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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
之前封月找周钰,就是为了一场商业晚宴,简单归结为相互推销、介绍产品、卖东西。
两个字,销售。
周钰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不过封月以死相逼并给了一瓶酒,他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前半段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周钰乐得清闲躲在角落。
“啊!”
会场上,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从各个角落响起,大家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事故发生地。
女孩原本盘着的丸子头有些凌乱,碎发贴在额头和颈部,白暂的皮肤和白裙子像个青瓷冰裂小花器。
酒把白裙染红,从上至下无一幸免,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个裙子很贵吧。”一位打扮精致的女性omega用手捻着一帕子,伸长胳膊轻轻擦拭着衣服上的酒渍。
女孩垂着头,嘴角抿着,牙齿已经被咬得发颤。
廖林钟看到这场景笑了出来,抱着吃瓜的心态:“怎么说。”
“一个绿茶,一个小白花。”周钰评价道。
大家不约而同地空出一个场地,暗戳戳地交流。
“那个是,黄家的吧。”廖林钟道,“小白花……好像是康康最近认识的朋友吧,怎么带到这里来了?”
“娃娃亲的那个黄家?”
“对。”
“那他人呢。”
廖林钟耸耸肩:“估计在上面吧,玩去了。”
“你给阿月打个电话。”
周钰叹了口气,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上,走向了那两人。
“您没事吧。”周钰笑吟吟地把西装外套盖在了白衣女孩的身上,顺便遮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抽离的愤怒眼神。
“黄小姐,好久不见,周钰。”他伸出手与黄佑安握了握手。
黄佑安眨了眨眼,也笑着回握。
“帕子给我吧,您休息一下。”说着周钰接过干净的帕子,叠清楚放在服务生端着的盘子上,同时也终于有人来清理地板了。
“那这里就麻烦您了,我实在有些……唉,”黄佑安扶了扶额头,看了眼周钰后面的女孩,柔软的头发贴着皮肤,看起来软绵绵的,“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啦。”
一人从楼上哒哒哒地快步下来,丝绸质感的西装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荡起涟漪,金属丝线隐隐泛光,丝绒质感的领带塞在马甲里,莹白色的领带夹从中跳脱出来。
封月快步到黄佑安旁边,弯腰轻声细语道:“黄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的,是我手滑了,我的错。”说着话,封月握住她的手检查了一番,仔仔细细不敢有丝毫纰漏。
看完她长叹一口气:“吓死我了,您没事就好,可别不信,听到声音我魂都要吓掉了。”
“这么厉害呢?”黄佑安噗嗤笑了出来,周钰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好,您休息一下,这里解决完我再过去找您。”几个势利眼也蠢蠢欲动,封月挥挥手,几位好看的服务生上前来,左拥右护带着她去休息室。
于是黄佑安小姐在众人的护送下上了楼。
封月回头看见穿着马甲衬衫的周钰,一手只叉着腰站在那里,小白花站在他后面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
“哇,这么可怜?还破费一件西装。”她朝周钰走去。
周钰抽抽嘴角不想说话:“剩下的你解决,我先走了。”
“不需要我赔你一件?”
“可以,你身上这款不错,要一套,送到我家,谢谢。”周钰也不客气,说完要求转身离开。
“好……不是,这套很贵啊!”
封月看着周钰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余光看到小白花还站在原地。
“您……贵姓?”
小白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好一会儿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哪里可以打到车?我要走!”
封月这次选了一个巨偏的地方,旁边就是要卖的别墅,嗯……远离尘世。
对的,就是郊区。
封月在一边心里骂陈康永他爹,一边安抚:“小姐,很抱歉,今天的不愉快全是我们的失职,我帮您备个车,一会您和司机说下地址,等会有人带您离开。”
“我要现在!”她拽紧了身上的西装。
“不要着急,小姐,我们换件衣服好不好。”
最终白薇松了口。
很快,有人带白薇去了换衣间,给她了一套衬衫和牛仔裤。换衣,喝水,上车,没有遗漏,动作迅速,比刚刚给她难堪的时间还要短。
封月回到楼上,看到陈康永正在不亦乐乎地打着台球,她顺手拿过来球杆和巧粉,把杆子撑在地上一边擦粉一边冷冷盯着他:“你有病吧。”
“这不是安安太烦人了嘛,现在就这样,要是结婚了怎么办,我不是让她多适应适应。”陈康永眼睛微微眯起,顺着球杆的方向盯着球,等着最后的致命一击。
封月整张脸耷拉下来:“不要在我这搞一些有的没的。”
球杆击打在白球中心,接着黑白两色相撞,黑球咕噜咕噜弹射到了三角区域,在那边转了个圈,最终停在边缘处。
“可惜了。”他收回球杆随意一撇,把位置让给另外一人,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球没进。”
封月咬了咬后槽牙,俯下身一击把黑球打了进去。
TDD,垃圾。
————
周钰刚走出会场,一只手就揽上他的肩膀:“这么快,晚上喝酒吗?”
