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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兆
陌胤北敲下两个字。
wbgxy：【没事。】
“……”
他沉默半响，再次敲下一句话，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幽怨和信赖。
wbgxy：【甜食不能吃了。】
另一边，林时野半靠在沙发上，怀里锢着一只小猫。姜姜四只短腿使劲扑腾，但每回攀到沙发边缘，都会被一只大手重新捏住脖颈，重新放回腰腹上。
姜姜猫爪开花，爪子上的短短的指甲无助地勾着林时野的黑色T恤，发出奶奶的“嗷”声。
林时野有一搭没一搭地摸摸它的小猫头，看着最后那行字，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单手在手机屏幕上操作。
树：【看来饼干糖分得减半了。】
不多时，他收获对面发来的一个小猫幽怨表情包，林时野胸膛震颤，闷闷地笑出声。
两人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页又一页。接近零点，陌胤北才熄灯上床。
第二天醒来，他先将昨晚暂时搁置的答案对了。第一天的考试科目是语文和数学，语文向来是陌胤北的强项，即使忍痛考试，仍旧照常发挥。
但数学就有点堪忧，陌胤北盯着一整张试卷发愁叹气。所幸这次小三科考得很好，将数学的劣势稍稍弥补上。
至于这次总分到底在哪个水平，他得回校跟池柏聊过才知道。
闲暇时光飞速流转，时间又走到周日傍晚，清禾一中学生回校的时间。此时还早，街上三三两两走着几个穿校服的学生。
入冬风大，店门口基本都关着玻璃门，阻住寒冷的风霜。这会，街口的奶茶店被黑色的高大人影推开，风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操作台里正在摇奶茶的大叔望向来人，那男生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身形却格外高大，甚至高过了他。
林时野外边套着一件灰黑色的连帽外套，将拉链拉到顶，下身搭一条黑色工装裤，看着还算正常，但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让人很难忽略。
他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对面老板盯着他上下大量许久，林时野淡然开口道：“老板，来杯百香凤梨，常温少糖，另外再来两杯烤奶。”
“哦哦行。小伙你等我做完手上这杯哈！”大叔应下，手上动作加紧。
林时野下巴微点，闷闷“嗯”了声。
大叔将预订单放在后台，转头开始做林时野的单子。虽然手里忙个不停，但余光仍不忘偷偷观察林时野，眼神中带着探究。
“老板，有事？”林时野随手将拎着的纸袋放在桌角，整个身子前倾问道。
“小伙，你就穿这身进学校？”大叔被他发现也不尴尬，讪讪笑着问道。
林时野无声点头。
有问题？
“你是清禾一中的学生？”
林时野：“是。”
听见是一中的学生，大叔的心终于放下来，手上摇奶茶的动作更起劲。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你不穿校服，又是这身打扮，还以为你也是那些不学好出来混的呢！”大叔“嘿”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耳朵示意，“你这耳朵上戴的还挺别致！”
林时野抬手转着耳垂上那一小颗黑曜石，慢慢回答，“忘摘了。”
他妈今天跟小姐妹聚会，他跟过去顺了点下午茶，被迫跟几个同龄人打了几盘游戏。等服务员将装好的纸袋递给他，他立马找了个理由溜了。
这会儿，纸袋盛着的东西还温热。林时野嘱咐他妈只放三分之一的糖，杨女士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
“哦哦这样，你可别跟校外那些混混一样不学好！”大叔凑近嘱咐他说，“星期五那天，就有几个小混混围着个高高瘦瘦的学生，我看他的校服也是你们学校的，要不是我在这边吼了一嗓子，我估计他们得打起来了！”
“这样......”林时野漫不经心地应着。
大叔喋喋不休，话头根本止不住。林时野起初满不在意地听着，只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眼神慢慢凝实，身子站直起来。
“穿校服的学生侧脸是不是有颗痣？”林时野神情认真，手点在侧脸一个部位。
大叔愣了愣，手上摇奶茶的动作慢了，“嘶”了声却没想起来。
林时野转身，隔着玻璃门看了眼外边闪着红光的摄像头，问道：“老板，店里监控借我看一下。”
老板有点莫名其妙，向他指了工作间的位置。林时野掀帘进去，弯腰坐下，迅速找到前天的录像。
大叔这一单打包好放在前台，见暂时没客人，瞧了眼还没从工作间出来的林时野，跺步进去站在他身后。
“小伙，那小同学是你什么人？看出什么来了？”
大叔在林时野后边探出头，眼中的八卦意味遮盖不住。
林时野默不作声，眼神直直的盯着屏幕里的一群人，被围在中间的人身形欣长瘦削，清瘦的脊背单薄而挺拔，冷白的侧脸上点缀着一颗小小的黑痣，赫然就是陌胤北。
看到人，林时野的目光当即沉了沉，握着鼠标的手青筋泛起。
奶茶铺开在学校边上，大叔料到了这附近可能会有人闹事，装的摄像头是带拾音孔的款式。
林时野反复拖动进度条，虽然摄像头离几人的位置还有段距离，但他仍然凭借微弱的声音和口型，以及对程明逸等人的了解，判断出他们在和陌胤北说什么。
林时野眸中带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情绪，周身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有种山雨欲来之势。大致弄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他快速起身。
“谢谢。”林时野用手机扫码转账，拎起纸袋和奶茶离开店铺。
大叔见他面色不对劲，年轻人容易冲动做事，于是他焦急地追出来，冲着快步离开的林时野喊：“你别冲动行事啊！”
回头，收银台传来收款到账的提示音。
“微信支付，100元。”
大叔愣了愣，冲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招手，“喂！小子，钱给多了！”
林时野充耳不闻，动作丝毫不停，往校门口方向走去。
进入教室，他才反应过来，现在时间还早，班上只零星坐着几个人。林时野坐回座位，抬眸望向前面那个位置。
桌上东西放得很整齐，连抽屉里的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像极了桌位主人。
林时野唇角勾起一瞬，回想到星期五发生的事，唇线重新绷直。他掏出手机，划开了某个聊天框，看了片刻，最后指尖停在删除键的位置，再输入框里的话逐一删去。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滑动退出绿色软件，重新打开一个白色面板。
不知过了多久，陌胤北是和宋嘉乐一起从后门进来的。林时野余光一扫，指尖在屏幕上迅速一划，陌胤北没有刻意看他手上的动作，只觉得满屏的白底黑字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
宋嘉乐率先打了声招呼，陌胤北紧跟其后，对上林时野的视线后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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