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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先生与人民群众
“噢,哈德森太太,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去吧,刚才警察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家被炸了!也不知道那对小情侣怎么样了……”隔壁的大叔在门口一边擦汗一边焦急道。他刚刚才被阿sir从公司叫回来,叫不到出租车正急急忙忙地赶路,路过成衣店在橱窗外下意识这么一瞥,正看到家被炸了个稀碎的隔壁太太居然还在没心没肺地和人家谈笑,所以赶快高声提醒。
“圣母玛利亚啊,今天真是倒霉,引擎坏了,路上的出租车还少得可怜——都怪那个该死的出租车连环杀人犯,全伦敦的居民人心惶惶,生怕在出去买豆子的路上被变态杀人狂用枪顶着额头出什么该死的选择题……天呐,哈德森太太,你怎么了?”话唠大叔在絮絮叨叨中,抽空见证了哈德森太太精彩的面部表情变化,从热情礼貌的微笑,到僵硬不知所措,再到泪流满面,他都惊呆了,“哈德森太太,你的租客不一定出事的,您或许不用这么担心。”
哈德森太太一边抽泣,一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不,皮尔森先生,”她继续啜泣着,“我只是太感动了,您说的没错,他们之间显然是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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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能否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拨开家门口层层叠叠的围观群众,约翰看到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冲击。他也想不到,不过花了二十分钟,只不过刚去买了牛奶和豆子回来,要面对的,居然是家里的断壁残垣,和稳坐断壁残垣的福尔摩斯兄弟。
“我想在你回来之前煮个饭。”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在人群的指指点点中若无其事地拿起来平时他从不会看的报纸,就好像那上面记载着可以获得十二个诺贝尔奖的科学大发现一样。
“然后呢?”约翰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试图控制情绪,不然他总想一拳锤在那张欠揍的马脸上。
“……你要知道索亚煤气公司的煤气罐在瓶阀和阀座的衔接层面一向处理不当,这种煤气罐钢瓶壁厚通常为2.5毫米左右,内部压力为0.5~1.2兆帕斯卡,一般来说安全使用期限大概是15年,合理的检修频率应该在三年一次,而索亚煤气公司在有瓶阀安全隐患的情况下居然没有经常检修,这种敷衍的做法简直不可理喻。“夏洛克露出一个观之可亲的微笑。”所以它炸了。“
整齐排列的贝克街,突然有一家被炸毁了会显得尤其显眼,加上连天阴雨突然拨云见日,阳光洒落,坐在高高废墟上的这哥俩看着就像点了圣光的上帝。不仅是围观群众和被气的肝疼的约翰,连被震碎了玻璃,这时候才敢从空空如也的窗户框子露头张望的隔壁婶婶也惊呆了。
这时候年纪比较大的“上帝”淡定发话了,“别管你的那些琐事了,有个国家大事找你。”
“等等,这是大街上!”约翰无法理解这位被誉为大英政府的麦考夫.福尔摩斯神奇的脑回路,这种东西有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商量的吗??
“我忙,不去。”
“或许你能劝劝他吗,约翰?”不出所料地被拒绝以后,麦考夫这才低头看了眼人群中的约翰,“我的弟弟恐怕非常的固执。”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调查。”夏洛克默默将手中的破报纸翻了个页,他知道约翰翻阅过它,因为这份报纸右下角有今早的咖啡渍。
“不,我是一刻也离不开办公室。”麦考夫无奈皱眉,“何况最近的韩国大选……”
“噢~~~”围观群众纷纷发出了听相声搭茬的声音,麦考夫:“这个你们没必要知道。”
“噫~~~”没得到爆料的围观群众纷纷不满地走了,就留下约翰一个人在楼下原地挠头。伦敦什么时候有这种奇妙的习俗了??
夏洛克不想和麦考夫讲话,就像任何一个和兄弟姐妹关系不好的非独生子女家庭一样,相对于和麦考夫共谋社稷,他宁可和卖鸡肉帕尼尼的小商贩多聊两句。所以夏洛克放大嗓门朝着楼下喊道:“嘿,约翰,萨拉的那个什么气垫床还好吗?”
瞧瞧,多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多么不走心的敷衍。
“沙发,夏洛克,那是沙发。”伤心的麦考夫强调,他不允许自己的兄弟这样丢人,并同样向楼下喊话,“啊哈,约翰,自从你和夏洛克结成连……联盟,他的生意明显好了不少。和他一起住怎么样啊?我想是倍受煎熬吧?”
