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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3 章
纯白的隔离室内,时间像是被拉长的粘稠糖浆,缓慢而令人焦灼。蓝色立方体的旋转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滞涩,光晕在墙壁上投下的影子仿佛凝固的污渍。希让留下的混沌屏障如同一个无形的茧,将望序与外界隔绝,也将她困在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宁静里。
她能感觉到灵魂的伤势在那微凉印记的安抚下,如同被冰封的湖面,疼痛渐息,只余下深沉的虚弱和一种……被剥离了什么的空洞感。那枚“心念结晶”静静躺在掌心,温润的蓝光似乎也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希让的话语,那句“送到餐盘上”,像淬了毒的冰棱,反复刺穿着她的神经。
她不是不理解希让的恐惧。正是因为理解,才更觉无力。她们之间的力量鸿沟,像一道天堑,让她的坚持和勇气在对方眼中,变成了孩童般幼稚的冒险。这种认知,比任何规则反噬都更让她感到疲惫。
望序微微偏头,视线穿过那层无形的屏障,落在靠墙而立的希让身上。她依旧闭着眼,金色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与那身深不可测的力量形成诡异对比。这一刻,她不像执掌混沌的邪神,更像一个……紧紧攥着手中唯一珍宝,生怕被夺走的孩子。
一种尖锐的酸楚猛地攫住了望序的心脏。她想起很久以前,闻汀也是这样,敏感、不安,总是用阴郁的外壳包裹着内心的柔软。是她,一点一点撬开了那层外壳,让阳光透了进去。可现在,她似乎又把希让(闻汀)逼回了那个用力量和冰冷构筑的堡垒里,甚至,比以往更加坚固。
是她错了吗?
就在这思绪纷乱之际,异变陡生!
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于内部——源于她眉心那个被希让加固过的混沌印记!
那印记毫无征兆地灼热起来!并非温暖的热,而是一种仿佛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灵魂上的剧痛!与此同时,一股极其隐蔽、却带着强烈标记与窥探意味的陌生规则波动,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顺着印记与希让力量本源的联系,逆流而上,企图穿透屏障,直接锁定印记所在的“坐标”!
“呃——!”望序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猛地弓起,手中的结晶差点脱手。那感觉,就像有一根无形的、冰冷的针,正试图通过希让留下的“保护”,刺入她的灵魂最深处!
几乎是同一瞬间,靠墙而立的希让猛地睁开了眼睛!紫眸中不再是慵懒或冰冷,而是炸裂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暴怒与杀意!
“找死!”
她甚至没有移动,只是意念一动,那笼罩望序的混沌屏障瞬间沸腾!原本无形的守护力量化作了实质般的黑暗涡流,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不是向外防御,而是向内,朝着那试图顺着印记联系渗透进来的陌生规则波动,狠狠绞杀 过去!
嗡——!!!
一声只有灵魂才能感知到的、规则层面的剧烈碰撞在隔离室内炸响!整个纯白空间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墙壁上流淌的数据流瞬间乱码,蓝色的立方体发出刺耳的警报蜂鸣!
岚、谢言和何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态,却根本无从插手这超越她们理解层面的对抗。
望序蜷缩在软榻上,眉心印记的灼痛与两股恐怖力量在她灵魂“门口”的碰撞余波,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她能看到希让周身弥漫的混沌气息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那双紫眸中燃烧着纯粹的、毁灭性的怒火。不是因为她的“冒险”,而是因为,有东西,试图通过她,来触碰、乃至伤害希让的“所有物”。
这种认知,让她心底那片荒原,又添了一层寒霜。
规则的碰撞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那股试图渗透的陌生波动,在希让暴怒的混沌绞杀下,如同阳光下的露珠,瞬间蒸发殆尽,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隔离室内的震动平息,数据流恢复正常,蓝色立方体的警报停止,只剩下急促闪烁的光芒表明刚才并非幻觉。
希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望序的软榻边。她半跪下来,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抚上望序的额头,感知着那个灼热未散的印记。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凝结成冰。
“……”望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发出一个音节的力气都没有。灵魂像是被刚才的冲击震散了架,唯有眉心那被希让指尖触碰的地方,传来一丝微弱的、属于对方的凉意,奇异地缓解了那灼痛。
希让仔细检查着印记,确认那陌生的规则波动已被彻底清除,没有留下任何后手。她的目光继而落在望序苍白如纸、布满虚汗的脸上,看着她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猫耳和蜷缩的身体。
那翻涌的暴怒和杀意,在看到她这副脆弱模样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骤然凝固,然后转化为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她自己吞噬的后怕与自责。
她留下的印记,本是为了保护,是为了能第一时间感知到她的危险。却没想到,这印记本身,竟然成了敌人反向追踪、甚至可能伤害到她的通道!如果不是她就在身边,如果不是她反应足够快……
一想到望序可能在她亲手留下的“保护”下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就在希让的眼底盘旋。她放在望序额间的手指微微收紧,力道之大,几乎要在那光洁的皮肤上留下指痕。
望序被她捏得有些疼,忍不住蹙眉,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
这声音让希让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她看着望序眉心那微微发红的指印,眼底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是‘万知者’的触须。”希让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它们发现了印记与我的联系,试图通过你……定位我。”
她陈述着事实,语气里却听不出是针对望序,还是针对那胆大包天的“万知者”,亦或是……针对留下了这个“破绽”的自己。
望序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还是牵连到了希让。她的存在,她每一次的“冒险”,似乎总是在将希让拖入更深的漩涡。这份认知,像一块不断增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看着希让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如今却只剩下冰冷与压抑的紫眸,一股强烈的冲动让她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抓住了希让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腕。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虚弱的颤抖。
