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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8 章
证缘法师再三拒绝了舟渡留住舟府的理由,回了城隍庙,几人告别后,官鸢坐着舟渡的马车同舟渡一同回舟府。
“我是不是,不应当坐你的马车?”
“记录官和审判官,不应该靠的这么近?”
舟渡淡淡看了一眼,似乎微微抿起了唇角。
“你我之间并无避嫌。”
“好吧,你是宰相,你说了算。”
“毕竟你官大。”
舟渡不回话了,侧过头去看马车幕帘外,顺手取出一盒点心递给官鸢。
“没毒。”
“当然,你现在毒死我可不知道,舟大宰相。”
舟渡并不回答,官鸢察觉到,他似乎在等着什么,官鸢说不上来,但觉得很奇怪。
官鸢犹豫了一会儿,捻起自己最喜欢的荷花糖酥,正要放入口中,忽然,暗变陡生。
舟渡快一步将官鸢拦在身后,一发冷箭穿过二人相交的发丝,直直钉入车厢。
“快走!”
舟渡企图将官鸢推出马车,官鸢看破他的意图,一个转身直接将舟渡拽出了马车。
下一秒,轰鸣声从耳边响起,马车的碎片带着火星钉入官鸢面前的土地。
官鸢反手抽出蝴蝶刃将舟渡护在身后。
“在我身后。”
舟渡一届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这时贸动,只是负累。
官鸢一手牵着舟渡,一手观察着四周的敌情,寻找着可以躲藏的掩体。
四周数十位腕间带着红金丝木镯带着各色犬兽面具的杀手,将二人包围。
而此时,一柄熟悉的回旋刃绕过官鸢身侧,直逼官鸢身后舟渡而去。
官鸢抬手,蝴蝶鬼刃勉强将其难下,几个回合下来,逼得官鸢步步退去。
“长明阁。”
舟渡忽然出声,盯着一个方位,对官鸢说到。
“西南角,那是他们的领首。”
“明白!”
蝴蝶左刃飞旋,那一圈杀手迅速退去,血肉横飞,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官鸢不会认错,那是—猫头鹰!
猫头鹰抬手,拦下官鸢的蝴蝶鬼刃,单手掷了回去。
他似笑非笑,抬手,杀手低首退至他身后。
“弯月刃,还熟吗?”
“舟大宰相,好久不见。”
官鸢紧抓蝴蝶鬼刃,瞧着面前像是换了一个人的猫头鹰,或者说,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渡与你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舟相如何猜出我是领首。”
官鸢刚要出身,舟渡将官鸢拦至自己身后。
“他们的目标是我。”
“找准时机,你逃出去。”
官鸢感到一物不知何时被系在自己腰带内测,不用想,那是舟渡的手笔。
“带着它,逃出去。”
“舟相,同我走一趟吧。”
猫头鹰笑了笑,目光落在官鸢身上。
“你同我走,我就放了那小姑娘,不然…”
“我可说不好。”
“不然…舟相应当明白。”
“长明阁内,皆为兽犬。”
一声阴笑,几位兽犬面具的人手持长刀围了上来。
“我同你走,你放了他。”
“那是自然。”
一瓶红色的药水出现在猫头鹰的手心。
“喝了它,我就放了那姑娘。”
“七步断肠散,不知…合不合舟相心意。”
“先放她走,我是文臣,我跑不了。”
猫头鹰扭头示意几人将官鸢放走,官鸢紧紧握着蝴蝶鬼刃,不肯走,眼神死死黏在舟渡身上。
“你的小情人,似乎不配合?”
猫头鹰瞧见官鸢的动作,吐出一句。
“让我同她说一句。”舟渡回到,猫头鹰点点头。
舟渡凑近官鸢耳边,轻声说到。
“往西北去,我的令牌,会有用。”
官鸢明白舟渡的授意,抬头看着舟渡,开口说到。
“等我。”
舟渡唇角微微上扬,将官鸢的鬓角的碎发抚至脑后。
“官鸢,回见。”
舟渡上前接过猫头鹰手中的七步断肠散,指尖轻颤。
官鸢被送出重围,往西南而去。
舟渡看着官鸢远去的背影,抬头看着猫头鹰。
“自投罗网,是因着你父亲的案子?”
“还是你那位…”
“不中用的阁主。”
舟渡晕出一抹鲜红,一步一步朝着猫头鹰走去。
“弯月刃,舟家献礼赠屠狗。”
“好夸奖,舟家小儿。”
猫头鹰取下面具,左脸延至锁骨的密密麻麻的荆棘刺青中,缠绕绕着几道深深的刀痕,那刀痕下,曾经有一个字—罪。
“姜家独子,姜忆苦。”
“见过舟相。”
一柄长剑钉入锁骨,猫头鹰的血飞溅至舟渡脸侧。
“兄长。”
舟渡缓缓抬头,看向箭来的方向。
不远处院墙上烟雾散去,隐隐透出一个身影,一把通体雪白的伞悬停在舟行渊身侧,似乎有一个人吊儿郎当的坐于城墙上看着热闹。
而舟行渊手执弓箭,望向此处。
出尘绝世,神明落尘。
*
官鸢带着救兵赶至时,只见舟渡蜷着身子,缩在长街中央,而猫头鹰琵琶骨中箭,弯月刃倒在他的身侧,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他仍旧试图抬刀,弯月刃回旋一圈擦过官鸢面颊。
亲兵上前,钳住猫头鹰,将他押至他的面前,猫头鹰被迫仰起头,直视她的眼,官鸢右边面颊还流着血。
猫头鹰微微扬起唇角,似乎笑了。
下一秒,他朝着官鸢咒骂一句。
“狗官。”
却倒下在她的面前。
“押下去,等候问审。”
猫头鹰跟她撇清关系,是在帮她,她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官鸢走到舟渡面前,舟渡已经疼昏了过去,他的意识涣散,眼角,耳垂流下鲜血。
官鸢抱起舟渡,他比官鸢想的要重上一些。
“回府。”
“可是…舟相他需要…”
“我说,回府。”
官鸢将宰相令牌扣在手心,见令牌如见本尊。
他将他的全部交给了她。
官鸢知道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能救他。
*
“啧啧啧。”
苦月隐去身形,坐在院墙上,看着眼前一幕。
“你养的好徒弟。”苦月笑了两声,眼神落在准备饮下毒药的舟渡身上。
“那药可不简单,你也不心疼?”
