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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被遗忘的废弃中转站,军情局的人找到格林教授。在返回帝都的后,伯恩斯上校与格林进行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格林教授,我们了解您过去的遭遇,‘枭’寻找您,绝非为了推动科学研究,更不是为了造福任何人。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种技术一旦被他们掌握并滥用,将会给无数的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格林教授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显沧桑,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中年Alpha,与传闻中那个离经叛道的天才形象相去甚远。他沉默了许久,声音沙哑地开口:“那么……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您配合我们,帮我们潜入‘枭’的内部,您放心,我们为您提供绝对的人身安全保护。”
格林教授再次陷入沉默,过了片刻说道:“我有一个要求。”
“请说。”
“我有一个孩子,他……患有罕见的基因崩溃症,需要持续的特效药物和昂贵的基因修复治疗才能维持生命。你们必须治好他。”这不是请求,而是条件。
伯恩斯点头:“没问题。孩子现在在哪里?我们可以立即安排最好的医疗小组,接他去帝国中心医院接受全面治疗。”
“我和你们一起去接他。在确认他得到妥善治疗之前,我不会提供任何的信息。”
“可以。”伯恩斯上校站起身,“我们立刻安排出发。”
——
苏瑾听闻了格林被找到的消息,立刻向伊森提交了会面申请。
“明天上午,军情局地下七层,B区会议室。会有第三人在场记录。”
“可以。”
在压抑而安静的会议室里,苏瑾见到了这位只存在于传闻和禁忌档案中的格林博士。他看起来比想象中更普通,也更疲惫。
“格林博士,感谢您同意在如此情况下与我会面。我叫苏瑾,是科研院的研究员。我的导师是埃兹拉·威尔逊教授。”苏瑾首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对前辈的尊重。
格林教授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沙哑:“威尔逊……你找我,想聊什么?”
苏瑾没有绕圈子,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已久的问题:“格林博士,我想知道,您当初主导的‘涅槃’项目,最终成功了吗?如果成功,转化过程的失败概率有多大?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格林教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成功了。”
苏瑾的心脏猛地一跳。
“但是,”格林教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概率……极小,接近于百分之一,甚至更低。而且……转化过程本身极其痛苦,是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许多人根本撑不到实验结束,就因为无法承受信息素系统的彻底紊乱和崩溃,死于各种并发症。即使侥幸‘成功’,也会对寿命造成不可逆的严重影响。”
苏瑾沉默了片刻,然后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向格林教授微微鞠躬:“我明白了,谢谢您愿意告诉我这些。”
会谈结束后,那份记录报告送到了伊森·雷恩的办公桌上。
伊森看着报告,目光掠过“成功率接近百分之一”、“过程极其痛苦”、“严重影响寿命”这几行字。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复杂难辨。
——
二皇子丹尼尔与罗恩公爵组织了一场宴会,名义上是为慰问前线将士家属募集慈善基金。伊森·雷恩自然在受邀之列,且无法轻易推辞。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丹尼尔皇子一身华服,笑容可掬地周旋于宾客之间。当他看到伊森时,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他将伊森引至二楼一间私密的会客室,声称有重要的“军务”需要私下沟通。
会客室内铺着厚厚的地毯,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古董画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甜腻得有些异常的香薰味道。伊森本能地感到一丝不适,那香味让他隐隐觉得烦躁。
“元帅,请坐。”丹尼尔亲自为伊森倒了一杯酒,“前线将士辛苦了,这一杯,我敬您和所有为国奋战的勇士。”
伊森保持着基本的礼仪,接过酒杯,但警惕地只是象征性地沾了沾唇瓣,并未真正饮用。他试图尽快结束这场谈话:“殿下,公爵,关于边境防务……”
然而,丹尼尔和罗恩却开始东拉西扯,从边境星域的风土人情谈到帝都最近流行的艺术展览。伊森几次想结束谈话离开,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挽留。大约过了半小时,伊森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从体内升起,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那杯酒,还有这房间里持续弥漫的香薰。两者结合,恐怕是某种针对Alpha的、效力极强的诱导剂和兴奋剂!
