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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宠为大
让谁都没有想到,婳懿是真的要将这药收回,尤其是徐坚从秦太医那里拿回来的药,也十分不客气的夺来,随即就将药放回来药箱中。
“淮姝与你说笑呢,怎么妹妹还当真了呢。”皇后替淮姝打起了圆场,老实说,她也不是那么的相信,婳懿竟会如此大方。
“说笑?她说那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我会趁人之危,然后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你当初生育太子的时候那般容易动手,我都没有下手,何况是现在。”婳懿心中已经暗暗的打起来小算盘,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这淮姝这么喜欢泓晞的话,那就让泓晞来给自己报仇吧。
“说起来,皇后当初生产的时候,你还不是皇上的女人,又是有杜若长公主替你举荐,这才能使得能让你有这机会替皇后接生。如今你可不一样,你是皇上的嫔妃,又孕有一子,保不齐的不会有这样的心思。”禧婕妤是唯恐天下不乱,竟然能将这话都给说出来。
一旁的徐坚细细看来,心中也看清了一些事情,从前禧婕妤还没有这么跟婳懿说过话,她这才刚刚被降位,禧婕妤就迫不及待的要在她跟前立威。
“这样啊,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皇上的嫔妃,那就会有要夺了皇后凤位的心思,那如今你也是啊,况且,我在这京都又没有什么家世可言,你可是丞相最喜欢的女儿。”禧婕妤是妄想,她的意图婳懿也不是瞧不清楚,该要让宫里的人知道知道,即便自己不是贵妃,可身份也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那个。
禧婕妤的脸色像是被婳懿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是个没有还击之力的弱女子,碍于皇后在此,她也不愿让皇后误会自己,“本宫可没你那么多的心思,你休要胡言。”
“我只是说出了你心中的意思,怎么就是胡言了。”这样无理搅三分的本事,婳懿是最擅长,方才禧婕妤说的对,何况,这宫中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这样一个心思,皇后这些年是如何的提防自己,不就是生怕会夺了她的皇后之位。
既如此,那就让她误会好了。
“婳美人的嘴是最厉害的,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厉害。”禧婕妤今日怕不是看在这里是皇后的寝殿,不然早就让宫人对婳懿动手。
许是瞧着坤宁宫的寝殿太闹腾,皇后才厉声说道:“都住嘴!你们二人这是吵什么,闹什么!当本宫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人人都想往高位爬,只是有些位置是早已注定,今日的事情也就罢了,本宫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日后再有这样的话说出来,莫怪本宫不念及往日的姐妹情分。”
姐妹情分?咱们之间何曾有过,婳懿心中暗自说道。
“是,皇后娘娘说的是,都是婳美人先挑起来,臣妾才会一时失了礼数。”禧婕妤心底还是敬重皇后,尤其是她可不敢让皇后误会个什么,那才是真的不好。
对比禧婕妤的谦卑,反观婳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在那里站着,好像就没有将皇后说的眼里,在她的眼中,皇后的怒气就是发了牢骚的小猫咪,她用手轻轻一摸,小猫就没有了生气。
“娘娘,时辰也不早了,您得回去准备一下接驾,皇上说一会儿要来陪您用膳。”徐坚的开口让本就对婳懿不满的皇后,更是不满了。
看着徐坚这样堂而皇之的帮着自己,婳懿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真是没有白白的对她好。
让禧婕妤没有想到的是,一直不与六宫有来往的徐坚,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帮着婳懿,还有皇上在她禁足的时候都还要去与她宫中陪她用膳,宫里一直不乏有嫔妃想要拉拢徐坚,可他都不曾将其放在眼中,称皇上不喜欢嫔妃与养心殿的人过近。
看来,徐坚是因为被婳懿给收买了,所以才会如此说啊。
“这样啊,那皇后,这个金创药我就意思意思,收你些银子吧,若是免费的,我怕会被人家说什么趁人之危来着。”婳懿说着,徐坚就将药箱里的药给她,她也顺势扔在了秦太医的手中,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秦太医,仔细瞧清楚,若是日后皇后的伤口有个什么,那就是你这个时候没有看的仔细,且,皇后的伤,一瓶药足够让她恢复。”
就这样,婳懿便堂而皇之的走了,皇后在她走后,狠狠的给了禧婕妤一记耳光,恶狠狠的说道:“本宫多次警告过你,不要和她发生争执,现在皇上的心中还有她,你终归是要等着她哪日失宠的时候再收拾她也不迟。”
