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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昏的秦禾
秦禾看着好不容易用魔力聚集起来的纯度较高的金属,她却高兴不起来,无论是几日前睿谲所说的话,还是她对于苏郁的感情。
秦禾下意识看向苏郁,苏郁随手用魔力便聚集出一块纯铁,她似乎疲惫的打着哈欠。
历代龙族幼崽都会在成年之后接受到血脉内巨龙族的魔法,她不仅要每夜练习龙族魔法,白天还要应付这些小儿科的东西。
苏郁将纯铁放在桌上,随后趁着林溪知晚没有注意到她,顺势趴在桌上睡觉。
秦禾看着手掌上还有杂质的金属,她不得不保持冷静继续用魔力聚集金属。
温衍行看着对用魔力聚集纯铁轻而易举的苏郁,她开始对苏郁产生兴趣。
要是说是天赋,她和苏郁的天赋相差不大,没有道理说她尝试十几次没有成功,而苏郁一次便成功。
尽管苏郁之前对魔法这方面完全没有兴趣极为气人,但作为第一个成功用魔力聚集出纯铁的学员,林溪遥还是给予夸赞。
秦禾烦躁的努力感知着周围的元素,她越是想要用魔法聚集出纯铁,就越是不成功。
直到她不小心召唤出一些被点燃的炸药,炸药直接将她周围一米的学员炸伤。
忍无可忍的林溪遥也只好用魔法将秦禾拎到祈祷室去处罚。
秦禾蜷缩在角落,她很害怕黑,但她也只能不断提醒着自己要冷静。
“真是可怜,穿越之前,被人碾压,穿越之后,还被一条蠢龙碾压。”睿谲略带嘲讽的俯视着躲在角落的秦禾。
“你明明知道我怕黑。”秦禾强撑着抬头。
睿谲则笑着拿起祈祷室内的睿谲雕像:“真是可笑,这些人花费这么多钱建造神殿,供奉神明,可惜在神明眼中,这些人和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秦禾想起以前在修女院内的书,书上写着:神柢爱众生。
秦禾强忍着恐惧站起来:“睿谲,你是众生吗?”
让秦禾没有想到,睿谲竟然没有迅速回答。
但很快伴随着诡异的笑声,睿谲发话:
“秦禾,你好像一直都很喜欢作死,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神明,我们也不过是因为各种欲望而产生。”
睿谲俯下身,语气带着嘲讽,抓住秦禾的头发 ,迫使秦禾直视祂的眼睛:
“像你这样聪慧的人,不会真的被苏郁那条蠢龙给同化吧?”
秦禾回答不出来,睿谲坐在一旁笑得极为猖狂,祂抹着因为笑出来的眼泪:
“秦禾,你和狗有什么区别?谁对你好,你就相信谁,谁虐待你,你就厌恶谁!跟狗一样。”
直视睿谲眼睛带来的精神污染让秦禾对于黑暗的恐惧被放大数倍,她只能一遍遍默念着不要疯,企图恢复自己的一些理智。
睿谲笑着松开抓住抓住秦禾头发的手,祂低头看着因为恐惧而蜷缩在地上的秦禾,祂看似闲聊的询问:
“秦禾,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
秦禾不知道睿谲到底想要做什么,保险起见她没有回答,睿谲却自顾自的说着:
“秦禾,这个异世界不比你原来的世界小,和你一样聪慧的人不少,但你是不同的。”
“你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所做过的事情吗?”
