一句，苏禹洐顿住了手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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