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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不存在的东西
考虑到血气方刚的沈安聿,赵晚潇终于派出陆绾一挽回局面。
散会后,陆辞回到办公室,被方和告知陆绾一在休息室等他。
“姐。”陆辞脱了外套,在陆绾一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你最近放权了?”陆绾一搅着咖啡,语气淡淡的。
“浪费时间。”陆辞打开手机,回复沈安聿发来的信息。
“这种话居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太难以置信了。”陆绾一随即点燃一根香烟,一秒钟不到就被陆辞掐灭。
“待会儿出去抽,会染上气味。”陆辞面无表情地制止。
“你家那位是狗吗?鼻子也太灵了吧!”陆绾一无语。
“挑重点说。”
“行,爸妈让我告诉你,之前让你俩分房睡是权宜之计,因为你工作时间变态,分房睡你俩几乎见不了面,久而久之,沈安聿就对你没了兴趣,冷淡一段时间,你俩就顺利掰了。但现在爸妈觉得你俩是天作之合,得天天一个碗里吃饭,一床被子里睡觉,恩爱白首,永不分离。”陆绾一念稿子似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分房睡会让他对我没兴趣?”陆辞眉头紧皱,这件事仿佛比刚会议上的并购案还棘手。
“啧!合着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见这句?”陆绾一白眼翻上天。“懒得管你们,话我已经带到,先走了。”
陆绾一走到门口,停下,转身调侃道:“你真的很喜欢沈安聿。”
“我不…………”
没等陆辞把否认的话说出口,陆绾一直接打断他,“你别你说不喜欢男的,只是负责那种自欺欺人的话,我还不了解你吗?不喜欢你连碰都不会碰,更不会管天管地。你现在的行为,特别像你养猫那会儿,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寄养在爷爷奶奶家的奶牛猫:乖乖。
这个名字还是陆辞取的,铲屎、喂粮、洗澡、剪指甲什么的照顾得无微不至,小猫生病了连课也不上了,衣不解带地照料。被咬了也不生气,揍猫更是不可能。小猫闯祸捣蛋,毫无怨言,麻利收拾残局。谁也不能教训它,说它胖以及任何诋毁的字眼,哦对,还不能说“它”,得说“他。”甚至拒绝任何人给小猫喂食,不能摸,不能抱,只独属于他一人。
“他俩怎能相提并论? ”陆辞不是很高兴。
“你看,又护犊子。你就口是心非吧!大直男!”陆绾一翻完白眼,嗤笑一声,潇洒离去。
陆辞陷入了长达两分钟的沉思,随后给卿姨打了个电话。
“梁舟哥,你教教我。”沈安聿将一本资料递到梁舟面前。
梁舟如今已经彻底免疫这种肉麻的称呼,反倒是有些惊讶沈安聿怎么突然开始求上进了。
沈总知道了,一定会热泪盈眶的。
思恬抱着水杯去茶水间,经过沈安聿的工位好几个来回,终于打听清楚两人是在研究项目资料。
勤勤恳恳上班的沈安聿用完了脑细胞,疲惫至极,回到家,连饭都没吃几口就去睡觉了。
陆辞现在最晚八点离开公司,不能带回家处理的工作都暂缓往后。
原以为回到家就能在沙发、地毯、楼梯或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发现沈安聿,结果扫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卿姨接过外套,“安聿今天胃口不太好,已经睡了。”
“吃了多少?”陆辞皱着眉,挽起袖口,严肃的模样像在查收晨间汇报。
“一碗鸽子汤。”
陆辞还在等待下文,却没了声音。
工作有那么累吗?饭都吃不下了。
“你的东西都已经搬过去了。”
陆辞沉默了一会儿,径直往楼上去了。
被各种专业词汇掏空身体的沈安聿浑然不觉房间里多出来的衣服和陈设。裹着被子团成一条,睡得昏天暗地。
陆辞穿着睡袍在床尾站了会儿,转身去隔壁抱了床被子回来。
当社畜的闹钟响起,陆辞早就已经出门了。沈安聿看着床上多出来的被子,大脑飞速运转,猛地抓过来在鼻间细细闻了几秒。
是陆辞身上的味道!
陆辞昨晚睡在这儿!?
