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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乙】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
Summary: 但是会掉努努。
*景光
*女主人公
*第一人称
*一些设定上的小bug放弃圆了。反正我是要写同人又不是要真的去考日本警察对吧
——
捡到努努了。
用更准确的语言来描述,被努努砸到了。
再详细一点说,在下班后走在夜里空荡无人的大路上、距离两侧那些多数废弃的楼宇也明显有一大段距离的前提下,被从天而降的努努砸中了脑袋。
努努,ぬいぐるみ,布制的、内部用棉花填充的小玩偶,不论怎么看都不会作为暗器或武器使用的类型。
按理来讲,即便从事的不是我这样需要更强警惕心的职业,深夜独自出行的年轻女子在发现来历不明的物体时的最佳反应也该是丢弃,至少应该尽快远离。
如果这只努努不是一直以来有价无市的中古梦情,穿着的不是最经典的蓝色连帽衫、没有搭在额前的黑色碎发和下巴上一圈粗糙的胡茬,如果今天不是我二十六岁这年的12月7号的话。
直觉,第六感,超感官直觉。不论怎么称呼它,我理性和逻辑之外的那部分正在强烈地要求我接纳它,而我选择相信曾经不止一次在重大决策中指引我正确方向的直觉。
环视一周,视线落在离我最近的那座唯一有可能成为努努发射点的楼栋。从仰视的角度看去能看到楼顶有着天台,粗略判断后结论是至少视野范围内没有人类存在的痕迹。
我发了一会呆,最终戴上手套封进取证袋,果断把凭空出现的努努塞进包。
把努努带回了家。
即使努努里装有定位器,作为身份半公开的警视厅公安警察而非秘密公安,我的住址被获取也不会是很大的问题。
第一件事是动员起家里所有的检测设备把它里里外外三层照了个透。没有窃听器,没有定位器,没有任何有毒性或者有成瘾性的药剂,有的只是最普普通通的棉布和棉花。
我和苏格兰努努圆溜溜的眼睛对视了好一会。
“真的、只是努努而已……?”
苏格兰抿着唇一言不发,尽管只是10cm大小的努努也能从脸上看出严肃坚毅的神情。
连轴转许久之后的大脑已经疲惫得不愿再进行更多复杂的思考。
……姑且,当做是上天的馈赠吧。
我把努努放到一边,窸窸窣窣地开始进行今晚原定的日程。
近几年工作忙碌起来、空闲的时间精力日渐减少之后,十二月七号的仪式也逐渐简化,单调乏味地提供资金支持将喜欢的角色投上大屏变成主要活动,即使是在二十六岁这个特殊的年份里多做的也不过是摆一个重复的谷阵而已。
在卧室里忙前忙后,直到冷眼瞥向画面外的苏格兰的面庞占据了整张床铺和地面。我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把偶然得到的苏格兰努努也放到床尾。
开始调试设备,寻找最合适的角度进行摄制,一边心情不太高涨地和满地制品絮叨。
“要怎么说……?诸伏前辈,纪念日安康……?或者,很快就不是前辈了,日历翻到明年我也就要变成27岁……”
因为一部作品、因为一个角色决定了自己的职业选择和人生道路会很奇怪吗?还是说对这个角色的喜爱,本质上是出于对方和自己内心深处的共鸣?
