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ABO

　　许月有一个楚茗认为很奇怪的点法，她说要一杯拿铁用特大杯装、加一份浓缩、两份奶、顺手带一包糖不放拿铁里。

　　明明都是拿铁了，又加浓缩又加奶，还要一包糖?
　　这是什么点法?

　　不过店员看似不觉得奇怪，只是笑着回头跟一起值班的同事说那位很有趣的老师又来了。

　　喔，楚茗知道了，许月这是喝成熟客了。

　　「今天怎么不是许老师自己来买?女朋友?」

　　「......我是她学妹，她上面还没结束，让我给她买。」
　　「学妹......?不好意思阿，我不知道是学姊。嗯，这个糖果......学姊拿去吃吧!」

　　说着，楚茗手上被塞了一袋糖果。
　　油纸袋装的，看着不起眼。

　　里面是糖球。

　　「这是我们店里新做的，昨天我朋友尝过，她们都说好吃，所以就拿到店里了。」
　　「......这样啊。」

　　楚茗看着袋子里的糖球。
　　许月的咖啡很快就好了，套上了隔热套才交到楚茗手上。

　　「那......我走了。」
　　「嗯，学姊再见!」

　　楚茗提着糖球跟咖啡原路返回，这时间还是上课时间，周围学生不多。

　　只是一道熟悉身影与楚茗擦肩而过，她一楞，那是她认识的身影......是她的启蒙老师。

　　她回头，却发现人已走远几步，与周围学生混为一片。
　　楚茗想回头寻，可她却不大记得那位老师的面容......她只能放弃寻找，并且回到讲堂上。
　　许月的后半讲座都与展示有关，投影片放着，台上她讲着。

　　不过底下已经有些许学生困倦睡着了。

　　并非她讲得不精彩，而是长达两个小时多的讲座太耗精神。
　　连许月也觉得这样讲得太累，曾想说她干脆只讲一个小时就好，但熬不住校方安排，她只能多放点作品跟她在外的经历。

　　楚茗偷偷摸摸从后门进来、又偷偷摸摸找回自己位置上。

　　顺手把拿铁的盖子打开交给许月。
　　许月在讲台上接过咖啡，又讨来糖包。
　　现在投影上放着她上次展览时的纪录片段，趁着有空，她能喝上几口。

　　「妳记得给我说不要奶泡了?」
　　讲台处的灯光不多，许月看不清杯子上曾有没有浮着奶泡。

　　她不爱，所以都会让人把奶泡去掉。

　　「......我忘了。」

　　「不过人家认识妳，应该......有去奶泡吧?」
　　「喔......那今天是小京在店里。」

　　许月放心了，她才把糖包倒进咖啡里。

　　「嗯?......这袋是什么?妳买吃的?」

　　「人家送的糖球，说自己做的。」
　　「喔?我尝尝。」
　　许月拿了一颗丢进嘴里。

　　「嗯......荔枝味的。」
　　「荔枝?」
　　楚茗跟着吃了一颗。

　　荔枝香气在嘴里散开，甚至她每一次呼吸都是荔枝的味道。

　　「......好甜阿。」
　　这个香甜是楚茗没预想到的。

　　「看来等等结束了我得去买点，顺便给伊兹带一包。」
　　看楚茗喜欢，那八成伊兹也会喜欢。

　　「好阿，等妳结束吧。」

　　上面影片放得差不多了，许月赶紧吞下糖球后又喝了几口水清嗓子。
　　枯燥的讲座终于结束，台上的比台下的还急着走。
　　因为正好三点多了，也是多数学生最后一门课结束的时候。

　　这时候的三食堂人最多了。

　　所以许月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毕竟她还踩了双高跟鞋出门，她实在不敢真的跑起来。
　　......就怕绊倒自己还摔在半路上。

　　那画面多难看阿。

　　所以楚茗在后面要她慢点，许月在前面小跑步。
　　等两人到的时候糖球只剩下两包了。

　　「小京!糖球还有吗?」
　　「......是还有，学姊妳要?」

　　被称做小京的女孩子站柜台，糖球就在她手边的篮子里。

　　「两包都给我吧，我刚刚吃了，真好吃!」

　　「啊?......真的?学姊真的好吃?」
　　「当然是真的，我哪次骗过妳?」
　　小京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的朋友们都觉得糖球不起眼，所以不太希望她拿到店里卖。

　　但是光是下午就卖得差不多了，就差在她没听到评价......才觉得也许自己的糖球就不适合拿到店里。
　　现在听到最直面的反馈，她也有底气跟朋友说她的糖球也有市场了。

