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团扇家有了三少

　　这是个奇异的地方，真实却暧昧，宇智波鼬不动声色地收回审视的目光，起身离开这个被山贼占据的茶水店。察觉到后面有人跟了上来，他故意选择了一条僻静小道。

　　区区山贼，更何况还是落单的，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把山贼撂倒，鼬对其略施幻术，从他口中获取了些这里的情报，并借了他手中的地图一观。

　　与记忆中的地图一对比，鼬心中已有定论——这不是什么幻术，是某种时空间忍术。他被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铁之国，因为这次的任务目标——样貌怪异的鬼佛像。
　　想不到角都说的竟然是真的，鼬暗暗思忖着，这里的鬼佛像有奇怪的能力。他一向对这种怪力乱神敬谢不敏，接下这任务时飞段还在向佩恩抱怨铲除异教徒应该是由他来做的。角都那时也表达了自己对此地的兴趣，不光是因为委托人交付的巨额委托金。

　　人言道，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没有其他线索的鼬就把重心移到了把他弄到这里的罪魁祸首身上。他与鬼鲛事先调查过那些散落各地的鬼佛，那些佛像因为相貌过于怪异、可怖，并不招人喜爱，无人会去参拜，更别提当地流传着鬼佛吞人的传说。所以佛像虽然难找，不过找到的地方很可能就意味着这是一直保存他们的地方。鼬记得他最后挖到的那尊鬼佛像是在满是竹林的雪山间，那里还有一些古建筑的遗迹残骸。

　　得向北走了，鼬抬眼向北方望去，眯了眯眼，夕阳笼罩下，雪峰山峦层叠，看得不是那么真切。他得赶紧回去，如果这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时间流逝速度同等的话，更是如此。他得回去，佐助还在等他，才藏也需他去寻。

　　想起这两个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的幼弟们，鼬一直紧绷的神经却略微松弛下来。

　　说起来，这里的风俗传说，才藏或许会很感兴趣吧。记得以前从前给他们读睡前读物，每每佐助昏昏欲睡之际，才藏反倒是闪着眼、期盼他还能继续讲下去。
　　后来，他们自己能识字读书了，这种乐趣就很少再有，不过书目还是他为他们挑选的，也勉强算是共读过。那时才藏就表现出自己对风土人情的偏好。
　　再后来他们有了零花钱，书本也是他们自己进书店买的。有段时间才藏还因一口气买了许多“闲书”而被父亲发现斥责过一顿。那时是母亲和自己帮忙打的圆场，等安抚完父亲的情绪准备上楼安抚小的，他发现佐助正蹑手蹑脚地捧着摞书从才藏房间出来。一眼瞥去，那些书正是才藏买的其中一部分书。他还未叫住佐助，才藏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反常地缠着他询问手里剑术。料是这俩小家伙“勾结”了一波，记得那时他就从善如流地领着才藏下到院中教手里剑去了，后头佐助自是也闻声加入。

　　鼬暗暗舒出口气，心意更坚，藏于袖中的手握成拳，甩开步子。

　　一路上，鼬却净挑人烟稀少的羊肠小道走，不知道迂回了多少路。他的服饰在古时实在太过显眼，现在又是战时。比起浪费体力花在不知所谓的流匪盗寇上，他更愿意多费点脚力。只是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一点风波。

　　两个身披铠甲的武士正追杀着一名蓝衣武士。

　　与他无关，鼬在听到风声的时候便藏身于树，高高坐观事态发展。他并不打算被卷进此地的纷争中。

　　“大人，我没有怯阵而逃，我是……”
　　“哼，被我抓个现行还想狡辩？”
　　“克己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看看我们苇名国旗上写的是什么？”
　　“兄上，我没有——”
　　“住口！我们杉田家没有你这样的懦夫！”

　　背靠树阖眼歇息的鼬睁开眼，朝树底下望去，却还是按兵不动。

　　不过最终为首的那个铠甲武士还是放过了那个逃兵，约莫是没有闲暇再管，又或是看在一个劲教育自己弟弟的同僚面子上。鼬收回了捏在指缝间的手里剑，准备离开此地，却不想被树下等蓝衣武士叫住。

　　“那边那位尊驾……”

　　特地用了瞬身装作自己刚来此处以避嫌的鼬顿了顿，转身朝树下走去。等他走近了蓝衣武士，才勉强看清那人的样貌。因长途奔袭而有些凌乱的发髻、光洁没有胡须的下巴、周正圆融的面庞，看着不像是个枕戈待旦的武士，而是一名手持书卷的读书人。从气氛上，鼬完全分不出他和刚才那其中一位铠甲武士是兄弟。