总之,我从东大毕业后参加了国家公务员I类考试。顺利通过后经过了警察大学校的培训,中途偶尔会跑到警视厅警察学校的门口打卡。然后进入了警视厅公安部,做起了和诸伏景光一样的工作。没有卧底,身份是和风见裕也一样出示警察手册的公安,外勤固然出得不少但最累人的是反反复复没有尽头的文书工作,待完成的报告和始末书堆叠如山,假期就和违规加班的律师们得到的加班费一样稀少。
甚至是主动熬夜加了好几天班、在办公室胡乱对付了几天,紧赶慢赶了结了最近手头上的案子之后才得到了今晚回家的机会。
“我是不是也成为了和你一样优秀的人呢,诸伏前辈。”
“到时候是不是该称呼诸伏君了……作为警部,我已经和你29岁的幼驯染平级了,等我到了二十九当上警视你们都得称呼我前辈……”
作为职业组,通常来讲二十六岁左右都会升职成为警视,像我这种升任警部后还没有调回警察厅进入官僚警察体系而是在警视厅忙上忙下的家伙或许会有些例外,但年近三十时也总该得到升迁。
“等等。”我一巴掌糊到自己脸上,“诸伏前辈现在的职衔应该也是警部吧……”
警察殉职,追加两级。诸伏景光二十六岁牺牲,职阶按同龄的高木涉推断是巡查部长,两阶升职就是从警部补到警部,和我、和29岁的降谷零平级。
我苦中作乐地和诸伏景光开了个他根本听不到的玩笑,给满卧室的谷阵上下左右拍好照片,丝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在门口开始仔仔细细地修图。
踩着十二月七日的尾巴把精修后的照片发送出去,望着一卧室的周边,激情消退之后只感觉倦意涌上身体,连手指也不想再抬起来。要上床休息的话就必须先把贵重的制品们仔细收好,光是想到那样的工作量就已经头晕眼花。
“……算了,反正摆上一晚也没关系……”
我喃喃几声,手机不轻不重地滑落、砸在身上,我干脆顺水推舟地倒在地板上,沉重的眼皮终于落下,意识很快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
变成努努了。
准确来说,在卧底身份暴露、抢走莱伊的手枪自杀后,胸口绽开的疼痛还没来得及被永眠的安宁吞噬,就感觉身体一轻,在莱伊惊愕的目光中跌下了楼。
在空中坠落的时候,他试图挣扎,却发现无论哪里都不能动弹,下落的速度一改成年男性应有的沉重,有着奇异的轻盈。
……砸中了无辜的路人。
想要道歉的时发现自己失去了声音,同时意识到自己从数层楼高坠落既没有感受到疼痛也没有对路人造成什么伤害,并且,自己的体型和对方相较竟然显得很迷你……?
在被陌生女性警惕地举起来端详时,诸伏从对方眼瞳的倒影中确认了悲惨的事实。
他在生命的尽头,变成了一个玩偶……?
变成幽灵都可以理解,变成玩偶是什么天堂或者地狱和他开的玩笑吗。
刚才莱伊的眼神充满了震撼显然是见证了不科学的变身过程,自裁前隐隐听到的脚步声有些像zero,莱伊准备怎么和他解释?
就算身为当事人,诸伏景光也对现状难以理解。
被砸中的路人把他用取证袋仔细封好塞进包里,动作间隐约可以看见流畅的肌肉线条,以及刚才遭遇袭击时手下意识摸向后腰的动作……是同行?
被对方带回了家。
如果不是条件实在不允许,诸伏景光真的很想开口质疑一下这位同僚的专业性——你就是这么做公安的吗?
……好像,有哪里不对。
诸伏景光缓缓宕机。
满屋子随处可见的动漫制品能够看出屋子的主人大概算得上个御宅族,但,总是挤挤挨挨在一起出现的四个角色里,特别眼熟的金发黑皮配色和墨镜卷毛,不是巧合吧……?
真的不是。
她开始取出许多引着同一张漫画的制品在卧室里按规律摆放,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什么?
……那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休假之后,重回岗位。
新接手的大案有关东京近期逐渐抬头的违规药品走私,警备部和厚生劳动省协作。
有听闻警视厅公安部隐晦地发生了地震,内部审查从警察厅发起,由上而下,似乎是因为发生过信息泄露。但和我所处的小组没有什么关系,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日夜颠倒,人员协调、线索追踪,直到变动的余波都渐渐止息下来,我还处于加班地狱之中。
新捡到的努努被我暂时搁置在家里。稍微有点喘息空间后,实在忍不住,我才用简单的透明娃包把它装起来,每天通勤的前半段和后半段路程挂在包包提手上,临近警视厅再做贼心虚一样塞进包包最底层。
警视厅不是包容性强的新兴产业公司,把工位和通勤用包装饰得满是亚文化气息只会显得自己不够专业。但倒也没有严苛到不近人情的地步,两相折中的结果是我的办公位上只有一张贴在保温壶上的贴纸,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穿着警校制服的诸伏景光,弯弯的眉眼盈着一汪浅笑。
每天加班加到快要爆炸时只要低头一看到景光抿着唇萌萌地对我笑就顿时原谅了全世界……!
不知为什么,明明和其它努努用的都是一样的工艺,我却总觉得那天砸到我的那只努努的眼神要更灵动一点。
我自己做了砖墙造景,中间开了钥匙孔形状的门洞,然后试探性地把努努放在砖墙后,探出大半个身子来。
好像在疲惫的时候,深夜拉着电车的扶手,隐约看到车厢里的路线图上出现的“米花駅”字样。吓得睡意全无睁眼定睛一看时,却又消失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
是错觉吧,一定是睡眠不足头脑都糊涂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工作会出纰漏的,回到家必须马上睡觉。
……是错觉吧?
