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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温言彻底懵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裴宴那句沉甸甸的“我爱你”在反复回荡,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不是商业联姻,裴宴竟然暗恋了他整整三年?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力,甚至盖过了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酸痛和羞耻感。
温言呆呆地望着裴宴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眸里的情愫浓稠得几乎要将他溺毙,不是昨夜被药物驱使的狂乱,而是沉淀下来的、滚烫的真心。
裴宴看着他震惊到失语的模样,心底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忐忑。
他收紧了环在温言腰间的手臂,将人更紧密地拥入怀中,温热的胸膛紧贴着温言单薄的脊背。
“吓到你了?”裴宴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轻轻蹭过温言柔软的发顶,贪婪地汲取着那干净温暖的气息。
温言被他蹭得一个激灵,从巨大的震惊中猛地回过神。
身体深处传来的饱胀感和酸痛感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提醒着他昨夜那场堪称“惨烈”的初次体验。
“你。”温言的声音又干又涩,带着点哭腔,他下意识地想推开裴宴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那手臂如同钢铁铸就,纹丝不动,反而将他更紧地锁在滚烫的怀抱里,“你先松开我……”
裴宴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脸埋进了温言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那片布满吻痕的敏感肌肤上,激起温言一阵细微的战栗。
“言言。”裴宴的声音闷闷地从颈窝处传来,带着一种近乎委屈的腔调,与他平日里在公司冷峻强势的形象判若两人,“我昨晚,是不是真的弄疼你了,你生气了?”
温言的脸颊瞬间爆红,热气直冲头顶,他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却只换来裴宴更用力的禁锢和两人身体更紧密的摩擦,某些难以启齿的感官记忆被瞬间唤醒,让他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你还好意思说?”温言又羞又恼,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着浓浓的控诉,“我都说了不要了………”
后面的话实在羞于启齿,裴宴那不知疲倦的索取和一次次将他逼到崩溃边缘的强势,让他现在想起来腿都发软。
裴宴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锁住温言羞愤交加的脸,那里面翻滚的情欲瞬间被一种沉沉的、带着自我厌弃的暗色取代。
裴宴缓缓松开了钳制温言的手臂,高大的身躯微微退开些许,在两人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温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裴宴低垂着眼睑,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死紧,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近乎自我惩罚的低落气息。
“对不起。”裴宴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自责,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艰难地挤出来,“是我混蛋。”
温言怔住。
裴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深灰色的丝绒床单,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图案。
“我知道我失控了。”他继续说着,声音里透着一股深切的懊悔,“我太想要你,太想证明你真的是我的,我害怕,言言,我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害怕你清醒过来,会怪我,会离开。”
裴宴停顿了一下,喉结剧烈地滚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我太贪心了,言言。”裴宴终于抬起眼,看向温言,那眼神复杂得让温言心尖一颤,里面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有深不见底的后怕,还有一丝脆弱的祈求。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苦涩无比:“是不是吓坏你了?”
温言所有的羞恼和控诉,在这一刻,被裴宴这罕见的、近乎卑微的脆弱姿态,冲得七零八落。
他看着裴宴低垂的眼睑,看着他紧抿的、带着一丝苍白的薄唇,看着他强撑出的冷硬轮廓下那几乎要溢出来的不安和惶恐。
这不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公司里冷峻疏离的裴总,也不是昨夜那个不知疲倦、强势掠夺的饿狼。
这只是一个因为太在乎,而笨拙地弄伤了自己珍宝,此刻正陷入深深恐惧和自责的男人。
温言的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起裴宴刚才说的“暗恋三年”,想起他这一个月来隐忍的辛苦,想起昨夜他濒临失控时猩红眼底的痛苦挣扎……
那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股酸涩又温热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心里最后一点羞恼的壁垒。
身体还疼着,某个地方的不适感更是鲜明,可此刻看着裴宴这副模样,温言竟然觉得……好像也没多大事儿?
温言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犹豫,轻轻地、试探性地碰了碰裴宴紧握成拳、放在身侧的手背。
裴宴的手猛地一颤,倏地抬起眼看向他,猩红的眼底带着难以置信的微光。
“我……”温言被他看得耳根又热了起来,声音细若蚊呐,带着点不自然的磕巴,“我又没说要离开你。”
裴宴的瞳孔骤然缩紧,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反手一把紧紧攥住了温言的手,力道大得让温言微微蹙眉。
“真的?”裴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急切地追问,目光死死锁着温言,仿佛要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刻进灵魂深处,“言言,你不怪我?”
“谁、谁说不怪你了!”温言被他攥得手疼,又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想抽回手却抽不动,只能红着脸别开视线,小声嘟囔,“疼死了,腰也酸、腿也软,哪哪都不舒服,你就是个大混蛋!”
