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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戏
“是啊,这样离谱的谣言本就不该说来与皇后娘娘听,不过,臣妾是想着长姐是中宫,这话也不能一直瞒着您不说啊。”禧婕妤这个时候倒是肯低头,面对有皇后身份的这个长姐,多少也还是有些尊敬吧。
“禧婕妤原来也是懂规矩的啊。”淮姝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样装模作样的样子,也是不明白皇上是怎么瞧上她的,“说起来,你这个婕妤一直没有行册封礼,怎么你这么得宠,皇上也不给你补偿一下?”
这,就是说到了禧婕妤的痛处了,虽说这两年来皇上偶尔也会让自己侍寝,可始终都不提出让自己行册封礼的事情,没有了册封礼终究是不算是太完美。
不过,一直就爱惜面子的禧婕妤,也不愿让淮姝看了自己的笑话,“都是面上的功夫,不管怎么说,本宫也都是皇上亲封的婕妤,是刻进了皇家玉蝶的嫔妃。”
宫中正五品以上的嫔妃,都有资格刻入皇家玉蝶。
“哼,那又如何,还不都是妾,果然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女儿就只能成个什么样。”淮姝就是瞧不上她这样,就是皇上哪日封她为妃,为贵妃,那也是看在荣华的母家和皇后这个姐姐的面上,才会给她。
对于正妻还是妾室一点,禧婕妤是不介意的,当初她的母亲是妾室,可她却得到了夫君所有的关怀,如今宫中风头正盛的婳贵妃不就是如此。
“能进宫伺候皇上就是媚儿最大的福气,哪里能奢求什么正室,妾室的,更有,人家翊坤宫的那位不也是妾,成天趾高气扬,还不是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禧婕妤是事到如今也不在乎会不会因为说的这话而得罪了皇后,反正她是想着自己说的也是事实,更有淮姝竟然敢拿她生母的身份来说事。
只是让禧婕妤没有想到的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正好被寝殿门口处的婳懿给听见,不知是被她给骂哭的缘故还是个什么,当即看到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竟然是有些心虚了。
可转念一想,她如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荣宠六宫的贵妃了,如今的位分连那个最不起眼的叶贵人,都比她要高出一截来。
“怎么能背后说人家坏话呢,这个毛病可不好啊,禧婕妤得改改才是,好歹也是皇后的妹妹。”婳懿没好气的说,尤其是她今日得知那个闻人柔怀与北辰大皇子和离,如今正在返回来的路上时,心中就不是那么的高兴了。
那个多罗也不知是怎么想着,同意什么同意,让她回来若是与皇上旧情复燃了,自己必定要亲自去一趟北辰王宫寻他算账去。
“婳美人就这么没有规矩?看了本宫即不行礼,也不请安,还当自己是贵妃呢。”禧婕妤是早就想大骂婳懿一顿了,当初她仗着自己是众妃之首,数次与自己作对,现在她被降位了,不正好是可以收拾她的时候。
“连你都说了,我都不将皇后放在眼中,怎么还会让你一个小小的婕妤入了老娘的眼,真是笨的可以。”婳懿是丝毫也不畏惧,她是看清了一件事,宫中是真的只要有皇上的恩宠,就能随心所欲。
话音刚落,徐坚就有些急急忙忙的来到坤宁宫,手中还提着婳懿的药箱,不用问,估计他是被婳懿甩在了后头,这才会如此狼狈的来这里。
“奴才,奴才给皇后请安,给各位小主,世子妃请安。”徐坚是有些气喘吁吁的了,他才从太医院将皇上为婳懿准备的药箱拿来,就听说婳懿已经是等不及,便先行一步让隐末将她送来这坤宁宫里。
“瞧你,这样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快起来吧。怎么徐公公亲自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皇后见到徐坚来此,以为是一会儿皇上要来,特意让他来传旨呢。
如此就是让徐坚有些为难了,他的确是奉皇上的旨意,不过,确实是与皇后有关,但严格来说,也是与皇后有关系,“回皇后娘娘,皇上说婳美人来给娘娘医治,怕娘娘有什么做不好的伤及了皇后的凤体可就不好。”
这样说来,可以吗,徐坚心中想着,他可是万万不敢说什么实话,若是说了,怕是皇上会第一个就灭了自己。
更有,皇后也注意到了徐坚对婳懿的称呼,娘娘,哼,这两个字如今的她也配的。此刻,皇后算是明白了皇上昨日说那话的意思,左不过是现在婳懿因为得罪了太后才被降位,等什么时候皇上寻了个理由便又将婳懿复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可真是惯会调侃妹妹,从前本宫和裕琏可就是托了你的福,咱们才得以母子平安,还要劳烦徐总管亲自来一趟。”皇后倒是也没有多说其他,反正就是依着皇上的意思,自己还如以往那样对婳懿就是,更有,宫中的那些流言对自己的名声的确是有些影响的。
