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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日上三竿后才起的江簌下意识决定出门觅食,刚打开门就收获一个大包小包站在门口不知道蹲了多久的向浔。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江簌迟疑地扫过他身后格外显眼的行李箱和背包,“你……这是……要……搬家?”
她怀疑自己有没有睡醒,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搬进我家?”
向浔被这话骇得跳起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眼看就要解释不清,慌里慌张打开背包,里面是清一色的食材,“父亲教了我几道菜,我想做给姐姐吃……”
江簌闻言更是怀疑,向衍那种小心眼的居然会这么大方地给他提供接近的借口?
她微微蹙眉,视线掠过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指指藏在他腿旁的行李箱,“那这里面是什么?”
向衍双手合十,嗓音祈求:“姐姐,姐姐。别问了,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肚子里恰到好处地传来一阵饥饿感,江簌短暂思考着开车出门和坐在家里等待喂食哪个更靠谱,最终选择相信向浔一次。
她侧开身让出门,还是不放心地撇了眼那个可疑的行李箱,却什么也没说。
江簌抱着手臂倚在厨房门框上,看向浔在里面手忙脚乱。
他系着那条她眼熟的深灰色围裙,背影看着倒像是那回事,就是动作有点儿慌,洗菜切菜叮呤咣啷。
“小厨师,别把我家炸了啊。”她忍不住开口,嗓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
“可以的可以的!”向浔头也没回,耳朵尖有点红,“姐姐你去外面等,很快就好!”
江簌有些想笑,算了,随他折腾吧。
她转身窝回客厅沙发,随手捞过平板刷娱乐新闻。
厨房的动静渐渐变得有条不紊,油锅滋啦作响。
还挺香。
等向浔端着餐盘走出来,江簌更是出乎意料地挑挑眉。
三菜一汤,卖相还不错。
江簌慢条斯理坐下,先是没头没尾问了一句:“真是他教你的?”
向浔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江簌满意点头。
向衍果然没有这么大方。
她拿起筷子尝了口,火候也恰到好处,索性客观评价:“嗯,还行。”
向浔立刻笑开了,像是得了天大的夸奖,这股兴奋劲一直持续到吃完饭后。
他抢着收拾碗筷,江簌也就乐得清闲,重新瘫回沙发。
他磨磨蹭蹭收拾完厨房出来,就看到江簌蜷在沙发里,抱着个抱枕,百无聊赖按着电视遥控器。
“姐姐,你看电影吗?”向浔蹭过来,在沙发边缘坐下,离她不近不远,眼神里是小心翼翼的期待,“我朋友给我推荐了一个片子,据说很好看……”
江簌斜睨他一眼,又看看那个被他偷摸挪到墙角的行李箱,心里约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她乐得配合,罕见耐心地问:“什么片子?”
“科幻片……”向浔不太确定地偷看她,赶紧补充,“或者姐姐想看什么,我都可以!”
“就它吧。”江簌无所谓地将遥控器递给他。
向浔乐颠颠跑去捣鼓投影仪,一溜烟关了所有灯,拉上窗帘,幕布亮起,电影片头开始播放。
他犹豫一下,还是没敢靠得太近,在距离江簌大概一臂远的位置坐下,规规矩矩看着屏幕。
电影节奏不算快,江簌看了一会儿,有些犯困,往下滑了滑,腿不经意间碰到了向浔的。
向浔瞬间僵住,一动不敢动。
江簌没挪开,甚至又无意识蹭了一下。
“姐姐……”向浔嗓音闷闷。
“嗯?”江簌懒懒应声,视线在落在屏幕上,手却伸过去,准确无误抓住了他放在身侧、紧张地蜷成拳的手。
向浔猛地抽了口气。
江簌一根一根掰开他僵硬的手指,然后把自己的手四塞进他的掌心,十指交握。
向浔迟缓地收拢手指,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掌心却因为紧张而迅速变得潮湿。
细密的汗水裹携着他强撑的理智缓慢从体内流走。
电影演了什么,他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试探性地,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江簌没反应,像是默许了。
向浔的胆子大了些,身体也悄悄往她这边挪了一寸。
现在,他的大腿外侧完全与她贴合了。
他开始偷偷窃喜。
江簌这才偏过头看他。
向浔一瞬间停滞在原地,想缩回去,又实在舍不得。
荧幕的光线扰得视野里一片纷乱,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相触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江簌忽然动了,她松开他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沉浸在瞬间的失落中时,手臂自然地从他身后绕了过去,轻轻搭在他另一侧的腰上。
这是一个半搂着的姿势。
向浔呼吸一滞,几乎要软倒在她身上。
即便他们早已做过更加亲密的事…
可这样主动的亲昵,还是会打的他措手不及。
“靠过来。”江簌命令道。
向浔像被按下了开关,顺从地放松了身体,将大半重量倚靠在她身侧。
他的头微微歪着,几乎要枕上她的肩。
江簌没再说话,手就那么搭在他的腰侧,有一下没一下隔着布料轻轻揉按,宛若在安抚一个听话的宠物。
向浔只觉得那似有似无的触碰快要将他整个人灼烧殆尽。
血液在血管里喧嚣奔涌,某种渴望破土而出疯狂滋生。
他忍不住偏过头,往她怀里又靠了靠,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锁骨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姐姐……”
这一次,江簌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搭在他腰侧的手顿了顿,然后,缓缓下移,落在了他的髋骨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似是警告,又更似提醒。
向浔没料到她这个动作,闷哼出声。
电影里的主角还在平稳地叙述线索,分析局势。
客厅里却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江簌仍旧没看他,似是在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一般,手指漫不经心在他的髋骨上,不紧不慢又轻轻摩挲几下。
向浔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下意识朝她的怀里又凑了凑,整个人近乎蜷缩起来。
正当他以为氛围正好可以发生点儿什么,提前设想着一会儿江簌提出要求他该怎么回应时。
江簌毫无征兆地收回了手。
她兴致缺缺,指尖遥遥指向角落那个行李箱,“那里面是什么?”
