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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祭祀案(四)
刘子银和江安诺快步进入少卿府,薛卫思坐在书房里正在思考,他也没有弄清楚贺尚书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实他一直认为,剧本杀这样一个小店,尚书令应该不放在眼里。
毕竟他们的想法只是除掉白沙这个障碍,其他的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所以为什么?
曾卿悦的剧本杀店对他们有什么用处?
咚咚咚——
“进。”
二人推房而入,“主人,我们查到了一点线索,听闻光禄寺贺少卿最近得一能人异士,他能预知未来,为贺少卿提供了不少意见,而那些意见都正好与最近发生的事情相关,贺少卿与贺尚书交涉后防范的相当到位,圣上很是欢喜。”
“好,我知道了。”什么能人异士?薛卫思从来不信占卜神学之说,他认为不过是偶尔几次的巧合,虚张声势,又或者是故意搞出动静再做些表面功夫罢了。
“报————”
“什么事?”薛卫思放下手中的笔抬头。
“曾娘子求见。”
薛卫思正愁心中想法无人可说,“请她……”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到了。”
曾卿悦迈着大步走进屋内,刘子银偷偷望了好几眼,又感受到了一股有敌意的目光,眼睛往左瞥刚好对上薛卫思的目光。
他赶快低头,装作啥也没干。
江安诺很识趣地拽着刘子银就开跑。
到屋外,江安诺给刘子银头上狠狠来了一巴掌,刘子银刚还望着屋内,此刻已经蹲下抱头痛哭,“你干嘛!哎哟痛死了。”
“你小子,你没看出主人对曾娘子不同吗?”
“你还天天盯着看,你蠢啊!”江安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连拍刘子银好几下。
刘子银突然一个大跳,惊得江安诺连连后退,“你,你干嘛?”
“对哦,你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我说我看曾娘子的时候,怎么总会感受到一股冷意,然后回头就会看到主人盯着我……”刘子银如大梦初醒般。
“你这才反应过来,确实蠢。”江安诺开始往别的地方走。
“差点就要被刀了,以后再也不敢有妄念了。”刘子银边说边觉得委屈,“太可惜了,我的初恋……”
江安诺搂着刘子银,用着父亲般慈祥的语气,“没事的阿银,天下美人那么多,何必单恋一枝花。”
————————
屋内
曾卿悦看到薛卫思座位旁边多了几把椅子,连连赞赏:“不错不错,知道多放椅子了。”
薛卫思:“因为这是书房,不是我寝房。”
曾卿悦尴尬回笑:“这样啊——也行,反正有椅子就行。”
薛卫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曾卿悦身旁,曾卿悦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她坐在椅子上抬头,薛卫思弯着腰就那样看着自己,还挑眉:“我寝房里现在也有两把了。”
曾卿悦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她感觉有点踹不上来气,汗竟然莫名其妙出现了那么多,她能清晰感受到汗珠从自己脸侧面滚落。
“你,你不要挨我这么近!”曾卿悦奋力一推,薛卫思竟然直接娇弱往地上一趟。
曾卿悦:不是哥们?就这样碰瓷?
薛卫思:“你要对我负责,你把我推地上了。”
曾卿悦暗下决心,不能再被薛卫思牵着鼻子走:“你又没受伤,凭啥啊?”
“这么柔弱的男子我可不要,都不能保护我。”
有哭泣声隐隐约约冒出,曾卿悦啧了一声:“装受伤哭泣是没有用的,本女侠才不会上你的当,小小薛卫思,这点伎俩。”
呜呜呜呜————
薛卫思哭泣的声音更大了,还趴在地上不起,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背,一只手一直揉眼睛,就是不说话,一直哭。
曾卿悦感觉有些不妙,靠近薛卫思想要仔细看看什么情况,她还是心软了,“喂,薛少卿?”
“薛卫思?你怎么了?”
“你伤哪儿了?要不要我看看?”
薛卫思从地上坐起,哭泣声还是没断,“伤到了,你伤到我的心了。”
“薛卫思,我讨厌你。”曾卿悦没好气的坐回位置上,“你不仅让人讨厌,还有点恶心!”
“可是你伤到我的心了,真的不负责吗?”薛卫思疯狂揉心脏的位置,然后还用着撒娇的语气。
“不,要。”
“我不喜欢柔弱的男生。”
“好吧。”薛卫思没有再进行这个话题,他回到位置上,“说正事。”
“你来找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曾卿悦:“嗯,韩肆家中还有卧病在床的妻子付娘子,而付娘子并不知道韩肆已故的消息,据目前所知,付娘子仍以为韩肆像几天前一样外出务工了,还表示了期待韩肆回家的消息。”
“根据这个我推断,韩肆死亡应该是在凌晨与清早时间,不然付娘子不会那么放心,昨天韩肆一定按时回家见过妻子,而后又外出务工后才死亡。”
“还有,我觉得韩肆并非他杀,有自杀的嫌疑。”
薛卫思听到这句话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为什么?什么线索让你有了这个推断?”
