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书

　　林以舒放在一旁的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陈南书挑眉打趣：“顾砚初也管这么严？”

　　“没有，他有时候比我还忙。”林以舒一边否认一边拿起手机看消息，不是顾砚初，是周齐正。
　　林以舒微微皱眉，他发消息过来做什么？

　　见林以舒神色有异，陈南书也敛了笑意：“谁啊？”

　　“周齐正。”林以舒扫完消息内容，“说是我还有些东西在他那儿，让我去取。”

　　两人恋爱两年并未同居，但林以舒偶尔会去周齐正的住处。他们都忙，能够在一起陪伴对方的时间很少。
　　周齐正在感情中算是黏人的那一方，他有时会希望林以舒陪在自己身边。
　　偶尔太晚了林以舒也会留宿，所以有物品落在他家并不稀奇，只是那些东西对林以舒而言都无关紧要。

　　就像周齐正对待她们之间的感情的态度一样。

　　林以舒没受什么影响，只回了句“扔了吧”便放下手机。

　　听说是周齐正，陈南书松了口气，转而感叹：“又要过年了。”她看向林以舒，“今年还回去吗？”

　　“要回的。”林以舒语气平静。

　　与陈南书分开后，林以舒独自开车回家。

　　车内没有播放音乐，显得格外安静。等红灯的间隙，她偏头望向窗外萧瑟的街景。

　　又要过年了，她不喜欢过年。

　　手机再次震动，车载屏幕上跃出“顾砚初”的名字。林以舒按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他温和的嗓音透过音响传来：“刚给学生开完组会，急需一点安慰。”

　　“心力交瘁了？顾老师？”

　　“嗯嗯。”顾砚初似乎察觉到她声音里的异样，又问：“你在开车？”

　　“听力不错。”林以舒轻笑。

　　“那你专心开，到家再给我回电话。”顾砚初总担心她开车分心，不安全。

　　林以舒笑了，“不是要安慰？要不要再陪你吃个夜宵？”

　　“求之不得，”他语气里带着惋惜，“但我组会总结还没整理完，得再加会儿班。”

　　林以舒几乎不假思索：“我陪你。”

　　这里离S大不远，拐个弯就能到。

　　“我很想见你，”顾砚初低笑一声，嗓音温和轻柔，仿佛一根羽毛扫在林以舒心上。

　　又是一个红灯，林以舒停稳车在车机上改变了目的地。

　　下一秒她又听见顾砚初说，“但我不想你太累。明天是工作日还要早起，现在已经八点了，让你特地跑来学校陪我加班，我于心不忍。”他顿了顿：“明天下班我去接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林以舒工作本就繁重，又刚和朋友聚完，顾砚初不想她来回折腾。

　　“也好。”林以舒一边驾车一边应道，“那我先挂啦。”

　　电话挂断，林以舒没有改变路线，不一会儿就看见了S大的校门。

　　说来也巧，林以舒也是S大的学生，前两年还受老师邀请，作为优秀校友回校做过分享。她对校园很熟悉，停好车后便凭着记忆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数学院。

　　然后……她停住了脚步。

　　数学院很大，她并不知道顾砚初在哪栋楼。

　　但她现在联系顾砚初，又没惊喜可言了。

　　正巧有学生经过，林以舒上前轻声询问：“同学你好，请问顾砚初老师的办公室在哪栋楼吗？”

　　女生显然认出了她，林以舒虽然不是明星，但前一阵子陆风发出来的合照热度太大，对方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指向一栋楼：“中心大楼，313室。”

　　“好的，谢谢你。”林以舒朝她微笑。

　　“你是林以舒吗？”女生忍不住确认。

　　林以舒点头，随即想起自己在顾砚初那里还顶着“陈南书”的名字，神色微凝。

　　“我没有恶意，”女生连忙解释，“只是很喜欢你策划的秀，而且……我也是你和陆风的粉丝。”

　　她小声补充：“CP粉。”说完又突然意识到林以舒要找的人是顾砚初，数学学院的招牌教授。女生愣了一下，仿佛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这个时间点，林以舒来找顾老师？

　　“你和顾老师……”女生抬手掩住因惊讶微张的嘴。

　　林以舒并不怕自己和顾砚初的关系被别人知道，只是她在顾砚初那里的身份还没理清，只好解释道：“找他有点事。”她顿了顿，又轻声澄清：“我和陆风只是朋友。”

　　女生愣愣地点头，正主亲自拆CP，冲击不小。但她随即提醒：“中心大楼需要刷卡进出，您最好还是先联系顾老师。”

　　“好，谢谢你。”林以舒真诚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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