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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啊
荆望决定好要重新追回沈清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战必定是持久战。
他在备忘录里新开了一个文件夹“追夫计划”,然后所有的行动都按照上面写的来进行,主打一个有备无患。
看着上面的第一项“送花”,他有些头疼,因为按照沈清舒的个性,可能会直接把花扔出来。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嗯,有点残忍。可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所以不管沈清舒一开始多么冷漠,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执着打动。
荆望就这么想着,不禁笑出了声:“我想想啊,宝贝喜欢什么花呢?玫瑰?太俗;紫罗兰?寓意不太好;薰衣草?味道太重……”
他挑剔了好半会儿还没选出合适的,整个人像蔫了似的窝在沙发上。
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对了,洋桔梗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马不停蹄地在大众点评上,搜索好评度高的花店,发现有一家花店,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好评如潮,重点是名字很抓人“為爱笙花·Flora Genesis”。
瞄了一眼营业时间,早上七点半到下午五点,他给自己定了个闹钟准备早起过去买花。
第二天,他天还没完全亮就驱车前往為爱笙花。
“不是说七点半开门吗?怎么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荆望自言自语。
他蹲在门口好半会儿,又趴在门外鬼鬼祟祟往里头看,总之就是一刻也闲不下来。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你在干什么?”
荆望转过头,发现一个手里拿着铁锹,穿着淡黄连衣裙,腰间还别着围裙,将乌黑的头发梳成单边麻花辫,左眼眼周处有一道蝴蝶胎记的女人站在后面看着他,眼里满是防备。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你好,我想来买花,发现到了营业时间还一直没人,所以就往店里看了一眼,我不是坏人啊。”
女人听到他的解释,放下手中的铁锹,走到门口开门:“我们店周六日是八点半才开门的。”
荆望尴尬到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女人没再说什么,就走进花房,让荆望先一个人看看喜欢什么花。
荆望看着一屋子的鲜花,味道沁人,却不过分浓烈,五颜六色的花骨朵仿佛让人误入爱丽丝梦游仙境……
女人拿着一杯水走了出来,递给他:“选好了吗?想送的对象是谁?”
“哦,我想要洋桔梗,送给我的爱人”
“洋桔梗啊,是不错”女人边说边走到一旁,从冰柜里拿出一束白色洋桔梗。
“洋桔梗还有一个名字叫无刺玫瑰,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女人将花递给他。
荆望昨晚就做过功课,他点了点头:“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戒心,但在你面前我愿意卸下所有防备,拥抱你。”
女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先生,您肯定非常爱您的爱人。”
荆望温柔地抚摸着那束白色洋桔梗,“是的,我很爱很爱他,他是一个很善良很可爱的男孩。”
女人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又笑得更加明媚:“那就祝您和您的那个他长长久久,幸福安康。”
给花打包的时候,女人问荆望要不要写点什么,荆望点了点头接过卡片。
他犹豫再三,最终落下一句:玫瑰有刺,我怕伤了你,所以我带了洋桔梗。
离开花店的时候,他再三感谢女人:“谢谢你,也祝你收获幸福。”
——————————————
荆望拿着花前往沈清舒工作室,他将花交给前台:“麻烦你帮我把花交给你们的沈老师,一定要他亲手接收,谢谢你了。”
前台的小姑娘有些发愣,但还是被眼前陌生男人的笑迷住了:“好…好的。”
荆望离开后,前台小姑娘脸还有些发烫,她跟旁边的小姑娘小声八卦:“我天,好帅啊,除了咱沈老师,我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正当她们聊的不亦乐乎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桌子:“小文,上班开小差不行哦。”
小文抬起头,发现沈清舒笑着抱着双臂靠在一旁,她连忙站了起来:“对不起沈老师,我不会再犯了。”
沈清舒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偷会懒而已,不要被大魔头发现就行了。”
小姑娘脸更红了,她想起那个男人交代的任务,从桌子底下拿上来一束花递给沈清舒。
沈清舒愣了一下,“不是,小文,你好端端送我花干啥。”
显然他误会了,小文赶紧解释:“不是的,这花是不久前一个长得很帅,很有型的男人送来的,指名让你本人签收。”
沈清舒接过花,发现了那张卡片,看着上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体写着“玫瑰有刺,怕伤了你,所以我带了洋桔梗”。
他的脑子轰然一震,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稳定好情绪后,他揣起卡片,留下一句:“你帮我扔了吧!”
回到办公室后,他的心绪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沈清舒脑子里就像和浆糊似的,乱成一团。
“他回来又怎么了,我们都分手了,再见面也只是陌生人,以后我俩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嘴硬地自言自语。
“操,他回来到底想干什么!”沈清舒将头发都揉乱了。
他烦躁不已,想抽支烟,又发现没带打火机,他泄气地踹了一脚桌子:“靠,好痛。”
就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没理清思路就秃成地中海了。
他打开手机给陈昊阳发了条信息:“耗子,来TN club喝酒。”
陈昊阳一进到TN club,就看见沈清舒一个人坐在吧台,醉到东倒西歪。
他走了过去,将他手里的酒拿走,没好气地说:“别喝了,喝这么多是不是想英年早逝?”
沈清舒看见他来了,露出一个傻子一样的笑:“你来啦,来,陪我喝一杯。”
“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沈清舒喝醉了,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哦~这不是酒,这是长岛冰茶。”
陈昊阳懒得跟这个醉鬼争论长岛冰茶到底是不是酒这个没啥营养的话题。
他哄着沈清舒:“好好好,不是酒,是茶总行了吧?”