向浔脸一下子涨红了,支支吾吾:“我……那个……箱子……”
江簌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向浔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将行李箱拖到沙发旁,猛然打开。
里面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用品和奇形怪状的“衣服”。
江簌愣住了。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向浔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声音都在发颤:“我……我查了很多资料!也……也问了朋友!姐姐……我、我可以的!”
至于可以什么……
显而易见。
江簌的视线从那一箱子五花八门的东西,缓缓移到身侧羞得快要冒烟,却还强撑着站在那里的向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
她拿起一条带着毛茸茸尾巴、布料少得可怜的玩意儿,指尖就那么挑着,在向浔眼前晃了晃,“这就是……你查的资料和你朋友告诉你应该准备的东西?”
她狐疑:“你这资料和朋友……真的正经吗?”
向浔的脸红得快要滴血,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看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我……”
他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更不敢告诉江簌他看的那些东西……着实算不上正经。
向浔想来想去,越发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胆大包天到失了理智,整个人愈发无地自容。
他下意识想并拢双腿将自己蜷缩起来,却又因为某个部位的紧绷而将这个动作显得更加欲盖弥彰且别扭。
但等了半晌,他终究是忍不住了,含着哭腔求饶:“姐姐……别逗弄我了……”
江簌饶有兴致将那块看不出结构的布料扔回行李箱里,随意踢了一脚敞开的箱子,指尖漫不经心隔空点点他,再点点楼上方向。
“抱着你的‘小道具’,跟我上来。”
说罢,她便毫不留恋转身上楼,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卧室房间的光线比楼下昏暗很多。
江簌先是拉上窗帘,随后故意只开了床头那盏暖色调的壁灯,将整个空间映射得旖旎。
她懒散靠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注视着向浔把那个显眼的行李箱拖到地毯中间,便略显畏缩地垂着头站在床边。
他明显是太过紧张,手指甚至在无意识绞着衣角,又呈现出一副惯常的好欺负模样。
江簌抬了抬下巴,“站着发愣做什么?”
她眯着眼睛笑,藏不住的恶趣味:“不是学了吗?不展示给我看看?”
