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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梁祝
苏大娘站在厨房门口,担忧地望着马文才离去的背影。
“不会出什么事吧,我瞧这马公子像是要去找周公子麻烦。”
苏安劝说:“娘,咱们就别管了,这马公子咱们惹不起,周公子好歹是书院学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但愿如此吧,”苏大娘叹了口气。
房内,周亦枝正在书桌前临摹字帖。
屏气凝神之际,被马文才踹门的巨响吓一跳,刚要临摹的完的文章全毁了。
整洁的纸张上,此时不仅滴上了晕开的墨汁,还有横亘在中央的长长黑线。
周亦枝皱起眉,还没来得及生气,被冲进房中的马文才拎着衣领拽起身。
“周亦枝你竟然敢耍我?!”
瞧着马文才那副要吃人的神情,周亦枝企图拽回自己的衣领。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马公子你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如此生气呢?”
“你还敢狡辩!”
马文才手掌握紧,将其衣领拽得更紧。
“一个多月前你在这房里告诉我说你吃的什么?!”
周亦枝被勒得难受,身体下意识地朝马文才前倾。
“马公子你先放开我,我再好好给你解释。”周亦枝温声劝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马文才甩开周亦枝,目光紧紧盯着她:“说!”
他性子本就高傲,如今被周亦枝戏耍,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似乎只要说得不对就要活撕了她。
周亦枝揉了揉脖子离马文才远些,好似没有桎梏一般,露出一个轻松地笑容:“原来马公子是为这件事情生气。”
她语气轻快,却又实在没多少诚意,反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在里面,夸张道:
“其实呢,我当时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并没有要耍你的意思。”
“后来我好几次都想和马公子解释,但我每次一靠近你,你就跑得飞快,我有什么办法?”
周亦枝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都怪你跑得太快,她是无辜的,可不能怪她。
“巧舌如簧。”马文才脸色阴沉。
周亦枝:“你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马文才质问道:“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周亦枝踱步到茶桌边替自己倒了杯茶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马文才咬紧牙关,垂眸气笑了。
“周亦枝你当真找死!”
“我找死?”
周亦枝不装了,转身冷笑,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蠢,那种鬼话都信,麻烦你下次多动点脑子。”
周亦枝指了指自己脑袋的位置,神情嘲讽。
她身体微斜靠在茶桌旁,视线落在手中转动的茶杯上,漫不经心道:
“只能说算你马文才倒霉,谁叫你惹我,敢惹我,算你踢到铁——”
周亦枝刚想放狠话,抬眸就见冰冷的箭头对准她脑袋。
周亦枝眼皮一跳,顺手将茶杯放到桌上,刚才还冷笑嘲讽的表情立马无缝连接,切换到了微笑无害的表情。
“说啊,继续说”,马文才面无表情地拉着弓箭。
周亦枝讨好一笑:“敢惹我,当然算马公子您捏到软柿子了呢,哈哈哈,我这人最好欺负了,马公子要不咱们先把箭放下?”
这王八蛋居然出门还随身带着弓箭,还有没有天理了!
刚才太得意,居然没注意到。
周亦枝小心翼翼地说完后,微不可察地移动一点身体。
可是她往左边移动一点,那箭头就跟着往左移动一点。
她往右移动一点,那箭头也跟着往右移动一点。
丝毫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她眉心与箭头的位置。
周亦枝:“……”
瞧着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马文才都快被她气笑了。
“周亦枝你不是很狂吗,本公子还是更喜欢你之前的样子一点。”
“哈哈,岂敢岂敢。”
周亦枝摇头一笑。
“在马公子面前我哪里敢猖狂,您别与我置气,不如我给你倒杯水解解渴?”
她指着旁边的茶壶,见马文才没有异议,忙狗腿地倒好茶递到他面前。
“马公子请喝茶,小心烫哈。”
瞧着周亦枝那副殷勤地恨不得给他把茶水吹凉的架势,马文才也是大开眼界。
“周亦枝。”
“啊?”
马文才没接茶水,而是盯着她的脸嘲讽道:“你这前倨后恭的态度真是比那些狗奴才还熟练啊。”
周亦枝听完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义正严词道:“马公子慎言,我怎么能与您家狗奴才比呢,我不配!”
