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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说的,相爱无敌
沧泽跟上来时,樊樱正像个小鸡仔似的被人夹在中间,弱小可怜又无助。
看到这一幕,不知怎么,他眼皮止不住的跳。
左边,宋家唯诺的大女儿肩头留有血手印。
右边,师兄捧着右手略显迷茫。
侧边,徐念茗神情呆滞的盯着三人看。
方才发生的所有属实给她的幼小心灵留下极大震撼,震撼到现在都没捋清楚他们仨什么关系。
她是她师姐,他是她替身,她和他有仇……那她到底是谁?她是宋安然?不对不对她不是宋安然,她只有宋安然的躯壳,里面的灵魂是明娆的!
对,她是明娆,合欢宗的明娆!
徐念茗离门口最近,也最先看到沧泽进来。
她立马来了精神,潜意识里觉得师兄绝不会姑息恶人,便如找到主心骨似的去他身边,绷直胳膊指向樊樱,厉声道:
“师兄,她们,她们是一伙的,她就是明娆,真正的宋安然早就死了,里面装是明娆的灵魂,我方才亲耳听到她唤她师姐,这一切都是她们串通好的!!!”
话音落,四周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静的甚至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
尤其樊樱,心抖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坚持了那么久,她终于可以碾死胸膛里最后那点希望,万念俱灰地想——
完了。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是要出意外了。
季谌原本还称得上和善的表情骤然狰狞,双眼如同野兽般死死咬住前面,喃喃唤着“明娆”,面上不止震惊,还夹杂着几近病态的偏执。
而明娆就那么背对着,不说话,也不回头。
或者说,她已从师妹惊恐的表情中预见了后续。
身后目光灼灼,可她还没想好开场白。
是“嗨”,还是“真巧”,或者“好久不见”?
哪个更合适一点?
她咬着脸颊左侧的软肉陷入纠结,直到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眷恋的呢喃。
他说——
“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来。”
他又说:
“阿娆,我想你。”
不是控诉,也没有质问,只是一句简单的“我想你”。
我想你,仅此而已。
再坚强的女人听到这个也会情不自禁的感动。
明娆双眼倏然湿润。
樊樱目睹一切却难得词穷,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该怎么安慰,只好悄悄在下面勾了勾明娆的手指。
好凉。
还在微微发抖。
明娆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季谌好好说话,没想到平时动不动就原地发疯的人,认真起来还是个纯爱战士。
……也没想到一直把游戏人间挂在嘴边的人,会因为一句话红了眼眶。
真真假假真真,感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那还说啥,这屋留给你俩了。
樊樱边冲季谌打手势边往后撤,示意不做二人之间的电灯泡想,不曾想明娆感应到她的意图,袖中的手先一步紧紧绞缠着她的。
她悄悄用力抽手,明娆随之用力握紧,两只手无声较着劲。较着较着,明娆蓦一抬眸,二人同时愣住了。
樊樱一张俏脸顿时皱成苦瓜。
“嘶……”
该怎么形容师姐的眼神呢……打死她也想不到骄傲的明娆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虽然留下来也不是不行吧,可毕竟人家情人相见,她就在这当电灯泡肯定不合适,而且而且,当事人这么久没见了肯定攒了不少悄悄话想说,可师姐真的看起来很受伤……
纠结着,纠结着,季谌先来了。
樊樱一双眼睛瞪得比杏还大。
——不不不不不合适,留在这绝对不合适,师姐你回头看看,他他他他他要贴上来了啊!!!
救救我救救救我!!
她慌不择路地往沧泽那边甩了个眼神,对方立即心领神会:
“樊樱,过来。”
他并没有刻意压抑住声音,反而像是要说给在场所有人听,这一嗓子不仅打破了寂静的氛围,也成功拉回明娆的注意力。
她方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失了神,不知不觉一直攥紧师妹的手,此刻才感受到骨节相硌的钝痛,连忙松开。
与之同时,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带有血腥味的怀抱。
男子软绵绵的右手无力耷拉在她腰间,仅剩一只左手拼了命的把她往怀里按。
浓烈的血臭直往鼻腔里钻。
“阿娆……我的,阿娆,真的是你,我好想你。”
“你,你往后退一下,别靠我那么近。”
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屏息接好他的右手,然后挣开怀抱看向方才说话的男子。
就这点空当,她乖巧的小师妹已经灵活钻过人群,跑到那男子身边,举起红肿手指冲对方讨要安慰,后者则略微低头,满眼无奈的为她覆上治疗。
冰蓝色的光芒自指尖点点散开,柔和的治愈系照亮小屋每个角落,男子冷峻的表情也随之映出柔和。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对面微微侧头,余光冷似寒冰,仿佛方才的所有都是幻觉。
四目相对,那双漆黑的眼眸就像两汪幽冷的深潭,凝望看不到底。
明娆恍惚了片刻。
就像被重物狠狠敲中脑袋,懵的人瞬间失去所有意识,只愣在原地怔怔打量和分辨他许久,再三确认这个人,确认师妹与“他”尤为亲昵的互动。
眼前景象如潮水般飞速退却,耳边尖叫声此起彼伏,歹毒的记忆犹好比毒蛇,一瞬间钻进脑海最深处蚕食她的理智,迫使忆起曾经最黑暗,最不堪的那段时光。
黑暗……血腥……压抑……猜忌与试探……癫狂与杀戮……侥幸与忐忑……所有的孩子必须厮杀直至一人存活……蛊中蛊王中王……助她成仙……送我成仙……
成仙根本就是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跑…………
跑!!!!!!
