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例外

　　那天是陆凛的生日。他原本只说了句“吃个饭就行”，没提任何期待，也没料到她会准备什么。
　　安然却约他来家里，借口是“帮忙拧个灯泡”。

　　他到的时候，灯明明还亮着。真正先扑面而来的，是客厅里那股淡淡的蛋糕香。
　　屋内布置很简单，桌上是一只手工蛋糕，表面奶油抹得不太匀，却插着一根点燃的蜡烛，烛火跳动间，空气都带着一丝温柔。

　　安然坐在沙发边，神情淡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拧灯泡可以等一等，先吹蜡烛。”
　　她低头看向蛋糕，又轻轻补了一句：“别太感动，我技术一般，可能不太好吃。”

　　陆凛没立刻说话，目光落在那只蛋糕上，又看她，眼神像是在确认什么。
　　直到她把蛋糕推到他面前，他才轻声开口：“……你做的？”
　　她点了点头，没解释太多。

　　他低头吹灭蜡烛的时候，她悄悄把一封信塞进了蛋糕盒子底部，没有当面交给他，只是淡淡说：“等我不在的时候再看。”

　　那封信，是陆凛在回到家后打开的。
　　客厅没开主灯，只有一盏落地灯，暖黄光线打在他肩侧，映出他眉眼间一丝平静的倦意。

　　他展开那封信，纸张发出轻微响动，手指不自觉顿了顿。
　　第一句是：“蛋糕是我亲手做的。”
　　他微挑了一下眉，嘴角压着的线条动了动。那一瞬，仿佛被什么温柔地推了一下。

　　信的内容写得随意，像是在碎碎念，又像在倾诉情绪：

　　---
　　“对，就是我做的，连奶油都是我一边发抖一边手打出来的。
　　你别以为我嘴上不说是认真，其实我是怕你吃一口太感动，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没脾气的人，但我在你面前，就会软。你不主动，我就生闷气；你太主动，我又会慌……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麻烦？
　　我自己都觉得挺好笑的。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就算我有这些小毛病，还是希望你一直都在。
　　不管你是忙、累、沉默，或者嘴硬，
　　我都想你能记得，有个人在心里偷偷想着你，不说出口也是真的。”
　　---

　　那句“我在你面前就会软”，让他缓缓往前倾了倾身体，指尖捏紧了信纸，像是怕那行字飞走。
　　信尾，她写道：

　　“希望你未来所有的日子里，都有我、有蛋糕、有心情——还有一点点耐心，给我留着。”

　　他读到这里，低声念了一句：“你还真是，会写东西，也会扎人心口。”

　　他揉了下眉心，神情像是在克制什么情绪。
　　然后把信折好，塞进了抽屉最深那一格。那一格，原本什么都没有。

　　他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信看了。蛋糕也吃了。人还在心口。”

　　又过了十几秒，他补了一句：

　　“安然，谢谢你，让我有点怕失去你了。”

　　他从不是会轻易说情话的人。可那一晚，安然为他做的那点“小事”，他一一收进心里。

　　她看到那条信息后，语气轻巧地回了一句：

　　“你不是早就害怕失去我了嘛…说过的情话又忘了？”

　　他盯着屏幕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回了两句，打字比平时更慢：

　　“没忘。只是有时候太想留住你，就忍不住再说一遍。”
　　“不是早就害怕，是从你出现在我世界那天起，就一直怕。”

　　安然回了一条长长的消息，看似玩笑，语气却带着她一贯的认真：

　　“不怕…我暂时还没考虑离开你。今晚你可以乖乖睡觉了。”
　　“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一切都好说。”
　　“对了，原则性错误包括但不限于：黄赌毒、违法犯罪…还有，路上偷看别的美女…”

　　看到“偷看美女”那一条时，陆凛几乎忍不住笑出声。他回：

　　“你是第一个把‘偷看美女’写进法律条款里的人。”
　　“好，我记下了。我今晚开始做人类模范守则执行官，谁都不看，只盯你一个人看。”

　　那句“暂时还没考虑离开你”，他反复看了几遍。
　　他没笑出声，却低头握紧了手机，像是被她“嘴上吊着你，心里全是你”的风格击中了什么。

　　他又追加一句：

　　“我睡了，你在我梦里管我。最好也别偷看别人。”

　　安然回复：

　　“嘻嘻，我保证不偷看别的美女。晚安…陆凛哥哥。”

　　这句“哥哥”，他本来该淡然带过。却偏偏那晚被叫得心都软了。

　　他回：

　　“你赢了。这一晚，谁都叫不动我，你叫我哥哥，我就是你的人了。”
　　“晚安，小姑娘。乖一点，梦里别偷跑。”

　　这一晚，他们没见面，却隔着屏幕、隔着蛋糕、隔着一封信，像是心贴着心，说了好多话。
　　而晨光亮起时，陆凛心里多了一份决心：
　　她不再只是那个偶尔出现的女孩，而是他愿意放进生活、放进未来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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