这与其说是控诉,不如说是带着羞怯的撒娇。
裴宴眼底的阴霾瞬间被狂喜和亮光驱散,他猛地将温言重新拉入怀中,这一次的拥抱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后怕和珍重,不再带着情欲的掠夺,而是纯粹的、想要将人好好保护的力道。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裴宴一遍遍地在他耳边低语,滚烫的吻密集地落在温言的发顶、额角、眉梢,带着浓烈的怜惜和失而复得的庆幸,“下次不会了,我保证,下次一定轻轻的,都听你的。”
温言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又被这密集的亲吻弄得脸红心跳,埋在裴宴坚实的胸膛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逐渐变得和自己一样快,那股酸涩的暖流再次涌上心头,带着一丝奇异的甜。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环住了裴宴劲瘦的腰,算是回应。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裴宴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更紧地收拢了手臂,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允诺。
温言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几乎要将他勒进骨髓的力道,以及裴宴微微颤抖的肩膀传递出的巨大情绪波动。
他想起刚才裴宴那副自我厌弃、害怕被抛弃的脆弱模样,心里那点残存的怨气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一种奇异的责任感。
裴宴这么喜欢他,这么害怕失去他……
温言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忽略身体的不适感,在裴宴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他抬起没被攥住的那只手,迟疑地、带着点笨拙的安抚意味,轻轻地拍了拍裴宴宽阔的后背。
“好啦。”温言的声音闷在裴宴的胸口,带着点无奈和纵容。
裴宴抱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将脸深深埋进温言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确认:“言言,你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温言被他这黏糊劲儿弄得哭笑不得,只能含糊地应着:“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裴宴却不肯罢休,抬起头,目光直直望进温言眼底,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执拗和紧张:“说话算话?”
温言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只能红着脸点头:“算话。”
得到肯定的答复,裴宴眼底最后一丝阴霾终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满足,他低下头,轻轻啄吻了一下温言的眉心。
“宝宝真好。”裴宴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餍足的喟叹,手臂的力道终于稍稍放松,却依旧将人圈在怀里,不容挣脱。
温言靠在他温热的怀抱里,身体的不适感似乎也奇异地缓解了一些,他轻轻舒了一口气,享受着这难得的、带着劫后余生般温存的宁静。
就在温言以为这场“安抚”终于告一段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时,裴宴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言言。”裴宴的手臂紧了紧,下巴轻轻蹭着温言的发顶,“那我们现在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对吗?”
温言被他蹭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嗯。”
都这样了,还能不算吗?
裴宴的唇角无声地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快得如同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其事,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商量口吻:
“那宝宝,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裴宴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种诱哄般的温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温言被他这郑重的语气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他:“什么要求?”
裴宴对上他清澈疑惑的眼睛,眸色深了深。
他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温言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姿态亲昵到了极致。
“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工作,想做出成绩,不想让人觉得你是靠家里或者靠我。”裴宴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敲在温言的心上,“我理解,也支持你。”
温言的心猛地一跳,没想到裴宴会主动提起这个。
他确实一直有这个顾虑,所以公司里知道自己是裴宴伴侣的人并不多。
“所以。”裴宴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温言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意味,眼神却锐利地捕捉着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在公司,我会注意分寸,公事公办,行吗?”
温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真的?”温言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感激,甚至主动往裴宴怀里靠了靠,“裴宴,你真好!”
他仰起脸,看着裴宴近在咫尺的俊脸,因为欣喜,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明媚的笑意,那笑容纯粹而耀眼,晃得裴宴心神一荡。
裴宴看着温言眼底毫不掩饰的惊喜和依赖,感受着他主动靠近的温软身体,心底那点阴暗的、独占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他的宝宝……真好哄啊。
裴宴在温言看不到的角度,眼神暗沉如墨,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和一种即将得逞的兴奋。
购物车里那些精心挑选的“小玩意儿”,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在公司装不熟?
可以。
他裴宴说到做到。
但回到家,关起门来……他的言言,就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
他要用那些东西,一寸一寸地标记他的领地,让他的宝宝在极致的快乐中沉沦,再也无法离开他的掌控。
裴宴压下心底翻腾的野兽,收紧了环在温言腰间的手臂,将人更深地嵌入怀中,低头吻了吻温言光洁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嗯,为了宝宝的事业,这点分寸我懂,不过……”他顿了顿,看着温言亮晶晶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回家了,宝宝是不是也该补偿我?”
温言被他吻得晕乎乎的,又被“事业支持”的巨大喜悦冲昏了头,下意识地点点头,声音带着点纵容的软糯:“好。”
裴宴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在晨光里显得格外英俊迷人,眼底却掠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幽暗光芒。
成了。
他的小太阳,终究还是落入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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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大灰狼和单纯的言言