“可不嘛,皇后还是你讲道理些,昨日我见有人拿巫蛊之术来陷害徐婕妤,一时瞧不过,便随手拿了太后的生辰八字一用,谁知太后小气,真是过分,就说我不尊敬她,你说说,这事我冤不冤啊。”婳懿是一股脑的就将自己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这话昨日她就在皇上跟前说过,只是皇上却不理会自己,气得她将皇上胸膛狠狠的咬了一口。
皇后被婳懿都给逗笑了,只是她还不敢笑的过于放肆,毕竟伤口是会疼的。
“呵呵,宫中的嫔妃啊,皇上是最喜欢你的,自然也就格外的重视你一些,不过,这宫规深严,太后的生辰八字可是不能用在那样的污秽之物上,总是不吉利。”
人族的女人就是爱多想,没办法,这里的人自幼就信这些,就好像神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一切,是一样的狂妄。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这是要失宠了啊。皇后啊,我这要是失宠了,你可得护着我哦,不然,我就日夜都来叨扰你。”婳懿这样一副装着委屈的样子,只会让皇后觉得恶心,这个对自己的后位威胁最大的女人。
对于已经明白昨日皇上对自己说的意思,皇后倒是没有因为婳懿这样,而觉得她无礼了,反而是一如既往的包容的笑了一下,这下子,还真是让人以为她就是个蕙质兰心的国母,“呵呵,婳美人这样说,本宫倒是不知要说什么了,你的性子连皇上都拿你没有办法,本宫与皇上夫妻同心,他都说了你有先帝的特许,只是,有一点,你可万万不能再做出得罪了太后的事情啊。”
呸,什么夫妻同心,想到这里婳懿就想怪白墨,都是他从前不让自己在天朝生活,本来从前是想着若是能在天朝长大,那自己必定要将皇上培养成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总好过他现在这样,成天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国事压的都快喘不过气来的好。
“这话皇上说过多次,我也都记着,只要太后不寻我麻烦,我也不会那么无聊,行了,行了,皇后啊,我还是先来为你把脉吧。”婳懿只想在这里给皇后把脉,然后,药方的事情,就交给秦太医好了。
想到这里,对哦,还没有看到秦太医啊,他要是不在这里,那徐坚来的目的,不就是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吗。
想要架空皇后权力的婳懿,心底泛起了一个坏主意,“徐坚,让秦太医将皇后的脉案拿来,我要看一下,还有,皇后,咱们还是等着秦太医来了之后,我在给你诊治吧。”
婳懿从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应该是皇后刚刚才服用过的,不然,味道也就不会那么多浓郁了。
“婳美人给皇后娘娘医治,还得要秦太医来做什么,若是要他来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淮姝以为婳懿是要给皇后一个下马威,所以才特地让秦太医来这里,而至于徐坚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十分的明显,想来也是她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这才使得皇上会让身边一直照顾他的徐坚前来。
皇后和淮姝不愧是姐妹,二人的想法一致,尤其是皇后在徐坚来了之后,便也明白,看来说话得多注意些了。
在等待秦太医到来之际,婳懿也无聊的坐在寝殿的凳子上,禧婕妤和淮姝都不喜欢这个女人,觉得她实在是过于放肆。
“本宫听闻昨儿皇上将徐婕妤关了禁闭,可惜昨日我在皇后这里侍疾,不知慈宁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婳美人咱们可都是姐妹,所幸如今无聊,咱们也听听昨日发生的经过如何?”禧婕妤是觉得无聊了,这徐婕妤被关禁闭后,好像就没有再听到些什么了,她还真是有些好奇,徐婕妤到底会被皇上如何处罚。
婳懿其实是很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从皇后遇刺开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事情,这碰巧的背后,绝对不只是女人间的争斗那么简单,怪只怪,徐婕妤她得了皇上的喜欢,惹到人了呢。
“不如何。”婳懿懒洋洋的说,她是真不愿多说。
“婳美人这是什么态度啊,本宫不过是好奇,连问都不能问了?”禧婕妤是气恼,如今的她不给是个美人的阶品,比自己差了不知多少。
“不能。”一如既往的简单,面对这个无耻,一味只知道黏着自己男人的女人,她还能如何的好性子。
尤其是,今早上就收到晓峰传来的消息,那个闻人柔怀已经动身离开了呢。
对比那个女人而言,宫中的女人都算不得上是有威胁的。
“我还真是想笑呢,就说你只是一个没有册封礼的婕妤,人家连个小小的美人都不将你放在眼里呢。”淮姝也是不甘示弱,她没有放过这个可以嘲笑禧婕妤的机会。
这样狗咬狗的场面,婳懿是不介意多看。
不过可惜的是,她不介意,却有人介意的很,皇后是以大局为重,不管如何,这里也只有婳懿这一个女人是外人,禧婕妤纵使自己再不喜欢,那她也是自己的妹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淮姝,你要本宫说几次,禧婕妤是皇上的嫔妃,你虽为泓晞的世子妃,却也不能没了规矩。怎么能这样与她说话。”皇后的开口,让准备看好戏的婳懿有些失落。