　　见鼬走近，蓝衣武士本想起身，却因触动脚踝伤势而抽动一下，扭曲了半张脸。他嘶嘶吸着冷气，道：“在下杉田克己，是苇名众的一员。如你所见，在下现在不太能动，可否劳烦尊驾先一步去苇名保护九郎大人……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人，绝不能让他落入内府、弦一郎大人手中。”

　　“龙胤的御子？”全赖山贼所赐，鼬对蓝衣武士所托不是全无所知。虽然有一点让他起疑，不过观其态度，不像是迷恋龙胤之力的人。

　　杉田克己一顿，朝鼬望去。见其冷淡的脸上微微透露出疑惑，与一丝似乎连他本人也无自知的关怀。他略微放下戒备，顿首肯定。

　　得了肯定，鼬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取了忍具包中的绷带给蓝衣武士处理脚踝的扭伤。

　　眼尖的克己透过鼬的动作望见了他身上的苦无和手里剑，识趣地没有出言询问鼬的身份，又暗想着这名落单的忍者意外得温柔。

　　“为什么不能让弦一郎大人找到龙胤之子？”鼬适时吐出自己的疑惑，“他应该是一心大人收养的孙子吧？”

　　克己苦笑一声，“尊驾应该是刚到这一带的忍者吧。一心大人已经战死，就算拥有龙胤之力，苇名也无可能扭转乾坤了。而龙胤是绝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兄……”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续上，“弦一郎大人觉得只靠龙胤就能为苇名获得生存空间，但龙胤的存在只会让现在的苇名更糟而已。”

　　鼬对此地战况尚不熟悉，没有妄自评价这当中的孰是孰非。他站起身，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蓝衣武士，带给他自己见到的消息，“你们前线的防线已经崩溃，尽早找个隐蔽的地方避难为好。”他哥哥也应是如此希望的。

　　“不，虽然行动不便，但终归是多一份力。在下也要去寻九郞大人。在下知这座山上有一处荒废许久的寺庙，那里是藏人的好地方。”克己说着，扶着树干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闻言，鼬离去的脚步一顿，习惯性地敛目掩住自己的情绪波动。随后转身，他以惯来的冷面对着蓝衣武士，用犀利的言语一针见血道：“但这并不能根本上解决问题。”

　　克己沉默片刻，“能藏一时是一时吧。”颇有种向现实妥协的感觉。

　　“……那我先去寻龙胤御子。”鼬微微阖眼，也不待蓝衣武士答话便径直离去。

　　等到鼬回神，他已经行上山道，早已没了那蓝衣武士的身影。西沉的红日也早已没入地平线，皎洁的银辉从东边洒下。他沉沉呼出口气，抬手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焦躁了。

　　夜晚的降临倒是没有碍着鼬行动，他已经逐渐习惯这种没有光明的时候了。只是夜晚风雪骤大，缺了搭档，行动起来还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隐约瞥见黑暗中跃动的火光，他尾随了一段路，在确认其毫无危险性后现身问路：“我是一介旅人，偶然迷失在此，请问阁下知道这座山上有何避风的地方吗？”

　　“小老板，你怎么……啊，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举着火把、背着竹篓的人以一种讶异的语气惊叫起来。半晌，才借着火光看清来人，澄清了说辞，并回答了鼬的问题，“哦哦，我知道，正好要回那里呢，跟我一起来吧。”

　　认错人？鼬虚起眼来，他以为以他的奇装异服，应该不至于会被和这里的什么人搞混。不过有个对此熟门熟路的人在，对他也未尝不可。跟着这个人的鼬了解到他叫谷山，是这一带的行脚商，最近在这座山上避风头。

　　听着这位热情的行脚商一路介绍苇名一带的风土人情，却总会时不时的沉默一阵，复又强装精神般地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苇名。暗暗用火遁维持着火把的鼬瞟了眼再度陷入沉默的谷山，既有分散其注意又隐含居心地提起见面之初的事：“一开始谷山是把我认错成谁了？”

　　“……啊，是今天刚刚认识的，出手很阔绰的小老板。从我这儿买了弓和钩绳，竟然就直接给我一片碎银。”谷山提起这事便觉得十分快乐，说话也少了点故作乐观的勉强，他忽而上下打量起鼬来，“虽然那时也许是我没看清。不过，鼬兄弟，你真的长得蛮像他的诶，特别是眼睛的地方。”

　　“哎，不过不是都是这世间会有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在嘛……”又兀自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的谷山瞥眼似乎陷入沉思的鼬，“鼬兄弟？”

　　鼬芜尔一笑，“只是在想这种奇事也被我碰见了。说来，你知道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去哪儿了吗？”

　　“他往苇名城走了。”谷山抹了把被风雪刮湿的脸，反身去拽还在下面的鼬，“加把劲，攀上这里再走一段平路就是我说的避风雪的好地方了。”

　　鼬嗯了一声，把手递给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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