自从捡到努努后生活总是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时不时探出一点头来,但是仔细去寻找时很快又了无痕迹。
通常来讲我的工作状态和休息状态可以说天差地别。踏出办公室的大门就会自动开启省电模式,半梦半醒地游荡回家,全凭本能行动,如果没有什么突发情况我的理智大概很难上线。
大多数时候我还是把努努放在家里,早出晚归,更有在小睡室草草解决休息问题一连几天都不回家的时候。
好像察觉到家里哪里不对劲。
许久没有打扫过的房间竟然没有积上灰尘,阳台上放养的多肉和仙人掌竟然过了一个月长势还欣欣向荣,但是……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变动……田螺先生吗?算了,管它呢。
直到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
追查的案件已经到了尾声,通宵工作后,天边已经泛起蒙蒙的白光。我只觉得大脑仿佛都变成一团浆糊,太阳穴隐隐抽痛。
“辛苦了。非常出色。”上司这么对我说,带着一点欣赏的笑意。她告诉我不久就能收到升迁的消息,大概是正式调回警察厅,具体部门等待通知。
刚踏出警视厅,正在徒步前往新干线时,我把难得带出门一趟的努努从包里翻了出来,装在透明娃包里挂在提包上,随着步伐晃晃荡荡。
半路上,我的眼睛骤然瞪大。
不远处有辆轿车失控着向人行斑马线呼啸着冲来,而斑马线中央站着两个行人,一个正弯腰捡着掉在地上的什么东西,原先半闭着眼睛的司机骤然惊醒,他死命狂打方向盘,然而收效甚微。
眼看一场惨案就要酿成,我的身体先于意识作出反应。
一声“小心!!”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我已经猛地冲刺跃起,扑向路边,体重撞得两个行人偏离原先站位,重重砸在绿化带上,翻滚了两圈才勉强止住前冲的趋势。
而轿车碾过斑马线,重重撞在路灯柱上,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灌木刺破衣物扎疼皮肤,擦伤、淤青和血痕火辣辣地疼。
我却暂时顾不上在意,飙升的肾上腺素支撑我驱使颤抖着的躯体勉强站起,摸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的同时,朝着苍白着一张脸慌忙下车的司机怒吼:“你想死吗?!”
司机吓得直打哆嗦:“对不起……”
电话接通,我报了地址和基本信息,冷声道:“车祸。小型轿车,疲劳驾驶,三人轻微伤……差一点就要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啊!”
我挂断电话,货车司机满头都是后怕的冷汗,不住道歉,我根本不想理他。
被我撞倒的两个路人因为摔在下方伤得更重一点,现在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朝我鞠躬:“实在是太谢谢了……”
我点点头,见他们没什么大碍,便留原先可能的受害者和肇事司机交流,抽身收拾起自己散落的个人物品。
通勤我背的是单肩包,在刚才的碰撞中东西零散地落了一地,好在手机没飞太远还能正常使用。
只是原先挂在提手上的娃包不翼而飞,搭扣被扯断,我慌忙四下寻找一番,顿了一顿,直直朝挂在灌木边上的苏格兰努努飞奔而去:“小景!”
诸伏景光小小一只,抿着嘴,两脚朝天地挺在灌木丛上。
我抓起来匆匆拍了拍,见到只是外层的pvc沾上了些灰尘和划痕才松了口气。已经损坏的搭扣没有办法再把娃包挂在外面,于是珍而重之地收进挎包。
路人中那个身形高大壮实的转过头,迟疑道:“小景……?”
我掖了掖衣角:“我的玩偶。不用太在意。”
“哦哦,”他憨厚地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啊,因为名字听起来和我的朋友听起来很像所以有点在意。”
他似乎已经结束了和肇事司机的交涉,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那个,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是伊达航,就职于警视厅搜查一课,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来找我。”
我恍然感觉一桶冰水向我兜头浇下。
名片上简洁的黑体字不断在我眼前旋转,放大,模糊,又重归清晰。
几天前睡眼惺忪时见到的“JR 米花駅”字样突然闪现在我眼前。
火辣辣的疼痛正在提醒我,正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我的错觉
连刚才爆发救人时都没有达到的心率在此时抵达了新高峰,我清晰地听到血液倒流的声音。
从喉间发出的声音滞涩到自己都难以辨别。
我抬手指向另一位路人,他刚刚还在和司机讲话,现在已经停了下来:“……他不会叫,高木涉吧?”