禧婕妤以为皇后几乎是忘记,婳懿真正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淮姝说的那句,一手捂着吃痛的脸的她,恶狠狠的看了淮姝一眼,不就是因为自己不是你的亲生妹妹,便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是,臣妾知道,只是臣妾也是想着淮姝姐姐说的对,不能让婳美人趁人之危。”禧婕妤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她不过是说笑而已,你又何须要当真,罢了,昨儿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你就在宫中好生休养,伺候皇上的事情就让栗嫔去做吧。”皇后这两年里,一直在寻合适的嫔妃为自己所用,只是这看来看去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加上,皇上这两年里,也太宠婳懿了些,都将她给宠的不知尊卑。
“是。臣妾告退。”面对皇后,禧婕妤还是不敢太过于放肆,怎么说她都是皇上亲封的皇后,就是不得宠,也是。
在禧婕妤离去后,淮姝像是看乞丐似的看了她一眼,就是因为家中有这样的女人,才会让她的脸上没有什么光彩,怎么总是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长姐,您的身子无事吧。”皇后本就受伤,又被婳懿给狠狠的气了一把,可不能让皇后因此而伤及了身子。
“无妨,她的心思也太多了些,看来,当初母亲让她入宫,就不是件对的事情。”事到如今,皇后也算是看清楚禧婕妤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以前是以为凭她的美貌,会分走一些婳懿的恩宠,可到了后来才发现,皇上对她也不过是尔尔。
“是啊,我听说她在宫中得罪了不少人,就连脾性好的徐婕妤,都不是那么的喜欢与她来往。”淮姝也是听到宫中的嫔妃嚼舌根时,才得知这一事情。
“是我和母亲高看了她,不过,说起来,也就是本宫抬举她了,以为她做了婕妤就会知足。”禧婕妤的心思皇后是看在眼中,一直妄想替代婳懿,宫中不能有两个婳懿那般的女人,不然自己的后位才是真的要坐不稳。
“凭她是个什么身份,能让她进宫来伺候皇上已经是万幸,还妄想别的就是她太不知足了。”淮姝从以前得知了母亲要将她送进宫时,就没有想过她会得到皇上的宠幸,本来平时就仗着在家中得父亲疼爱就以嫡女自居,要是一招有日得以获得皇上恩宠,还不知得骄傲成什么样子。
皇后是知道禧婕妤也翻不起什么大事,她最要紧的事情,是宫中的婳懿还有那个徐婕妤,这两个人皇上也是太过于偏宠,还是要向张氏那样的,才能得自己所用。
也许是婳懿玩心机玩的上瘾了些,走在宫道上的婳懿突发奇想,就这样让徐坚跟在自己身后大摇大摆的走吧,这样也让六宫里的人知道知道,自己就是位分再低,那也是皇上最疼爱的女人。
“徐坚,话说,张贵人被关在什么地方的啊。”婳懿看了眼天色,离用膳的时间还早,她想起来宫中那个可怜的女人,虽是情敌,也免不得自己需要她的敬重,“还有,玉华殿就有劳你了。”
徐坚的确是没有想过,婳懿会突然关心徐婕妤起来了,以前的叶贵人是可怜她,难不成如今的徐婕妤婳懿也是如此?
“张贵人在慎刑司的地牢中,娘娘放心吧,皇上也交待过,徐婕妤毕竟是东临来的贵女,不能让她因为此事引起东临的不满。”徐坚是想着婳懿和皇上还真是夫妻同心,说起来,那些附属国送来的嫔妃,皇上几乎都没有怎么亏待过。
徐坚说的意思并非是有别的,可是婳懿却想到了皇上那里,心中是认定了皇上怕是也不舍得让人家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受苦,果真的是个大色坯子,见着人家年轻貌美就这样,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随着婳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徐坚一时不知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才让婳懿做出这副模样,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娘娘。”
“干嘛!”婳懿没好气的回答,此刻的她是看到徐坚就想起来他的主子,一想起他的主子就想起来那个行走在御花园时,绝美身姿的女人,她是春日里盛开鲜艳的樱花,那么多婀娜多姿。
帝王的花园,从来都不只有一朵花,只开一朵未免是叫人看了有些寒酸。还是这姹紫嫣红的一片,才让人心旷神怡。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徐坚追着婳懿的身影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大,几乎是传遍了整条宫道。
路过的宫人都纷纷的瞧着婳懿面色难看的走在前头,而后面追着的是一直沉稳守礼的徐坚,这让他们不免有些好奇了,都停下了做事的动作,看好戏的看着这一场面。
“那不是翊坤宫的婳美人吗,怎么徐总管.....”
“有什么好奇的,婳美人虽被降了位分,我瞧着徐总管这样啊,说明她到底是没失宠,皇上还是宠着她呢。”
“呸!皇上的心思你竟能晓得?婳美人有本事,我有个老乡就在翊坤宫呢,性子古怪的很,听说皇上不过是有回看了眼她宫中的一位宫人,竟让身边的苏兰姑姑故意针对人家,总是让人家做些脏活累活,还不让人见皇上呢。”
“我听说的怎么不是这样,听说婳美人性子最好,她宫中的宫人都是很大方的对待,只要不做什么大事,哎,就是上回有个内务府的小兄弟,不小心打破了小主的琉璃花樽,人都没说什么。”
..........