那坚定的语气像是要入党一样。
她可是人,怎么会是狗奴才?!
马文才皱眉,后退一步,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是不是有病。
“周亦枝我劝你去医舍看看脑子。”
“好的,我有空就去。”
“哼,没脸没皮。”
马文才没好气地道,感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周亦枝笑眯眯地将茶水递给马文才:“马公子喝茶。”
对着这张笑脸,常人也很难和她计较。
马文才接过茶水,瞥了周亦枝一眼:“你也就识时务这点算优点了。”
“是是是,马公子教训得对,”周亦枝虚心接受。
马文才坐到椅子上将茶杯放下,转头瞧见周亦枝这副乖巧的模样。
他终归还是个少年心性,眉宇间不由染上一丝得意和骄矜之色。
任你周亦枝再如何猖狂也得乖乖听他马文才的话。
马文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周亦枝,只要你以后乖乖听本公子的话,以前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
“马公子大气。”
周亦枝竖起大拇指奉承,接着又给他把茶水满上,那殷勤的模样怎么看都十分讨喜,让人喜爱。
马文才没好气地说:“你少拍马屁。”
话虽如此,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满意。
“去,把你的东西给我挪开。”马文才指着床说:“今晚我要搬回来住。”
“啊?”
“怎么你不愿意?”
在马文才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周亦枝快速摇头。
“没有没有,马公子你想多了,怎么会呢?你能回来住,简直是我的荣幸。”
“我有没有想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
他话锋一转,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你越不想让本公子回来住,我就偏要回来住。”
原本他是准备找陈夫子重新分配一间房,但现在看周亦枝这口是心非的模样他就偏不让她如意。
周亦枝脸上笑嘻嘻,心里骂骂咧咧,再次从大床上搬到了自己的小榻上。
好在当天晚上马文才搬回来后没搞什么幺蛾子,早早就睡下。
……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为闻女叹息……”
清晨,学堂上传出学子们的朗朗读书声。
谢道韫手持书卷行走在课堂间,她读一句,学子们便跟着朗读一句。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全诗朗诵完,谢道韫微微一笑,视线扫过整个学堂。
“大家跟着我读完了整首诗歌,不知道大家对这首民间歌谣有何看法?”
木兰辞这首诗周亦枝再熟悉不过,上辈子读书时没少背,还做过不少阅读理解和翻译。
讲述的是花木兰代父从军、沙场征战、凯旋拒赏的故事,塑造了一位兼具孝道和保卫家国的巾帼英雄。
用木兰辞作为开堂的第一课,谢先生怕是想要看看学子们对她这位女夫子的态度,当然也存在着一些对学子们的警示。
毕竟花木兰能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证明优秀的人不分男女,让这些学子不要因为她是女夫子而轻视她。
仅仅开课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足以体现出谢道韫的风采完全不是陈子俊之流能比的。
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德才兼备的同时又颇具女子慧心。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用这种方式。
既不会让在场的学子感到反感难堪。
又能润物细无声地告诉学子们女子丝毫不比男子差。
只是不知这种委婉温和的方式又能有多少学子领会到。
周亦枝叹息地想到。
谢道韫问起在座学子们的看法,祝英台和梁山伯最为积极地举起手。
两人相视一笑,祝英台放下手让梁山伯先说。
谢道韫伸手示意:“请讲。”
梁山伯放下手回道:“学生认为这首诗肯定不是女子所写,通篇虽然写出了女子的忠义和孝顺,但女子的自主意气却没有体现出来。”
谢道韫点点头,对梁山伯这番话很感兴趣:“愿闻其详。”
“英台,你讲。”梁山伯说。
两人心有灵犀,对木兰辞的看法一致。
之前祝英台把机会让给梁山伯,梁山伯觉得接下来应该将机会让给他的小贤弟。
谢道韫将目光落到祝英台身上。
祝英台说:“先生,诗歌中描写的花木兰替父从军,其性子聪明又勇敢,忠孝德行令人敬佩,许多男子都不如。”
说到这里她话语失落下来:“她明明这么优秀,为何不能挥洒自己的天地?女人凭什么就要被关在家里呢?”
谢道韫一时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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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收藏好少

,大家都不喜欢这个故事吗,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评论区说出来哦,作者心慌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