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饭软吃(快穿)

作者:大刀一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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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德高校16


      是同学们不敢得罪的校霸。
      阮嘉玉没有回答井文博的话,好似被转移了注意力,皱着眉问门口看不出伤病的不良:“你怎么了?”

      不良少年耳钉闪闪发光,下巴总是微抬,显出几分倨傲刻薄。

      卢俊风做事随心所欲惯了,大张旗鼓占用排球场和余宿“开玩笑”,阮同学出去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打听到。他没忘教室的一脚和器材室里余同学刘海遮盖下的青色。

      暴力狂什么的很吓人啊,尤其是搞校园霸凌的暴力狂。

      卢俊风环着手臂,挑唇:“买西瓜没买到,楼梯踩空腿摔断了。”
      好像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要特意昂首挺胸。这种少爷把骄矜刻入骨髓,没有意外的话,大概是从不妥协的性格。

      999:【软软宿主你说得对,他真得该去就医了。】
      摔断的不是腿是脑子。

      阮嘉玉笑笑没反驳:【乖,小九,我们不和他玩。】

      卢俊风一瘸一拐走到空病床前,背影惨兮兮的,像被拔了毛的孔雀,也没叫同学们帮忙。

      在场健全的两个好同学——井文博默默充当背景板,反正嘉玉讨厌这家伙,他当然不会主动出手。而阮嘉玉则是不大信。

      摔断腿不去医院独自跑来校医室?他仍然皱眉,却好像被误解为了关心。

      “真的吗?”
      就普普通通的质疑,语气也没有波澜,阮同学很排外的。他只宠同桌。尤其是现在这个病恹恹的黛玉妹妹,buff直接加满。

      井文博得承认刚刚被打断给嘉玉剖心迹时很生气,但话不说绝对,至少嘉玉确实对校霸不假辞色。

      等等——有个等式成立了。不喜欢校霸,没看完篮球比赛离场,邀请同桌之后每天一起吃饭,加总,果然等于就、只关心余宿?

      啊,更生气了。

      井文博顿时笑了,阴森森张着利齿咬了下下唇,他又去瞥余宿。

      罕见受欢迎的余同学正瞧着点滴瓶,至于是不是计算着挂完水的时间,无从得知。纤长乌黑的睫毛在苍白脸颊投下两道脆弱阴影,敛眸时双眼皮展出漂亮淡漠的褶皱。

      嗯,演技派大boss看不出想法呢。
      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十几次的循环里足以井文博瞧清一些细节。

      那么,似乎只剩下卢俊风了。
      校霸显然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属实是不受欢迎的那挂,只听到那句真的吗,还不等身残志坚躺到病床上,便非常激动地回头,说:“哈哈,骗你的,这就信了?”

      自以为低语,其实超大声的:“怎么那么可爱呢!”

      阮嘉玉不太成熟地眯了下眼尾:“??”
      动作细小快速,几乎无人捕捉到。

      你有点驴哦。

      乖张校霸半靠病床捂着腹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扭了下。”
      笑得眼尾曳过泪花,奇奇怪怪像沉溺于自己世界的精神病。

      999无语,心里吐槽:很好笑吗?软软宿主千万别搭理他!

      “哦。”阮嘉玉冷漠道,“隔壁房间的床都是空的。”可以挑一个,或者全占了也没事。
      我不在乎的神色很明显,还带着赶人的意味,绝不会再被错认。

      小西瓜不稀罕大西瓜,他就爱烂芝麻。
      哈哈、哈哈、哈……难道不好笑吗?

      卢俊风秒收笑脸,999打了个冷颤:这人真有病,不开玩笑。神经兮兮的。

      知道自己刚刚误会了,阮同学是纯粹不信的质疑,而非关心,但卢俊风继续装作没听见。
      校霸半真半假,有些恶劣的语气:“脚疼走不动路,要不你扶我去呗。”

      指挥小弟似的漫不经心又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期盼。
      他确实不擅长处理人情世故,想要低头,可王冠会掉,便不知所措了,用玩笑的言语包装自己却处处透着不怀好意。

      很糟糕、很恶毒、很反派的形象。

      现实最大的缺点就是说出来的话不能撤回,后悔的事不能重新选择。
      卢俊风眼前倏而绽开一片青黑烟雾。缭绕上升的雾气来自汽车爆炸,渐渐模糊棱角分明的血色。

      井文博心底嗤笑:自欺欺人。
      很好,还没出手就赢了一个。但、余宿很得意吧。
      嫉妒舔舐着他的心脏,他在想,他在想怎样嘉玉的眼底只能看得见我呢?