某个醉鬼笑得更加开心了,可笑着笑着,眼角却滑落一滴热泪:“为什么,为什么他又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陈昊阳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见过荆望了,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身为旁观者的他很难说些什么。
他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沈清舒耍酒疯,把心里的苦水都吐出来。
“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最后,沈清舒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他”
陈昊阳看着他,叹了口气,给荆望发了条信息。
没过多久,荆望就赶到了。
看着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只随意套了件T恤,还他妈穿反了的荆望,陈昊阳想开口骂他一顿的话也咽在肚子里。
他将醉到不省人事的沈清舒交给荆望,“你俩一定要好好的,这次别再让他那么伤心了。”
荆望一只手扶着沈清舒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想让他站稳。
他看着陈昊阳,眼神坚定:“我会照顾好他的。”
荆望一收到陈昊阳的信息就急到不行,但是为了安全考虑,他只能打了辆车就马不停蹄赶来。
眼下正处于夜生活的高峰期,打车回去恐怕也够呛。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手从沈清舒小腿上抱起来,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抱了起来。
没走两步,怀里的人就脸色苍白地说:“想吐”
荆望连忙将沈清舒放下,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提早准备好袋子让他吐。
沈清舒难受地吐完后,就耍赖地蹲在地上不起来。
荆望看着面色酡红,眼眶湿润的小人,他也蹲了下来,低声温柔地说:“乖,还难受吗?”
沈清舒反应有些慢,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哭了起来:“呜呜呜,你怎么和我男朋友长得那么像?”
荆望心里顿时像被人死死揪住似的,他哑着声说:“我就是你男朋友”
“不,你不是,我男朋友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沈清舒哭得撕心裂肺。
“乖宝宝,别再哭了,是我的错,我回来了,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吗?”哭得眼眶红红的男人委屈巴巴地问。
“真的,我再也不会丢下我的宝贝了。”
沈清舒笑了,像被大人奖励了糖果的孩子般露出最纯真的笑。
荆望哄好他后,耐心地问:“哥哥背你回家好不好?”
沈清舒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声地说:“好”
荆望将他背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夏夜晚风吹过两人的发丝,也吹散了他们之间两年的隔膜,蝉鸣聒噪,万物可爱,人间值得。
荆望感受着背上之人稳稳的呼吸声,露出千帆过尽的微笑:“我们以后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还要一起看无数次的日出日落,一起度过余生的春夏秋冬……”
可背上的人无法给他回应,只有沉稳的呼吸声。
荆望不知道的是,背上之人早已醒过来了,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
沈清舒趴在他的背上,眼睛迷离地看着眼前阔别两年之久的男人,听到对方真挚的告白后,他又闭上了眼睛:是我死性不改,但是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荆望将他背回临江公寓21楼,把他放在卧室的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就打算离开,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趁人之危。
沈清舒现在还醉着,意志不清醒,可他却保证不了自己不会对他做出一些过界的举动。
可他刚准备离开,沈清舒就抓住他的手指,似无意识地梦呓:“别走,别离开我。”
荆望只好坐在他的床边,眼神温柔缱倦地看着他:“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你,哪也不去。”
等沈清舒呼吸渐稳,沉沉地睡过去后,荆望小心翼翼地抽出已经麻痹的手指,活动了一下关节。
他走出房间看了一眼客厅、厨房…一切的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就当他陷入回忆里时,一团小小的东西拼命蹭他的脚。
他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只白色的博美,小家伙好奇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荆望揉了揉它的脑袋,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家伙?”
精力充沛的博美汪汪地叫,荆望怕它的叫声吵醒睡着的沈清舒,他连忙捂住它的嘴巴,将食指竖在嘴巴上,聪明的小狗好像领悟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嚎叫。
他将博美放了下来,小家伙却摇着短短的尾巴,好像想让他跟着它。
荆望有些好奇地跟在它的身后,小家伙把他带到一扇门前。
荆望看着面前的门,一边笑,一边开门:“原来你要带我来的是书房啊,我也来过哦……”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书房里到处都摆着画,可每一幅画都无一例外地围绕一个主人公,荆望与每一张画里的自己对视,有笑着的、做饭的、拍照的、生气的、做*的……
他走到一张照片旁,那张照片里的他,面色酡红地躺在床上,他想起这是他们分开前的那天晚上,沈清舒照顾喝醉的他。
荆望用手抚摸着画上的肌理,深深地闭上眼睛,良久,一滴泪滑落,滴在画上,晕开了笔墨,他心里很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像百蚁挠身……
看到画的后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捧着画,浑身脱力地坐在地板上,无声地,痛苦地哭泣。
博美躺在他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这个痛苦落泪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荆望擦干眼泪,他去厨房给沈清舒煮了一碗醒酒汤和番茄鸡蛋排骨面,又给博美加了狗粮,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沈清舒家。
离开前,他特意留下一张纸条,怕沈清舒醒来找不到他会着急。
纸条上遒劲有力的字迹写着:清舒,我现在要去一个摄影展览,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开,你放心,我不会再一声不吭离开,还有,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和你爱吃的番茄鸡蛋排骨面,你起来热一会就可以吃了,你醒来后给我回个信息好不好,我昨晚已经用你的手机加回我的电话和W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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