“我在久行要喝吐了,怎么在里面没看见你。”
顾怀远指了下身后的门,摆摆手:“这边的威士忌一点也不行,我最近冰了一瓶米酒,要尝尝吗?”
“有事求我?”
顾怀远没回答:“去你家。”
周钰:“车上聊。”
顾怀远是周钰母亲那边的亲戚,也算是从小认识,后面他被接到了顾家,改名换姓。
他们聊了最近的事。
“那个小地方啊,桌子上的规矩,比宪法写的还多。办一件事要找十八个人,到处踢皮球。”
“老爷子还说什么?事要悄悄办,慢慢办,不要惹事。去TMD。”
路程过了大半,周钰才问他:“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顾怀远笑了,周钰见他露出这种笑就知道没安好心。
“你能不能帮我讨一个推荐信啊。”
“不行,我要脸。”周钰看他那皱起眉委屈的神色,倒也没存心逗他,“我把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给你,自己去买吧。”
推荐信用来给顾家的遗孤申请大学,顾家那个小子成绩一般,顾怀远已不止一次向他咨询升学的问题。
“没事了?”
顾怀远目的达成,他知道周钰会先打好招呼,翻着手掌示意着周钰:“手。”
“又给我算命?”
“其实我刚刚就注意到了,”顾怀远把周钰的左手打开,用指腹细细地理着空中的线,“你最近有桃花了?”
“我一直都有桃花。”
顾怀远:“说个字。”
“不要。”
“不。”他开始比划。
周钰盯着自己的手出神,桃花?他还记得顾怀远上次和他说这两个字,结果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拿戒指朝他下跪。
司机熟门熟路地开进了周钰住的小区,在楼底下停了下来。
到地方顾怀远把周钰的手一甩,透过车窗看向坐在楼下花园里的一大两小:“是他啊。”
他?
周钰看见熟悉的身影闭了闭眼,又睁开:“为什么是男的。”
“你不喜欢男的吗?”顾怀远疑惑,“你搞性别歧视啊。”
“我现在对某个脑子连接下水道的歧视比较深。”周钰看着顾怀远,“我一直喜欢女孩子。”
“没见你谈过。”
“我这么忙,哪像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周钰呛他。
顾怀远听到这话笑容一僵:“反正对上了嘛……不过那两个小孩,你生的?”
“你能算桃花不能算子女?招摇撞骗都没你能糊弄吧,你觉得我一个alpha生的出来,还是你希望你这个alpha能生出来。”
“停!你可以下车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小辈计较。
“酒。”
周钰住的地方是小三层的板楼,几栋横排在一起用围墙围起来,共用楼下的花园和停车场。一个小区包含着好几个小院。
一辆黑车停在小院门口许久不动,季灰看了好几眼,最后一眼他看见了周钰。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去后备箱拿了个东西,最后周钰转身朝他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
可能是因为某种情绪在作祟。
季灰这次来没有提前和周钰打招呼。
他其实是有点担心的,虽然周钰说他随时可以来,不过若他和周钰说了要来,周钰肯定车接车送。
“你看,”周钰见到季灰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兴冲冲地展示着,“晚上要一起喝点吗?”
“啊?”季灰回想起了醉酒时那一通电话,第二天他头疼欲裂躺在床上,脑子里还都是前一晚离谱的发言,整个人更难受了。
艹,当时自己在说什么!
“不了吧。”
“晚饭吃了吗?等一下,我叫个司机。”
“没有。好……”
周钰打了个电话,又问他:“晚上我给你订酒店,就这附近可以吧。”
他见季灰没说话,于是笑着问:“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住?”
“我……”季灰想客人一般都住酒店吧,“可以吗?”
周钰想起刚刚离开时顾怀远问的问题。
“你们怎么认识的?”
“是他先来找我的。”
顾怀远感慨:“命真好。”
“我不能过去见一下?”
“不能,滚。”
“不过我说啊,如果不是他,不能是我吧?”顾怀远默默把窗户升上去。
周钰看着顾怀远的脸一点点消失:“想要我把你办了就直说,不然,闭嘴。”
顾怀远算的东西从来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灵验,你要说他算不准,事后回想一下还真灵验,就是某些地方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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