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化

　　唐煜琴红着双眼“你不是知道我跟踪你吗”
　　“跟踪什么？”这事姜九还真不知道。
　　“运动会那个时候江冽因为你动手打我，我很没面子。之后…我每天放学都会跟着你，我知道了你会去做家教。”唐煜琴顿了顿，对上姜九的眼睛。
　　“继续说”姜九冷冷的声线传来。
　　“我，我今天蹲点在公交车站准备找人…”唐煜琴没再往下说，她低下头“被江冽看到了”
　　姜九挑眉，你这畜牲。活该被打。
　　“明知不可而为之”少女的侧颜被缕缕碎发遮住。
　　唐煜琴看着她卷翘的睫毛，在昏黄的路灯下若有似无。下意识问道“江冽，他，是不是喜欢你？”
　　“没有，只是朋友”眼前的人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家诊所，她带着身后抹着泪的女孩往靠门的座椅上一坐。仔细地看了下柜台的药膏并检查是否过期。
　　“老板，这个多少钱。”说着就掏出手机结账。
　　姜九处理的手法很娴熟，小时候和人打架了总是自己清理伤口，为了防止外婆发现，总是喜欢用长袖盖住手臂。久而久之，她不太喜欢穿露骨的衣服。
　　“手拿来”姜九扫了一眼唐煜琴，掀开她的长袖。后者怔怔地盯着她，抽出了手臂。
　　时间像静止一般，空间定住了两个不会产生交集的人。
　　“一天三次，自己涂”擦完药膏，姜九将其放在女孩手心。单手插兜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对人还是太善良了。尤其是讨厌自己的人。
　　**
　　第二天姜九照常上学，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江冽没有给她发任何信息。好像昨天表白和打人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境。
　　不过也好，这样倒清闲很多。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倒向座位，等待着上课铃声的响起。
　　高中的生活总是枯燥无味，而青春的驻足者，总喜欢占着任何一点不用上课的时间去享受。
　　班主任抱着教辅拍了拍教室门，“同学们，我们班今天借读一位新同学。”
　　班级都在欢呼，整个早晨热气腾腾的。只有姜九永远循环在睡着和睡不醒中。她揉了揉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不等吹嘘声停下，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走向讲台，像白色的茉莉花。“大家好，我叫白芷，岸芷汀兰的芷”少女眉眼似阳光，直直地盯着靠窗的方向。
　　江冽和她对视一秒，眉头紧皱一瞬，又缓缓舒展开。白芷怎么来了？她来做什么？
　　“冽哥，那女的是不是在看你啊？”前桌转过来不怀好意地问。
　　“不是”
　　“你这么帅气，人家看你很正常的啦。现在的少爷真低调”
　　“说了不是。你找抽吗。”
　　“…”
　　一句话冷了前桌一整天。
　　另一边的姜九听见白芷的名字从梦中拽过神来。白芷不是留学过吗，怎么还愿意借读一年？她顺着少女的步伐看过去。
　　讲台上的少女走下台，拍了拍江冽旁边的孟彦，眉眼眯眯微笑着问道“同学，我可以和你换个位子吗”
　　眼看班级又有欢呼声要高起，班主任马上喊道
　　“在这个班级，白芷同学只和江冽认识，和他坐一起只是为了更好的熟悉新的环境。”
　　毕竟，留子嘴里是这么说的。老班没有往任何多的地方怀疑过。
　　孟彦点点头，像是没料到似的“行啊，那我想要那个位子。”少年抬颌点了点靠门的第一排，白芷转身数了数就看到了正晕乎乎的姜九。
　　她回过神来看着孟彦，意味深长道“不止是位子，人也可以帮你追到”
　　教室闹烘烘的，江冽看向窗外终于出声，“我不想和你坐。”
　　淡淡的，又是淡淡的。
　　白芷像是没听到似的，强撑着微笑推了推旁边的孟彦“去，那边位子给你”
　　两人像达成某种共识，孟彦顺势往姜九的位子走去。
　　“姜九！”
　　姜九瞳孔放大，冷冷的声音透彻整个教室。“不好意思老师，下午我们俩请假”
　　“江冽同学，有事情我们可以等到下课再解决…诶诶你，你带着同学要去哪里”老班急着跟出教室门，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的背影。想想还是作罢，成绩不错都不会拖班级后腿。
　　*
　　春日渐渐没有了暖意，一阵阵发瑟的微寒透彻心扉。“江冽！你干什么！放开我！”手被拽的生疼，力度没有把控好。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和孟彦坐一起？”
　　“我哪有。他不是没坐过来吗你就拉我走”姜九不满道。
　　没有料想中两个人争吵的烈火，时间静止了许久。“我吃醋了”少年松开抓着的手腕，摸了摸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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