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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龙鳞
乐璃和容时听到夏桑此番言论觉得白虎族应当不至于会将一个失了智的人置于死地,所以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乐璃继续追问,“何出此言?”
夏桑眼中哀寂,“我父亲在族中势力渐大,他当初将玉锦哥提拔为他的心腹之后,他授意玉锦哥做的很多事情都得罪了族中不少人,其实很多人对他都是怀恨在心,但他们肯定不敢对我父亲轻举妄动,所以他们只能针对玉锦哥,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现在玉锦哥这个样子,极有可能是以前痛恨我父亲的势力的人所为,他如果再在族中待下去,我怕他会有危险。”说着夏桑眼里的泪水簌簌地流下,玉锦纯真的眼睛中流露出心疼。
乐璃看着眼前美人落泪,曾经相爱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却认不出她,也挺难受的。
容时不知在想什么,沉思良久,最后放开了她,夏桑还没来得及拭去脸上的泪水,就抓住玉锦的手,“玉锦哥,你没事吧?”玉锦懵懂的看着她,睁着大眼,有些迟钝地抬起手为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容时望着眼前苦命鸳鸯似的两人,眉宇间皆染了几分恻隐,心底也泛起几分涩意,待两人冷静些许,对夏桑道,“他且随我们回去,我们会护他周全。”
夏桑犯了犹豫,手还紧紧攥着玉锦的手,指节都泛了白。红着眼眶祈求般看向乐璃,乐璃面对这样的哀求,纵是心有不忍想帮她,也不敢随意拿主意,只能面露难色。容时瞧出她俩的眼神交汇,直言,“你这般贸然送他走,亦是无解。”
夏桑沉吟片刻后,目光落在玉锦身上,又咬了咬唇,末了才重重一点头。
四人沿着方才的小径往回走,不多时便回到白虎墟,乐璃让夏桑赶紧回去,不要被发现了,夏桑离开之际眷恋地望着玉锦,攀模着他的容颜,但玉锦没有看懂,反倒是眼里多的是困倦,而后夏桑有些失落地走了,看着夏桑一步三回头的怅然背影,感慨命运捉弄。
玉锦的困倦已藏不住,脸色泛着疲惫,连走路都有些晃神。
乐璃和容时带着他进了房间,他刚沾到床榻,没片刻便沉沉睡去,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随后两人便退出他的房间,容时驻足在门外,指尖凝起灵力,随手在房门四周布下一层透明结界,这结界能隔绝外力,确保无人能擅自靠近。
两人站在玉锦的房门外,夜色里还飘着些微凉意,容时指尖似还残留着布结界时的淡凉灵力。他转过身,凝视着乐璃清秀白净的面庞,眉眼间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冽,“接下来几日,我有事同族长商议,他这边就拜托你多费心。”
乐璃轻轻颔首,容时再度开口,“这个房间我设了结界,只要不让他离开这个房间即可。” 话音落,他抬手一翻,掌心里便多了片泛着淡光的黑色鳞片。
乐璃看着这个鳞片有点眼熟。
“伸手。”容时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她的手白皙小巧,指节透着淡淡的粉,刚递到容时面前,便被他素白修长的手轻轻裹住。两人掌心隔着那片鳞片相贴,鳞片在掌间泛起微光,顺着容时的力道缓缓融进乐璃的掌心。鳞片完全融入,两人的手心便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乐璃忽然觉出容时掌心的温度变了,起初是温温的,此刻竟像燃了团小火球般炽热,烫得她指尖微颤。容时缓缓松开手,指尖还轻轻蹭过她的掌心。
容时指尖还残留着方才相贴的余温,缓声解释:“这是我的鳞片,已融进你的体内,结界认得我的气息,你可自由进出这个结界。”
他的鳞片?怪不得这么眼熟,不过龙鳞这种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她了?
乐璃的心思还缠在那片鳞片上,指尖无意识捻着衣角,容时看着她的小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温声提醒她早点回去休息,乐璃回过神,表示自己会保护好玉锦,随后在容时的注视下回了房间,回到房间后,乐璃躺在床上,抬起自己那只被容时握过的手,想起容时手心的温度,耳尖开始泛红。
乐璃马上放下自己的手。
彼时,夏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后,转身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夏桑被内心惴惴不安,但面上还是表现得很冷静,走到夏真面前,轻装镇定,“爹,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睡?”
夏真面上带怒,“这么晚了,你还未睡,上哪去了?”
夏桑低下头,编了个理由,“我夜里睡不着,到山下看了会星星。”
夏真拍了下桌子,夏桑听到拍桌子的声音,心惊肉跳,头变得更低。
“简直是胡闹,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小子了?”夏真今天白日里看到三殿下和一女子将玉锦带回族里,他当时就知道夏桑会管不住自己跑去见他,在她屋外多加了些人手看管,没料到还是让她跑了,他还派人出去寻找,不过好在她自己回来了。
夏桑直接跪下,倔强的小脸上泪水斑驳。夏真看到她这副模样又不忍心斥责她,无奈地又拍了下桌子,“从今天起,你就在房间里禁足!”