苦月抬头,发现舟渡握着弓箭的手,轻轻发颤。
“弓箭手,手一抖,箭就不准了。”
苦月转过头,等着官鸢的选择。
下一秒,官鸢被送出了重围。
“这孩子。”
“依着她原本的性子,她不会走。”
舟渡依旧一言不发,无声将箭拉满弓。
“你做到了,舟渡,你改变了她。”
“你抹掉了你棋局中最大的变数。”
那个女孩。
那个曾经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女侠。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重情重义的官鸢。
“多疑多虑,断情绝义,懂取舍,知进退。”
“视人如棋,将一切可以利用的用至极致。”
“我想,她出师了。”
的确,此时此刻抛下舟渡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舟渡亲兵在不远处,宰相令牌已经取得,长明阁不会取舟渡性命,留下才是愚蠢。
但以前的官鸢不会这么做,她擅长绝处逢生,于不可能中寻求可能,最重要的事,无论如何,她不会抛下同伴。
哪怕,只是临时的盟约。
这是舟行渊给官鸢上的最重要的一课。
弃卒保将。
*
被留在雁回城的官鸢做不到,但如今已身入局博命三分的官鸢可以。
她的情和义被一点点剥去,在不知不觉间被推上命运的高塔。
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
注定,孤身一人。
*
“姜愿!救他!”
官鸢一身的血,一时间姜愿看不出舟渡和官鸢哪个伤更重。
姜愿走进,瞧见舟渡的脸色,脸瞬间黑了下去。
太糟糕了。
不知道官鸢用什么方法吊住了舟渡的一口气,再晚一步,回天乏术。
“七步断肠散?”
“好阴。”
官鸢递上一张纸条,那是她被送出重围时,一个犬面的杀手塞给她的,上面记录着七步断肠散的解药。
姜愿扫了一眼,将那个方子甩开。
“谁给你的?不安好心。”
“你说。”
“这样用药,虽然短时间可以起效,但是损伤机体,并且中毒者每月会受断肠之痛,算不上根治,控制人倒是一个好法子。”
“一般医师,看不出问题的。”
姜愿银针扎入舟渡指尖,银针迅速变黑,姜愿皱眉甩开那针。
“我有办法救他,你先出去。”
“为什么?”
“场面不好看。”
官鸢点点头,开口说到。
“我就在门外,有需要我随时都在。”
官鸢信得过姜愿,起身去门外等着,在这儿她帮不上忙。
刚出门官鸢一拳砸在石柱上,她心乱得狠,只能以这种方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官鸢死死捏着腰间的蝴蝶刃,扭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从怀里掏出一张满是血迹的纸条。
“我未失约—猫头鹰。”
他来这里有不得已的理由,官鸢将那纸条撕碎,吞入喉中。
她得去见见猫头鹰。
*
姜思跟着霁无没走多久,突然的心悸,让他停下了步子。
心口像是被人闷声捅/了一刀,姜思痛的几乎无法呼吸,紧紧捂着胸口,直直倒下。
霁无发现了姜思的异样,连忙上前。
“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出…出去…”
姜思只觉得这山洞的空气愈发稀薄,他几乎喘不过气,姜思觉得下一秒,他就要从这儿倒下,再也醒不来。
好疼,哪里都疼。
胃里像是被人丢进了一块滚烫的火石,浑身上下都在阵痛,在痉挛,姜思无法保持清晰。
求生意志攀上高峰。
“你等着,我这就背你出去。”
霁无将姜思放在背上,可只是轻轻一碰,姜思也会痛呼出声。
“疼,太疼了。”
“受不了,受不了,哥,哥,救救我。”
“救救我。”
霁无头上冒出冷汗,他只能尽量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将姜思背了出去。
刚到洞口,霁无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姜思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一阵银铃声后,烟雾里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霁无抬头只见一支长长的金丝楠木烟枪,以及一双带满银戒的手。
“同感同愁,可真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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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有宝宝喜欢我写的文,我一直觉得小说就是另外的一个小世界,而我做的只是用笔将他们的故事记录了下来,让这个曾经埋没在时间长河中被人遗忘的故事,再次被人记起。
在我眼里故事里的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灵魂和故事,也许是我写的还太青涩,还不够好,看的人还不多,但是没关系,每次看到读者宝宝的评论,看到有人喜欢这个故事,我都发自内心的喜悦,真好,有人喜欢这个故事。
谢谢你,谢谢每一个看我文章,为它发声评论的宝宝。
谢谢你们,而我会继续为此努力。
希望我们都能走向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