“对不起……”她的声音微弱得像叹息,却清晰地回荡在两人之间,“又……连累你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对不起,但这一次,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歉疚,还有一种深切的、无力的疲惫。她意识到,她们之间的问题,或许不仅仅在于理念的不同,更在于她无法摆脱的、“弱者”的身份,以及由此带来的、无法避免的拖累。
希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住了。她低头,看着望序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纤细而苍白的手,看着对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酸楚和自责。
一种尖锐的疼痛,比任何规则攻击都更猛烈地刺穿了希让的心脏。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动作快得近乎粗暴。
“闭嘴。”她的声音冷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不需要你道歉。”
她站起身,背对着望序,肩膀的线条绷得死紧。混沌的气息在她周身不安地躁动着,显示着主人极不平静的内心。
“好好待着。”她扔下这句话,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瞬间从隔离室内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尚未完全平息的、冰冷的规则余波,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更加浓重刺鼻的酸涩。
望序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保持着抓住什么的姿势,指尖却只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气。她看着希让消失的地方,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啸着穿过,带走最后一点温度。
岚和谢言沉默地走上前,将虚弱的望序扶好,给她喂下温和的灵魂滋养药剂。何初红着眼圈,笨拙地帮她擦去额角的冷汗。
没有人说话。
纯白的空间里,只剩下望序压抑的、细微的喘息声,和那枚在她掌心依旧散发着温润蓝光的结晶。
纯白的隔离室内,希让离去后留下的冰冷与死寂,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沉重。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暴怒时逸散的混沌气息,带着毁灭的余温,与隔离室本身洁净平和的规则格格不入,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割裂感。
望序蜷缩在软榻上,眉心那被希让指尖用力按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混合着印记本身的微凉,成为一种矛盾的、时刻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触感。希让抽手离开时那近乎粗暴的动作,以及那句冷硬的“闭嘴”,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并不怪希让。她只是……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无力。灵魂的伤势在药剂和印记作用下缓慢恢复,但心里的某个部分,却像是随着希让的离去而被生生掏空,只剩下呼啸的冷风。
岚和谢言沉默地守在一旁,何初则红着眼圈,不安地绞着手指。她们都看到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也感受到了两位队长之间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这种层面的冲突,她们无力调解,甚至连插话的资格都没有。
时间在压抑中流逝。蓝色立方体的旋转似乎也慢了下来,光芒黯淡。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隔离室那扇之前消失的蓝色木门,再次无声无息地浮现。
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希让,而是一个她们都意想不到的人—— 余迟。
那位曾捏碎白晓灵魂、又曾在虚空救下她们、与希让有着微妙“约定”的邪神。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容颜俊美得近乎妖异,猩红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惯有的、漫不经心的残忍。他的出现,瞬间让本就凝滞的空气几乎冻结。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余迟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规则层面的)的隔离室,最后落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的望序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么狼狈?希让呢?把她的小宠物折腾成这样,自己倒跑了?”
他的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挑唆,像毒蛇吐信。
岚瞬间挡在望序身前,精神力短杖横在胸前,尽管知道这在对方面前可能毫无意义。谢言银眸冰冷,空间力量在指尖凝聚。何初吓得往后缩了缩。
望序强撑着坐直身体,紫眸警惕地看向余迟:“你来做什么?”
“路过,顺便看看热闹。”余迟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猩红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望序,特别是她眉心的那个印记,“啧啧,这印记……烙得可真深。她这是怕你跑了,还是怕你死了?”
他的话像针一样,精准地刺在望序最痛的地方。
“不关你的事。”望序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呵。”余迟低笑一声,“本来是不关我事。不过,看到希让那家伙居然也会露出那种……像是被人抢了唯一玩具的暴躁表情,倒是挺有趣的。”
他顿了顿,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光:“说起来,你们刚才遇到‘万知者’的触须了?效率挺高嘛,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望序心中一凛:“你知道‘万知者’?”
“知道一点。”余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一群躲在信息底层,自以为能洞悉一切、编织命运的可怜虫。它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寻找‘变量’,然后……要么同化,要么清除。”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望序身上,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审视:“你,显然是个不小的‘变量’。希让也是。你们两个凑在一起,简直就是黑夜里的灯塔,想不引起它们注意都难。”
“所以呢?”望序握紧了拳,“你是来提醒我们,还是来看笑话的?”