还以为能看到一出好戏呢,真是无趣的女人。
“先不说这些,皇后,你可知昨日是谁到皇上跟前揭发的徐婕妤啊。”婳懿想着反正也无聊,既然皇后不能随自己的心愿,那也无妨,可以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啊。
“本宫在宫中养伤,六宫的事情也都悉数交给了昭淑妃和李贵嫔了。”言外之意,就是她也不知道了。
“是禧婕妤宫中的刘贵人呢,我就纳闷了,怎么刘贵人会知道徐婕妤宫里的事情,就是要揭发,也该让叶贵人,或者楚常在也可以啊。”婳懿突然的回答,让皇后都有些意外,随即她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禧婕妤,心想,难不成这事与她有关。
在没有绝对证据跟前,皇后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就污蔑了她,尤其,这事若是真的与她有关被婳懿给知道了,那对于闻人一族无疑是一个污点。
“你是觉得刘贵人有问题,你有你的考量,不如这样,本宫让人去查一下。”皇后是知道婳懿的,若是真的如婳懿所言,刘贵人便是真的有问题,届时就是自己不去查明,婳懿也会出手,倒不如自己先行一步。
“不必,皇上今早已经让邪里去查了。”婳懿打断了皇后的思绪,也是皇后太小家子气,既然刘贵人是个那么关键的人,怎么会轻易的就放过她。
皇上身边的邪里,可是个人精啊,让她去查刘贵人,必定也是能查到些什么的。
“这样啊,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皇后还是那么多大度,想着既然皇上都已经有了主意,可她总是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的简单,会不会顺便查出了别的。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禧婕妤的脸色并不是那么的好,先是有人说给徐婕妤的坐胎药中下了药,那皇上怎么就没有一点动静,都不来质问皇后的吗。
“时辰不早了,皇后,我还是给你把脉吧。”婳懿说着就从袖子里扔出一条细线,虽说她还是不能动武,不过这样的简单的小事,可难不倒她。
皇后回想着从前她刚来天朝的时候,给自己把脉都是直接用手,这经历了些时候,她倒是换成了丝线,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片刻,婳懿已经将脉息探完,徐坚就将秦太医给带来。
“皇后受伤严重,需要静养。”婳懿探完后,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坐在凳子上,将徐坚拿来的脉案细细查看起来。
从脉象,以及她方才看了下皇后受伤的位置,就是不知看到伤口是如何样的,是真的有如传言说的那般,流了好些血啊。
据说还是秦太医医术高明,这才使得皇后没能有什么生命危险。
“小主,可是微臣开的药方有什么不妥。”秦太医一早就听闻婳懿医术高明,自己好歹也是院判,要是被她这样当着皇后的面指出点不妥当的地方,才是丢人啊。
婳懿将丝线收好,将手中的东西拿给徐坚,笑眯眯的说道:“秦太医严重了,我是瞧着皇后脉象虚弱,必定是那日出的血太多,你这药方中再加上一味黄芪,膳食就用东阿阿胶顿了羊肉来吃。还有就是,不知皇后可能让我看一眼你的伤口,也好看看成个什么样子。好给你配一个适合你的金创药。”
“小主有所不知,皇后昨夜里伤口裂开,出来好些血,微臣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将娘娘的血给止住,若是这贸然揭开来看,只怕对娘娘的伤口不好。”秦太医都这样说了,婳懿可是聪明的没有再多问。
婳懿会心一笑,难得的没有纠缠,吩咐徐坚将药箱里的那瓶红瓶子给秦太医,“这是我木族独有的金创药,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当,若是没有就每日都给皇后用上,我当年在南弩国里大战一场,受了点重伤就是用这个用好的。”
秦太医打开看了看那药,心中不免有些感叹,这木族的医术果然是天下第一,试问这样的金创药,是连他都没有见过。
“木族医术微臣也有所耳闻,这金创药给娘娘用也是正好。”
淮姝就没有那么的相信了,她不相信婳懿会有那么多好的心肯拿出这样好的东西给皇后,按理说她该是最嫉妒皇后的人才是。
“秦太医可看准了吗?给皇后用的药可是要事无巨细些,免得被人给动了什么手脚。”
难得婳懿大方一次,这金创药在外都是有价无市,普天之下也就是只有木族才有,里面的药材都是最名贵的药物,既然淮姝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就别怪自己的小气了,“徐坚,将那药拿来,既然人家不相信我,那就让皇后还是用太医院那种没用的金创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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