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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6 月 5 日,22:47。
友克鑫北码头,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番茄酱。
我把最后一颗番茄牛肉糖含在嘴里,甜味混着血腥味。
侠客贴在我背后,用匕首柄轻轻敲我的肩胛——节奏是三短一长,频道 S 的暗号。
集装箱缝隙里,传来器官商清点“货”的声音。
“心脏一颗,眼角膜一对,骨髓 300 毫升……”
每报一次,我的指骨就收紧一分。
飞坦和信长埋伏在左侧吊塔,玛奇和派克诺妲守住出口。
库洛洛在更远的高台上,像看一场即将开幕的默剧。
我用对讲机低语:“零号就位。”
侠客回:“频道 S,静默 30 秒。”
30 秒,足够我把“今天的码头”折成一座迷宫。
————————
23:00,交易开始。
我跪在一滩污水里,掌心贴地,发动能力「日常折射」。
心里默念:
“如果今天的集装箱变成迷宫,就好了。”
三秒,世界像被翻折的纸。
原本笔直的通道扭曲成螺旋,吊塔的影子错位成牢笼。
器官商的喊叫被折射成回声,他们互相开枪,子弹在迷宫里反弹。
代价:我忘了星期四吃过番茄牛肉,也忘了侠客昨夜给我的拥抱。
飞坦和信长趁乱切进核心,爆破声像节日鞭炮。
玛奇用念线勒住最后一名守卫的脖子,派克诺妲把尚未摘取的器官箱锁死。
我冲进最里面的集装箱——萨拉萨的心脏被装在透明冰盒里,仍在微弱跳动。
我把冰盒抱在怀里,像抱住一颗迟到的番茄。
————————
23:17,迷宫消失,码头恢复直线。
器官商被反绑成一串,跪在萨拉萨的冰盒前。
库洛洛用匕首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声音像冬夜铁门:
“蜘蛛不收债,蜘蛛只取利息。”
侠客把对讲机调到外放,频道 S 里传出萨拉萨生前的笑声——那是我昨天夜里偷偷录的,笑声很短,却足够让凶手颤抖。
我没有动手。
我只是把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举到半空,让所有人看清——它上面贴着一张番茄牛肉糖纸,被血染得更红。
“利息,”我轻声说,“是一颗心脏的重量。”
飞坦划开最后一名商人的喉咙,血喷在冰盒上,像番茄汁浇在雪里。
复仇结束,冰盒合上,萨拉萨的心脏被埋进 13 区最高的垃圾坡。
墓碑是一块废车牌,上面用匕首刻着:
【甜味保质期: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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