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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新学期开始,宁栀没有像之前那样,周末也总是呆在学校,只因她贪恋着富贵的热情和陪伴。
每次回家,隔着远远地,宁枝就看到富贵跑到大铁门那里伸出小狗头,眼巴巴地望着她了。
看到小狗探头,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摸摸小狗头,然后才打开门。
富贵摇着尾巴,绕着宁栀蹭来蹭去。好像要把所有的热情都展现给宁栀。
宁栀的心里涌出阵阵暖意,富贵是这个家唯一欢迎她的人。
“小狗狗,好爱你。”宁栀走到一半,忍不住伸手抱起富贵,“又重了点,你长得好快啊。”
简直是一周一个样。
可惜她住校,不然每天都能看见富贵了。
“给你。”
刚走进客厅,时淮就递过几张照片。
宁栀看着照片里,奔跑的富贵,吃饭的富贵,洗澡的富贵,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样子。
“什么时候拍的?”
“你不在的时候。”
“谢谢你,这些照片我可以留着吗?”
时淮点点头,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看着宁栀脸上的欣喜,时淮就知道那十部韩剧没白看。
宁栀喜滋滋地拿着照片上楼,却突然转身,向着时淮真诚地道谢。
“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这么照顾富贵。”
“我也喜欢它,我们都很乐意养它。”
喜欢?乐意?
那两个家伙不会跟自己争富贵吧?
不!这是她的狗。
宁栀打定主意了,等她上了大学,也要把富贵带到自己上大学的地方。
就算学校不给养,那她就算是打工租房,也要养着富贵!
初夏的阳光还没那么刺眼,富贵已经初具狗样了,不再像刚来时那么瘦弱,已经可以在草地上尽情撒欢了。
宁栀朝着原处扔了一个球,“富贵,去把球叼来,快去。”
富贵看了看宁栀,又看了看球,不懂主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玩具扔了。
“富贵快去!”宁栀捡回来,再一次丢了出去。
“你这样训是没有用的。”时淮倚在门口,看着宁栀一遍遍耐心地训练富贵。
真好,要是她这样看我就好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宁栀拿起球,饶有兴趣地问。
“这样,我来给它做个榜样。”说着,时淮就跑到宁栀身边,跟富贵并排蹲着。
“有道理。”宁栀点点头,把手中的球扔了出去,“呃,时淮去,把球叼回来。”
时淮便小跑过去,捡起了球,跑回了宁栀身边。
“给点奖励。”
在时淮的提醒下,宁栀先是摸了摸时淮的头,然后掏出狗狗的小零食递给时淮,“小狗真棒!”
“富贵,到你了。”宁栀再次把球抛了出去,两人期待着盯着富贵。
富贵还是睁着湿漉漉地大眼,盯着宁栀,似乎在问,怎么给他零食,不给我。
还冲着时淮叫了几声,似乎在埋怨他抢了自己的零食。
“看来还是不行,再来几次吧,我们慢慢来。”看着宁栀失望的神情,时淮急忙安慰。
“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一人抛球,一人捡球,两人重复了几遍。
没等到富贵学会,却等来了时遇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时淮你怎么在这当狗?”
“我们在训练富贵捡球。”宁栀板起脸解释。
“他这样不行的,两条腿跑,富贵当然不会把他当成同类啊。”时遇一本正经地说着,“我看,时淮你得四肢着地,学狗走路才行。”
“那是什么样的,要不你来示范一下。”时淮一眼看出了时遇下的套。
“呵,又不是我在训练富贵。”
“哈,时遇你没信心训练好富贵吗?我们都不行诶,如果连你也不行的话……”
宁栀激将了几句,时遇果然忍不了,他马上出声反驳,“你们这么没用?看来还得我出马。”
“好,那就看你的了。”时淮拍了拍时遇的肩膀,和宁栀一起坐到了旁边的躺椅秋千上。
时遇果然卖力地开始训练富贵,发现富贵听不懂人话后,他也只能学着小狗自己把球抛出去,捡回来。
就这样反复几次,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一次他成功了。
“看来我比你们都要有天分点呀。”时遇得意地挑眉。
时淮和宁栀相视一笑,纷纷点点头。
在一个寻常不过的周五,宁栀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兴奋地跑向小洋楼,可是这一次,却没见到富贵的身影。
当她担忧地踏进客厅时,却发现家里很热闹,好几个面熟的人纷纷转过来看着她。
“这是?”
“你忘了?这是那个女儿。”
“哦哦。那个拖油瓶?”
“小声点。”
那几道不友善的视线下,她们小声地传递着讯息。
这些人都是时家的亲戚,只有逢年过节才见几回。宁栀早就忘了谁是谁了。
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那几个人怎么会在这儿?
