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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的太女殿下
最近,太女的表现有点奇怪。
兵部尚书:“殿下又去校场了?这都第几回了,就连我那不成器的闺女,都被殿下打趴下三回了。”
虎母生犬女,兵部尚书的女儿每天兢兢业业练武,回回武比倒数,在兵营从来不会主动和人比试。
就连这种货色都和太女打了三回,想来是其他人都打了个遍,最后她不打也不行,可想而知,太女殿下究竟比了多少次。
林尚书满怀欣慰:“殿下勤勉,监国后越发自律刻苦,此乃国之幸事。”
“那是自然,听晓昭说,殿下寅时便起床练武,日日如此,从不懈怠。”王侍郎有些唏嘘,“便是陛下年轻时,怕也不曾这般刻苦吧!”
辰时上朝,寅时就起,若是一天两天还好,但一直如此可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太女这样尊贵的身份呢?
几尚书齐齐点头。
可不是吗,王侍郎年纪轻,或许只是一句感叹,不一定真觉得太女比陛下勤奋,但她们这些老大臣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陛下年轻时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是个顶顶有名的纨绔。
开始争皇位的时候,都以为她是个闲散亲王,谁成想她在治国上那么有天赋,竟然赢了其他皇子,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搞得她和当初关系最好的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晋王,到现在都没什么来往。
当然,主要是晋王觉得自己被人当傻子骗了,所以单方面的跟陛下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在陛下当了皇帝以后,也确实是个难得的明君,但偶尔偷点小懒却是免不了的,本以为太女也是这么个性子,不曾想子不肖母,太女竟如此勤勉。
欣慰啊欣慰!
其她尚书对王侍郎的话表示赞同,只有林尚书关注点不同,袖子一甩,面露愠色:“王侍郎,为人臣者,怎可妄议君主,更遑论将殿下与陛下相较!”
她眉头紧锁,觉得同僚们实在有些口无遮拦。
对于林尚书扫兴的言论,王侍郎有些不耐,但碍于林尚书是她的顶头上官,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一句感叹而已,尚书大人是不是对下官过于严苛了。”
岂止是严苛,堪称找茬。自从王侍郎升职,到礼部任侍郎以后,自认为在政事上兢兢业业,最多在私下里和师妹有些小争执。
但自从上次被太女罚了以后,也没闹大过,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被人盯着的必要,但偏偏她这个上官不这么认为。
不仅平日里对她经手过的事要求更高,而且还管她下朝了以后做什么。
前些日子在怡红楼碰到了,她甚至不顾自身脸面,过来训斥了她一番,实在无理取闹!若非是顶头上司,她断不会容忍至今。
“细微之出,亦可见人品性。为人臣者当恪守臣节,何况你为我部官员,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今日议论君上不加节制,安知她日会不会口误,在别国面前妄论朝政!”
“小节不守,大义何存?毋因小失大,以至于日后悔恨无门……”
今天的林尚书依旧滔滔不绝,王侍郎越发无可忍耐,一句玩笑话,怎么就上纲上线到这种地步。
还小节大义,她分明是还记恨当初在怡红楼自己反驳了她的事!明明她下了值也不务正业的来了那种地方,不然焉能碰到自己。
对己对人两种标准,好生可恨!
面对王侍郎的愤恨的目光,林尚书本人也摸不着头脑。礼部与其他几部不同,担上了一个礼,那就必须要守礼,不然又如何能主持礼仪,为天下表率。
王侍郎是礼部侍郎,许是会接手她的位子,因此林尚书本人对她格外关注,想着揪一揪她在礼仪上的错误,这分明是好事。
两人之间的那点心思,户部的胡尚书看的一清二楚,笑呵呵地打断两人对视。
“哎呀,林姐姐莫气,王侍郎只在私下感叹一句,她一路升迁过来,你看她何时在公事上出过差错!”
胡尚书打着圆场,对着王侍郎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少说两句,自行转移起了话题:“殿下这般奋发图强,定然是监国以后,发觉自身责任重大,欲励精图治,此等雄心,吾等也应当全力辅佐,不能落后才是。”
“如今吵吵嚷嚷,相互争执,又如何能辅佐好殿下,如何对得起太女殿下的日夜操劳啊!”
胡尚书这话在理,林尚书这个老实人有些羞愧难当。
几位尚书都是皇帝装病的知情人,特意被叮嘱在朝政上适当放手,任由太女施为,她们只需从旁辅助,所以她在朝中也当了许久的哑巴。
陛下这一场病也确实效果显著,原本就风评不错的太女干劲十足,每天双眼一睁就是练武,然后上朝,紧接着就是批阅奏折,巡幸军营。
听说晚上也没闲着,八百太女亲卫也常常夜间操练,然后太女还要和太女夫亲热。
纵观历史,勤劳到这种程度的太女实在罕见,而她不仅碍于陛下的话,没有为太女分忧,甚至还在这里和下官争执。
老实人老脸一红,全然忘了她本来是在教导下官,一心觉得自己有愧天恩。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当真不是虚话。
王侍郎看了看胡尚书,又再看了看掩面而对的林尚书,一时间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而武将们想的就简单了。
程将军大手一挥,声音洪亮:“说得对!殿下有干劲是好事,总比罚……咳,反正哪儿都挺好,我去跟殿下一起!”