“或许是再也不无聊了?”约翰盯着这俩倒霉玩意儿,面无表情地说着,长时间抬头让他脖子都开始酸痛了。
“啊,很好,那非常好,不是吗?”麦考夫的营业笑容灿烂而真诚,他从身后的砖石碎木里面抽出一叠纸质文件,掸了掸灰尘,想递到夏洛克手中,但是再次被拒绝了。所以他找准角度,把文件丢进了约翰怀里。“安德鲁.韦斯特,我们叫他韦斯特,是个公务员,尸体于今天早上被发现于巴特西车站铁轨,他的脑袋撞在轨道上。”
约翰手忙脚乱地接住差点散落一地的资料,“卧轨自杀?”
“噢,貌似是很合理的解释。”麦考夫的身体略微战术后仰,约翰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夏洛克也有类似的肢体动作,这通常出现在发觉他的发言非常愚蠢的时候,所以他连忙改口,“但如果是普通的卧轨,也不必你来这一趟了。”
夏洛克用报纸挡着脸笑了笑,麦考夫撇撇嘴,“国防部正在研发一个新的导弹防卫系统,被称作‘布鲁斯.帕汀顿项目’,这一系列计划被储存在一个记忆棒里。”
“这可能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约翰扭了扭脖子,关节响了几声,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他决定立刻上楼,加入这俩上帝的残垣聚会。
麦考夫摸摸鼻子,“那不是唯一一份,但也是机密,结果丢了。我们觉得是韦斯特拿走了记忆棒,没人承担的起它落入坏人之手的风险。”
“你得找到那份规划,夏洛克,别逼我命令你。”涉及国家安全,麦考夫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青春期特别长的夏洛克将报纸摊在脸上,慢悠悠道:“我倒想看你命令我试试。”
“我劝你好好想想。”上帝一号紧盯了叛逆的弟弟一会儿,回过头变脸一样再次挂起营业微笑,“时间到,再见,约翰,不过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他和被莫名卷入家庭情感纠纷一脸尴尬的约翰握手,然后洒脱离去。
墙都炸没了视野果然开阔,眼看着麦考夫的车绝尘而去,直到它消失在视野里,约翰这才坐到夏洛克对面的沙发,一把将其脸上的报纸扯下,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告诉麦考夫你很忙?你最近明明一件案子都没有,闲到炸自己家玩了。”
“我为什么不能?不是有叶卡捷琳娜小姐吗?”夏洛克敷衍道。
“但是你昨天才说她这种道德感强得出奇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坏事!”约翰有点恼火了,“兄弟间的怄气,很好,很不错。”
正在两人闹了一点小小的别扭气氛焦灼的时候,夏洛克的手机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接起电话,“你好,夏洛克.福尔摩斯。”听着电话那头的述说,夏洛克的神情迅速灿烂起来。“噢,没错,当然,我怎么会拒绝呢?”
只见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拿外套,约翰见状也放弃了之前的问话,“怎么了?”
“有人召唤我了,来吗?”
约翰一头雾水但是非常坚决。“你让我去的话,我会去的。”
“没有我的博客作家,我会非常迷茫的。”夏洛克露出一口大白牙。
警笛骤然划破寂静的空气,约翰都无奈了,连围观群众都散去好久了,警察们怎么才姗姗来迟。索性这俩人也不想等了,直接出门打车直奔新的案发现场,他们非常轻易地叫到了出租车——又或许整个伦敦,打不到车的就只有隔壁的话唠大叔吧。
——————
这世界上无辜纯良又可爱的人物,不仅有目暮警官,还有雷斯垂德探长,而雷斯垂德先生一直致力于用一切行动证明这一点。
“听说你喜欢新奇的案子?”雷斯垂德带着两位大佬快速前进,脸上写满了被生活蹂躏的疲倦。
“是的,求之不得。”夏洛克整了整帽子,意气风发。
雷斯垂德愁云惨雾道:“噢,好的,那么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爆炸案。”
戴着橡胶手套的助手将一个保险箱放到桌面上,雷斯垂德探长介绍道:“你们家发生的不是普通的煤气爆炸,虽然它做的很像那么回事,刚才麦考夫的人送了这个过来,说是在爆炸现场发现的,打开以后里面只有一封信。”
雷斯垂德用两根手指夹着信纸递给夏洛克,絮絮叨叨着。“没有指纹,也没有任何有毒物质……”
“可是雷斯垂德探长,既然东西已经拿出来了,你还让助理戴着手套搬保险箱过来干什么?”约翰忍不住说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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