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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博弈
池漾想到自己今天上午替陆让川跟何同尘要了三百块钱就觉得自己很可笑,冷漠地说:“你能不能把三百块钱还我,我觉得有一个人比你更需要这笔钱。”
陆让川已经下车,哈腰探头进来,“你要不去海里待一会儿,不收你钱。”
池漾更惊讶,“那是你家的海?”
陆让川看了一眼那片海,点点头,“往前那一片是,这里是一个人造小岛。但是海域挺大的,你偷偷进去应该没人能发现。”
池漾犹豫零秒就接受了这个提议。
她跟陆让川招了招手,“陆让川,记得回来,会想你哦——”
陆让川无奈摇了摇头,进了他家豪宅。
池漾把衣服脱下来,防止一会儿上岸没衣服穿,然后轻飘飘地跳进了海里。
回到阔别已久的海洋,池漾真实感到“如鱼得水”,畅快地在海里游了两三个来回,但是不能走远,不然就会开始电击,不过还好池漾要求也没那么高。
陆让川从一众客人里穿梭,人人都要跟他打个招呼,他客气地笑着回应,终于走到了里面。
“爷爷,爸,大伯也在啊。”
一众欢谈的男人回头,看见陆让川的那一刻笑容更加温暖,几人都和陆让川打了招呼。陆承看着陆让川上前,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拳,“你小子,回来这么晚。”
“路太远了,”陆让川揉揉被打的肩膀,凑近悄声说,“礼物放屋里了,不要拿得出手,您偷偷拆。”
陆承闻言又打了他一下,“去跟你弟弟招待客人,不行就去厨房帮帮阿姨,生日宴七点开始。”
陆让川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问:“怎么还让阿姨做饭。”
陆承幸福地笑起来,“她非要做碗面条吃。”
陆让川先去厨房看,一路上又没少打招呼,那些人有的是陆家多年的商业伙伴,有的是陆承的同事,每年都见,虽说不熟悉,但陆让川也都能对上人和名字。
厨房里有厨师正在忙活,也没注意到陆让川,看见了正在切菜的陈文昭,陆让川上前打了个招呼,“陈姨。”
陈文昭今年四十多岁,看着却像三十多岁,陆让川一直觉得她和自己爹像差了辈,出门说这是自己姐姐都有人信。
陈文昭看见他,开心地笑起来,“让川回来啦,怎么来厨房了,都是油烟,赶紧出去,跟你弟弟在外面玩吧。”
陆让川刚进来就被往外推,“哎陈姨,外面有他得了,我在这儿帮您。”
“做个面条还用你帮我,不爱跟人说话就找个角落吃点,外面那么多甜点呢。”
陆让川没招,又被赶了出来。在宴会厅落地窗边看见了弟弟的身影。
陆让川走过去拍他肩膀,把陈时飞吓了一跳。
两人闹了一阵儿,又各自去招待宾客。
倒不是陆承过生日一定要大办,只是这一年过生日的人不少,去参加宴会给出去的份子钱更是不少,大家你来我往,其实钱最后还是回了自己腰包里。
七点钟,生日宴准时开始,陆让川陪陆承切了蛋糕,走完流程,看见陈时飞正站在落地窗边,皱眉看着窗外。
陆让川走过去,“看什么呢?”
“哥,你看外面。”
“嗯?怎么了?”陆让川一开始没当回事,往外看的时候却看见什么东西正在闪光,在海里游动。
陈时飞看着觉得奇怪,“要不我出去看看。”
陆让川脸色一变,摁住了他。
陈时飞疑惑:“嗯?”
“还是我去吧,说不定是谁家小孩的玩具掉海里了,你在这儿招待客人吧。对了,在哪有好吃的我吃一口,晚上还没吃东西。”
“前面桌子上那个蓝色蛋糕挺好吃的,你再晚去一会儿可能就没了。”陈时飞没看出陆让川的异样,给他指了一下蛋糕的位置。
陆让川点点头,飞快地拿了块蛋糕走了出去。
所幸宴会开始了,外面的宾客不是很多,陆让川找了个没有光的角落,轻声呼唤:“池漾!”