      剔除黏腻作呕的水草,打造一个华丽丽的橱窗吧,把洋娃娃放进满是白玫瑰的馥郁花丛里。就从——今夜开始。

      ……

      阮嘉玉乖宝宝的人设深入人心,大抵真说不出直白赶人的话,便转过头问余宿:“想喝水吗?”

      刚才那会儿,余同学已经舔了三次唇。
      病房里的人太多了,不适合休息。

      还真是不客气的拒绝接触,全身竖起尖刺对卢俊风说退退退,别靠近我和我家亲亲同桌。
      一颗真心掺在所言所行里,疼得支离破碎,没关系,不良少年会自己捡起来啪嗒啪嗒拿胶布粘好。

      卢俊风想:我知道小西瓜厌烦我,他的灵魂那样纯粹的爱憎分明,像烧红的刀,刀尖对准我的心脏,可奇怪的是,偏偏在这样毫不掩饰的嫌恶里,我因此战栗,我依然感到了救赎。
      真奇怪啊,我将这毒药利刃视之为天使的馈赠。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没人比校霸得到的更多了——那是阮同学全部的、专注的讨厌。
      比起对体育生界限不明的若即若离,对祁尧和苏现不生不熟的态度,他得到的很多了。只是人类总爱比较。和余宿比,讨厌的对立面是喜欢啊。

      你是不是对我稍微有点喜欢?尽管这喜欢以可怜同情的成分居多。仍旧挪不开眼,被认真守护着的感觉。
      爱屋及乌,恶其余胥。

      余宿张开嘴,发出简短的应答:“嗯。”
      很渴。要烧起来了般,男生脸颊染上浅淡的粉。

      阮嘉玉从那双幽郁沉淡的眸子里解读出了亮光,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萤火虫就在湖面上方降临了。不炙热、不明朗,只寂寥的、静悄悄的微芒。
      这是余宿。这是活着的所有岁月里孑孑翻爬泥潭的余宿。

      “复烧了吗?”
      阮同学手贴着余宿的额头,近在咫尺,两个人的呼吸彼此交缠。

      发烧?才不是烧。余宿静默,却没有挥开,很乖很乖地收敛着自己细长的睫毛。他已经拒绝了很多回,总想着等到下次就任性点。但没有下次了,阴暗的水鬼想抓住这只人见人爱的小猫。

      为着即将失去自由的猫猫,他感到难过,他感到自弃,他也感到——无与伦比、自私的愉悦。
      阮、同桌,我要对你做不好的事情了。

      阮嘉玉掖掖被角,笑了下:“没烧,我去给你倒水。”

      亲密得让人发酸、扭曲。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有了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一直无话的井文博忽然提议:“嘉玉,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校医好像在开药,感觉光吊瓶不够呢,你要不要再去问问他?”
      体育生顿了顿:“给余宿喂水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井同学,你也有点驴哦。
      阮嘉玉捏捏指尖。把宝玉哥哥支开想对黛玉妹妹做什么?

      到底是个乖宝宝,他问:“可以吗?”
      阮嘉玉犹豫地瞧了眼余宿,病床上柔弱可怜无力的余同学安静地回望他。
      好像生死都由阮同学决定了似的。任其宰割。

      实在难以拒绝呀,这样犯规的可爱同桌。
      想亲力亲为,像封建大家长,把事情都包办了。

      阮嘉玉很顺从自己的想法,他要倒水。喂饭也就算了,现在谁都不能抢他的活!他眼里有活啊!

      卢俊风怀揣着某种心思,一边捏脚踝,一边矫揉造作地嘶嘶吸冷气:“也帮我要个止疼片!”

      然后井文博和卢俊风都看着余宿。
      挺可笑的,两个心高气傲的家伙某天某刻都要瞧厌恶的人的眼色了。

      哼哼,大驴子你才不需要呢。
      阮嘉玉正要开口,就见黛玉妹妹点了点头。

      嗯嗯??同桌有自己的想法诶。
      阮嘉玉说:“那我去校医那儿再问问。余同学,你等我噢。”

      “好。”
      我等你回来。

      ……

      “大学霸挺厉害。”
      卢俊风松开手,翘腿讥嘲。
      单看这高傲的小模样谁知道底下藏着个故意把自己脚摔瘸的神经病,他面色森冷。
      “病成这样是在碰瓷么?”