“野兽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去杀人,但人不会。”
秦禾压根不知道睿谲到底想要说什么,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是记不得什么。
睿谲随意的释放神力,强大的精神污染让秦禾看见一个场景。
那是秦禾,四岁的秦禾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个树枝。
四岁的秦禾玩着树枝,旁边的小孩想要拿手中的透明石子和秦禾换。
但四岁的秦禾什么都没有说,拿起石头便砸在那个小孩脑袋上,小孩脑袋上立马鼓起一个大包。
一切的始作俑者的四岁秦禾却继续高高兴兴的玩着自己的树枝,直到大人们赶来。
小孩哭泣着说完为何被四岁的秦禾打,秦禾则没有丝毫恐惧的看着这一切,她的语气十分平静:“我不想要石子,不开心。”
秦禾愣住,她只是隐约记得四岁的时候她挨过一顿毒打,那顿毒打让她一天没法下床。
睿谲放松的笑着:“世上的生灵分为很多种,一种是里外都是人,一个种是裹着人皮的野兽,另外一种则是裹着野兽皮的人。”
“要是按照人的天性来说,一种是本性向善,一种本性本性向恶,一种是本性无恶无善。”
“我当初选中你,也是看在你明明是裹着人皮的野兽,天性却是本性无恶无善,又如此聪慧,简直可以说是天生的不会忠诚于任何人的怪物。”
秦禾警惕的看着睿谲,她并不记得这些,所以她也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睿谲用神力编造出来的。
睿谲则丝毫不慌:“秦禾,要是你出生在这个异世界,恐怕压根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头。”
秦禾罕见的对睿谲的话感到恼怒:“难道出生到那个世界是我的错吗?”
“对于一个小孩而言,不改变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有尊严的活下去。”
秦禾又怎会不知道被众人欺负是什么感觉。
打扫清洁时,所有的重活都由她一人干,反抗便说老师不让她们和她一起玩,自然不能和她一起干活。
平时玩耍,秦禾总是被排挤的存在,没有人愿意和被老师点名鼓励的小孩玩。
就算是日常发作业什么的,她的本子要么失踪,要么被摔在地上,没有人告诉她是谁干的,所有人都在笑,唯独她在哭泣。
和父母说又有什么用?
好一点和老师送礼,老师顶多只是在众人欺负过头的时候管一管。
坏一点便会被指责是秦禾自己的错误,每次都用苍蝇不叮无缝蛋来敷衍她。
秦禾又做错什么呢?她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却莫名其妙被扣一顶不敬师长的帽子,随之而来的便是铁尺。
她只觉得那时被铁尺打得好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却被老师一句憋回去吓得不敢吭声。
要是不改变自己,把自己改的面目全非,有谁会替十二岁的秦禾活下去?
睿谲的笑声突然消失,那声音就仿佛不是睿谲发出的:“秦禾,你懂得情感吗?”
秦禾疑惑,她不明白睿谲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但她像是回答无数遍一样,语气中是说不出的疲惫:
“自然懂,他人哭泣便是痛苦,他人笑便是快乐。”
睿谲笑一声,秦禾不知道睿谲到底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其他人。
睿谲起身:“我的小龙,你强迫自己成为人,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随着门被推开,刺眼的白光让秦禾下意识闭眼,等秦禾再度睁眼,睿谲已经消失。
苏郁端着食物走过来。秦禾也再次获得安全感:
“苏郁,你到底是如何快速用魔力凝聚出不带杂质的金属。”
苏郁坐在秦禾身边,她思考一会:
“对我而言,周围的魔力粒子很多也很杂,只要不去召唤其他魔力粒子就好。”
秦禾完全不知道苏郁到底在说什么,她也只能当作这是天才才懂得的话。
“秦禾,林溪知晚教你去她哪里学习控制魔力,要是你害怕黑,我陪着你去。”
秦禾将最后一块面包吞进肚,她的确不想独自一人面对林溪知晚。明明看起来七八十岁,在教学上的精力比那些二三十岁的人还要旺盛。
秦禾想着是先抱着林溪知晚的大腿哭泣,还是先哭泣再去抱林溪知晚的大腿。
苏郁则察觉到秦禾一直若有若无的远离她,也算不上明面上的远离。
她们还是像往日一样一同吃饭、一同上课,但以往的秦禾默许勾勾拉拉不再被允许,秦禾不再允许她粘着她。
虽然苏郁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何,但苏郁能通过秦禾散发的情绪气味来知晓,秦禾并不讨厌她,还比以往更加喜欢她的存在。
秦禾刚到林溪知晚的屋子,她立马将上来抱住林溪知晚大腿的想法打消,晏紫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着热茶。
秦禾还是很惊奇林溪知晚能降伏晏紫夙这个混世魔王,但她还是恭恭敬敬的喊着殿下。
晏紫夙欢快的摇着尾巴:“秦禾我来找你麻烦啦!”
