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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入职后因工负伤啦
书房的红木门在顾沉舟身后无声合拢,将外界的声响彻底隔绝。室内只余雪茄的醇厚与檀香的清冷交织弥漫。
顾老爷子端坐在宽大的酸枝木书桌后,一支未点燃的古巴雪茄在指间缓缓转动,黄铜打火机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他抬起眼,目光如历经风霜的鹰隼,沉声开口:“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人?家世寻常,资质看着也平平,方才几句话就红了眼眶——顾家未来主母的门槛,何时这般低了?”
顾沉舟身姿挺拔地立于书桌前,深色西装衬得他肩线越发利落。
他迎上老爷子的视线,语气平静却坚定:“爷爷,我看重的从来不只是家世。苏晚她……有种不服输的韧劲。”他顿了顿,眼前闪过她熬夜苦记笔记的模样,唇角几不可察地牵起一丝弧度,“她心思纯粹,却不愚钝,学东西快,更重要的是……待人真心。比那些见面就权衡利弊的世家小姐,更值得珍惜。”
老爷子哼笑一声,雪茄在指尖停顿:“这就护上了?”话虽如此,他眼底的锐利却悄然缓和几分,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不过方才在餐厅,她维护父母的那股劲儿倒不惹人厌——比那些唯唯诺诺或满腹算计的,强上不少。”
书房内静默片刻。
老爷子的目光移向窗外,廊下灯笼暖光氤氲,恰好映出苏晚的身影——她背脊挺得笔直,双手却无意识地揉搓开衫衣角,不时抬眼望向书房的方向,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忐忑,像只被留在陌生环境里不知所措的小动物。
他收回视线,将雪茄搁回水晶烟灰缸,语气缓了些:“罢了。比起你二叔塞来的那个开口就探问家产的丫头,这姑娘……至少眼神干净,心性也正。配你这块冷硬的石头,不算委屈。”
顾沉舟眉梢微动:“她年轻,许多事尚需学习,但肯用心。我会慢慢带她熟悉顾家的规矩,见该见的世面,绝不会让顾家颜面有损。”
“你教?”老爷子瞪他一眼,话里却透出几分祖孙间的熟稔,“你自己连象棋都下不明白,还能教人什么?”不等顾沉舟回应,他又道,“真要教,就教点实在的。至少让人知道顾家是做什么的,别日后出去了,一问三不知,那才真叫人笑话。”
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下个月寿宴,带她一起来。”
顾沉舟颔首:“再说吧。”
“你敢不带!”老爷子掌心轻拍扶手,哼了一声,“你爱来不来,那丫头必须到。”
老爷子挥挥手,恢复威严神色:“去吧,别让人等急了。既然选了,就护好了。顾家的人,轮不到外人欺负。”
顾沉舟应声转身,手握上门把时,身后又传来老爷子的声音,仿佛随口一提:“让厨房给她盛碗热汤,刚才在餐厅,就没吃几口东西。”顾沉舟脚步微滞,低声应了句“好”,推门而出。
廊下暖光如水,苏晚仍站在原地,悄悄活动着发麻的脚踝,指尖反复揉捻着开衫衣角。顾沉舟正欲上前,忽听身后一声惊呼!
那名端着青瓷茶具的年轻女佣脚下一滑,连人带托盘向台阶栽去!
苏晚离得最近,几乎本能地扑上前,左手猛地拉住女佣胳膊,右手迅疾托住倾斜的托盘底座。冰凉瓷壁触上掌心的瞬间,滚烫的茶水泼溅而出,她手背顿时红了一片。
“对不起!苏小姐!”女佣吓得脸色惨白,声音发颤。陈姨闻声赶来,面色骤沉。
“没事没事!”苏晚飞快将托盘推回女佣手中,烫伤的手下意识藏到身后,对着女佣扬起笑脸,语气轻快,“是我不小心碰了你,真不怪你。”
她甚至转了转手腕,故作轻松,“瞧,要不是你手快,我两只手都会被烫伤。”
顾沉舟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眉头紧锁,大步走过去。
赶来的陈姨目光在苏晚藏起的手和女佣惊惶的脸上扫过,心下明了,对女佣说道:“赶紧收拾。”
苏晚笑道:“陈姨,洗手间在哪,我用冷水冲冲就……”
顾沉舟的声音截断她的话。他走到苏晚身侧,目光落在她藏起的手上,语气沉了下来:“手拿出来。”
苏晚没料到他来得这样快,下意识想躲,却被他轻轻扣住手腕。指尖拂过红肿的皮肤,动作轻柔,他眼底掠过一丝心疼:“烫伤了为什么不吭声?”
“拿冰袋过来。”顾沉舟回身吩咐,拉着她大步回到客厅。
“真的没事!”苏晚抽回手,胡乱摆了摆,“就溅了点热水,涂过药就好了。”她甚至刻意活动手指,向他证明没什么大事。
顾沉舟却不信,转眸看向拿着东西的陈姨,目光锐利得让空气一凝。
苏晚急忙扯他衣袖,声音软了几分:“真是我的问题!”她仰脸看他,眼里带着恳求,“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有点没吃饱。”她小声说。
顾沉舟没再追问,只对闻声而来的老爷子道:“爷爷,她手伤了,我们先回去。”老爷子目光在苏晚红肿的手背和顾沉舟紧绷的侧脸间一转,摆了摆手:“去吧,找医生好好看看。”
转身时,顾沉舟自然地牵起她未受伤的左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捏,无声安抚。坐进车里,他沉默地从储物格取出烫伤膏,拧开盖递给她,又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先用冷水冲干净,再涂这个,效果更好。”
苏晚低头涂药时,忽然感到他指尖掠过她颊边,将碎发轻轻勾至耳后。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他声音低沉:“以后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她愕然抬头,正撞进他深沉的眼底。他顿了顿,补充道:“在我这里,你不用忍。”
苏晚心口猛地一颤,看着顾沉舟专注开车的侧脸,手背的灼痛仿佛被某种温软的情绪悄然覆盖。她悄悄将涂好药膏的手搁在膝上,嘴角不自觉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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