      碰校霸的瓷,碰阮同学的瓷。

      余宿平淡地说:“没。”
      因为生病是事实。无可争辩的事实。

      小哑巴有了阮同学的偏爱便有恃无恐了。卢俊风深深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他从病床上翻身下来。

      井文博默不作声地倒了杯水递过去,挡在卢俊风、余宿之间。他对校霸找茬这事儿举双手赞成,但班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至少得有个态度。

      故而遮挡也不那么严实。只要轻轻一推,我们的茶艺高手就是受害者了。

      井文博和余宿对视,咧唇笑了笑:“好好休息,嘉玉很关心你的。”

      是很关心,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怎么能不比较?怎么能不愤恨?
      卢俊风走路很凶,径直撞到了井文博的肩膀,递出去的水杯果真在手心晃荡着,可最后杯子险而又险得被接住了。

      校霸搭了把手,余宿本要顺势而为的动作不知怎地撤回了,于是他也就接住了杯子。
      握住,举起来,嘴巴沾了沾水。湿润润的,莫名很无辜的模样。

      装好人?
      卢俊风瞥了眼没存在感的体育生,随后阴沉着脸,用俯视的视角打量着病弱男生,放狠话:“余宿,你真是棒棒的。”

      很搞笑的段子话,说得杀气四溢,校霸之所以能成为校霸中的校霸,在于他狠他疯。
      骂爹骂娘都是次级的,他会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剜人伤疤:“这年头贱狗也能上桌了。”

      声线拿捏得微妙。随意凉薄的、高高在上的。赤裸裸地骂余宿是脏狗恶狗贱狗,连给少爷舔鞋的资格都没有。

      又蛮幼稚的,只是刻薄的言语攻击,像三岁小朋友游戏输了打嘴炮,并没有真正的刀剑相向。比如打断肋骨冷冷道“滚”,比如抓头发往墙上撞说“我淦你——哔——哔”。

      那就是真的暴力狂了,明德高校的学生们开玩笑就从来不这么开,更别说连校霸把人打进医院都有旗头的。
      高中生么,人生最青春的阶段,莽撞且——不可否认的聪明。

      现在这各自占山为王的三个人都知道争锋相对的水流需要用平静遮掩,因为阮嘉玉会关心余宿的伤。

      浓烈的红花油气味扑散在病房里,余宿的嘴唇又沾了点水,艳艳的深色,泼墨写意图里肆意开出一朵油画棒涂抹出的虞美人。

      ……

      阮嘉玉在校医办公室待了会儿。
      拿了药准备回病房,楼下经过几个转校生。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
      他驻足,半截围墙遮住了他的身影。

      A说:“我在校长办公室看到了篇报道。这学校以前死过学生。溺死在湖里的!说什么大冬天去溜冰结果冰面不结实,掉进去了!”

      B说:“不止,档案室有记录,最近几年楼梯上摔的,天台跳的,铅球砸的,最恶心的是死在马桶里的……反正各种姿势都有。”

      “草,他娘的该不会是灵异副本吧?!明德高校秒变明德鬼校??”

      “别乌鸦嘴了,最烦灵异本了!又不能物理超度,全靠道具、符纸加持,就这也顶不住鬼吐一口气,拼死拼活积攒的那么点积分根本不够霍霍的!”

      吐槽了会儿,C搓掉了小臂上的鸡皮疙瘩:“话说,禁闭室你们去看了吗?”

      C:“有个从里面跑出来的玩家疯了,说自己是主角,然后一个劲地吃试卷。”

      他顿了顿,眼神放空、陷入回忆,大概是有幸见证过那一幕:“试卷纸把他喉咙割开了,几分钟人就没了。”

      A略显冰冷道:“也算给咱摸出条规则了,老师上课得认真听。”

      这几人都在玩家专属聊天房里,属于不冒泡潜水窥屏类。

      B说:“我挺好奇那个苏现是咋回事?不是骂人舔狗么,结果自己一下课就跑去抱祁尧大腿。”

      领头A:“你管他呢!中二病小孩而已,目前找线索才是最重要的。对了,是不是快上课了?咱们赶紧回去。”

      ……

      玩家聊天不和谐的地方全叠了滤镜,阮嘉玉听得模模糊糊。

      唯一明确的就是这所学校死过学生,冬天掉水里,至善湖么。余同学藏起来的秘密会是这个吗?亲眼目睹了某个学生的死亡?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阮嘉玉翻了翻手里的药盒,盯着上面的使用说明,拧眉。

      一天三次,一次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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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江苏
    1.存稿十五w,日更三千。
    2.预收:《职业备胎》,详戳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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