程将军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已知殿下发她们禁闭,下了值要么是回家抄书,要么是去军营练兵,但去了军营也是滴酒不能沾,不能和姐妹们一同品味香醇甜美的果酒,那人生还有什么乐子可言。
虽然她私下里喝一喝太女不会知道,但既然已经知错受罚,那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断然不能行哄骗糊弄之事,她这么大一个将军,怎么可能为了那点口腹之欲,就做出这般小人行径。
但话又说回来了。
太女巡幸军营,都是要带着好酒犒赏三军的,那她跟着去了,如果不喝就有点不给太女面子了,所以肯定是要意思意思喝两口的。
那你说,她喝酒的时候想着只喝一杯,但别的将士们要是认识她,非要给她敬酒,再跟她谈两句,问问当初那场战役的细节……
咳咳,她不是为了去喝酒,只是因为想去军营陪殿下。
这么一想,程将军越发急切,匆匆和同僚告别,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胡尚书摇头失笑。
往日都是一下朝急吼吼往家跑,偏偏从那次和太女一同出行后,每次都磨磨蹭蹭的往家走,想来是太女的惩罚狠狠地踩到了她的痛点,让她着实安分了不少。
但看现在这架势,她好像找到了缓解的办法了。
胡尚书擅长识人,看的很准,而其他几位大臣对此就没什么反应了,依旧议论纷纷,讨论起太女从小到大事迹,言语中多是推崇,对她颇有期待。
不过,身处话题中心的顾承乾,却并没有出现在她们猜测的军营中‘‘’’。
怡红楼
昔日热闹的小楼已经闭门十数日,牌匾也被红布遮住,听说是被人买了下来,以后不开青楼了。
有人可惜这些正是好年纪的小郎,不少青楼主动来招揽这些小郎,只不过这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钱过不去,人也不卖,门也不开,一天天就是闷头装修,让人疑惑不已。
此时,太女这位财大气粗人还傻的楼主,就身在此楼中。
说实话,她心情并不算好。
对着男暗卫呈上的密报,太女眉头紧锁,翻了又翻,却只看到了柳意安分守己,专心打理怡红楼。
男暗卫她是信得过的,正如同她新人晓昭,但柳意这么老实,她却有些不可思议。
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看来他所图甚大!
她或许真的要和他好好周璇一番,让他放下戒备了。
“殿下!柳意能进来吗?”
雅间外响起柳意清朗的声音,晓昭并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是柳意擅自主张,还是晓昭没拦住。
不过这都不重要的。
“进来吧,日后在怡红楼里,你不必与我通传。”
当然,只是怡红楼里。
太女自然的收起几张纸,仿佛这本来就是她带来的:“让你回到此处已是委屈,就不用再同我客气了。”
柳意眼前一亮,像是不在意一样随便挥了挥手:“为殿下做事,哪有委屈一说。”
“你是好儿郎,出身于此本就非你所想,好不容易脱身,却又因为我我回来,如此情谊,孤都记在心里。”
太女认真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生出一种错觉。她好像十分在意他,在意到眼里没了江山社稷,只剩下面前这么一个人。
柳意有些失神,话就这么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柳意不脏,只要殿下不嫌弃就好……”
“柳郎极好,是孤之前对你误会太深,孤和你赔罪可好!”说着,太女一抬手,竟是作势要拜,柳意连忙制止,情急之下拉到了太女的手,不知怎么的,径直倒在了顾承乾怀里。
四目相对,太女缓缓俯身,柳意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接下来的事情,但他等了半晌,却什么也没发生。
他疑惑着睁开了眼,正对上太女含笑的双眸:“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
柳意疑惑间,额间覆上一道温热的气息:“别怕我。”
她吻上了他的额头。
尊贵无比、不可一世,仅凭一个眼神就让他颤抖无比,不敢直视的太女殿下珍视的吻上了他的额头。
想到这点,柳意只觉心脏猛地被攥紧,随着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了剧烈的跳动声。
是心跳吗?
柳意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迷蒙之间,自然全然看不到太女几乎并未隐藏的冷淡。
不会是心动了吧?几句什么都没有付出的情话,装模作样的珍视,好像有那么一回事的尊重……
不过也好,这样他才能真的放下戒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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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怜,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就说恋爱脑是没有好下场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