那抹光很快游过来,池漾从水里冒出头,金色的长发湿答答地贴在脸上。身下的海里,是一条闪亮的鱼尾。
“嗨,陆让川。”
陆让川四周看了看,凑近说:“你太亮了。”
“啊,”池漾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我控制不了哎。”
夜色里,陆让川的声音低沉,像是一首大提琴协奏曲,“那你上来,吃点东西。”
他温热的手掌握住池漾冰凉的上臂,稍一用力便将她从海里拉起。像初次相遇时那样,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稳稳地将她抱起。池漾的湿发蹭过他的下颌,冰凉的雨水渗入他的衣领,她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随着他的脚步,身体轻微地颠簸着,每一次晃动都让湿透的衣物贴得更紧。
“你把我衣服蹭湿了。”陆让川说。
池漾被放进后备箱里,她斜倚着,目光在他湿透的西装上流连。她忽然抬手,隔空对着他锁骨下方那片湿痕轻轻一抓,几颗晶莹的水珠挣脱衣料,轻盈地跃入她掌心,瞬间与她融为一体。
陆让川眉峰轻挑,把偷的小蛋糕拿给她。
池漾接过来,两人指尖不经意间传递了温度。
“就这么点儿,少爷这么小气。”
“别急,”陆让川俯身,一手撑在车沿,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一会儿给你拿别的。你在车上待着,小心点儿,屋子里有不少警察,别被发现了。”
“叔叔过生日还找警察坐镇啊?”
池漾伸出舌尖,舔了一口蛋糕上的糖霜,蓝色的,是海盐味的,味道还不错。
“胡说什么,”陆让川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隔着潮湿的空气传来。
他突然伸出手,指尖却不知为何在半空停住,转而仿佛随意般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湿发,“我爸就是警察,屋子里有他的同事。”
池漾被他的动作惊地愣了几秒,下意识抿了抿唇,舔到了粘在唇边的糖霜。
她说:“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你们这儿当警察这么挣钱吗?”
陆让川解释道:“我们家公司是我爷爷和我大伯负责,我爸年轻的时候不想继承公司,非要去当警察。”
池漾放下蛋糕,撑起手臂看他,眸光闪动。黑暗的车后备箱里,只有她的鱼尾和眼睛依旧明亮。“看起来叔叔和你一样有情怀。”
陆让川直起身,拉开一点距离,阴影随之移动,“我这是根正苗红。不说了,你在车里小心点,别被发现,我先走了。”
池漾看着他即将转身的背影,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裹了层海盐霜,带着点湿漉漉的黏腻感,“嗯嗯,说得像咱俩在偷情一样。”
陆让川感觉脊柱都窜过一阵微麻,他正要迈开的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他怎么会听不出池漾语气里明晃晃的暧昧。
他猛地转身,语气里的笑意消退,声音比刚才更沉,“池漾,你看清我是谁。”
他俯视着后备箱光影里的池漾,看着那双带着几分戏谑和从容的眼睛。
池漾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眼底的狡黠光芒反而更盛。她微微歪了歪头,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过唇角残余的那一点甜腻,“看清了,你是陆让川。”
陆让川感觉自己像是被挑衅了。
看着转身就走的人,池漾缓缓笑起来。
陆让川走回宴会上,热闹的气氛一下子拉回他的思绪,有人上来跟他碰了杯子,香槟酒进入口腔,这里没有人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陆让川又拿了一盘马卡龙,走出别墅。
池漾已经变回了双腿,衣冠整齐,躺在副驾驶上,似乎是睡着了。陆让川敲了敲车窗,看见人悠悠转醒,才把车门拉开。
池漾声音略微沙哑,“结束了?”
“没有,”陆让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又严厉,“怕你饿死,给你送吃的。”
“你人真好。”
池漾仿佛没听出他语气的不同,也好像忘了两人刚刚的博弈,葱白的手指拿起一枚马卡龙放在嘴里。
陆让川意识到,池漾是博弈的胜利者,因为只有输了的人才会在脑海中反复回想细节,试图帮自己在已经过去的事情里找到大获全胜的办法。
身后忽然想起脚步声,是陈时飞的声音,“哥?是你吗?你在干嘛?”
陆让川手一抖,把马卡龙塞到池漾手里,站起身,高大的身姿将池漾挡在身后,“时飞,是我。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透气。哥,你在跟谁说话吗?”
陈时飞越走越近,站在陆让川一米外的位置,轻轻歪头,一眼就看见车上坐了个人。
陆让川脑子转得飞快,即将转出结果的时候,手突然被人挽住。霎时间,陆让川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程序全部失灵,轰的一下炸开。
“这个就是你弟弟?比你帅多了。”池漾走下车,站在陆让川身侧,虚挽住他的手臂,“你好啊,我是陆让川的同事。”
“同事?”陈时飞目光盯着两人挽起来的手臂,嘴上说着同事,心里却把这两个字理解成了恋人,“这么晚了,你这是……”
“哦,”池漾轻轻一笑,淡定地挽了一下头发,“我夜跑路过这里,碰巧看见陆队长的车停在这儿,还以为是看错了,没想到这里是他家。”
“夜跑,夜跑,哈哈。”陈时飞机械地重复着,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不用!”陆让川阻止到,真要是进了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正好我要回去了,顺便把她送回去。你帮我跟爸他们说一声,我先走了。”
“哥,这才几点,你回去又不用多长时间。今天爸生日,你不在家住也多待一会儿吧。”
这时候,陈文昭走了出来,“让川,时飞?你们俩在外面站着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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