夏桑这下有点慌,扯住夏真的衣摆,撒娇般看着夏真,“爹——”
夏真闭上眼不去看她,压下心头那点松动,手臂一甩便扯回了被攥着的衣袖,力道大得让夏桑踉跄了一下,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快步走出房间,“没得商量。”
夏真在夏桑的院子里布下结界,以防她偷跑出去,夏桑无助地跪倒在地上,内心焦灼,只盼容时和乐璃能护好与锦。
竖日,容时和族长在后山禁地,容时静立着,目光紧盯着禁地入口,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族长站在一侧,面露急色,忽而撇到夏真出现在禁地入口,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暗。
夏真向容时和族长行礼,“容时殿下,族长。”
“夏长老,无须多礼。”族长和容时带着夏真进到放置金玄石的地方,此时“金玄石”还在闪着金光,夏真看着金玄石,这颗金玄石还是他从玉锦手里带回来的,玉锦……
“殿下,族长,金玄石可是有什么情况?”
“夏长老,可看出金玄石有何异状?”容时站在一侧,目光如炬,向夏真发问。
夏真端详着金玄石,金玄石浑身闪着耀眼的金光,掩去了所有细节,察觉不出有何异样,再者他接触金玄石甚少,也不能看出什么,摇了摇头,“殿下,恕我无能,我对这金玄石接触甚少,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处。”
一旁的族长面色凝重,夏真从见到他便察觉出来,加之此番一问,他大抵知道事关金玄石,转问族长,“族长,可是出什么事了?”
族长皱着眉头,容时则没有出声,族长叹了口气,“你自己感受一下它。”
夏真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着干了,随后,他也皱起眉头,心下一沉,面色凝重,“为何这金玄石没有一丝神力?”
他看向族长和容时,族长满面愁容,容时则静立一旁,神色沉凝,一言未发地盯着金玄石。
看着两人的表情,加之这金玄石非常不对劲,“假的?!”
族长不愿承认般点了点头。
夏真觉得晴天霹雳,眉头拧得更甚,他当初抓获玉锦盗窃金玄石,金玄石就是经他之手交还给族长的,他记得当时金玄石神力还是很充沛,为何现在却感受不到一丝神力?
“族长,我交给您的时候,金玄石还是有充盈的神力。”
族长闭了闭眼,“我知道,但这金玄石有没有被人暗中掉包,具体是何时出的差错就不得而知了。”
掉包?
夏真眼睛微眯,半晌后,他才低低笑了一声,“族长是在怀疑我?”
族长听到这话面露苦笑,安抚他,“夏长老,我并非怀疑你,只不过是在此期间碰过金玄石的人都有可能将其调换,我寻你来是想了解金玄石都经了谁之手。这么大的事情,我也着急。”
夏真听了族长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想到金玄石丢失不是小事,况且如果已经丢失了一段时间,那后果不是他能决定的,“我明白,族长。”
“夏长老可知当初盗窃金玄石的人为何要盗窃金玄石?”容时注视着夏真,眼神里带着打探。
族长和夏真皆是一愣,族长默然注视着夏真。
“是他觊觎金玄石的力量才行了那盗窃之事。”这和族长告诉容时的并无二异。
“那他明知道金玄石对于世间万物的重要性,为何还要妄自盗窃金玄石?”容时盯着夏真,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夏真愣住了,良久才回答,“我也不知他为何要这般,我当是他受人唆使所为,但对他动用多种刑罚,他也只是说是自己所为,没有人指使他,他想获得这份力量……”
说这话时,夏真对上容时的眼神,带来一股微凉的气息。
“……他曾经是我的手下,看在……曾经的情谊上,我请求族长将他驱逐出虎啸山,放他一命,不知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变成了这副模样。”说完看起来还有些惋惜和痛心。
“为何执着于这力量?”容时继续发问。
夏真绷紧了脸,面露难色,良久未发一言。
“他出身低贱,早年受了太多欺辱,想获得这份力量是想掌控整个白虎族以报复。”族长在夏真静默许久后开口道。
夏真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当年我就不该心软救他一命。”
“……”
容时闻言,唇角没动过半分,只侧过头,不咸不淡地朝他们看了两眼,那眼神清淡得像掠过湖面的风,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夏长老是如何发现他盗窃金玄石的?”
夏真眼神飘向远处,似乎在回想那天的情况,“那天夜里,族长突然紧急召集族会。当时金玄石刚丢不久,消息还没往外传,我们几个长老围着议事桌,争论要不要立刻上报神界……有人觉得上报天界天君可能会怪罪我们守护不力,降罪于白虎一族……而后商议可以先封锁虎啸山,先自行寻找……但又有人认为上报天界可助我们更快找到,毕竟金玄石丢失可不是小事,必须要快些找到,最后,商议决定先不上报,先自行寻找。那几日里,他们都在忙着寻找金玄石的下落,他们仅凭盗窃之人当晚被白虎剑所伤这一线索寻找,这白虎剑是我们族中利器,遭了白虎剑的人伤口痕迹一时半会难以恢复。一日……”
夏真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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