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科举舞弊案(5)
僻静小院里
萧扶光的脸在烛火映照中,若隐若现,他坐在桌前听着高牧的回报
“殿下,线索断了。”高牧尖细的声音落下
“我知道,我那好大哥也不是蠢货。”萧扶光的脸上好无意外之色,“毕竟有的是人不想让我回长安。”
萧扶光口中的大哥,正是当今皇长子,肃王,萧扶景
萧扶景年长他十余岁,母族势力庞大,又在朝中经营多年,对萧扶光这位年幼的嫡子自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萧扶光的话音顿了顿,问道:“那些兵器可检查过了?”
“查验过了。”高牧恭敬回复,“那弩乃是军中专用的制式劲弩,虽然磨损了编号,可工艺是骗不了人。”
他这大哥为了他居然连军中人都敢动,可真是愚蠢,这些好手就不知道他这位好大哥该如何掩饰了
“嗯,下去吧。”萧扶光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确实惊险,若不是那人忽然出现,自己怕是真会命丧黄泉
“哦,对了,那人查的如何?”
刚要退出去的高牧停下脚步,“回殿下,已初步调查过了,沈淮,新手村人,父母早亡,与兄长相依为命,在读书这块颇有天赋,至于那位沈夫人,只查到是个孤女。”
“孤女?”萧扶光倒是没想到查出来的是这个,“算了,下去吧。”
等到高牧退下后,萧扶光喃喃自语,“死而复生的秀才,身怀武功的孤女,还有一个聪慧的孩童,这沈家,怎么跟话本子里的一样呢。”
与此同时,赵辞山的房里
赵文渊正心有余悸的看着赵辞山,“逆子!明知今日那位小公子要去,你居然还不知道嘴上把个门。”
赵辞山倒是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听着他爹的训斥
他都习惯了,从小骂到大不是逆子就是逆子,都十几年了也没个新花样
看着自家老爹絮絮叨叨的不是说这个不行就是那个不让,赵辞山听的都要睡着了
“还有你那个师父,她什么来头?”赵文渊忽而转换话题
“啊?”赵辞山被他这一问有些发懵,“我不知道啊?”
“你……逆子。”赵文渊甩袖而去,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赵辞山
而在距离县衙不过十里来地的宅子里
这处的宅子是镇上有名布商,此刻西厢房内,一位身着桃红裙衫,面容姣好的妇人,只是眉间带着点点忧愁
她便是沈知禹的生母,何迎秋,当年沈淮身亡后的消息传来,她当然不愿意守寡
一碗堕胎汤下去,自己就急忙忙的丢下沈知禹离开了何家
来到这儿她才知以前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如今过得可谓是风生水起
“姨娘,你猜我在外面听到什么稀罕事了?”一位穿着绿袄的小丫头脚步轻快的走进房中
何迎秋拨弄着台上的发簪懒洋洋的,“什么稀奇事?”
那丫头压低声音道:“是关于您先前那位的。”
先前那位?沈淮!
“提那个死人做什么?晦气。”
“哎呀,我的好姨娘,他没死啊!”那丫头语速加快,“外面都说那位秀才公回来了,他没死活的好好的呢,好像说是撞了脑子,记不清才耽搁那么久的。”
哐当
何迎秋满脸震惊,手中的发簪掉了都无察觉
她猛的转身,抓住小丫头去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中,声音也变的尖锐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回来了,沈淮?他不是死了一年多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千真万确啊,姨娘奴不敢骗您,镇上都有人看见他了,都说他福大命大,而且……”
“还有什么?说。”
“而且身边还跟着位新娶的娘子。”
沈淮没死,会回来了……还另娶新妇了?
何迎秋这个人都僵在原地,抓着的手也卸了力气
她当初改嫁,就是因为他死了不想守寡,如今他又回来了,那自己这改嫁算什么?
倘若沈淮日后能中举,甚至中进士……
以他的本事肯定不会甘于在这个秀才位子的
何迎秋想象着本该属于她的“秀才娘子”甚至是未来“举人娘子”的风光
何迎秋也明白当初自己为了快点改嫁,可谓是狠心的很,她连半点余地都没给自己留,带着沈淮剩下的一百两白银就走了,半分没给沈知禹留下
若不是沈知禹他大伯死活要把那些田地记在沈知禹名下,怕是那些地都要被她带走
可那是在沈淮死了她才敢那样做的,如今沈淮没死,那万一以后想起她来报复她,可如何是好
京中,高牧一封信直达御书房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檀香袅袅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凝重气氛
当今圣上萧煜坐在御案后,手中捏着那封密信,指节应着用力而微微颤抖
“好,好的很。”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性情的贴身大太监福金却将头埋得更低了,显然是知道陛下这是怒到了极点
萧煜将密保重重的拍在桌上,“朕钦点的巡察特使,光天化日之下,竟遭军中劲弩伏杀,还是出发不过数日,他们变蠢蠢欲动,他们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福金噗通一下就跪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萧煜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而后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然没了愤怒,只剩一片清明
“蛮蛮可有伤到?”
