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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但是乱炖
陆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似乎是嫌自己刚才的那一声还不够响，长腿一迈就快速越过就座区域，来到工作区，拿起了备用话筒。
“我的流量下滑？我被雪藏？”
陆煎死死盯着还被安保摁住，暂时没有离开现场的记者，几乎是咬着牙重复了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呵！对！没错！我的热搜是少了！我的数据看起来是没以前那么漂亮！我就是过气了！”
他承认得如此干脆，反而让全场和那个记者都愣了一下。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们想过没有！”
“这是因为老子以前那些数据是假的！是花我的钱买的！是遮羞布！是皇帝的新衣！”
他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带着一种决绝。
“是我傻！我真的以为自己演得不错！以为那些骂我的人都是对家！”
陆煎抬手指向天花板，“新团的数据好？我比谁都高兴！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票数是真实的观众一个人一个人投出来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仿佛与有荣焉。
“这就是星耀的透明公平，我不明白，给每一个努力的人公平的机会，怎么到了某些人嘴里，就变成了双标和作秀？”
陆煎看着投射在他身上，各种或看好戏、或轻视的眼神，感到有些落寞。
他，终究，不是过去的那个大明星了，也没有过去的面子了。
“星耀对旗下艺人都是一视同仁，我相信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对得起‘演员’这两个字！我更对得起那些还愿意相信我、看着我改变的粉丝！”
“如果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挑拨离间，让我跟公司对着干，那才会让我违约、真的被雪藏！无论如何，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全场再次陷入一种极度震惊后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陆煎这突如其来、完全不顾形象、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小狗护主”式的一通抢白给彻底震住了。
萧窕也可以说是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全程。
这完全超出了常规公关应对的冲击力，瞬间打乱了所有节奏，包括萧窕的、也包括那名发难的男记者的。
在这有些尴尬的时刻，沈聿轻沉稳如山的声音再次通过他手中的话筒响了起来。
他没有丝毫指责陆煎失态的意思，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近乎“纵容”的神情，带着强大的控场力，巧妙地接过话头：
“看来，我们星耀的年轻演员，对于接下来的作品和自身的名誉，有很深的珍视和捍卫之心。”
他微微侧身，赞许地看了陆煎一眼。
“这份……不管不顾的赤诚，倒是意外地，非常契合我在《缄默无声》中想要探讨的东西——关于人性深处的极致纯粹与挣扎守护。”
沈聿轻自然而流畅地将话题拉回：“那么，现在就请各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这部作品本身，好吗？”
全场响起些许掌声，沈聿轻轻轻点头致谢。
萧窕也在台上鼓起掌来，同时给了台下的杰西卡一个眼神。
杰西卡会意，拿过陆煎手中的备用麦后，并未让他重新入座了，而是带离了现场，让他免于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
发布会在有些许复杂和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进行，直至尾声。
与此同时，互联网的世界里，却是另一番如火如荼的景象。
除了对星耀新规则的理念的讨论，和沈聿轻重磅背书、陆煎惊人发言的震惊之外，还有一部分邪修网友，已经凭借惊人的观察力和想象力，迅速开辟了新的战场！
博主【猹中之王】发布了一条新的动态：
“报！刚从星耀发布会归来！沈影帝和萧总！小陆和萧总！我宣布！这才是顶级食材！有没有人做饭啊？[可怜][饿]！”
底下的评论磕什么的都有：
“【截图：沈聿轻自然接过萧窕话筒瞬间】【截图：沈萧二人并肩聆听台下陆煎发言的侧影】【截图：沈聿轻控场时萧窕看向他的眼神特写】废话不多说！直接上图！”
“什么叫做顶级氛围感和智性恋的天花板啊！开什么发布会！简直应该写入内娱CP教科书好吗？”
“沈老师，你这是看合作伙伴的眼神吗，这是看‘知己’啊！”
“楼上会说多说！请两位大佬携手搞事业，净化环境！祝福，锁死！”