“抱歉,殿下,公爵,我突然想起指挥部还有紧急军务需要立刻处理,必须失陪了。”伊森猛地站起身,强压□□内翻腾的躁动和逐渐失控的信息素,试图强行离开。
“元帅何必如此匆忙?”丹尼尔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挡在了门前,“难得有机会与元帅畅谈……”
就在这时,房间另一侧的暗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散发着浓郁甜腻信息素的年轻Omega,脚步虚浮地“跌撞”着走了进来,目标明确地向伊森靠近。
“滚开!”一股混合着生理性厌恶和被算计的暴怒情绪,瞬间涌上伊森心头。
“元帅……您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舒服?需要帮忙吗?”丹尼尔假意关切地上前。罗恩公爵的手,已经悄悄按向了隐藏在壁画后的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崩断!伊森一记手刀劈在那Omega的后颈,将其瞬间击晕,软倒在地。随即,他如同被激怒的雄狮,转身扑向丹尼尔和罗恩!
丹尼尔和罗恩公爵狼狈地向后退去。
伊森一拳挥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接砸碎了旁边昂贵的红木茶几!木屑纷飞!他随手抓起一个沉重的银质烛台,看也不看,狠狠掷向试图按响呼叫铃的罗恩公爵!擦着公爵花白的头发飞过,“哐当”一声巨响,将墙壁上那幅名贵油画连同后面的暗格砸得粉碎!
公爵和二皇子虽然也是Alpha,但和一个在战场常年厮杀的Alpha相比,力量逊色许多,更何况伊森现在理智全无,他们只能以防御为主。
“砰——哗啦!”混乱中,伊森一拳打碎了房间的落地玻璃窗,巨大的碎裂声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楼下宴会厅的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纷纷抬头望去。
“上面怎么了?”
“好像出事了。”
“天啊,是打起来了吗?”
伊森的副官马克斯听到玻璃碎裂的巨响和明显不对劲的动静,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强行推开阻拦的侍从,带着护卫冲向二楼。
当他们撞开那扇略显变形的房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二皇子丹尼尔鼻青脸肿的站在窗户前,罗恩公爵捂着自己胳膊,倒在地上痛苦呻吟。那个昏迷不醒的Omega躺在一边。而伊森·雷恩,双眼赤红,周身散发着狂暴的信息素,仿佛一头失去所有理智的凶兽。
“元帅!”马克斯惊呼,试图上前。
但伊森此刻根本认不出任何人,反手一拳就将一名试图从侧面靠近制伏他的皇室护卫击飞出去,那人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滑落下来不再动弹。
场面彻底失控。马克斯一边命令护卫守住门口,一边立刻通过军用频道呼叫支援。
很快,接到命令的帝都卫戍部队赶到,甚至出动了专门应对Alpha暴动的小队。他们利用人海战术和特制的防爆网,以十多人受伤的代价,才勉强将伊森层层束缚住,一名随队的军医迅速靠近,将一支大剂量的强效镇定剂注射进伊森的身体。
药剂迅速生效,伊森挣扎的力道逐渐减弱,赤红的双眼慢慢闭上,陷入了深度昏迷。宴会不欢而散,消息迅速传开。
皇太子亚历山大早已睡下,被侍卫长紧急叫醒,得知消息后,他脸色铁青,立刻亲自赶到现场接手处理这桩丑闻,然后亲自前往医院看望受伤的丹尼尔和罗恩。
特护病房里,刚刚处理完伤口、身上缠着绷带的丹尼尔和罗恩公爵,面对亚历山大的质询,口径一致地将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表现得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受害者。
“皇兄!这完全是个意外!”丹尼尔语气激动,“我们只是想和雷恩元帅私下聊聊边境局势,谁知道他喝了一点酒后,突然就……就对那个不小心走错房间、误闯进来的Omega产生了……难以自控的反应!我们上前劝阻,他竟然就失控攻击我们!”
罗恩公爵也在一旁帮腔:“定是有人暗中陷害,想要挑拨皇室与军部的关系!请殿下一定要严查幕后黑手!”
亚历山大看着他们的表演,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安抚了两人几句,承诺会彻底调查,然后便离开了病房。
最终,在亚历山大“雷恩元帅是遭人暗算,药物导致失控,其本身亦是受害者,且未造成无可挽回之后果”的定调下,伊森·雷恩被定性为受害者,无需承担任何法律和纪律责任。为了“安抚”受惊的元帅,还象征性地给予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资源补偿”。
丹尼尔和罗恩公爵得知这个结果时,尽管气得咬牙切齿,但在亚历山大摆出的“证据”下,他们也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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