　　「那太好了太好了，我还想大家买了不会吃了点就说不好吃......然后还扔了。」

　　「谁舍得扔阿，就是......就是这包装吧，妳可以找那种可爱点的袋子阿，用这样子的......放在柜台也不起眼。」
　　许月拿起篮子里的油纸袋看了看。

　　「阿，让楚茗给妳们画，怎么样?」

　　「嗯?让这位学姊帮我们画......?」
　　「嗯自己人的案子，说不定她说不收钱呢?」
　　现在压力给到楚茗身上，她确实有空接，但有不是闲得发慌。

　　「学姊.......我也有案子。」

　　「帮人家一下又不耗妳时间。」
　　「......知道了，我画就是了。那个......妳叫小京，是吧?」

　　「是阿，学姊要加联系方式?」

　　楚茗把手机拿出来，让小京扫她手机上的讯息。

　　「完成了我会直接发给妳，就当......下次请我喝咖啡吧。」
　　「好阿好阿，当然好啦。」

　　小京加上了楚茗，她看着楚茗的头像觉得熟悉，她似乎......有关注这位画家。
　　但是名字不一样。

　　「之后联络，学姊，该走了!」
　　楚茗拉着还在研究柜台上摆件的许月离开。

　　柜台上摆了好几个不倒翁，她戳一回、不倒翁就动一回。

　　她觉得有趣，就玩了起来。

　　「陈墨，走吧，回去。」

　　白露一到海市就出席了品牌方的晚宴，她是替席清木来、也是替品牌做最好的展示品，从头到脚、细到她身上的首饰，都是品牌方给的。

　　晚宴上她没喝酒，但是周围人群吵杂......她突然有点后悔没让冷绥光来。

　　至少，冷绥光是能让她平静的人。
　　陈墨走在她后头，手上捧了个平板。

　　「妳要回萧市还是在这边过夜?」
　　「......过夜吧，现在回去又过来，得浪费多少时间?」
　　「酒店安排在哪?」

　　白露随口问，她摘下耳环收在她的手包里。

　　「Q world，最顶层，三个晚上。」

　　「都不换?」

　　「......目前安排不换，助理妳看怎么安排?」
　　这是白露不愿意想的，她自己住都没在乎了，何况助理，她一点也不想在乎。
　　但是人都被分到自己这了，她总能亏待人家忙碌一天。

　　「我房间有多的客房?」
　　「有三间房，但是助理有两个人......。」
　　「让她们一间，就不用开行政房了。」

　　白露率先上了车，陈墨从另一侧上车。

　　跟着白露的两位助理都提前在车上等她了，一个人提她的包、一个人收她的手机。

　　「手机给我。」
　　「白姊，来。」
　　白露开口，手机就放到了她面前。

　　「中途有电话吗?」
　　问得当然是帮她收手机的助理。

　　「冷小姐有给打来过，但是我说白姊妳还在宴会上就......。」
　　「知道了。」

　　白露深呼吸后缓缓呼出气，拨通冷绥光的电话。

　　「冷绥光?」
　　「嗯?妳那边结束了?」

　　冷绥光似乎就守在手机旁边，她才打去，马上就通了。

　　「刚上车而已，我今天在这边过夜，妳帮我照顾好发发。」

　　「知道，都接到我家了，妳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倒没有不放心，只担心发发会不会拆了冷绥光家里的抱枕。

　　「没有不放心，我只是问问。」

　　白露跟冷绥光间的关系好到两位助理一度认为白露主动跳到天艺就是为了藏她的这位"女朋友"，可惜两人都猜错了，一次她们去接白露上班的时候正好碰见冷绥光从白露家里出来，原本以为能吃第一线瓜，谁曾想冷绥光居然主动澄清了她们的关系。

　　知道这对cp无望，但看着也是好的。
　　总比日常无趣更好。

　　「今天发发晚上吃了半个罐头、一点猫粮，不过胃口不太好。」

　　「还有早上妳走的时候没给她加水，晚点到我家的时候不停喝水......。」

　　白露听冷绥光说着她自接到发发后的所有细节，彷佛她就能看到发发一样。

　　「发发到我家很乖，妳放心工作。」
　　「我知道。」
　　「冷绥光......。」
　　「嗯?」

　　白露欲言又止。

　　「没什么，假日见。」
　　「嗯，假日见。」

　　白露挂断电话，车上还有助理，很多话她不好说出口。
　　她原想说，她挺累的。

　　但是跟着她的助理们更累，怎么好意思说疲惫?

　　她不能说。

　　「白露，妳有事情没记得跟冷绥光说?」
　　「......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她确实也没什么好跟冷绥光说的。

　　「有事情回去再谈吧。」
　　「我知道。」
　　两人下车，助理提着她的小箱子在后面。

　　乘着电梯上最上层，两位助理虽然不是第一次跟模特住了，可就这样上顶层还是第一次。

　　她们都觉得白露莫不是没有资金给助理们住单间?
　　不过......这种顶级套房怎么都比单间好。

　　「妳们两住那间，主卧给白露，我在妳们隔壁。」
　　「......喔。」
　　「还有，晚上十点过后尽量不要打扰白露，有电话或聊天的话在房间里安静点。」

　　「知道了。」

　　白露拉着自己的箱子回房间，留陈墨在外面告知助理们。

　　听外头陈墨说着，她整理起自己的箱子。

　　带来的多是她日常穿的衣服跟日常得服用的药，这几天她对外露面的衣服有品牌方跟公司提供，她只要出个人就够了。

　　「怎么样?她们有没有觉得我小气?」
　　听到陈墨进卧室的脚步声，白露没抬头，她只是从箱子里把药包拿出来放到书桌上。

　　「看起来没有，不过这样的住宿环境总比原本给的还好。」
　　「原本给的?」

　　白露不懂陈墨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原本，应该让她们住隔壁酒店的标间，但妳一提起，人家就都依妳了。」
　　「还能这样?」
　　「妳说了，就没有什么不能的。」

　　陈墨说着替白露整理她的箱子。

　　「妳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嗯......。」

　　白露起身，她拿起床上的浴巾去洗澡。
　　她在沐浴的期间，陈墨也没闲着。

　　她给白露烧了热水放在保温瓶里、拿了她睡前要吃的药也放在床头柜上。

　　点了香熏蜡烛、把她的手机拿去充电，做完这些她才离开白露房间。

　　可陈墨却回头把药收回袋子里。
　　白露最近睡不安稳，虽然时常有冷绥光的信息素能安抚一二，但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六月过后她就要离开国内了，于白露来说，最难受的一段生活才要开始。

　　当然，这是在白露牵挂伊兹的前提下。
　　......可是，如果白露压跟不在意伊兹呢?

　　陈墨不是瞎子，她看得出来白露对冷绥光青睐。

　　而那种青睐，是"前世"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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