“都是。”余迟回答得干脆利落,他歪了歪头,看着望序,“我只是好奇,你能在希让那种令人窒息的‘保护’下坚持多久?又或者,你打算一直这样,成为她的软肋,直到某一天,真的害死她?”
他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字字诛心。
望序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余迟的话,将她内心深处最恐惧、最不愿面对的可能性,血淋淋地撕开展示在她面前。
“闭嘴!”岚忍不住厉声喝道,尽管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发颤。
余迟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只嗡嗡叫的虫子,充满了不屑。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望序身上:“希让的力量很强,强到足以让她横行无忌。但‘万知者’不同,它们不正面作战,它们玩弄规则,侵蚀认知。希让的力量,在保护你这件事上,反而可能成为最大的破绽——就像刚才。”
他指了指望序的眉心:“这个印记,能保护你,也能成为锚点。今天来的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触须,下次呢?下下次呢?希让能每次都恰好在你身边,及时反应过来吗?”
望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余迟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她心上的重锤。她无法反驳。
“你到底想说什么?”望序的声音干涩。
余迟脸上的笑容加深,那笑容里却没有任何温度:“我只是想告诉你,依赖希让的保护,你永远无法真正安全,也永远无法站在她身边。你只会是她的拖累,是敌人用来对付她的最好武器。”
他向前走了一步,无视岚和谢言瞬间绷紧的神经,猩红的眼眸紧紧锁住望序:“想摆脱这种局面吗?想拥有……至少能自保,不至于每次都让她为你发疯的力量吗?”
望序的瞳孔微微收缩。
余迟伸出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不断扭曲、仿佛由纯粹阴影构成的种子。那种子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却又蕴含着一种诡异的、强大的规则力量。
“这是一个‘机会’。”余迟的声音带着蛊惑,“一个能让你快速获得力量,至少能在‘万知者’的窥探下隐藏自身,甚至反向追踪它们的机会。当然,代价是有的。怎么样,要试试吗?”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在望序最脆弱、最迷茫、最自我怀疑的时刻,余迟递出了这枚看似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毒苹果”。
岚失声喊道:“队长!别信他!”
谢言也急切地摇头。
望序看着那枚阴影种子,又看向余迟那双充满恶意和算计的猩红眼眸。她很清楚,接受余迟的“帮助”,无异于与虎谋皮。这枚种子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的陷阱。
但是……余迟的话,像魔音一样在她脑海中回荡。
“依赖希让的保护,你永远无法真正安全……”
“你只会是她的拖累……”
“想站在她身边吗?”
酸涩、不甘、无力、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后产生的、扭曲的渴望,在她心中疯狂交织。她受够了这种无力感,受够了每次都要希让来收拾残局,受够了成为别人用来威胁希让的弱点!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看着那枚种子,眼神中出现了挣扎和……一丝动摇。
就在她的指尖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抬起时——
“余迟。”
一个冰冷到极致,仿佛连规则都能冻结的声音,在隔离室内响起。
希让的身影,如同撕裂空间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望序的软榻前,正好挡在了她和余迟之间。她背对着望序,面朝余迟,周身散发的混沌气息不再是躁动,而是化作了一种绝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死寂。
她的出现,让整个隔离室的温度骤降。
余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甚至带着几分遗憾:“啧,回来得真快。看来热闹看不成了。”
希让没有理会他的废话,紫眸如同万年寒冰,锁定在余迟手中的阴影种子上。
“把你那肮脏的东西,”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意志,“收起来。”
余迟挑了挑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对上希让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眼睛时,他最终还是耸了耸肩,掌心的阴影种子如同幻影般消失。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忌惮。
希让没有再看他,仿佛他只是一团污浊的空气。她缓缓转过身,看向软榻上的望序。
望序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
希让的目光落在望序依旧苍白的脸上,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最后,落在她那双充满了复杂情绪——委屈、挣扎、后怕,以及一丝尚未完全消退的、对力量的渴望——的紫眸上。
希让的眼神深处,那翻涌的暴怒和冰冷,在看到望序眼中那丝因为余迟诱惑而产生的动摇时,如同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不仅仅是愤怒,更是一种……被背叛般的刺痛,以及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无力感。
她以为她的保护足够严密,她以为她的警告足够清晰。可她忘了,她的猫,骨子里有着和她一样、甚至更为倔强的不屈。而这份不屈,在绝境中,很容易被引向歧路。
她伸出手,不是触碰,而是直接拂向望序眉心的那个印记!
嗡!
一股更加精纯、更加霸道,甚至带着一丝惩罚意味的混沌力量,瞬间涌入印记,加固、封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隔绝 了望序通过印记对外界某些特定规则(比如余迟那种充满诱惑与污染的力量)的感知!
“呃!”望序闷哼一声,感觉灵魂像是被加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锁,比之前更加不自由。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希让。
希让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强行施加规则的微光。她看着望序,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全然的冰冷与掌控。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纵容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让你还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她的话,像最后的判决,彻底将望序心中那点因为不甘而升起的火星踩灭,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绝望。
余迟在一旁看着,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即他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蓝色木门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隔离室内,再次只剩下她们。
希让站在那里,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山。
望序瘫坐在软榻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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