“陆煎今天杀疯了吧！好久不见，今天小狗出来炸街来了！【怒吼动图.gif】他这哪是护公司，明明就是在护主好吗？！”
“甚至都不在乎承认自己的数据下滑了，他只要姐姐的理想实现！斯哈斯哈！太好嗑了！”
“他真的，他超爱！”
“没人觉得萧总本人……颜值逆天吗？就是跟台下其他那些这个总那个总的，不一样啊……【截图：萧窕发言时的面部特写】”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
“……鬼知道，我本来是去看笑话的……”
“救命！们颜粉就是这么肤浅！姐姐我可以！”
“姐都跟沈老师合作了，尊的不能考虑去电影里客串一下吗[眨眼]？”
“嗑什么CP……姐姐独美好吗？搞事业最重要好吗？好的。”
“歪个楼，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思考星耀的新规则吗……博主是业内吗？分析分析？不过今天新闻通稿里几个人确实都好看哈哈。”
博主【猹中之王】回复：“水平就是，我辈楷模！很想火速跳槽去给她打工的水平……”
……
#星耀发布会#、#萧窕沈聿轻陆煎#等相关词条被牢牢钉在热搜榜前列，玩梗、嗑CP和讨论混杂，热度空前。
发布会结束后，音响播放起轻柔的音乐，随后还有一场庆功宴。
庆功宴就只有少部分星耀的合作伙伴，才能受邀参加了，更是没有对媒体开放。
与方才发布会现场的紧绷截然不同，大屏幕上播放的不再是业绩数据，而是星耀过往的优秀作品——这也是在向来客展示星耀的实力。
萧窕手持半杯香槟，短暂脱离了人群，独自一人走向连接着宴会厅的露台。
吹着凉爽的风，萧窕因喝酒带来的燥热终于散去几分。
她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来理清纷乱的思绪。
就在萧窕微微出神之际，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侧。
她以为会是沈聿轻或者陆煎，却没想到竟是——顾庭雨。
他姿态优雅从容，手中端着两杯酒，冰块透过琥珀色的酒液折射出冷光。
萧窕举了举手中还没喝完的香槟，婉拒了。
“一场精彩绝伦的发布会，萧总。”顾庭雨被拒也不以为意，把递给萧窕的那杯酒送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声音低沉悦耳，“沈影帝的背书，真是不知价值几何，虽然最后……差点被一只急于表忠心的‘小狗’给打乱了阵脚，但无伤大雅。”
“走在路上，总是少不了各种虫子。”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身后的宴会厅，轻描淡写间，把赵崇山等人的反扑说成是小虫子的蹦跶。
萧窕绕过刚才顾庭雨喝过的那杯酒，接过了另一杯，指尖感受到玻璃杯内的冰凉，但她没有喝，也没有说话。
顾庭雨并不介意她的沉默，轻轻晃了晃杯子中的冰块，冰块撞击间发出清脆的微响。
“赵崇山和他背后的人，今天被你公开处刑，就差指着鼻子骂了，失了这么大的面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接下来只会更加没有底线，更难以预料。”
顾庭雨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萧窕身上，眼神深邃，“你面对的，从来不止是公平的商业竞争，而是一群习惯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深知如何利用人性阴暗面的豺狼。”
“你做的很好，甚至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但单凭你自身在星耀的影响力，就算加上沈聿轻的加持，要扛住他们接下来无所不用其极的反扑，也会非常辛苦，甚至可能……功亏一篑。”
他的话语里听不出威胁，反而像是对局势冷静的分析，一种善意的提醒。
“我可以提供帮助。”顾庭雨终于切入正题，声音压低，如同情人间的私语，“不断收购散股，提高你的话语权，还可以给星耀的股价保驾护航。”
“条件是，出售10%的B类股权给我。以及，”
他的目光落在萧窕的铂金耳钉上。
“每周和我会面至少一次的权利。我相信，两个顶尖的头脑，能碰撞出的，绝对不止于一家小小的星耀。”
顾庭雨看到萧窕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不等她拒绝，他便先开出了一个更加有说服力的价码。
“萧窕，你很强，但你想做的，不仅仅是整顿这个圈子那么简单吧？赵崇山背后，那些递刀子的人，你猜有多少？是所有人联手，把你母亲逼到了绝境。”
顾庭雨稍稍退后，恢复了一个礼貌的社交距离，仿佛刚才那些话只是普通的闲聊。
“当然，你有选择的自由，不过，资本的信心，总是很脆弱的，一点波澜，或许就足以淹没一艘刚启航的船。”
他举起酒杯，靠近萧窕的杯子，轻轻碰了个杯。
“好好考虑一下，萧总。”
说罢，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把只剩冰块的空杯向萧窕举了举，转身优雅地融入了宴会厅。
这杯酒，就代表了顾庭雨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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