她茫然抬眼,却控制不住自己沉入绝望,直到耳边传来小师妹担忧又焦急的呼唤:“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声音如同一道破空而来的闪电,劈开了她心中所有的黑暗,眼底渐渐被冰蓝色的光亮充斥。
明娆艰难回神,目光所触无不是一张张面带关切的脸。
半晌,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
“小樱桃,到我这边来。”
樊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明娆,她下意识走过去察看,却被身后死死扣住手腕。
“你做什么,我师姐叫我!”她使劲挣了挣,没挣开,气冲冲的回头,原本还算平和的声音因为对方略出格的举动染上几分愠色。
身后沧泽眉头紧蹙,目光如遇大敌似的紧锁明娆,手上丝毫没有松懈的力道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见她回头,大发慈悲的匀了点眼神给她。淬冰似的黑瞳此刻更冷的冻人,薄薄的唇角抿出“不赞同”三个字。
“别去。”
这一眼,反倒把樊樱钉在原地了。
她有点疑惑,眸光在二人相接的手腕处静了片刻,柳眉似的笑眉拧出几分不高兴来。
“为什么?”
沧泽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可为什么,偏偏会对明娆师姐有敌意,难道是因为季谌?
不,他并没有多尊敬这位师兄,不存在什么替对方打抱不平的说法。
因为徐念茗方才的话?
不,说不通,有所忌惮的话更要将她推远才是。
那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无论从哪个方面想都不太正常吧?
“我有话与你说。”
沧泽一眼看穿,且出声打断她的纠结。
“啊,啥?”她侧了下头,眼眸中两分信任三分迷茫,更多则是“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她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明娆了,我们在外面发现了幻术。”
说罢,一直钳制在她手上的力道松懈了。
同时沧泽摆出一副言尽于此,去留随意的模样。
可落在樊樱眼里,这份不明不白则被理解成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遂冷了脸:“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师姐?”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她要亲自和师姐问个清楚!
“不是怀疑。”沧泽重新掀起眼皮,一字一顿明晃晃的警告,“樊樱,你真正的师姐已经死了。”
她迈向明娆的步伐一顿。
“一个时辰前,你才亲手挖出的她的遗物。”
她停住脚。
“所以,别犯傻。”
她杵在原地,划过招魂阵的食指尚有隐痛,怀中那枚妥帖放置的讯玉此刻也烫的人心焦。
……不错,师姐已经死了。
可是这与你们在隐瞒什么有何干系?
樊樱并不理解。
无人在意的角落,季谌搂着明娆,眷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怀中的你是活的,温热的,我摸得到,感受得到……无论身体是谁,无论你有没有爱上别人,我全部不在乎,只要你现在在我身边……我只有你了……阿娆,别离开我。”
明娆僵硬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轻声道:“我负了你,不恨我吗?”
“当然恨过……可是恨来恨去,又恨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
明娆靠在他怀里极其轻微的瑟缩了一下,从开始紧绷至现在的肩膀彻底垮塌,就像支撑身体的气力一瞬间被抽空,连站立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
几番张口欲言,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憋得鼻子酸胀。
“傻子。”她笑骂,“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还道上歉了。”
“从来都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再说你是女子,吵架当然要男人先低头。”
季谌说的理直气壮,曾经所有的执念与不堪,如今在抱住她的那一刻,统统烟消云散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生过她的气,都是在自己留不住她的,气没有长成她喜欢的模样,气与她相遇不是最好的时间。
美好的团圆大结局实在催人泪下。
樊樱看得眼热,感动之余又不合时宜的想到卷轴上的任务,以及宋家可怜的两个女儿,不得已出声打断温存。
“所以师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宋安然两姐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娆眉头深锁,目光在房间内反复游移,权衡似的扫过现场每一个人,最后终于落定在樊樱身上。
后者则坚定回望,以眼神明志,势必不达目的绝不后退。
明娆叹了口气,自知拗不过,便轻捻了一点艳红置于樊樱眉心。
只是如此一来,便再没有回头箭了。
与此同时,樊樱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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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先别看了家人们,我没写完,发烧烧的脑子转不动,先丢上来填榜的
流感凶猛,我阵亡了,大家注意防护
二编:我活了家人们,感谢楼下诊所妙手回春救我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