“我在韩肆屋内发现了一张桌子,上面有杂乱的书,桌子下面是散落的纸张,我在书上看到了阿修族的资料,那一部分被做了很清晰的标记,散落的纸张上有那石头圈中的符号。”
“感觉像韩肆献祭了自己,以达成某种愿望。”
“比如,让付娘子痊愈。”
薛卫思沉思,“你说得不无道理,但现在很少有人会信这些鬼魅学说,你觉得韩肆为何会突然信奉阿修族的信用,用自己的命去实现一个很虚无缥缈的祭祀呢?”
曾卿悦继续回答:“因为付娘子的病不是一直不好,而是好过,然后最近又突然病重的。”
“我今天还遇到了治付娘子的王大夫,王大夫告诉我那段时间他们都认为付娘子无药可治了,是昨晚才发现让付娘子痊愈的办法,而韩肆在知道付娘子病重,也许还无药可治后,整个人变得很消沉,还让王大夫不用去治疗了。”
“所以也有概率是韩肆对医术失望,转而想试试别的。”
“你的猜测,确实有很大概率,因为我也始终没有想清楚,尚书令对你的剧本杀店的参与者下手有什么目的。”薛卫思肯定完后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这样说倒是比较清楚了,或许这就是一场巧合,韩肆就是自杀,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
“但我们还需要足够的证据去证明。”
“我明白。”曾卿悦点头。
屋内安静了片刻,薛卫思发现曾卿悦兴致不高,“我现在还有一个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怎么了?”薛卫思一直盯着她,心里很开心曾卿悦主动说出自己的难事。
“韩肆死了,付娘子刚刚知道自己能痊愈的好消息,如果此时付娘子知道自己郎君去世,那……”
“我怕她会想不开。”
他们的情谊太深,曾卿悦真的很担心付娘子的状况,付娘子整个人行动不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没有韩肆在身边她一个人非常艰难。
如果她知道韩肆离去,曾卿悦总觉得付娘子有一定概率会想不开,不想给任何人增加麻烦。
“先说吧,她总归要知道的,今天晚上韩肆不回去,她就会起疑心,与其让她在害怕又期待的心情中一直期待自己郎君归来,不如让她自己做选择呢?”
“韩肆死了,这是已经发生,并且不会改变的事实。”
“付娘子自己本就不便,是否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也是她个人的选择,况且说不定付娘子看得很开不会呢?”薛卫思说得很轻很慢,他从曾卿悦的话中提炼关键词,希望自己的一些想法能够帮助到有些困惑的曾卿悦。
曾卿悦其实懂这些事情,但她就是不希望或许会有新人生的付娘子,因为郎君的离开就放弃自己。
曾卿悦定睛看了眼薛卫思,薛卫思穿着古代的服饰,头发长长的,她想到这是古代啊,男子为本,如果付娘子真的很爱韩肆想一起走,这种想法在现在才是正常的,她不应该以一个未来人的思想去束缚现在的付娘子。
“我知道怎么做了。”曾卿悦叹气,但是是一种解脱的感觉,“谢谢你啊薛卫思。”
夜幕悄然而至,今天的月亮比较大,光全撒在路上像是在给奔跑的少年指路,少年脚步很快,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还时刻注意手上的物品。
曾卿悦手上拿着糖花,整个人疲惫不堪,她找到了张大师,跟张大师哭了好久,最后又跟张大师提起了付娘子。
张大师明显知道付娘子的,她在听到曾卿悦说付娘子的事情后整个人惋惜得很,让曾卿悦给她搬一仓库的东西,就答应给曾卿悦做个立体糖花。
曾卿悦边搬边听张大师说韩肆,说那次韩肆跟她扯,扯了好多他跟付娘子的故事,说希望自家娘子能看到一束花,最后也是搬了一仓库的东西,但是是韩肆自己听到张大师跟别人的话,然后自己主动搬得。
张大师还特地跟韩肆说过,不会给工钱,搬了也不会帮忙做,韩肆还是搬了。
还帮她修好了家里的东西,还给她做了顿饭,因为张大师一直在做糖人没空吃饭。
最后韩肆搞完一切就要走,张大师问他:“怎么?放弃了?”
“不是不是,张大师马上要中午了,我要回家给我娘子做饭,下午我再来叨扰您。”
张大师很久没见过这么纯粹的感情了,所幸就答应了,“别急着回去了,把糖花带上吧,让你娘子高兴。”
张大师说她现在都忘不了韩肆的眼神,那种对幸福的渴求感,她没再看到第二个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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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开什么玩笑宝子的六瓶营养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