沈安聿又炸着毛冲下楼,边跑边喊卿姨。
“唉哟,怎么又光脚?小心感冒。小辞在门口装了监控,快把袜子和鞋穿上。”卿姨打开身侧的抽屉,拿出一双浅蓝色绒袜递了过去。
沈安聿坐在楼梯上穿袜子,抬头看了眼门口亮着灯的监控,嘟囔道:“怎么还装上监控了?”
卿姨送来一双拖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刚刚叫我做什么呢?”
“哦,对,陆辞昨晚睡在我的房间?”沈安聿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小辞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你的房间了,应该是要和你………”同床共枕?双宿双栖?这样的话怎么说得出口?实在有点为难人。
沈安聿心跳得极快,陆辞这是开窍了?!
还没高兴一会儿,陆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坐在楼梯上?外套也不穿。”陆辞说完很轻地叹了口气,像是拿一个始终教不乖的小孩儿没办法。
“你在看我?”无视陆辞的责怪,沈安聿笑盈盈地盯着摄像头。
“嗯,早餐多吃一点。”
“说起来,咱俩好像还没有一起吃过早餐。”
陆辞看着电脑屏幕里的呆毛,指尖轻叩桌面,“如果我陪你的话,会吃得多一点吗?”
这是什么幸运大奖?
陆辞真的开窍了!
“一日三餐吗?”顺杆儿爬是沈安聿最擅长的事。
“早餐和晚餐。”
“好,晚上我等你。”
沈安聿心情大好,看起来像是说什么都会答应的模样。
“以后………工作上有不懂的,不涉及内幕,可以问我。”陆辞语气平平,明知道沈安聿看不见他,却还是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了。
“没关系,反正安聿也是你的,我先去洗漱啦!晚上见。”
既然是要结婚的关系,那安聿和正晟以后都是咱俩的,沈安聿觉得他的观点特别正确。
挂了电话,陆辞红着耳朵盯着屏幕上的楼梯。
刚刚,沈安聿说安聿………是他的。
“陆总,你脸好红,很热吗?”方和放下一摞文件,感觉室内温度正合适。
陆辞回过神,关上监控,“没,以后你们能决策的事就不用再找我过一遍了,还有,把琼江、海园、信长的公司都转给我姐。”
方和大惊失色,那几个公司是效益最好的公司,陆辞呕心沥血盘了好几年才有今日的规模,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可是,陆总……”
“以后最晚七点半,不,七点我就不在公司了,急需处理的,线上联系我。”
方和闭上眼,大概知道其中缘由,冷静了几秒,回答:“好的。”
要不说新脑子就是好使呢!
在陆辞的指导下,整本项目资料,沈安聿现在已经能够看懂大部分内容了,偶尔还能一针见血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只是对里头的弯弯绕绕还不是很精通。
沈义得到消息,等不及把人提到办公室,眼中满是欣慰,臭小子终于有点人样了。
画好升职加薪的大饼,沈义话锋一转,“你和陆辞怎么样了?听你妈说,你把他全家人都收得服服帖帖的。”
沈安聿瘫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报告感情进度。
“这么久了,昨晚才一块儿睡?还不是一个被窝!这就算了,你俩居然还没单独吃过饭?你到底在搞什么?以前那些女朋友白谈了。”沈义怒其不争。
“他工作忙嘛!”沈安聿剥着葡萄,尝了一颗,甜丝丝的。
“中午我给你批三个小时的假,你给他送饭过去。”沈义松了领带,下定决心帮儿子一把。
“啊?送饭?”沈安聿觉得莫名其妙。
沈义不管他,直接给梁舟打电话,让他在食堂盛几个难吃的菜,用精致的餐盒打包送上来。
“给人家送食堂的饭菜就算了,还挑难吃的,爸,你过分了。“沈安聿撅着嘴,一脸鄙夷。
“说是你自己做的,外面找不到比咱们食堂更难吃的了,新厨子明天就到,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沈义指了指门口,头也不抬,“你可以滚了,记得把门带上。”
沈安聿啧了一声,起身顺走了一串葡萄,任由门大敞开,将老父亲的叫骂声抛之脑后。
半小时后,收拾得板板正正的沈安聿提着爱心午餐迈入正晟大楼。
二楼新上岗的前台不认识沈安聿,听是找陆总的,只问有没有预约,留下电话,东西会转交之类的公式化流程。
