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ABO

　　她的卧室又安静了。
　　才回房间就看到陈墨。

　　陈墨手上拿的是她的药。

　　「妳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这个阿，昨天忘了。」

　　陈墨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袋子，面对白露，她没必要说实话。

　　毕竟是她试探冷绥光的。

　　「妳也有健忘的时候。」
　　「我是人，不是机械。」
　　这个回答在白露这算是过关了，白露没有刁难陈墨。

　　毕竟......就某个层面上，陈墨算是让白露听到冷绥光说喜欢的助攻者。

　　「今天早上的发布会结束后有个电影首映会要参加，结束得到晚上。」
　　「对了，晚上有个餐会，妳那群姊姊们的。」

　　姊姊们有餐会?
　　她怎么不知道。

　　「妳怎么知道的?」
　　白露抬眸，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明明在群组里的是她。

　　「葛果私底下问我妳的行程，我跟她说得等当天才能回复有没有空。」

　　「去吧。」
　　「好，我现在回复。」

　　陈墨给葛果发去消息，白露抽走她手上的药袋。
　　算了下里面的药包数量，确实多了一包。

　　果然是昨晚漏的。

　　白露醒后，陈墨就像跟屁虫一样在她后面说今天行程跟她收到的消息。

　　她原不觉得自己多忙多辛苦，虽然偶有一天到头都闲不下的时候，不过也只忙那么几个小时。
　　今天却不一样，连早饭时间她也透过陈墨回着消息。
　　自她转去Y&Y的消息出来后，各家媒体跟品牌问她的第一个问题都是为什么不续约天艺，难道是怕前东家回头报复吗?

　　她不怕，她怎么会怕季恩夕?
　　应该是季恩夕要怕她才对。

　　毕竟她手上有季恩夕家里小omega的把柄，就算解约，季恩夕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要白露一天不公开她的事情就该谢谢她了。

　　「这个......。」

　　白露吃完早餐，只剩眼前这杯热奶茶。
　　她捧着热奶茶、看着手机上的电视剧。

　　「又怎么了?」

　　「......妳自己看吧。」
　　陈墨说完，把平板交给白露。

　　信件是席清木发来的喜帖。

　　她知道席清木跟白歆卓家里有约定，如果检查后发现没怀孕，两人就协议离婚。

　　看来这是没怀孕。

　　「席总二婚?」

　　「嗯，妳看时间，估计去不了。」
　　「用不着去，随个红包就够了。」

　　白露看完就把平板推到陈墨眼前。

　　「人家为了让妳提早解约还对季恩夕施加压力，不谢谢不太好吧?」

　　「......我替她工作不是感谢她?」
　　陈墨一想，似乎白露说的也有道理。

　　违约金是席清木出的、工作资源是白露带的，白露只是用自身带来的通告很顺便的养了席清木手下的其他新人们。

　　「......妳这让我怎么说话?」
　　「好了，说笑的。」

　　白露放下杯子，她暂停了电视剧。

　　「跟席总说，我会去。婚礼前两天的工作都推掉，还有......去Y&Y的航班提前。」

　　「为什么提前?」

　　「婚礼那天之后我跟天艺的合约就到期了，我们提早过去。」
　　「喔......。」
　　是阿，距离过去Y&Y签约，不过就剩下一个多月了。
　　之后......她就真的离开现在这个环境了。

　　去到新的舞台上。

　　「妳看着安排吧，让助理先上车。二十分钟后出发。」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白露开口，她理了理头发。

　　「知道。」
　　陈墨离开后白露才找到伊兹的动态看。

　　她想知道，自己那样对她.......伊兹会有什么反应。

　　对冷绥光是信息素迸发牵引的喜爱、对伊兹是相处下平淡细水长流的依赖。
　　她起初离开伊兹身边，只是不希望洛河因为她而出面干涉伊兹的生活。

　　她只是想要伊兹的生活平淡安稳。

　　可自在医院见过后，伊兹的动态就没有更新过。
　　像是人间蒸发，她再也找不到。
　　她出院后是想找伊兹，却被洛河禁止出门。

　　在家待了一段时间、洛河觉得白露不会回头，才放心让她恢复工作。

　　「......一条都没有。」
　　白露只好把手机塞回包里，在出门前吃了颗糖。

　　苹果味的，她不怎么喜欢。

　　含在嘴里一段时间，她还是用纸巾包了扔进垃圾桶里。
　　重新换了颗糖吃。

　　柠檬味的，好吧，总比苹果好。

　　她在楼上磨蹭了好久才下楼，楼下助理们在车上都说起了最近流行的美甲款式。
　　跟她的两个女性助理都是beta，看着亲近、应该是共事了很长一段时间。

　　陈墨在前座透过后照镜看最后一排的两个年轻beta，她忍不住叹息自己的年龄。

　　虽然这副身体年轻几岁、但心理却早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年纪。

　　她时不时羡慕眼前这群年轻又随心所欲的后辈们。
　　又等了一段时间，白露才姗姗来迟。

　　白露上车坐在中间排。
　　六人座的保母车正好装得下所有人。

　　「来这么晚?」
　　「接了我妈的电话......。」
　　好吧，洛河的电话，白露不能不接。

　　想到白露都26岁了还要听自己母亲的话，某种层面上，白露的人生也不是完全自由的。

　　"前世"的白露没有家人这层关系，所以陈墨一直理所当然认为，白露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惑。