“六殿下齐福洪天,有惊无险,只是受了些惊吓。”
“无事就好。”萧煜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肃王府中萧扶景猛的将茶杯砸在地上,名贵的瓷片四溅开来,奴仆们纷纷跪下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跪着的周元礼:刺杀皇子居然也算小事?
“他们居然一个人都没杀到,还全折进去了,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王爷,实在是六皇子命大,听说是突然杀出一武功极高的女子,手段诡异,我们的人完全不是对手。”
周元礼越说越小声
“他命大?”萧扶景用力捏着周元礼脸,“你是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当太子吗?”
周元礼:不是?你神经病啊?
周元礼被用力的捏着下巴,连话都快说不出来,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属下不敢。”
“那女子何人?”
“信上说是个孤女,还与一位秀才成了亲。”
“蠢货,就探查出这个?一群蠢货。”萧扶景气的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
“王爷息怒。”
在一阵乒铃乓啷后,萧扶景终于平静下来,“给本王好好查,还有让朝中的人抓紧时间弹劾赵宽,说他治下不严,流匪横行。”
萧扶景环视了一圈,指了指周元礼,“你去。”
“我?”
“对,你去告诉他们。”
街上空无一人,周元礼朝路边啐了一口,“还礼贤下士呢,我呸,他要是能当上太子,我就跟他姓。”
“不对。”
周元礼忽而发觉,自己跟他姓不就成皇室了
算了不管这个了,伺候一个神经病,本来就可怜
“啊——”
周元礼再次醒来,是在刑部的牢房中
周元礼:瑟瑟发抖
要不说他倒霉,他是真倒霉,刚投奔肃王府没多久,就遇上这等大事,他最多是站在肃王身旁听着他们议论事情,好不容易有个任务还没出发就被人绑到刑部了
他的手脚被固定在冰凉的铁链上,而放眼望去墙上挂着都是各种形状古怪,泛着冷光的刑具
吱呀一声
两名穿着刑部服饰的狱卒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为主事
他们没有言语,只是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掏出一块布来,仔细的擦拭着那些刑具
看着那烧的火红烙铁,还有那满墙的刑具
周元礼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而后——
“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还没开始上刑具的狱卒:不是你这样显得我们很呆诶
“是肃王,全是肃王做的!”周元礼跟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问周元礼肃王准备造反他都说是的,他要造反
不管是计划、参与人员、武器来源甚至连带着扯出了好几个朝中重臣
而他生怕说慢一句那些刑具就用他身上了
周元礼:苦了肃王,可以,苦了我,不可以
按流程不应该是硬气不说,受点皮肉之苦撑不住了再吐露点边角料,然后他们再上点“硬菜”,反复拉锯几次,最后才撬开嘴拿到证据吗?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把底裤扒干净,这让他们的业绩考核怎么写,这样显得他们很没有用
看着涕泗横流,恨不得把肃王宠幸几个侍妾都说出来的周元礼
几人都面无表情的收回那些刑具,对着跟来的书吏说道:“详细记录,画押。”
而后,那主事转身走出囚牢,对着外面更加面无表情的周宣礼,拱手:“大人他都招了。”
“怎么快?有一刻钟吗?”
“没有,我们还没上刑具,他就招了。”
周宣礼:我这个庶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怂
“既然招了,那就该关的关,该杀的杀。”
“……可是他好像什么都没参与到。”主事这话都是憋着笑说的
周宣礼:“……”
“那他都在王府里干什么?”周宣礼不解
“他说肃王就看着他的脸吃饭,说还能多吃两碗。”
“没了?”
“没了。”
周宣礼:去了肃王府三个来月,连个事都没混上
插入书签
你为啥跟我直接招供啊?!嘎啦刑部里不是这样!你应该多跟我犟嘴,然后提升我的怒气值。偶尔骂我两句走狗,然后在那个特殊情节时候跟我有特殊互动。最后在某个特定刑具中,向我招供,我同意跟你画押,然后我给你看我的特殊CG啊。你怎么直接上来跟我招供!?嘎啦刑部里根本不是这样!我不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