宁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见了沙发中间被簇拥着的秦柔。
她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地接受大家的恭维。
从她嫁进顾家,顾家的亲戚从来没个好颜色。哪次看见她,不是冷嘲热讽她的不知廉耻,便是将她与死去的前妻比较。
现在她成功为时云生下一个男孩,拥有了继承权,母凭子贵,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了。
秦柔扫了宁栀一眼,她便知道秦柔是嫌她碍眼,可是她没见到富贵的影子,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安,她没办法上楼安心呆着,她必须找到富贵。
她走过去,讨好地叫了一句,“妈妈,你回来了?”
“嗯。没什么事,你就上去看看你弟弟吧。”秦柔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后,就直接明示了宁栀。
秦柔将宁栀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有她在一天,便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些屈辱的历史。
像今天这样开心的日子,她实在不想宁栀出现,扫她的兴。
可宁栀即便顶着秦柔的眼神压力,也不上楼。她先将院子搜寻了一遍,再踏进客厅,悄悄地扫视着。
“你是找那只狗吧?”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慢慢走到宁栀地身边。
“你知道它在哪吗?”宁栀猛然扭头问道。
“被你妈妈扔出去了。”她瞥了一眼秦柔,轻启红唇,说得再刻意不过了。
那女人跟时云的亡妻关系极好,看不惯秦柔这样小人得志的模样,猜到了小狗是宁栀养的,特意挑起纷争,好挫一挫秦柔的锐气。
她没说当时也是她怂恿着把小狗丢掉的。
几句“小狗携带很多病菌,不能和婴儿一起养的屁话”就让秦柔信以为真了。
“你说的是真的?”宁栀感觉喘不过气来。
“不信啊?去问你妈妈啊。”
宁栀大步走过去,她的心跳很快,呼吸急促,“妈,你把富贵扔了?”
“富贵?”秦柔眯起眼,似乎在脑海里搜寻谁是富贵。
“就是那只小狗,你把它扔哪了?”宁栀的脸上已经有了怒气。
秦柔点点头,“一只小狗而已,你竟然这样对你妈说话。”
她扫了一眼那些刚刚还在恭维的人,此刻都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她一下觉得没了面子,一个巴掌就打了出去。
“小兔崽子,你现在翅膀还没硬呢。”
宁栀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指印,她倔强地继续把头扭过来,继续质问着,“你把小狗扔哪了?”
又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宁栀继续着质问。
终于有人出来说和,“一个孩子,小柔,要不就告诉她吧。”
“呵,一只狗,她就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偏不告诉她,H市,你去找吧,就算找回来,我也不会让你养的。也不知道那野狗身上有多少病菌,可不能让我的天赐跟这种野狗呆在一个屋里。”
宁栀扭头就跑了,她到处问着时家上下的佣人,才知道秦柔是让司机岑叔去扔掉的。
她找到岑叔,怀着一点希望地问,“叔叔,你把小狗扔哪了?”
“夫人让我卖给狗肉店了。”
“哪家狗肉店?”宁栀脸上涌现出焦急的神色,她说话太快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还没找到狗肉店就被人叫住,他说他收狗,我就卖给他了。我估摸着,也是个做狗肉生意的。”
“你在哪看到的?”
“在淮西路。”
宁栀一路跑着,骑上自行车就直奔淮西路。
她一定要找到富贵!
“你好,请问你又看见这样的狗吗?”
宁栀手里拿着照片沿着街道一家一家问,每走到一家狗肉店,心便重重提起。
“没看到”“没注意”这些是宁栀听到最多的回到。
“好像有看到”“可能是在……”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总会让宁栀追随着那渺茫的希望奔去,而每一次,希望都会变成失望。
寂静的凌晨,街上只有零星几个行人,他们都会好奇地瞥一眼路边坐着的少女。
宁栀揉了揉僵硬的小腿,思索着下一步该去哪里找。
先回家打印寻狗启示,再重金悬赏线索,也许比现在盲目地找,效果要好得多。
“宁栀,宁栀。”
宁栀抬起头,看见远处跑来的两个身影,正是时淮和时遇,他们手上还拿着一叠A4纸。
“你们……”
时淮和时遇在宁栀跟前停下,“我们回到家就听说了富贵的事,知道你已经出来找了,我们就先打印了富贵的照片,四处发放。”
时淮递过寻狗启示,只见那上面的富贵正笑呵呵地盯着镜头。
宁栀的眼睛顿时泛起点点涟漪,那泪水就停滞在眼眶中,久久没滴下来。
“那个女人心也太狠了,居然让岑叔把富贵卖到狗肉店。”
时淮拦住喋喋不休的时遇,示意他注意宁栀的脸色。
“富贵还小,狗肉店老板肯定不会收的。”时淮分析道。
“我问了那些狗肉店老板,他们说可能那个男的是买回去自己吃。”宁栀颤抖的声音里极力克制着痛苦,她低下头,泪水就滑落了下来。
“不会的,富贵那么可爱,他买回去说不定是想养。”时遇沉着脸,不知道他这句是安慰宁栀,还是他自己。
“别灰心,我们重金悬赏下,总会有人提供线索的。”时淮也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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