　　原来还是会有的。

　　但凡"前世"的家庭美满些许，她都不至于那么不信任家人。

　　白露在两个助理面前没有对外的冷漠，她们只觉得白露与过去跟的人都不一样。

　　她都不让她们拿重活、日常也不吩咐她们去传话、许多事情都亲力亲为，比起助理、她们更像白露身边陪她说话的随从。

　　有时候她们都会忘记自己的工作。

　　只可惜，她们只能跟这三个月不到，之后又得回公司那边等指派。

　　这样好的上头真的没几个了。
　　白露还是少数之一。

　　她们在讨论美甲，白露就静静听着。

　　谈论完了看价格，不看还好、一看，这得送走她们半个月的生活费。

　　「如果工资涨涨......这个月还能去做美甲。」
　　先开口的助理叫小文，她正想着这个月找时间把指甲卸了换新款式，所以才拉着阿梨看美甲。

　　她挑的款式固然好看，但涉及根本原因......就是她的工资，所以不敢贸然下决定。

　　「妳上个月存的钱呢?」

　　「......买个新包，花了。」
　　买个新的包，就把攒了小半年的工资花了?

　　阿梨真觉得小文存不起钱。

　　「碰上折扣，半价啊!我怎么可能不买......。」

　　「看来指甲只能下个月做了。」
　　阿梨丝毫没有想资助的意愿，两人只是因为共事才成为朋友、离了工作，她们也不见得能熟识。

　　「只能下个月了，我这个月买了包、给家里汇了点钱、交完了房租......真没剩多少钱了。」

　　白露在前面听着，面不改色的给小文打了钱。
　　小文手机屏幕一亮、后座就传来两声惊呼。

　　「白姊!」
　　「谢谢白姊!」

　　一声惊讶、一声责问。

　　「怎么了?」
　　声音引来陈墨回头，她看了看白露、看了看最后排的两人。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想做美甲就弄好看点。」
　　白露开口，看着一头雾水的陈墨。

　　「没什么，小文说想做美甲，我让她去做。」

　　「......妳连助理的美甲都管?」
　　白露会让自己助理去做美甲，这是陈墨没想过的。

　　「管阿，怎么不管?」
　　白露说着，她突然想起家里有几套品牌方送的保养品。

　　「陈墨，找时间妳把上次品牌方拿来家里的保养品给她们挑吧，那些我都用不上。」
　　白露的脸矜贵，通常送来的她都不用、就只用私人订制。

　　以前这些大多都放在季恩夕那边让她看着送人或她自己拿去用，现在这些席清木看都不看，就让人送去她家。
　　以致于她家客厅角落摆了几个箱子没碰过。

　　「知道了。」

　　「真的给我们!?白姊?」

　　最开心的当然是小文，相较之下，阿梨看着相当头痛。

　　她们上一个跟的模特是同个人，所以这不是她们第一次一起工作。
　　她明白小文的性格，有人送东西、她就收，有人要拚团、她就跟一回。

　　回回她们内部团购都有小文的名字。

　　「白姊，妳别老给她，她平常买得可多了。」
　　「无碍，她要就让她选，我留着可能会放到过期。」
　　白露说着，把上次陈墨给她发的单子给两位助理发去。

　　「妳们看看，想要哪套跟陈墨说，下个外景她拿给妳们。」

　　下个外景?
　　不就是周一?

　　白露真是她们遇过最最大方的模特了。
　　跟任橙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谢谢白姊!」
　　小文连忙道谢，阿梨只是默默摇头。

　　「干嘛这样，我们年底才有机会赶上抽公司的年终，现在人美心善又大方的白露姊姊居然直接给我们，这多好啊。」

　　「是是是，对妳来说很好。拿回去小心被妳室友惦记。」
　　阿梨说的话在理，她跟小文同年毕业、还是同期进的公司，听过她说一起合租的是比她小一岁的omega。

　　并且从合租后她的东西时不时就会缺点少点，起初她觉得是自己记错了，直到上上周她新买的面霜被挖了个坑才察觉自己的合租人会动她东西。

　　可转念想，人家还比自己小了点，邻近毕业，正是最缺钱的时候。

　　所以小文从没跟合租室友计较过这些事情。
　　但阿梨听了，她只对小文说她不该这样放任室友。

　　「收房间里，我不在家都锁门，她也进不去。」
　　小文继续看着白露给她发的窗体。

　　窗体上详细到批号跟有效期限都有，毕竟白露平时都不碰这些，陈墨替她收着，有需要沟通人情的时候就会送出去。

　　上回才给她的姊姊们送了几套、给化妆师也送了一套，剩下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又被新收到的压在箱底了。
　　正好藉这个机会送出去。

　　「妳就开心吧。」

　　「阿梨，我看妳最近好像想搬家?」
　　白露话锋一转，她知道最近阿梨在工作时接的电话大多是房东打来的。

　　「嗯......是阿，房东的儿子要结婚了，说想把房子收回去。」

　　「而且合约就到下个月，我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就......反正最近在找新房子。」
　　「找房子阿......。」
　　白露想了想，给阿梨推去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妳找这个人，我一个朋友，手头上有几套出租的房子。」

　　白露已经不是心善二字能称呼的了，她根本就是有求必应。

　　「白姊，这怎么好......。」

　　「我顺便帮朋友，正好妳要搬家。」
　　「那......谢谢白姊。」
　　阿梨道谢后就点开白露发来的联系放式。

　　加上后果然看到人家在出租的几套房子。

　　她看了几套，都在工作地点附近，有整租、合租。
　　现在住的房子是合租，她跟两个女孩子说好一起租的，眼看人家都找到房子了，就她迟迟没有动静。

　　没找到的主要原因还是她工作忙。

　　助理这份工作大多都跟自己跟的模特艺人跑，人家住哪、大概率也会在附近找地方住。

　　当然也有些感情如胶似漆的干脆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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