一路上,婳懿是顺畅无比的来到了慎刑司门口,这一次,她是终于又见到那个肖启了。
“奴才给婳美人请安,不知美人这次前来,又是有和事啊。”宫中的消息传得真是太快了,昨日才下的旨意,今日连这慎刑司的人都知道了。
“寻人,不可以进去吗?”此刻的婳懿是犯了小性子的,对于宫规什么的,她根本就不在乎,也没有放在眼中。
反倒是肖启经历三年前的那件事后,算是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个祖宗。
“徐总管,您怎么也来这里了。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徐坚的突然出现,对肖启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哪有什么事情啊,不过是奉皇上的旨意随娘娘去给皇后医治。”徐坚是累的气喘吁吁的,还好婳懿尚还不能动武,要是她可以动武了,自己的轻功哪里还能有用武之地,说起来,方才自己为何不用轻功呢。
真是,关心则乱。
“肖大人,婳美人因深陷刺杀皇后的谣言中,你也是知道娘娘的性子,她是最受不得旁人冤枉。”徐坚说话的时候,婳懿已经走了进去,慎刑司的人在得知来人是婳懿之后,都没有谁敢上前阻拦。
徐坚的好意肖启也是心领,他明白徐坚的意思是说婳懿不过是进去看看张贵人,只是有一点,就是自己的屁股可能又要疼了。
想起自己入宫后的第一顿板子,竟然是因为自己“放了”怀有身孕的婳懿进去慎刑司,皇上那时也说让自己长长教训,现在看来,的确是让自己长了教训。
肖启捂着自己的脸,真是羞见天颜,这一次,又让婳懿轻而易举的走了进去,不过她转过头一想,这回走进慎刑司的婳懿,可没有身孕,皇上估计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吧。
徐坚是随着婳懿一同走进的慎刑司,不过他也是聪明的,在走进来的时候派人跟皇上说了一声,说是婳懿要进慎刑司问问张贵人一些事情。
张贵人所在的地牢,是婳懿第二次前来,那次是因为那只可怜的小狐狸,说起来,还不知那只狐狸现在如何了。
听白墨说过,似乎是将它关进了东望山的白泽洞里,也用秘术唤醒了它体内沉睡了的狐妖因子。
“怎么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呢。”婳懿让徐坚守在门口,自己孤身一人走了进来,见张贵人被一根大大的铁链给锁住。
张贵人显然是受了邢的,对于她来说,这样子还真是有些生不如死,“你来了。”
“我还从来都不知,你都胆子竟然有这么大呢。”婳懿现在倒是能理解张贵人的所作所为了,这样一闹也好,虽说是比自己想的要差了些,还顺带让人有机会去陷害徐婕妤,事已至此,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哼,你是来本宫笑话的吗,听说,你被皇上降位了,还以为皇上有多疼爱你呢。”
“看来,你虽被关在这里,消息却还是很灵通嘛,本来我还想问问你,是谁告诉你的,可是看你这样怕是也不会说,更是不会知道了。”婳懿居高临下的看着张贵人,这光线昏暗的地牢,怎么连个凳子都没有,也太过分了些。
“我一生沦为棋子,被人算计,你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张贵人被关进来的这些天,想了许多,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才会使得自己被人抓住了弱点来暗算。
“看你啊,我知道皇后的伤不是你干的。”婳懿终于是在角落寻到了凳子,坐好后告诉张贵人,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张贵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婳懿,她是如何得知,那日难不成她也在坤宁宫,对,她一定是在,因为她武功高强,就是悄无声息的去了坤宁宫,也不会有人能察觉。
“你即知道又有何用,反正你也是不会帮我。”
“怎么能这样说,好歹你也是皇上的女人啊。”婳懿是真的没有想到,怎么张贵人才几日不见,就对自己这样生疏,还以为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很感谢自己一些呢。
也是,毕竟自己是夺了恩宠的女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啊,就好像自己并不怎么喜欢徐婕妤一样,除非她不是皇上的女人。
“哼,皇上,我嫁给皇上多年,一直不曾有子嗣,我想起来从前是皇后在太后跟前求情的没错,可是皇上他,他也跟我作保证,说是徐太医医术高明,让我放心将身子交给他来调养,哈哈哈哈,这其中,难不成就没有他的一点算计吗!”张贵人几乎是怒吼的说出,这些年被枕边人给背叛的痛楚。
婳懿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谁又能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是五味陈杂,他要一个安稳的万里江山,怎么不一早防着皇后,而是防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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