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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宁她不曾来过
古亦成裹着一件黑色的外衣蹦蹦跳跳地钻出屋子,跑来为她打开了门。
这件衣服很眼熟,应该是她走之前买的。他刚刚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古亦然。
他还以为他看错了。
真好,他看上去还是那个孩子般的模样。
“姐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古亦成拉着她,眼中难掩欣喜。
说实话,古亦然有些不记得他的个头,突然见面还以为他又长高了。
“就刚回来。”
“那快进来啊,爸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让他给咱们做好吃的!快进来!”
他激动地走进去,等爸爸回来看到她,一定比自己还要高兴。可他走了老半天,回头才发现古亦然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进门的意思。
“姐,你怎么了?进来啊。”他又折了回去,古亦然早已没了笑容,反而覆盖了一层冷冷的霜。
“姐,你怎么了。”他低沉的问着。
“阿成。”总于等到她开口,“我想问你件事。”
古亦然泛红的眼眶让他吃了一惊,但那疑问只是一瞬间,他似乎知道了她要问什么。
心里紧张起来。
“阿成,你跟洛暮,分手了么?”
虽极其不愿说出口,也极为不愿听到他的答案。
但她总是这样,想方设法用可观的答案来麻痹自己。现在才知道那样有多可笑。
“嗯。”古亦成却是意料之外的爽快。
他终于明白了她这趟回家的目的,不过就是兴师问罪。瞒又瞒不住,知道,就知道了吧。
“是因为夏音音么?”
“是。”
“那件事,你真的有做过么?”
“是我。”
……
“跟蒲渭城,打架了么?”
“打过。”
“受伤了吗?”
“伤了。”
真是诚实到问心无愧的一个人。
古亦然不知是否是因为愤怒到了极致,只感觉周身好冷,冷的她全身在发抖,连心脏都在抖。
真是低估了他,因为现在的自己,似乎比他古亦成还要羞愧难当!带着失控的表情,她抬手给了古亦成一个巴掌。
没有任何悬念。
四周静了下来,连风声都听不到。只有那扇陈旧的铁门被风吹的吱呀响,像在为这寒冷的天气送终。
“古亦成,你说你该不该打。”她把每一个字都说的很用力。
“姐。”他轻轻转过头,眼里没有责怪,只有愧疚,“我本打算给你解释,是那个女人,她那天晚上给我下药……”
“所以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是吗!那洛暮呢,洛暮就不无辜吗!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对不起洛暮。”
“阿成,你不是说过,你会用接下来的所有日子好好弥补她,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再让她伤心,你不是说过你已经长大了吗!”
她失望的哭喊,古亦成也卸下了那层隐忍,低头落泪。
“去找过洛暮么。”
“找过。”
“她原谅你了么。”
“不知道。”
“不知道……阿成,你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告诉我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真的很开心。从前我惯着你,帮着你,可今天我真的很后悔。她是你第一个喜欢的,居然也成了你伤的最深的人。我现在只希望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不要再去打扰她,还她清净吧。”她仰起头狠狠抽泣,凉风把她的泪带的四处散开,鼻头刮得通红,如门前那棵干枯的垂柳,摇摇欲坠,“接下来我可能不能帮你了,你得自己去面对,也该学会了。”
“姐……”他无言以对,只能凄苦地不断重复着这个称呼。
等到他抬头的时候,古亦然已经走远了。
她好像不曾回来过,又好像留下了许多东西。只是今天的风不只是刺骨,而是吹散了心一般,倍感萧瑟。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再看到他带着笑容为她开门。
“这该死的文谦,操他妈,老子就不应该留着他!” 冯穆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地喊叫。
见过文谦后的这些天,他一直盯着秦怀明那边的动静。可这家伙像吃了定心丸一般,依旧整天看花养草,没有任何动作。
文谦没去找过他,不可能啊。
他总觉得不太对,不是秦怀明出问题,就是文谦那个人出了问题。
所以半分钟前,他让陆絮再次查看卡萨中的资料时,才无法自控地呛怒起来。
那些资料连带着日期一起,在三天前就自动销毁了。
“妈的,文谦这该死的畜生,还敢耍老子。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说来可笑,堂堂一个身份如此尊贵之人,竟被一条不知名的野狗耍的团团转,真是令人蒙羞。
还白白便宜了他五十万。
冯穆刚得知自己拿的卡萨是假的,正在气头上。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又说了一个令他头疼的消息。
“冯总,古亦然回国了。”
“回国了?什么时候?怎么不早点说?”他用犀利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人,好像说错一个字,他的下场就不敢想象。
“昨天回的,事发突然。”
“什么……”冯穆皱着眉,细细梳缕这些信息。
这些人动作快到难以置信,但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疏忽了文谦这个人。
“文谦呢?”
“文谦,该也是已经不在美国了。”
“他娘的。”冯穆唾弃地吐了下口水,“哼,那现在这卡萨多半在古亦然手上。她一定是察觉到了里面的信息,专门回国报案的。也不知道这卡萨秦怀明当年到底是怎么修整的,一定得把东西从她手上拿回来。里面的东西无论她看见与否,与这件事相关的所有人,都不能再留。”
如果不是找到卡萨,冯穆何必在这里干等文谦十几年。那个男人早就应该去死了。
“陆絮。”
“在,穆哥。”陆絮已经学会从冯穆的神色和语气预判他将要做什么,是要杀,还是要留。
“马上跟我回国。”
“是。”
“还有……”话锋一转,冯穆的脸上又添了一道阴狠之色,任谁也捉摸不透“去把那姓江的小子给我找来,得让这些人走得风风光光的,也算是我的回礼。另外,把司皑也带上。”
他似乎就用这两秒钟的时间又拼好一张棋局,编织于那双丑陋的眸子里。
“是。”
“文今文谦,十七年了。你们不给我消停,那咱们就好好玩玩。”
室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他摆弄着手中的一根橡皮筋,突然加大了力道,将它一下子撑断。
在做决断之前,他向来对自己倍感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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