林溪知晚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盖着毛毯喝着热茶,完全没有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样子,晏紫夙则扑向秦禾。
秦禾体质本来就弱,又怎能接得住晏紫夙这样一只大型犬呢?
秦禾还在强忍着被摔倒导致的剧痛,晏紫夙则开心的抱着她:“秦禾,我们又可以进宫玩啦!”
秦禾心说着活爹放过我好不好,但也只能笑着:“是殿下想要让我陪着玩吗?”
林溪知晚无奈的将热茶放在桌上:“小殿下,莫要胡闹。”
秦禾强忍着小腿的剧痛,她一瘸一拐的来到林溪知晚身旁。
林溪知晚只是看一眼便用治愈魔法替秦禾将被某只狼崽子的尾巴抽肿的小腿恢复好。
林溪知晚温和的看着开心的吃着点心的晏紫夙:
“秦禾,虽然按照学院规矩,每届学员中,每一年魔力最高者才有进宫面见太阳之子的机会。”
“但苏郁不听其他人的话,温衍行的身份比较特殊,晏紫夙又总是吵闹着要找你玩,所以这件事也只能落在你身上。”
秦禾莫名的有些后悔,温衍行是来寻找神选之人,苏郁那头蠢龙,去见太阳之子很容易被剁成臊子。
说来说去,也只有秦禾这个在这一届学员中第三名比较适合。
秦禾看着在快将林溪知晚的田园风格的房间快闹成废墟的晏紫夙,她只觉得头大。
晏紫夙被改造后,拥有狼族血脉,但对于秦禾而言,只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哈士奇,破坏力也远比哈士奇强得多。
跟随晏紫夙这样的人形哈士奇进宫,秦禾只觉得一阵头疼。
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切的晏紫夙摇着尾巴开心的带着秦禾离开学院。
秦禾看着在外人面前好带也要装一装的晏紫夙,她不由得松一口气,还好不用拖着这只人形哈士奇在外面丢脸。
谁知刚到车上,晏紫夙立马不再装样子,她开心的抱着秦禾的手臂:“秦禾,父亲去绞杀异人,明天才能回来。”
秦禾看着一脸天真的晏紫夙,她心中的烦躁也消减不少:“好,那我今晚是跟着小殿下吗?”
秦禾看着脸红扑扑的晏紫夙,她也只是当晏紫夙刚才闹腾有些热。
秦禾想着之前学的那些复杂的宫廷礼仪,她总觉得跟着晏紫夙进入她的屋子,不太符合礼仪。
秦禾摸着第二天面见太阳之子要穿的复杂的服饰,她莫名的有些烦躁,穿上这衣服走一天,第二天直接可以去医务室躺一天。
晏紫夙则开心的摇着尾巴:“秦禾,换上看合不合身。”
秦禾也只是将晏紫夙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她走入里面不慌不忙的换着这些繁琐的衣服。
晏紫夙红着脸不敢看,但偏偏秦禾只是将她当作小孩子,时不时还询问她某些东西该如何佩戴才符合礼仪。
秦禾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还是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裙身用银线绣着一些暗纹,暗纹顺着腰线蜿蜒,在腰腹处收出利落的弧度,又向下散开及踝的裙摆。
秦禾整理着领口,她发现长裙的领口镶嵌着水钻扣,那水钻是浅香槟色,折射的光虽不张扬,但恰好衬托得她脖颈线条愈发纤长。
秦禾回头看着脸红成苹果的晏紫夙,她缓慢的走过去:“怎么,是太热吗?”
晏紫夙感受着秦禾温柔的摸着她的额头来测温度,她只觉得面红耳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秦禾疑惑的看着莫名其妙脸红的的晏紫夙,她也只是当这里天气太过于干燥:“不舒服吗?
”晏紫夙尴尬的跑开:“我还有事要做就不来烦你。”
秦禾疑惑的看着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晏紫夙:“你怎么……”
秦禾也没有多想,毕竟她只是将晏紫夙当作妹妹而已。
她洗漱完换好自己的衣服悠闲的躺在床上,白天又是上魔法课,又是被关禁闭,的确很累人。
何况她这一天就吃下苏郁送来的小面包,连白水都没有喝多少。
与其说秦禾是睡着,还不如说秦禾是饿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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