沈安聿笑得如沐春风,手肘撑在大理石台面上,“麻烦您给方助理打个电话。”
面对这样一张帅脸,找陆总,又认识方助,打个电话而已,很乐意帮忙。
前台很快拨通电话。“方助,有位叫………”
恰好有人进办公室给方和递合同,“方助,盛典的何总约陆总今晚八点吃饭。”
方和一手拿着内线电话,另一只手接过合同签字,回答道:“告诉他陆总有事,不见。”
“好的。”
来人拿着合同走了,方和再听电话,却没了声音。
沈安聿被无情驱赶,提着餐盒站在寒风中,心彻底凉透了。
陆辞居然不见他。
沈安聿掏出手机,滑了滑,陆辞一直没回他消息。
可早上明明还挺温存的,这人也太善变了。
回到车上,司机笑着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侧过身一瞧,餐盒还在,顿时笑不出来了。
“随便去哪儿转一圈再回去。”沈义要是知道了,得嘲讽他一年。
陆辞太过分了。
绝不原谅。
绝不轻易原谅。
会议结束,陆辞回到办公室,方和的内线电话传进来,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陆辞一边滑手机,一边往餐室走。
一个小时前,沈安聿:“嘿嘿。”
四十分钟前,猴子奔跑表情包。
三十分钟前,“你在开会吗?”
二十分钟前,“我讨厌你。”
陆辞看得一头雾水,打字回复,“怎么了?”
陆辞退出聊天框,打开下一个未读消息。
五十分钟前,安聿集团助理思恬:“陆总,小沈总要给你一个惊喜。”
四十分钟前,沈安聿司机:“陆总,先别吃午饭啊!”
二十分钟前,“陆总,小沈总来给你送午餐,你怎么连面也不见呀?小沈总生气了。”
陆辞大脑空白了一瞬,身体迅速做出反应,给沈安聿打去电话,没接。
陆辞又给司机打电话,可是沈安聿就坐在后排,司机只能默默摁掉,抓着方向盘深吸了一口气。
“我去一趟安聿。”陆辞抓着外套就往外走。
方和听到这话,一个头两个大,能不能别再整幺蛾子了,快把之前的工作狂老板还给我!
司机把车停在安聿楼下,沈安聿耷拉着脑袋坐在后排不动,司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睛习惯性地往后视镜一瞥,瞳孔瞬间放大,连忙下车。
很快,车门被打开,冷空气飘进来,陆辞也随之出现在沈安聿面前。
关上车门,沈安聿看了陆辞一眼,慢悠悠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陆辞的手有点凉,没碰沈安聿。
“我没收到你来的消息,以后正晟你自由出入,没人拦你,别生气了。”陆辞一本正经地解释。
沈安聿吸了吸鼻子,“前台说方助说你说你有事不见我。”
解读了三秒钟,陆辞拿出会议记录,重大的项目会议都有视频存档,他找到沈安聿给他发消息时的前后时间节点,“你看,我没接过电话,这事,我会问方和的。”
为难打工人,不是沈安聿的作风,既然不是陆辞的错,那这事就算了。“好吧!我相信你,这点小事不用追根究底。”
陆辞的手已经回暖,他轻轻握住沈安聿的手,摩挲着虎口的位置,“我还没吃饭。”陆辞小声地暗示。
“给,还是热的。”沈安聿大方地拉出餐板,一格一格摆好餐盒,递上筷子。
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样子看起来不可怕,陆辞尝了几口,还能下咽。
“你自己做的?你哪来的时间?”
沈安聿支支吾吾半天,哎呀一声,“怎么样嘛!好吃吗?”
“比那天的海鲜粥有进步,很不错。”陆辞如实道来。
“小爷做什么都很有天赋的,给我尝尝。”沈安聿张开嘴,陆辞思考了一下,给他夹了块这里边儿最不难吃的酱牛肉。
味蕾灾难!
这他妈也太难吃了,一股牛味,还是活牛味,嚼不烂,咽不下,简直酷刑。
沈安聿快吐了,就这还比海鲜粥好吃?
所以,那锅海鲜粥是对陆辞实施了一场惨无人道的食道虐待?
卧槽,他怎么还在吃?他肯定没有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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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狂吃狂吃呕狂吃狂吃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