向浔身体僵硬一瞬,缓缓抬起头,对上江簌匿在背光处辨不出情绪的眼眸。
他抿了抿唇,终于放过了被自己揉得不成样子的衣角,微颤的手指慢慢上抬,开始解上衣扣子。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显而易见的迟疑和羞赧。
屋内仅有的灯光从他身侧打过来,恰恰投在他那因过度紧张而起伏的胸膛上,衬得那线条形状更加流畅,暧昧又惹人遐想。
随着衣服逐渐褪去,年轻身体紧实流畅的线条暴露在她眼前,直到他只剩下最后一点遮蔽,手指迟疑地搭在边缘时。
江簌才再次开口。
“过来。”
向浔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他不敢看她,视线转了一圈,只局促地停在她睡袍的下摆,盯着她裸露出的那段白皙脚踝。
江簌慢条斯理伸出手,没有直接触碰他,只是用指尖虚虚划过他紧绷的小腹。
这样若有似无的动作,远比任何实质性的接触更让人心痒。
向浔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头埋得更深了些。
“冷吗?”她问。
向浔下意识摇摇头,片刻后又迟缓地点点头,“有……有点……”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战栗,但那究竟是不是因为冷,他也无从得知。
江簌极轻笑了一下,像是在认可他的诚实。
她的掌心贴上了去,实实在在地按在了他腰侧微凉的皮肤上。
这瞬间的接触更像是某种奖赏。
向浔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支撑自己一瞬间气力全失的身体。
他的手在空中无助地抓握几下,只抓住了沙发的扶手,便宛若握住浮木般,指节用力到泛白。
江簌的手掌缓缓移动,贴着他的腰侧划过,引导着他转过身背对着自己。
她肆无忌惮地顺着他那清晰漂亮的肩胛骨和微微凹陷的脊柱沟壑描摹,最后落在两侧浅浅的,宛若盛着月光的腰窝。
她的吻落了下去。
微凉的、稍瞬即逝的触碰,印在那处浅浅的凹陷上。
向浔被激得猛然仰起头,喉间溢出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却不自觉将身体又往后送了送。
那吻很轻,却彻底击碎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感受到她的手臂从背后环了过来,重新搂住他的腰,将他往后带,脊背便完全贴合在一个温软的环抱中。
她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湿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后的皮肤,更似是某种讯号。
“姐姐……”他近乎失声。
恍惚间他也分不清这声呼唤究竟有没有说出口,身体软得全然无力支撑,只能靠身后的人依附着才勉强没有跌倒在地。
江簌没有回应,只是收紧了手臂。
一只手缓缓上移,抚过他心口剧烈的心跳,最终停留在他滚动的喉结之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向浔张着嘴,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感知都仿佛被那只手掌控着掠夺殆尽,只余下床头那盏显得昏黄的灯,在他眸中投下片不大的光晕。
晃动、破碎。
又重组。
江簌终于松开了环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又将他引向另一处漩涡。
向浔身体前倾跌入柔软的包裹之中。
宛若一只被海浪卷携到沙滩上的蛤蜊,在无边际的潮起潮落中,彻底放弃最后的抵抗。
细微的声响被布料吞噬。
昏暗的光线摇曳,将他们的身影投映在墙上,不断变形、拉长。
伴随着偶有的压抑音节,却又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像是观赏一场缓慢的潮汐,淹没他的感官化作涟漪。
所有的不安与期待都在此刻找到了出口。
向浔脱力地倒在枕头里,胸口仍在止不住地起伏。
江簌则支着下巴在一旁垂眸看着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在他痉挛过后发软的脊背上摩挲。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重新找回了点儿呼吸的节奏,极其缓慢且小心地侧过身,将发烫的脸颊贴在江簌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
似是讨好,更多含着亲昵。
“……姐姐。”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充斥着难以言说的依赖。
江簌没推开他,也没回应,只轻轻把掌心覆在他汗湿的后颈,将他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
向浔心满意足般又蹭了几下,鼻尖一下下触碰着她的锁骨,“姐姐……”
他含含糊糊问:“你喜欢吗?”
他没明说问喜欢什么。
算是勉强罕见地聪明一次,只想要个模糊的答案。
可惜江簌刚过了兴头,没什么心思跟他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
她抬手在他腰侧捏了一把,像是惩罚他不合时宜的小聪明,“洗澡去,黏糊糊的。”
人,身体,都黏糊糊的。
向浔说不上是委屈还是什么,满满当当堵在心口,唇瓣几经张合,还是乖乖应了声,颤着腿爬下床。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江簌百无聊赖听了会儿,觉得无趣,竟恍惚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忽然钻进来温热的一团,她下意识将人拥得更紧些,下巴压着他的发顶安抚地蹭了蹭。
那人贴在耳畔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又因困意翻卷她实在没听清。
她的手指被小心翼翼摆弄着,随后便被纳进温热的包裹之中。
江簌迟缓地意识到,这应该是向浔在学着她的样子,与她十指相扣。
只是他握得太紧,紧得江簌想抽回手。
“姐姐……姐姐……”
向浔在耳边唤她,吵得很。
江簌有些不耐烦了,顺手堵住了他再次出声扰乱她睡眠的可能。
没想到他还是硬撑着,颤巍巍趴在她耳边,听着很是委屈。
“姐姐……我、我以后……还能、来吗?”
江簌仍旧没理会这个傻问题。
等她勉强在睡梦中抽出点儿神,发觉脖颈处被什么蹭得直发痒。
她下意识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
“姐姐……”
她朦朦胧胧又听到向浔在喊,可太困确实睁不开眼,只从鼻腔里挤出个沉闷的,“嗯?”
向浔又沉默半晌,直到江簌都快以为他是在梦呓,才迟疑地吐出句试探意味的问话。
“姐姐……”
“我……有点儿睡不着……”
“我感觉……我的……”
江簌猛然清醒了,睁大眼睛看向窝在自己怀里满脸委屈的向浔。
她大骇。
怎么在这种时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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