男青年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傻:“诶?你认识我?”
不是吧。
这是命运和我开的玩笑吗。
“……哈哈,其实我也是警视厅的……听到过同事开你们的玩笑,‘WATARU’兄弟什么的……”
今天是一月七号。伊达航手里的牛皮纸袋,有被泪水打湿的痕迹。
我根本不记得我是怎么和伊达高木交流,又是怎么做完笔录的了。全凭本能支着一具躯壳运转,灵魂却早已被高高抛起,丢到了离这个世界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这究竟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再早一点——
简直像一场黑色喜剧。
睡眠的缺少似乎总能放大人心中脆弱的那一面。
疲惫潮水一般涌上。我暂时没有精力去探寻更多,不论是世界融合、穿越,还是什么平行世界,那些留给明天的我去查证吧。此时此刻,我只想立刻回到卧室缩进被窝,让狭小的黑暗把我淹没。
……等等,伊达航刚才说了什么?
我的嘴似乎在超出意识控制之外机械地运动:“你刚才说……你明天准备去绿台警察医院做什么?”
“啊?”伊达航不解,“探望昏迷的同期,你也认识他们两个?□□处理班的……”
是怎么勉励回复伊达航完成社交礼节的,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心中模模糊糊升起一个我不敢相信的猜测,我在做完笔录后几乎是夺门而出。
冲进家里又反锁上家门,我匆匆取出苏格兰努努摆在桌上。视线相对一瞬,他的神情依旧严肃,一成不变,如同死水一般……吗?
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撕下墙上的海报,撤下挂画、冰箱贴、玩偶和手办,尽可能分门别类的收拾好,又以销毁最高机密资料的谨慎态度收拾出所有漫画包括原著同人公式书,匆忙推进保险柜最深处,旁边躺着的是真正的机密文件;然后快速判断出对我而言,综合情况与财产价值都抵不过信息泄露可能带来的危险的那些部分,则统统集中,紧急毁尸灭迹。
做完这一切,我才凝重地在桌旁坐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拿出手机,搜索“松田阵平”、“萩原研二”。
……甚至不用打开内部警务系统,在浏览器上就能搜到……在爆炸案中接连陷入昏迷成为植物人的拆弹警察,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殉职状态。
“……”
我抬起头,和桌面上的苏格兰努努对视着。
他的嘴角……似乎和之前相比有了一些变化。明明只是丝线缝制而成的纺织品,表情的幅度也可以做出改变吗……
疯狂的想法逐渐在脑海里成型。
那些耳熟能详又天马行空的童话故事在我眼前闪过。
白雪公主,睡美人,青蛙王子。
苏格兰依旧和我对视着,给我一点点勇气去相信那近乎渺茫的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把他从透明的塑料小包里取出,举到我的面前。
然后瞄准那道大概能被称作嘴唇的细线,用唇覆了上去。
嘴唇接触布料的感觉稀松平常,至少我每天洗脸时都会体验到。
然而下一刻,没有温度的棉布被微凉的触感取代,身上凭空压下一道重量。我和一双瞪大的湛蓝眼睛四目相对,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属于成年男性的清俊面庞。
一旁的手机震动着传来消息提示,我下意识偏过头。
——上司给我发来消息,我将被调任到警察厅警备企划课。
【一名职业组警察】
调入警察厅警备企划课,零组。
职阶,警视。
动用私权,自带了一名副手进入新部门。
与大多数人的预想不同,这名年轻得过分的新领导和她的副手,对零组的工作竟然显得意外熟练。
办公室恋情进展得很顺利……?
【一个变成了努努的人】
睡美……嗯,青蛙……努努王子。
发现即使身为努努,在那间公寓里也能做到有限的活动,于是尽力分担了力所能及的家务。
变成努努一个月睁眼发现实际上过了两年,见到的幼驯染凭空增龄,已经年芳二八。
尽管在零组的工作做得还算顺心,但夫妻不能在同一部门就职。已经规划好抓捕乌丸莲耶后续调职计划,准备回归警视厅。
【某零组公安】
空降领导。
第一反应是不爽,非常不爽。
新来的那个竟然还自带副手,真是一派禄蠹风气,哪里来的官僚警察?
……等等,那个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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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才发现我忘记在这边发了!本来是1207杀青日的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