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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云理把那个老腊肉拿出来炒了，这个好像是她自己做的，也好像是别人送的，时间有点久了。
她提前给袁奕打了电话，等她慢慢过来的时候，菜刚好出锅。
刚刚还说晴天现在又开始落雨，袁奕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
“没事，看样子下不了多久的，等饭吃完就差不多停了。”
本来把小桌子抬出去了，准备在外面吃，结果下雨没办法又搬回去了。
云理炒了三个菜，袁奕一直没有吃那个腊肉。
“袁律师不爱吃这个肉吗。”
“啊，不是，挺爱吃的。”
她本来端着碗在看外面出神，被云理的话喊回神来。
云理又去跟她拿了一个小碗，“袁律师，肥肉你扔这里面就可以了。”
袁奕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你大学学的是心理学吧。”
“那到没有。那个被咬的同学怎么样了？”
袁奕开始吃那个腊肉，她把肥肉扔到碗里，只吃瘦肉。
“脱离危险了，是毒蛇，这边还没有血清，是紧急调过来的。”
袁奕说了那个蛇的名字，云理知道这个毒蛇，毒性不算大，但是中毒者很痛苦，是神经毒素，重要的是这个蛇她们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有野生的。
云理看着后山说，“我们这边时不时有外面的人跑来放生，放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们要是看到了会悄悄的给处理掉，没看到就不行了。”
袁奕也有点无奈，“是不是什么巴西龟，鳄雀鳝，毒蛇也是常见，品类还多的很。”
云理听她这无奈的语气，“你打过这种官司啊。”
袁奕又惊讶一下，“你学的是算卦吧。”
“就之前，有人放生那种毒蛇，把一个小孩咬了，那个小孩的家长要赔偿，放生那边肯定不认。”
云理说，“拍到了那人放蛇吗。”
“对，正巧被监控拍了，扯了好久。”
“那袁律师你是帮谁辩护的？”
“不是我，是我同事，给那个被咬的小孩辩护，折腾了好久。”
吃完饭，袁奕端了碗要去洗。
云理拉着她手腕拿了过来，开玩笑，“没事袁律师你休息一下，我去吧，主要是怕你把我碗摔了，这个可是绝版啊。”
袁奕笑着，也没有再推脱。
她问了云理，去杂物间，其实也是云理的工作室参观。
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那种感觉只在一些老照片里见过的工具，摆的整整齐齐。
这个杂物间感觉是这个房子最大的一个房间。
雨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
这个屋子的窗户没有关，半敞着，这些东西看样子就知道应该不能淋雨。
袁奕绕过这些东西去关窗，已经有雨飘进来了，地上墙上被溅了很多白色的东西。
她蹲下仔细看，是白色的粉末，一股涩味，被雨打湿了。
云理还在厨房打理卫生，袁奕走进去问她拖地的东西在哪里。
云理听到动静一转头就看到袁奕站在门口，身后是一路的白色脚印。
“怎么了这是。”
袁奕偏过身，“你那个工作间没有关窗，雨都打进来了，这个是墙灰吗，落下来了。”
云理把手上的水在围腰上擦干，从冰箱里拿出了半个剥好的柚子递给她。
“我给里面通风的时候忘记关了，记性不好了。我去吧刚好我碗洗完了，那个拖把你应该不会用，你先别动啊。”
云理又说，“是刷墙的粉，本来打算要刷墙的，也耽搁了。”
云理去拿了那种大拖把进来，袁奕一看这种她都没见过，更别说用了。
云理示意她站上来把脚上的踩掉。
“这个柚子也是自己家结的，有点小但是很甜。”
云理还拿了抹布一起进去打理卫生。
袁奕在沙发那边吃柚子，确实很甜，但是里面的瓤皮很薄，那个外皮很难剥下来，满手都是那个汁水。
突然一股诡异的类似桂花的味道飘过来，袁奕奇怪，到处看。
云理正在弯腰拖地，她抬起身，“哎呀，袁律师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出去了呢。这个地板消毒液味道是有点大，你去那个摇椅坐一下吧，想着反正要拖地了，干脆把地板卫生搞一下。”
云理消完毒又清水拖了一下，味道一下就小了。
袁奕在外面等着，这下又坐了进来，好奇的问，“你平时都是自给自足吗。”
“是啊，每个季节种了什么菜就吃什么菜，没种就没有，果树也是结了就有，肉的话隔一段时间去买，有时候隔壁村会杀猪羊之类的，也可以去买。”
袁奕点头，“靠天吃饭了啊，那种土猪应该会香些吧。”
“还好吧，不怎么能吃得出来，你喜欢吗袁律师，我明天去问问最近有要杀猪的没有。”
袁奕把柚子皮扔垃圾桶里面，去厨房洗手。
