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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证昭雪与君心暗许
沈清辞押送魏嵩回京时,萧玦并未像往常一样去城门口迎接——新帝萧允执意要亲率百官等候,说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朝廷严惩奸佞、支持新政的决心”。
车队行至朱雀大街,远远便见百官分列两侧,萧允站在城门下,萧玦侍立一旁,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沈清辞身上。沈清辞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躬身:“臣幸不辱命,已将魏嵩及其亲信押回,西北新政亦顺利推行。”
“沈尚书辛苦!”萧允快步上前,亲自扶起他,“快,随朕入宫,今日要当着百官的面,清算魏嵩的罪状!”
金銮殿上,沈清辞将魏嵩贪腐的账本、克扣军饷的凭证以及抗命的供词一一呈上。魏嵩起初还想狡辩,称是沈清辞“构陷忠良”,可当看到亲信们的指证和账本上的亲笔签名时,终于瘫软在地,无话可说。
萧允按照萧玦与沈清辞事先商议的,下旨将魏嵩凌迟处死,亲信一律斩立决,家产抄没充作西北军饷,同时昭告全国,表彰沈清辞推行新政的功绩,晋升其为太子少师,仍兼吏部尚书与御史中丞之职。
“臣谢陛下恩典!”沈清辞躬身领旨,心中却清楚,这份荣耀离不开萧玦的鼎力支持。
散朝后,萧玦悄然拉住沈清辞的衣袖,示意他随自己去御花园。秋日的御花园枫叶似火,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无人打扰。
“此次西北之行,委屈你了。”萧玦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关切,“魏嵩老奸巨猾,定然没少给你使绊子。”
“有殿下的令牌和信任,臣并不觉得委屈。”沈清辞笑了笑,“倒是殿下在京都,既要辅佐陛下,又要应对朝中流言,辛苦的是您。”
此前魏嵩弹劾沈清辞时,朝中曾有不少老臣附和,萧玦为了压下流言,硬生生扛下了不少压力,甚至不惜以摄政王的身份担保沈清辞的忠心。这些事,沈清辞都从陆峥口中得知了。
萧玦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心中一动,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此次你立了大功,这是本王给你的赏赐。”
沈清辞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玉佩,玉质温润,上面雕刻着并蒂莲纹样,精致非凡。“殿下,这玉佩太过贵重,臣不敢收。”
“有什么不敢的?”萧玦按住他递回锦盒的手,语气坚定,“这不是君臣间的赏赐,是本王……给你的心意。清辞,五年前让你受了冤屈,这五年又让你四处奔波,本王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他的指尖温热,触碰间让沈清辞的心跳骤然加快。沈清辞抬头,撞进萧玦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情谊,有愧疚,有关切,还有一丝他从未读懂的炽热。
“殿下……”沈清辞的声音有些干涩,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必急于回应。”萧玦松开手,后退一步,掩饰住眼中的情愫,“好好收着吧。对了,你在西北缴获的那些玉石,本王让人送到你住的东跨院了,若是喜欢,可让工匠打造成你喜欢的物件。”
说完,他转身率先迈步,只留下沈清辞愣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枚并蒂莲玉佩,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回到摄政王府的东跨院,果然见工匠们正将一箱箱玉石搬进来。沈清辞命人将玉石收好,独自坐在竹林下的石凳上,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并蒂莲象征着同心相连,萧玦的心意,他怎会不懂?
这些年,从北境的生死相护,到江南的遥相支持,再到如今朝堂上的并肩作战,他对萧玦的情谊早已超越君臣,只是碍于身份与世俗,不敢轻易表露。如今萧玦主动递出这份心意,他心中既有欣喜,又有顾虑——他们身居高位,若是情谊暴露,恐会引起朝堂动荡,甚至影响新帝的帝位。
就在他沉思之际,萧玦派人送来晚膳,还有一壶陈年佳酿。“殿下说,沈大人一路辛苦,让您好好歇息,喝点酒解解乏。”
沈清辞看着桌上的酒菜,心中暖意融融。他斟了一杯酒,对着萧玦书房的方向,轻声道:“殿下,这份心意,清辞收下了。”
几日后,沈清辞正在吏部处理官员任免的奏折,突然接到宫中来报,说太后在冷宫病重,想要见他一面。
沈清辞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立刻随太监前往冷宫。冷宫破旧冷清,太后躺在床上,面色憔悴,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见沈清辞进来,她缓缓开口:“沈尚书,你来了。”
“太后娘娘。”沈清辞躬身行礼,“不知娘娘找臣,有何吩咐?”
“哀家知道,当年是哀家不对,偏袒张承业、王怀安,还想谋反,落得今日下场,是咎由自取。”太后语气带着悔恨,“今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五年前太子谋反案的。”
沈清辞心中一震:“娘娘请讲。”
“当年太子伪造你通敌的证据时,哀家是知道的。”太后道,“哀家与废太子的生母素有嫌隙,想借此事除掉太子,便没有揭穿。后来萧玦弹劾你,哀家才知道他是想保你,可那时哀家已无力回天。这些年,哀家看着你为大靖尽心尽力,心中愧疚不已。这是哀家当年暗中收集的太子伪造证据的证人名单,交给你,也算弥补哀家的过错。”
她从枕下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沈清辞。沈清辞接过一看,上面记录着当年太子伪造书信的证人姓名与住址,皆是当年东宫的旧人,只是案发后被太子党羽流放,如今仍在江南一带隐居。
“多谢娘娘告知。”沈清辞躬身道。
“哀家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太后闭上眼,语气疲惫,“希望你能好好辅佐陛下和萧玦,守住这大靖江山。”
沈清辞没有多留,拿着名单,立刻前往摄政王府。萧玦见他神色匆匆,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您看这个。”沈清辞递上名单,“这是太后在冷宫中交给臣的,是当年太子伪造臣通敌证据的证人名单。有了这些证人,臣的冤屈就能彻底昭雪了!”
萧玦接过名单,看着上面的名字,眼中闪过狂喜:“太好了!清辞,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彻底还你清白了!”
他立刻下令,命陆峥带人前往江南,将名单上的证人全部接回京都。半个月后,证人陆续抵达,在朝堂上当众指证当年太子伪造证据的经过,还呈上了当年太子的亲笔手令。
至此,五年前的太子谋反案与沈清辞的冤屈彻底真相大白。萧允下旨,昭告全国,为沈清辞恢复名誉,追赏其先祖,同时为当年被太子诬陷的其他官员平反。
消息传开,全国百姓无不称赞新帝与摄政王的英明。沈清辞站在朝堂上,听着百官的道贺,目光落在萧玦身上,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晚,萧玦在东跨院的竹林下摆了酒,为沈清辞庆贺。月光皎洁,竹影婆娑,两人对饮畅谈,从东宫的年少时光,到流放的艰难岁月,再到如今的盛世初启,无话不谈。
酒过三巡,沈清辞微微有些醉意,举起酒杯,对萧玦道:“殿下,若不是您,清辞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洗清冤屈。大恩不言谢,日后,清辞愿永远追随殿下,辅佐陛下,守护这大靖江山。”
萧玦看着他泛红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伸手握住他的手:“清辞,不止是君臣,不止是追随。往后余生,本王想与你并肩,看遍大靖山河,共享盛世安稳。”
沈清辞的心跳瞬间停滞,他看着萧玦真挚的眼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愫,用力点头:“好。”
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竹影为证,心意昭然。他们历经五年分离与误解,在权力的漩涡中相互扶持,终于冲破了君臣的隔阂,将这份深沉的情谊,定格在这静谧的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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