她边走边说，“不用了，我只是问一下，其实我也吃不出来区别。”
她站在橱柜那里看着里面一套一套的餐具，有素净复古的粗陶，也有精致的瓷。
好奇问，“云理，这些全部都是你烧的吗。”
云理去屋里检查其他地方的窗户关好了没，还把门也关了，雨一颗颗拍在屋子上，屋里说话都听不清。
云理扯着嗓子回了袁奕，但她就听到了几个字。
云理又走过去，凑在她身边说。
“你妹妹跟你说的吗，是啊，全是自己做的，你妹妹也做了几个，还可以，你看到了吗，就在那个杂物房。”
袁奕倒是没注意，大喊，“有吗，我刚才没看到啊。”
“那袁律师你的注意力可不集中呢，看我那些老破旧去了，你妹妹还给你们一家人每个人都烧了一个碗呢。”
云理开玩笑说着，说几句话嗓子都要说疼掉。
两人出了厨房，就没有再说话，费劲。
袁奕坐沙发上，云理坐在墙脚的地上，盘着腿一直拿着手机玩。
“看不出呢，你还会玩手机。”
袁奕走到云理面前，跟她说话，云理在她来的前几秒就把手机关上了。
她把手机揣裤子兜里，“哈哈，平时用得少，但还是要用的啊，我只是回老家了，又不是变山顶洞人了。”
袁奕瞟了眼她口袋，裤子被印出手机的轮廓。
“你坐着干嘛，坐过去啊，地上潮得很。”
袁奕把云理拉起来，云理起身后拉了一下衣服。
她还是没过去，“不用了，我平时也经常会这样坐，习惯了。这个屋里我到处都在坐。”
袁奕在屋里逛，看着那些小东西都要拿起来看看，特别好奇。
她拿起一个陶瓷娃娃举起来给云理看。
“这个也是你捏的啊。”
是一个巴掌大点的瓷娃娃，不可爱甚至有点诡异的恐怖。
黑乎乎一坨，五官四肢都是凸起来的，不然根本看不去这坨东西有五官。
袁奕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凑近看，才确定这个娃娃真的是五官错位的。
该有的东西都有，只是没有一个器官在该在的地方。
她摸着嘴巴那个位置，那里现在是两个耳朵做成的嘴，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小鸭子。
云理说，“是啊，时间还有点久了，好像就小学那会做的吧，挺丑的。”
袁奕小心摆回去，“想象力挺丰富的，我觉得你要是去学艺术方面的，现在说不定就崭露头角了。”
云理拿起娃娃，“想象力而已，都有的东西，袁律师喜欢吗，喜欢你回去的时候也一起带去吧。”
袁奕摇头，“算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循规蹈矩一点的。”
袁奕站在窗边看雨，现在小了点但是没停。
她突然问，“明天要是没下雨我想出去逛逛。有什么地方不能去吗，我去避开点。”
云理说，“都还好，那个祠堂你就不要去了吧，村长看到了又有的闹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古物之类的不好看，还有河边小心点，下大雨涨水，山里你不要进的太深，免得迷路，其他的东西都能去，只是也什么好看的。明天应该不会下雨了，出去逛逛也刚好。”
袁奕点头，又问，“那这个在哪里啊。”
她翻出一张照片给云理看。
和之前林灵发给她的那张是一样的，一模一样，是村边的那颗火焰树。
袁奕收回手机，“这个是我妹妹让我去拍的，她让我去看看花落了没。”
云理嘴角勾起来，看不出她是在笑还是抿嘴。
她说，“这个啊，还没谢花呢，你也可以去看看，就往那边走，村边边上，现在应该还有花，不过被雨打了很多下去，就没之前好看了，不过还可以，那个树长得很大。”
雨稍微小的点，袁奕打着伞走的。
云理去厨房接着收拾，刚才东西洗完了，厨房这些还没有打理。
她躺在床上，今天没有刺绣了，她一直玩着手机，“咔咔咔”打字的声音不断，手机屏幕的白光打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
第二天太阳光大早上跑了进来，袁奕那个屋里没有窗帘，窗户是对着后面山的。
她是被太阳照醒的，往外看真的出太阳了。
她小声嘀咕着，“真出了，说你是学的算命吧。”
村长在河边捞鱼，袁奕刚好过去那边。
村长问她要不要吃这个鱼，野生的。
袁奕看着河里一片浑浊暗红的水，底下的河泥被搅了上来。
袁奕挑眉，感觉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不用了，我不爱吃鱼。”
村长用绳子穿过鱼鳃，提回去，“这样啊，现在不吃后面可就吃不到了，等过几天就要捞出来去卖了，等下一批小鱼苗长大又要等几年咯。”
袁奕有些奇怪问，“这些鱼都要卖吗。”
村长不解，“当然了，不然养这么大当宠物吗。”
袁奕拉了拉背包带子，胃里突然不太舒服，有点反胃，冲村长干笑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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